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世界奉還陣
「哈啊⋯⋯、哈啊⋯⋯!」
我和瑪利亞都累得肩膀直。
因為裂魔法掀起的濃烈白霧讓我沒辦法用眼直接觀察到帕林庫的狀況。
不過可以肯定他不會平安無事。一般人這個時候早已灰飛煙滅了。
「──《Dimension》」
我增強次元魔,確認白霧側的況。
大地被炸炸出了一個淺坑,地表的一部分也因熱量而玻璃化。說不定他真的被挫骨揚灰了。
不過我這算不上害怕或期待的推測立馬就被推翻。
在淺坑的中心。
有一個雙足站立的人影。
在四肢都被摧殘得不模樣的重傷之下,帕林庫已經是連站都站不穩了。黑產生了大量的損耗,他整個人的積都小了不。半邊被凍結,另一半被蒸發。
即使如此,帕林庫還是在笑著。他依舊啪吱啪吱地轉,咕嘟咕嘟地鼓著泡,以煽我們的不安。
──狀態
名字:帕林庫・勒伽西 HP 11/512 MP 213/392 職業:無──
從狀態上來看的話,他的HP已經不剩多。離死只有一步之遙罷了。
但是,帕林庫還是活著,笑著,在那裡站著。並且,『詠唱』也繼續著。
「──是以,『在此宣誓』。『蒼穹既失,必由吾奪還』,『蒼穹既逝』『必由吾復甦』。『除天地之戾氣,還世界以晴天』──」(簡要版:吾要奪還之。那失之天死之空,還世間以晴)
要形容這副姿態的話除瘋狂一詞外無他。甚至讓我在意起到底是什麼驅使帕林庫堅持到這個地步。
我將帕林庫仍然存活的消息告知瑪利亞。
「瑪、瑪利亞,還沒幹掉他!」
聽到我的話,瑪利亞屏住呼吸打算再次釋放攻擊魔法。
但是在瑪利亞發追擊之前,帕林庫就完了對『魔法陣』的構築。
「咒構築完畢──『世界奉還陣』啟」
這次的『詠唱』跟在城堡那時比起來短了一些。理由很簡單。
因為這裡是『世界奉還陣』的『中心』。因此發起來也更快了。
魔法立,『世界奉還陣』被啟了。
一道讓人目眩的之天幕穿天際,釋放出跟昨天在城堡那時一樣的耀眼白。輝耀奪目的白甚至吞沒了周圍熾烈灼燃的火焰。混雜著火焰真紅之的這道天幕,足以媲極。
為了這個瞬間,帕林庫一定花費了相當漫長的時間吧。
我明白的。
侍奉國家,晉升為將,統率士兵,馳騁疆場,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為了這一瞬而已。
在紛紛灑灑的雨滴反下,幕如同線一般浸染於世界之中。
這是昨天的城堡完全無法匹敵的『之世界』
明明是為了在他功發之前做出了結而準備的擬似共鳴魔法。
卻被帕林庫過去了。
不過不知為何,我卻覺得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我心裡對他有一種:那個帕林庫不可能在打出王牌之前就被幹掉,這樣的奇妙信賴。
所以我冷靜地進行對應。
也不是第一次沐浴在這道中了。我咬牙關抵抗著的侵蝕。
「──這種東西!」
在城堡那時見到的記憶再次閃回,不過我將之無視掉了。
我抵住『世界奉還陣』的影響之後,立刻看向周圍。
「瑪利亞,你沒事吧!?」
「我沒事,但是障壁被!」
瑪利亞沒有任何變化。
果然『世界奉還陣』對持有『理的盜竊者』的魔石的人沒有影響。
產生變化的是周圍的火焰。
即使是在大雨之中也未曾到影響的火焰這時開始搖晃不已。
火焰的勢頭越來越弱,漸漸如風中殘燭。從魔力的流向來看,是『世界奉還陣』吸收了周圍的火焰。
儘管瑪利亞拚命地試圖重新構築,但是的努力並沒有效果。
於是,在『世界奉還陣』的吞噬下,火焰障壁最終消失了。
這也就意味著我們與外界不再於隔絶狀態。
同時傳來一異於火焰的熱度。這是戰場上的熱風。腥味浸鼻腔,怒號聲此起彼伏。、我們又一次回到了戰爭之中。
