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決著
被咒布包裹住的滝就這樣誕生了。
不過並沒有意識。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相川滝的靈魂正在休眠狀態。僅僅一顆魔石是無法讓蘇醒的。
所以理所當然地,滝就那樣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我也有些安心。
雖然魔石被奪走讓人痛心,不過目前的狀況並不算太糟。實力深不可測的『怪』、也就是『始祖渦波』的退場實在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帕林庫一個人需要對付了。
我將目拋向帕林庫,發現他正神嚴峻地衝我奔來。
「嘖!我明明把自己能收集起來的『毒』全都灌進去了,結果只用那麼一顆魔石就給全吸收掉了嗎!原本可是想要他維持『怪』的姿態多肆一會兒的啊!」
為了迎擊帕林庫,我擺好架勢。
但是突然到一陣力,我不由地屈。
「──什!?」
我將自己的狀態『表示』出來。
──狀態
名字:相川■波 HP3■9/3■■ MP.:.:0/■20 職業:探索者
級別2.:
力量1■.55 力1.:.1■ 技巧17.1■ 速度20. ■■ 賢能。:7.12 魔力4■⋯:4 素質■⋯:0──
──技能 狀態
先天技能:劍4⋯:9 冰■魔法。:.58+1.10
後天技能:1.56 次元魔5.26+0.10 應3.56 並■■考1. ■8 編織1.07 詐1.34 魔法戰鬥0.73 鍛冶0.69
??????
固有技能:最深部之誓約者──
特定欄目的『表示』正在崩潰。
是因為預期之外的狀況讓『表示』跟不上變化的緣故。
接著我也察覺到了陷的危機。
因為『水之理的盜竊者』的魔石被剝離,我的喪失了平衡。因為失去了一個人的素質,我的狀態數值減了。
最為異常的則是技能欄的變化。
──技能 狀態
先天技能:劍3.79
後天技能:1.56 次元魔5.26+0.10 應3.56
編織1.07 詐1.34 魔法戰鬥0.73 鍛冶0.69
??????
固有技能:最深部之誓約者──
『凍結魔法』和『並列思考』完全消失了。
而且『劍』的數值也減了。
對照狀況來看,我意識到這三個技能並不是我的才能,而是滝的才能。
在確認狀況的期間,我的雙膝依舊搖晃不止,也很難使上力。
連續的激戰加上大部分力量被離的影響導致迎來極限的臨界點發生了變換,一直積攢的疲勞一下子全都來上門討債。
「可惡⋯⋯,、不了⋯⋯!明明滝就在面前⋯⋯!」
突然間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就連握劍都很困難。
看到我的狀況,帕林庫的神明朗開來:
「哈哈!不過,那邊跟『水之理』的親和看來是被我功破除了啊!封住我的冰被解開了哦!?『哥哥的』中載著『妹妹的靈魂』,『妹妹的』裡裝著『哥哥的靈魂』──這樣一來兩個人誰都無法發揮真正的力量了吧!!」
「你這混蛋⋯⋯,一開始就是這個打算嗎⋯⋯!」
帕林庫準備出『世界奉還陣』的真正目的恐怕就是這個。
通過將我和滝分離,從而破壊的平衡,進而將兩者的力量同時封印。如果沒有海莉的幫助,我依舊是心崩潰的狀態的話,一旦看到沉睡的滝,我肯定立馬就會喪失戰意了吧。
說不定我會順從帕林庫展示的『道路』,過上一直照顧沉睡著的滝的生活便滿足了。
「哈哈,我不過是按照約定讓你跟相川滝再會罷了!畢竟我是個不會打破約定的男人啊!令人的兄妹重逢,覺如何啊!!」
帕林庫手執緹達的魔石變化而的黑劍襲來。
我也一邊喊一邊強行驅使發力,揮劍迎擊。
「哪門子重逢啊!跟靈魂完全顛倒了不是嘛!你一開始就打算像這樣騙我是吧!你這傢伙!!」
劍與劍錯。
無論哪一方,揮出的劍份量都輕得驚人。然而狀態同樣糟到了極點的兩人力道卻又剛好能夠互相對抗。
僵持著的我和帕林庫雙雙抵近對方的臉。
眼睛瞪著眼睛,鼻子著鼻子的我們兩人互相囂:
「不過這不是跟我們約好的一樣嗎!?」
「我不是說了你這欺詐了嗎!!」
