塵歸塵兮，土歸土；虛化虛兮，無化無！
啞士的話在整個白骨南域回。.
那一刻，不是梵音，勝似梵音。
一世閉口禪，啞士終于說話了。
而他一開口，便滅了一尊神劫大圓滿。
再看，萬荒山虛空之，黑白之游。
一、一縷縷、一片片、一朵朵，那些芒的殘余，如殘葉飛花，似碎瓊斷絮。
飄，飄散。
李元初、李元一在啞士的劍下，什麼都沒有留下。
黑白影、苦魂寶塔都已經不見。
一切的一切，都化了一種虛無。
虛空，唯有硝煙，唯有莫名的氣息。
隨即，晨初，東方泛白。
只不過，這一個清晨沒有暮鼓響起，沒有晨鐘回。
萬荒寺或者說不老寺，從此在白骨大陸永遠地消失了。
白骨南域，三千佛蓮足以鎮住一切。
“阿彌陀佛——”此時，虛空的啞士大師輕誦一聲佛號。
但是，他的頭頂則顯出一道浮影。
那道浮影，穿白袍，頸帶佛珠，周下散出祥瑞佛。
其腳下，則踏著九層蓮臺。
溫而含笑，慈悲多。
那竟是一個俊無雙的和尚。
僧！
嘩——那一刻，虛影散出無盡華。
正巧紅日噴薄。
那紅日正好作為他的背影。
那一刻，真的是真佛臨世。
整個白骨大陸，在那一刻都看見了那道佛影。
白骨域、北域的大能都抬頭仰。
神劫宗，白來亦瞇著眼睛。
他的雙目之，倒映出那一刻的佛影。
僧！
白來心一笑，角一彎，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而此時，整個白骨南域不知跪倒了多善男信。
僧，圣僧。
白蓮鎮，有孩子們的呼喊：你們看，僧臨世了！
快跪下！
那一刻，真的是眾生朝拜，無虔誠。
萬荒山的廢墟，諸多修士亦是跪倒在地。
因為，僧乃是絕世大能，遙不可及。
即使是關熊、令狐何歡都跪倒在地。
而蘇墨更是一樣，跪倒在萬荒山，心虔意誠。
此時，蘇墨所有的骷髏、法寶都已經收回儲袋。
“眾生皆苦！
我佛慈悲！”
啞士大師目視眾人，然后緩緩開口。
那一刻，他的眼沒有悲喜，無的平靜。
白骨緣分已了，他要離開這里了。
他已開口說話，便會離白骨而去。
最后，啞士大師把目落在蘇墨的。
“蘇墨，你來不老寺，定有所求。
你有何？
我愿為你解答！
然后，讓五宗的一切得以圓滿。”
啞士大師緩緩道。
他似乎預知了蘇墨的一切。
“祖師！
弟子，的確心有。”
蘇墨深深地叩首，然后問道，“請問師祖，天地諸界可有回？”
“回？”
啞士淡淡一笑，“你若愿，便一定有回！”
“那回在何？”
“回在何？”
啞士聽了這個問題，眼閃過一抹哀傷，“蘇墨，渺渺浩宇，諸界千千。
你問我，回在何，我也不知道。
因為，每個人的回都不一樣。
可能在此界，亦可能在彼界；可能在一步之，亦可能相距萬萬里。”
“祖師，那我會和在回相逢嗎？”
蘇墨沒有提慕驚鴻。
因為，他知道啞士祖師一定知一切。
啞士看著蘇墨，搖了搖頭，又是一笑。
那一刻，他頭頂的僧似乎也微微一笑。
在他們眼，蘇墨像一個天真無的孩子。
“蘇墨！”
啞士喚道。
“弟子在！”
蘇墨應道。。
“你不是已經在回和相遇了嗎？”
啞士笑道。
“呃？”
蘇墨微微一愣。
“見過，是相遇。
只要緣未盡，當然還會再遇！”
啞士道，“只不過，何時何地，再見已何人。
誰也不敢說。
你自己領悟吧！”
“回，一定是有的！
你，要相信！”
啞士的這一句聲音微沉。
但是，他給了蘇墨一個肯定回答。
“弟子，多謝祖師解！”
那一刻，蘇墨的眼有淚。
因為，他的確是他希冀的答案。
“蘇墨，你還有何？”
啞士又道。
“弟子，心無。”
蘇墨應道。
“呵呵！”
啞士卻搖頭微微一笑，“蘇墨，你心有不平氣，而且已經百年郁結不散，又怎能無？”
“呃？”
蘇墨再次一愣。
啞士接著道：“蘇墨，風諸子已有歸宿。
他們不是白骨大陸的人。
風兮也不是，諸多事，他們不是刻意瞞你，而是夏蟲不可語冰。
你境界未到，言亦無用。
因為，你本不會明白。”
“從這個意義講，他們都不曾騙你！”
啞士大師緩聲道。
蘇墨心一。
因為，那的確是蘇墨心的癥結。
五的經歷，是蘇墨心的痛。
他真的不理解他們的做法。
只不過，蘇墨不愿承認。
“謝祖師！”
蘇墨嘆息一聲。
他愿意相信啞士大師的話。
然后，他想起一事不由問道：“敢問祖師，何謂‘為眾生而殺戮，此生無悔；盡十萬載太平，吾有何罪？’
”蘇墨問得乃是圣祖訓的一句。
啞士一聽，也嘆息了一聲。
“蘇墨，你該明白壯士斷腕。
當年，若不是圣祖師自己背負了殺戮之名，白骨大陸恐怕早覺醒了。
那是一個換的條件。
殺戮白骨宗，才換十萬年太平。”
“與誰換？”
蘇墨一皺眉。
“神大陸，無尸宗。”
啞士道。
“無尸宗？”
蘇墨從未聽過那個名字。
而此時，關熊的臉卻是微微一變。
“無尸宗，那是凈土世界里最古老的仙門。
他們控尸、煉尸的水平，匪夷所思。
七萬年前，他們曾游歷白骨大陸，喚醒白骨。
因為，這白骨在他們眼是獵。”
“圣祖師為保白骨更多眾生，答應了他們殺白骨宗兩萬弟子。
無尸宗，則答應圣祖師，十萬年不來白骨。”
“哦？”
蘇墨眉頭一挑，“無尸宗！”
“這件事，連風兮都不知道！”
啞士大師苦笑一聲，“圣祖師也曾叮囑我，守口如瓶。
只不過，我閉口禪已破，說也無妨。”
蘇墨終于知道了當年圣祖師所謂的欺師滅祖的原因。
“啞士大師為何修閉口禪？”
蘇墨道。
“呵呵！”
啞士大師一笑，“因為，一切話語都是虛幻。
說與不說，佛心都在。
一世不語，亦是妙盡千言。”
“蘇墨，你該記住：其實一切，都是一場修行！”
僧含笑，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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