周圍聚集著數不清的南軍士兵。果然再怎麼說北軍的兵鋒也還沒有打到這裡。但是士兵們還是陷了慌。因為『世界奉還陣』已經在戰場全境啟了。
我和瑪利亞擺好架勢,準備迎對士兵們的。
最早注意到火焰障壁消失的士兵發聲喊道:
「──火、火焰消失了!勒伽西將軍!您沒事吧!!」
那名士兵最看重的便是長的安全。
接著,在看到了帕林庫的姿態後,他瞪大了眼睛:
「勒伽西將軍⋯⋯?你這樣子到底是⋯⋯!?」
「──啊、啊─,這個黑的是,是我的強化魔法啦。不用在意。雖然了傷,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
帕林庫泰然自若地答道,並迅速修復了。
儘管是很胡來的修復,不過總算是維持了人類的裁。
明明是很顯然的變異,但是士兵卻接了他的說辭。這種既然是我們的將軍那這種事當然是做得到的吧、這樣的想法讓人有些膽寒。
接著,注意到火焰消失的其他士兵們也紛紛趕來。
有些士兵注意到我和瑪利亞的存在便拔出了武──不過:
「不許對這兩個人出手。他們是我的客人」
卻被帕林庫制止了。
面對這出乎意料的展開,我和瑪利亞皺眉頭。
本來如果有妨礙我們的士兵的話,我們是想絶不留統統幹掉的。但是,卻因為帕林庫的意外發言而錯失了攻擊的時機。
猜不帕林庫的想法,戰鬥一時間中斷了。雖說被帕林庫制止了,不過一旦我們在這個場合下出手攻擊,那麼就會以周圍的所有士兵為敵了吧。要盡量避免這一點。
那既然這樣,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再次將士兵們跟帕林庫隔離開。用火也好冰也罷,得再次打造出『決鬥場』才行。
在我考慮相應的辦法時,士兵們對帕林庫說:
「不過敵軍的火焰總算是消失了啊。這樣一來就能撤退了。果然他們的攻擊是沖著勒伽西將軍來的啊。所以我才反對今天的出兵的──」
所幸,他們將瑪利亞的火焰錯以為是北軍的攻擊魔法了。士兵們並沒有立刻攻擊我們的打算。
「別那麼說嘛。無論如何,都非今天不可啊。為了這個東西啊」
帕林庫看向了發著淡淡芒的『魔石線』
「⋯⋯這是、難道是之前提到的那個『魔法陣』嗎?」
「啊啊,就是那個計劃當中的。就在剛才,我功發了」
聽到了『世界奉還陣』的發,士兵們面喜。附近一帶頃刻間充斥著歡喜的氛圍。不過帕林庫的目卻相反地無比冷漠。
注意到這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我留下了冷汗。
士兵們的歡喜一傳十十傳百。
看來『魔法陣』這東西是士兵們的共同認識。盼再三的時刻終於到來,士兵們喧鬧起來。明明戰爭還沒有結束,明明鮮仍在流淌,歡喜之卻在一瞬間顛覆了這一切。
這是何等異常的景。
「哦哦!終於!終於等到了啊,勒伽西將軍!!」
「將軍的主義真是讓人頭疼!原來發的日子就是今天啊!」
「這樣戰爭就結束了啊!是我們南軍的勝利!」
「那個東西發了嗎!就現在!?啊啊,終於!終於等到了啊!!」
帕林庫還是老樣子擅長打造扭曲的集團。
不過這次跟『史詩探索者』不一樣,看到他們的模樣就讓人心疼不已。
士兵們堅信『魔法陣』是什麼好東西。而不知道它其實是在過去的戰爭中導致大陸九生命死亡的『世界奉還陣』
這可怕的信息不對稱所造的,就是面前這幅景象。
「比預定稍微提早了些。都是多虧了那邊兩位客人的福啊。這樣一來就『結束』了。真是太好了呢,對吧,大家」
帕林庫笑嘻嘻地說道。
注意到他話中有話,我使用了『表示』
然後我發現了。
士兵們的級別和狀態所產生的變化。
可以說是象徵著該人人生本的『Level』──堪稱是其人生命本的『最大HP』──像是被刨子一點點刨除一樣減著。
因為減的速度緩慢,因此他們本人就沒有注意到吧。