帕林庫仍然在笑著。但是跟不久前不一樣,皮笑不笑的他眼神無比認真。是因為他已經用了所有的策略和計謀了吧。已經沒有任何後手的他只能純粹地拼上全力戰鬥了。
爾虞我詐已經為過去式。
接下來只要去戰鬥、去獲勝便足矣。很簡單的圖式。
然而,在這樣的圖式中原本應該是必勝的我,現在卻使不出多力氣。因為不眠不休的連戰而積累的疲憊現在找上門來了。魔力和力已經徹底枯竭。滝那部分的才能也被剝離,『劍』的覺也產生了錯。就算想使用《次元之冬》我也沒辦法縱冷氣。
──相川渦波正於前所未有的最糟狀態。
但在這一點上對方也是一樣的。
作為將領連日在戰場上馳騁的疲勞應該也不小。與我的連番戰鬥更是讓他反覆遭重創。他也一樣在勉強驅使著瀕死的。緹達的魔石與他分離之後,他所有的能力值也劇烈減了。心準備的『世界奉還陣』也不控制。他還能仰仗的也就只剩下那不怎麼擅長的劍了。
──如果要殺死帕林庫的話,現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和帕林庫都一力死戰,榨出每一寸每一毫的力氣揮劍。
「這樣魔石就一人一個,條件終於公平了!而這最後的戰鬥,我絶對不會輸!!」
「不,你錯了,會贏的人是我才對!帕林庫!!」
「是我!渦波!!」
不管喊得多麼歇斯底里,我和帕林庫都已經疲力竭,什麼時候倒下都不奇怪。
在劍戟的錯和怒吼的你來我往中,我們必須要堅定意志戰鬥到最後一刻。
全力揮劍的我們不時會向前栽倒。
儘管攻勢在濃烈的戰意催發下顯得銳利無比,但很憾的是的狀況跟不上神的昂揚。彼此都只是在用稚拙劣的劍攻擊對方而已。簡直就像是兩個小孩子打架一樣難登大雅之堂。
這場劍闘本沒有任何藝可言,就算撕破也說不上帥氣。
跟我與諾文決戰那時比起來實在是天壤之別。
但是,我們仍然是在使用全力戰鬥、嘶吼著的。
「哈哈哈哈哈哈,不錯!我終於明白了啊,我真正的願到底是什麼!我想要戰勝渦波啊!因為一直被勒伽西和緹達他們所謂想盡玩耍之類的願蒙蔽了雙眼讓我現在才注意到!到了他們的願已經實現的現在,我終於清楚地明白了!我想贏啊!我只是想要戰勝你啊!!」
「既然這樣,那我就要全力阻撓你實現自己的願!我絶對不會讓你贏的!你給我就這樣帶著不甘去死吧!你這傢伙必須要下地獄才行!!」
在只剩下日之白的漆黑世界中,兩把劍無止無休地躍著。
此正可謂是世界之底。
我想,也許這場不堪目的戰鬥,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鬥爭在最後所能抵達/獲得的『最深部/真相』吧。
在那裡,我和帕林庫都賭上了自己絶對無法讓步的東西戰鬥著。
只有我們兩個人決死拼殺。再沒有其他人礙事。
「哈哈,看來想贏沒那麼容易啊!的狀況搞那樣,真虧你能堅持到現在啊!明明早就應該超越負荷了不是嗎!!」
「廢話!既然『始祖渦波』都能夠為了『滝』超負荷地戰鬥!那我肯定也能為了倒在那裡的『滝』超負荷地戰鬥不是嗎!!」
恐怕帕林庫一直都在追求這個狀況吧。
『相川渦波』和『帕林庫』。唯有這兩人的決鬥。
可以說他的人生全都就是為了這個瞬間,因而他在燃燒生命戰鬥著。
劍和言語的錯加速。
「這也能為理由嗎!哈哈,妹控真可怕!」
「更重要的是!我絶對不能再讓滝、還有這滝的傷了!」
不過我也跟他一樣。
滝就倒在距我不遠的地方。只差一點,我就能握住妹妹的手了。
我的人生,也是為了這個瞬間而存在的。如果要把生命當做薪柴的話,我也不會有毫的猶豫。
「給我打敗他──!次元魔『Dimension・決戰演算』!!」
『表示』將最大HP的減展示在眼前。
──HP 89/26■──
──HP 84/■57──
──HP■0/2.:3──
生命正在削減。
但是無所謂。數值還剩200多,足夠了。
無視靈魂的悲鳴,我繼續構築魔法。
將生命當做食糧,我舖展出自己有史以來度最高的次元魔的領域。對這個領域的一切進行認識和把握。聚集起所有理過的報,我需要考慮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戰勝面前的敵人、帕林庫。
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去想,只是去揮劍就夠了──!
「結束了──!帕林庫!!」
『新月琉璃』的青燐在黑暗中閃耀。
撕裂這個漆黑的世界,擊碎敵人的黑劍,取勝獲捷,高歌猛進。
我一步一步地前進,帕林庫卻被得頻頻後退。
「──咕,唔唔!為什麼,我打不贏嗎!?明明都是解除了與『魔石』的親和的人,條件不應該是一樣的才對嗎⋯⋯!!」
看來帕林庫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居於劣勢。
我跟帕林庫也算是老相識了。看在彼此都是老對手的面上,我就告訴他理由好了。
之所以變這樣我還能夠構築出自己最強的次元魔的理由,那就是──
「我跟你可不一樣!我跟『魔石』的親和並沒有解除!用的不對所以就無法發揮『次元之理的盜竊者』的力量了?──那不過是你的臆想而已!我可是滝的哥哥!比我跟滝的親和度還高的東西,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我們兄妹可是全世界、全次元關係最好的兄妹啊!!」
聽到我明快的答案,帕林庫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著,他就像是在說怎麼能因為這麼扯淡的理由輸掉一樣,重新振作。
到了這一步,帕林庫的劍閃竟然還能變得更加銳利。
他就像是語中於劣勢時的英雄(主人公)一樣,榨出了更多的底力。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輸!直到最後一刻為止,我都絶不放棄!我要贏!要贏啊啊啊啊啊──!!」
果然,就算這樣帕林庫也不會輕易落敗。纏繞著不祥而濃厚的黑紫的魔力,帕林庫使出了超越極限的反擊。
──但是他的反擊也在我預料之中。
我相信如果是帕林庫的話,是不會就這樣落敗的,帶著這份信賴,我最後一步棋也下好了。
布局已經準備妥當。接下來只要我也使出超越自己能力界限的魔法就可以了。
現在我能使用的最強的魔法是『Dimension・決戰演算』──我要將它升華到更高的境界──!
「『最深部之誓約者』啊啊啊啊──!!把我對滝的,全都還來!!」
我再一次使用了技能『最深部之誓約者』
要的是的返還而不是廢棄。
我被『???』奪去的不僅僅只有負面的。
事到如今我才意識到。這個技能那過於合理的理源於『始祖渦波』的後悔。為了不再重複同樣的錯誤,為了不再給緹婭拉添麻煩,他決定在抵達最深部之前,適當減輕對滝的。
──正如料想地,一引人懷念、惜的再度沁染心田。
那是每次使用技能『???』的時候,都會被削減的對滝的。一直都充斥於心的兄妹的積越發增長。
迷失於迷宮之中的第一天,我這份的影響而焦躁不已。
那也是自然的。畢竟在那一天,在那個時間點,滝的存在離我太遙遠了。
過於沉重的思念,轉變為焦躁,只會招至自滅。
但是現在的況已經變了。
跟第一天不同,滝現在就在不遠的地方。
也知道了我自己就是滝的居所。
因而我已經不需再到焦躁。也沒什麼需要害怕。
這份讓『渦波』和『滝』產生親和,轉變為抵達『次元之理』的『力量』──!