對這正發生在自己上的不可挽回的事──
所以,我代替他們喊道:
「帕、帕林庫!趕停下這個魔法陣!」
「那可做不到。發已經結束了。這次既不是在邊緣也不是在實驗,所以就算我死了,這個魔法陣也不會終止。不過就算終止不了也無所謂不是麼?也沒什麼終止它的理由」
「怎麼可能沒有!再這樣下去的話,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會──」
「──哈哈,會怎麼樣都跟我無關啦。對我來說,只要能剩下我和年兩個人就行,其他人怎麼樣都無所謂」
視線伴隨著話語互相錯。
看到他的眼神,我痛徹地意識到帕林庫是認真的。
他的真意清清楚楚地通過目傳達給了我。只要能跟我兩人獨的話,縱使將大陸上所有生靈送地獄也在所不惜,他是認真的。
這是如此讓人到恐怖──又是如此令人傷。
「就算你不做這種事,我也會跟你戰鬥的!所以你趕停下!這絶對不是該照到人上的東西!!」
我忍不住拔出劍指向他,並向他接近過去。
但卻被士兵們攔下了。
「客人你在說什麼胡話!這個『魔法陣』可是我等的悲願,這樣一來北軍終於能陷無法戰鬥的狀態了!」
「戰爭終於要結束了!對吧,帕林庫將軍!!」
信任著帕林庫的軍人們述說著不可能的未來。
帕林庫則用平淡的語氣認同了他們的期。
「啊啊,沒錯,這樣戰爭就結束了。一切盡如萊文教的傳承所言」
這一來一往全都讓人心痛不已。
確實帕林庫的回答並無虛假。
正如他所言,這樣北軍確實會被無力化。但是他並沒有說南軍會發生什麼。
「快停下,帕林庫⋯⋯⋯這些人可是相信著你的啊⋯⋯⋯但是,你居然、居然──」
沒等我說完,異變便造訪了戰場。
我的魔法《Dimension》擁有將異變逐一把握的力量。
──那是一副平靜而淒慘的景。
戰場全開始散發淡淡的白。
覆蓋了大陸北部全,並浸到一切生之中。
不是這片戰場。在本土的城鎮,連無辜的百姓都遭到了芒無差別地普照。
儘管這道是魔力的一種,但是卻清澈明到令人恐怖的程度。這是無關乎屬的概念,象徵著源的無。
這既無又和的,包裹著所有的生命,並將它們一一溶解。
就算不用『表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種『分解』
分解的構,將生溶解掉。被溶解的轉換為更存粹的魔力,像鑽石一樣晶瑩地漂浮在空中。
舞在中的。這些幻想的魔力粒子逐漸地飄落到白的大地上,並逐一滲下去。
明明是這般麗的雪景,但卻如此催人作嘔。
不存在任何能抵『世界奉還陣』的生。不論是怪,還是人,亦或是野昆蟲,一律平等地遭到分解。再這樣下去,超過數百萬人,乃至數億的生都會迎來死亡。──唯一的例外就是持有『理的盜竊者』魔石的人。
到這時,周圍的士兵們總算注意到了異變。
看到化為魔力粒子的自己的,他們抖著說:
「──!什⋯⋯⋯這,這到底是⋯⋯」
「是『魔法陣』的力量」
帕林庫將傳耳中的士兵們的疑問如數回答。
但是他的語氣實在過於事務,完全沒有任何。
漸漸地,歡喜聲變為了困的聲音。
士兵當中也出現了經不住級別的下降而站不穩的人。終於有三分之一的士兵開始像貧一樣跪倒。
而且級別和素質越低的人,極限迎來地就越早。
看著周圍的慘狀,我聲音抖著說:
「帕林庫⋯⋯,這樣下去的話他們都會死的啊⋯⋯⋯你的同伴們全都會死啊⋯⋯?」
「哈哈。啊啊,是那樣沒錯」
帕林庫點頭肯定了我的說法。
但是他這句話卻一改先前的冷漠,其中好好地摻雜著。甚至能看到他邊留有一抹微笑。看上去確實是除了我以外一切都無所謂的做派。
我深只靠言語已經無法制止他。
因而頭痛地以手扶額,切齒咬牙。
『世界奉還陣』的影響仍不見停止。