「我要到滝的邊去!給我把『道路』連通!次元魔!──《次元決戰演算『先譚』》!!」(譯注:注音為Dimension・Gradient Realize)
令人到諷刺的是,在的魔石只剩下『次元之理的盜竊者』這一個之後,我的次元魔反而得到了特化加強。刨除了與凍結屬的魔力相關的一切之後,我對次元屬的理解變得更深了。
我藉此而可以實現對『次元之理』的掌握。
抵達新的領域之後,經由次元魔把握到的世界的樣貌也發生了變化。
魔法構築本並沒有改變,依舊是『Dimension・決戰演算』。只是拓廣知覺範圍,讓知更銳利的魔法──但是,我確實讓它升華到了更高的次元。
一瞬間──,真的只在一瞬之間。
──我能夠認知到的次元的數量增加了一個。
如果要用語言去形容的話,數量雖然只增加了一個,但是魔法的意義已經完全改變了。
在原本只有縱・橫・高的三次元空間中,又添加了一道時間軸。僅僅如此,就讓我能看到的世界延開來,時間也產生了徹頭徹尾的轉變。
世界被延了。在存在於那一剎那之中的世界群裡,完全停止了運。
這個力量很近似於『預知』
但是嚴格來講並不是那樣。次元魔的真髓應該是別的什麼東西。
作為『次元之理的盜竊者』的我,本能地理解到這一點。現在的我還不能自如地縱『次元之理』,僅僅知到四個次元就已經是極限了。
但是,這近似於『預知』的極限──作為顛覆目前膠著戰況的力量卻很足夠了。
《次元決戰演算『先譚』》完全預測出了帕林庫接下來的作。
接著,帕林庫的劍一如我所『預知』到軌跡襲來,而我的劍也配合著揮出。
結果一切都如同既定的命運一般,兩把劍錯──
「──!?」
只有帕林庫的黑劍被挑飛,在白的日中舞。
我和帕林庫的目都追隨著那把劍而去。
在幾乎是奈落之底的黑暗世界中抬頭向天空,太的白顯得有些刺眼,方一瞇細眼睛,黑劍便刺遠扭曲的大地。
如果帕林庫還想去拾起那把劍的話,就必須要通過我的旁。
而我則將劍橫舉,以示絶對不會放行。帕林庫則瞇著眼睛看著我手中的劍。
要想空手闖過我的阻攔難度有如登天,跟劍之間的距離又太遠。
因而,帕林庫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埋怨道:
「啊啊,可惡⋯⋯」
這便是這場決鬥因帕林庫的敗北而告終的瞬間。
失去了魔石的帕林庫開始溶解。跟海莉和士兵們一樣,他的被轉化為白的魔力粒子。即使這樣帕林庫也沒有擺出打算停止『世界奉還陣』的樣子。看來他那自己也停止不了的說辭並不是謊言。
、皮不斷遭到溶解的帕林庫跪倒在地嘆怨道:
「可惡啊⋯⋯!都到了這一步還是贏不了嗎⋯⋯!已經使出了帕林庫這個男人的渾解數了啊?已經用盡全力了啊⋯⋯⋯即使如此,即使如此我也贏不了嗎⋯⋯」
他發自心地到不甘。
我沒有放鬆警惕,用劍指向他詢問道。畢竟帕林庫還沒有放棄戰鬥。
「帕林庫,這樣你滿足了嗎?」
「哈哈,才沒有啊⋯⋯⋯到滿足的只有我的同居人罷了」
帕林庫失去了雙,用手支撐著。
而他的雙手也快要消失了。
因而帕林庫就像芋蟲一樣爬著向這邊接近過來。不,準確來說他的目標是落在遠的緹達的黑劍吧。
他還沒有放棄戰鬥。
「⋯⋯沒有取勝的話是不可能到滿足的啊。還不夠啊。⋯⋯啊啊,遠遠不夠啊」
就算戰意尚在,但現實卻無比殘酷。
不管他怎樣掙扎,也只能前進一點點罷了。
已經到極限了。
一切的一切都。
「永別了,帕林庫⋯⋯」
他何時消失都不奇怪。
因而我選擇向他道別。帶著他真正的名字。
被喚到名字的帕林庫轉而看向我。
就像是找到了『什麼東西』一樣,他雙目圓睜──然後笑了。
一如往常地。引人憎惡、引人不快地,像個敵人一樣地,笑了。
「哈哈,還不到說永別的時候啊?我還沒有、Wo、還沒有放棄、Shengfu⋯⋯!」
已經連聲帶都開始被溶解了。
他強行道出的話語十分含糊讓人很難聽清。但是,帕林庫直到死為止都不會放棄的意志確實傳達給我了。
他跟我一樣,意志堅定無比。
「Haimei⋯⋯⋯Haimeiyoufangqi。Wo,Hai、Mei贏⋯⋯⋯Wo、Haiyao,Haiyao、Aa──、Aaa──」
隨著越來越多的之粒子在漆黑世界中飛舞,帕林庫漸漸消失著。
已經沒剩多了。只有骨頭和臟的他,連人形都沒法維持。終於,他連眼睛、鼻子、也喪失,再也無法發聲。
「Wo、Ha──Nen──⋯⋯」
這句至死不棄的話語,就這樣為了帕林庫最後的臺詞。
話說到一半的他,終於停止了爬。
就像是被火葬一般,留下一白煙,他的完全消失。
帕林庫就連一點骨灰也不剩地被『世界奉還陣』吞噬了。
──結束了。
一段無比漫長的戰鬥,終於迎來了結局。
騎士帕林庫──毫無疑問,是我最強的敵人、但
「我打倒他了⋯⋯⋯是我贏了⋯⋯,我戰勝帕林庫了⋯⋯!」
是我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曾幾何時,在聖誕祭那天夜裡,只剩下帕林庫一個人為了勝利者。但是,在這場戰爭的黑暗中,最後留下來的卻是我。只有我還站著。
我不由地角上揚,因為歡喜而抖起來。
但是還不是沉醉在就之中的時候。
我立馬抑制住興,看向四周。
畢竟『世界奉還陣』還在發當中。大地的扭曲還在加劇,差不多到了連在地上行走都做不到的程度了。
我看向遠的兩人。
握著『阿雷亞斯家的寶劍諾文』和『墮落使徒』倒在地上的萊納。以及我最珍的正在睡眠狀態中的妹妹滝。
「得趕帶上滝和萊納⋯⋯、離開這裡才行⋯⋯」
我開始移。
但是突然間喪失了平衡,我雙手杵在地面跪倒了。
「──誒?」
覺到胃在上翻。
看來是因為敵人被打倒後解除了張的緣故。至今為止積累的負債一口氣襲來。因為疲勞而開始痙攣。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一直寄宿在的兩個『魂』被剝離了一個。
無法維持平衡。
不是平衡。心的、的──靈魂的平衡全都七八糟了。
「咕、嗚,只差一點了⋯⋯,明明只差一點了⋯⋯」
需要回收的不是們兩人。可能的話在遠的緹達的魔石也要回收。
必須要全部收回作為勝利者的報酬才行。
不然的話,堅持戰鬥到最後的意義何在。
同伴們、瑪利亞、海莉、萊納賭上命戰鬥的意義何在──!
但是,不管我怎麼想,就是不了。
因為帕林庫實在是太難對付,真的是用了所有的力氣。
但是我還是強行驅使痙攣著的試圖站起來。最後好不容易忍耐住疼痛起。
明明我已經連行走都很困難了,但『世界奉還陣』還在變本加厲地扭曲著大陸。
簡直就像是神在用手黏土一樣,地形一會兒作山一會兒谷。
這早已超過了地震的級別。是神話級別的大災難。
映於眼中的景左搖右擺,就像個節拍一樣。
儘管我在拚命鞭策雙,但是還是沒有能正常行走的自信。
要保持意識都已經是一種奢。
儘管附近的怪們已經被我和萊納一起排除了,但是遠仍然傳來了兇暴的大型怪的吼聲。必須要盡快逃到安全的地方才行──明明是這樣,但是我又一次跌倒在地。
顴骨撞在地上,一陣頭暈目眩。
不戰場於黑暗之底,就連我的意識也要墜落到黑暗的底層去了。
思考渾濁不堪。但是為了不失去意識,我狠抓手邊的塵土。
我還有不得不做的事。
還有不得不去拯救的人。
還有不得不去致歉的人。
我回想起等待著我的歸還的同伴們的面容。
拉緹婭拉、緹亞、瑪利亞、斯諾、莉帕、塞拉──大家的面容一個接一個地浮現在腦海中。
──我贏了⋯⋯⋯所以,要趕快回到同伴們的邊才行⋯⋯⋯
我跟剛才的帕林庫一樣在地面上爬行起來。
一胳膊一肘地在黑的大地上匍匐。
然而,很快我就連匍匐也做不到了。
驅的燃料終於迎來了見底的瞬間。
只剩下對同伴們的思念還在腦中。
──我還要去跟瑪利亞道歉,跟說「讓你擔心了真是對不起」啊⋯⋯⋯
終於,我就連眼球也轉不了了。
自然而然地闔上雙目。視野被黑暗沁染。
在越發朦朧的意識中,我就連自己在想什麼都不知道了。
──雖然繞了個相當的遠路,但是總算覺到自己向前進了⋯⋯⋯
這一次終於能帶著自信說一切順利了⋯⋯⋯
所以,我要回去啊⋯⋯⋯
是啊⋯⋯,要快、點⋯⋯⋯回去⋯⋯、才、行⋯⋯──
殘酷的是,就連意識也終於無法維持。
就這樣,我只能束手無策地緩緩沉溫暖而渾濁的泥沼中。
深邃、深邃,我下沉著、
「──,──,────。──」
──⋯⋯⋯⋯⋯
最後總覺得聽到了什麼人的聲音。
但是,沒能理解到是誰的聲音,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