首先有一個人,因為皮也被變換為魔力而發出哀嚎。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人的悲鳴也傳耳中。他們注意到了同伴的被溶解,甚至能窺到的狀態。在這怪誕至極的景之下,撕心裂肺的喊聲開始在戰場上響起。
就像歡喜易於傳播一樣,搖傳播起來也很快。
第四人、第五人──恐懼傳得越來越廣。
使用《Dimension》進行把握,便發現南北兩軍的戰已經完全中斷。雙方都陷了無法繼續戰爭的大規模混。
在恐慌愈演愈烈之前,我認為自己需要做點什麼。
「大家!請立刻逃到『魔法陣』的範圍之外去!現在行還來得及!在這期間我會──!!」
「──渦波先生!」
我話還沒說完便被瑪利亞打斷。
當我想問及理由而看向時,發現面前的瑪利亞正擺出了臨戰態勢。
「不要把目從敵人上移開。這也是帕林庫・勒伽西的攻擊──,我們還在戰鬥中」
果斷地表明應該對這些士兵見死不救。
對瑪利亞來說進行戰爭的士兵們不過是與自己毫無瓜葛的其他人吧。在告訴我比起去救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瑪利亞,但是──」
「──如果你又想拯救所有人的話,那麼肯定還會迎來失敗的不是嗎?你覺得我們現在有去搭救他們的餘裕嗎?」
瑪利亞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為了不讓我逃到別,地抓住了我。
這進退兩難的境讓我覺要被撕兩半。
可能的話,我真的想拯救所有人。因為『我』就是那樣一個人。在幾乎失去了一切的現在,我反而越發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這一格。只有去救他們,才能讓我確信我還是我。
所以說,在這裡賭上自己的命去拯救這些士兵是一件非常有魅力的事。就像是戲劇中的場景一樣,非常、非常有魅力。甚至讓我覺得為了救他們而死都是劃算的。
但是我同時也很清楚,無差別地拯救所有人並不一定會帶來好的結果。無法負責到最後的偽善行為不過是自我滿足而已,什麼都解決不了。不如說,反而會帶來更糟的後果才對。
我有這樣的經驗。因此,令我憾地──在瑪利亞的再三忠告下,我只能放棄對士兵們施以援手。
抑制了這衝,我不再環顧戰場,而將意識集中到帕林庫一人上。只為了打倒引發這一慘狀的罪人而全神貫注。
不能去解讀士兵們的哀嚎。
無論戰場變作怎樣的地獄,我都不能囚於其中。
到頭來,一切其實都已經遲了。
如果我想拯救他們,那麼一開始就應該去那麼做。不應該只是追殺帕林庫,而應奔走宣告以導他們前去避難。或者是在更早之前,就應該走上帕林庫所準備的道路為『勞拉維亞的英雄』才是。若是擁有『英雄』的立場,我就能獲得拯救更多人的力量。同時也能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況下,生活在『幸福』之中。
但是我拒絶了這一切,走到了這一步。
在來到這裡的路上,我已經對眾多的生命坐視不管,任由他們廝殺。憑借我的力量的話,是可以在戰爭中拯救眾多生命的。我擁有這樣的力量。──但是我卻選擇了坐視不管。我選擇將發生在眼前的廝殺視如無。
事發展到這一步又想著拯救,不過是自我滿足罷了。
更何況,要我拯救現在在場的所有士兵也並不現實。仔細一想的話,很顯然這個數量超過我的能力範圍了。
即使如此居然還想著拯救的我,會讓瑪利亞到狂氣也是無可奈何。
我自己也有所自覺。
在我們和帕林庫對峙的期間,後的戰場也變得越來越接近地獄。
悲鳴此起彼伏。
不聲的「啊、啊、啊、啊」的哀嚎絡繹不絶。
在芒之中,到都是漸漸溶解的人類。
戰場化作了阿鼻喚的地獄。
士兵們的眼中滿是絶。
對在漸漸溶解卻覺不到痛苦的恐懼。面對緩緩迎來的無法回避的死亡卻無能為力的噩夢。這是何等生命的景。本應是終結戰爭的希之,卻轉變為絶之的事實讓越來越多的人痛苦不堪。
終於士兵們連站都站不住,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而促使我戰的理由,也一個接一個地消失。
固定住我這一存在的『楔子』也一個接一個被拔除。
在這當中,剩下最後一名級別和素質都特別突出的男子。從他那與別人不一樣的軍裝來看,應該是一名軍隊的高。
而且不知為何,能覺到他跟帕林庫的關係應該不錯──
「──啊啊,啊、啊啊AaaA!將軍,帕林庫・勒伽西!全都、全都是一場騙局嗎!?」
他的聲音太過洪亮,讓我沒來得及拒絶聽取。
「沒錯」
帕林庫簡短地回答了男子的質問。
「你難道沒有國心嗎⋯⋯?」
「啊啊」
「你看到這樣的慘狀,一句想說的話也沒有嗎⋯⋯?」
「啊啊」
「你一開始就打算犧牲我們嗎⋯⋯!?」
「啊啊」
「⋯⋯你!你他媽不是人!!」
男子終於被帕林庫的態度激怒,揮出一拳。
不過他的拳頭夠不到帕林庫。
在夠到他之前,男子的就因為力而倒在地面。倒下的男子絞出最後的氣力咒罵道:
「你不是人⋯⋯」
「啊啊,似乎是那樣」
以這名男子為最後,我們周圍已經沒有站著的士兵了。
不過數十秒間,原本無比喧鬧的戰場便陷了令人恐懼的寂靜。已經再沒有戰場特有的怒號。取而代之的是遍地的。
直至地平線的彼端都在發著白的地面上,只剩下了我和瑪利亞還有帕林庫還站著。
說來諷刺,已經沒有人能來打擾我們了。
功地排除了可能幫助帕林庫的人,明明應該是值得高興的狀況。但我本高興不起來。
「好了,年。這樣你下起手來也容易了吧?」
在雙方都已經失去了同伴的戰場上,帕林庫終於道出了自己的臺詞。
確實,我下起手來容易多了。在雙重意義上。
對殺掉帕林庫這件事,我已經不再有任何猶豫。
去戰鬥、下殺手全都變容易了。
向帕林庫尋求幫助這種可恥的行為,更是不可能再做。
瑪利亞所覺到的那份不安,被帕林庫自己親手抹殺了。
啊啊,真是讓人不甘,結果一切都如了帕林庫的意。
已經沒有不去殺他的理由了。
所以我沒有回答帕林庫的詢問,直接放出了完構築的魔法。
已經不用去考慮什麼對周圍產生的餘波了。
真的是變得輕鬆了不。同樣是,雙重意義上的。
「──『耶夢加得之霜』!!」
接著,瑪利亞也釋放出:
「──『耶夢加得之炎』!」
冰與火兩匹大蛇誕生,並撲向帕林庫。
瑪利亞站在原地繼續構築更多魔法,我則潛藏在大蛇的背後奔馳而出。前衛和後衛職責分明。
我筆直地沖上前,盯著帕林庫。
對面也捕捉到了我的影。留在帕林庫的一隻眼發現了藏起來的我。
「好了,勒伽西。年已經十分接近『渦波』了哦。並且我也足夠接近於『使徒』了。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帕林庫也相應地構築起魔法。
解除了人形的雙臂變作了刀刃狀。事到如今他也不用顧慮別人的目了吧。
「──『Dark Sphere』」
一邊釋放出黑球,一邊揮下手臂。
與兩匹大蛇撞擊在一起之後,魔法在空中炸裂。
同時也代表了戰鬥再開的狼煙。
黑與青與紅三的魔力之霧飄散開來。
這時傳來了一聲低語。
「──接下來只要讓大姐(阿爾緹)和小妹妹(瑪利亞)退場的話就只剩我們兩個人了呢。年」
帕林庫的低語被我用《Dimension》清楚地捕捉到了。
在排除掉周圍千上萬的礙事者之後,他接下來還盯上了瑪利亞。
我用怒吼表示絶不會如他所願。
「帕林庫──!!」
我將水晶劍扣向帕林庫。
黑刃和寶劍相撞,傳來了木然的鈍聲。
鳴響的,再也不是高的金屬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