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問題提起
「哈啊、哈啊⋯⋯」
鍛冶工作結束後,我氣吁吁地坐到椅子上。
「哼。想不到你真的堅持下來了啊⋯⋯」
雷納爾多嘆道。
看來我全神貫注地投工作算是取得了一定的果。雖說作為代價、我的力基本耗了就是。
「雷、雷納爾多先生您每天都這麼忙嗎⋯⋯?」
「哼。要是每天都這樣,那老朽早就廢了」
雷納爾多搖頭對我的疑問予以否定。
「也是哦⋯⋯」
畢竟這是連半只腳踏進怪領域的我也會連呼帶的工作量。果然今天的鍛冶並不尋常。
「老朽是打算增大難度來讓你放棄這份工作的,想不到你居然跟得上⋯⋯」
「果然啊⋯⋯」
從倉庫裡的鐵都被搬空,開始把已經修完的東西重新鍛造的時候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看來全都是有意刁難我。
對此我苦笑不已。
看到我這副模樣,雷納爾多也微微笑道:
「真是變了啊,小子⋯⋯⋯以前明明是個那麼急躁的人來著⋯⋯」
他的目中出些許的懷念。看來在雷納爾多的心中還有另一個我的形象。估計是在說使徒西斯和守護者艾德認識的那個『始祖渦波』吧。
「如果是那時候的你,應該立馬就咂說『真麻煩,不幹了』才對的。真是變了啊。⋯⋯不,現在這樣其實才是你本來的姿態嗎。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是跟現在一樣的表啊。⋯⋯哼,這份記憶倒確實令人懷念」
雷納爾多一個人自言自語著。其容毫無疑問是千年前的信息。
「請問,您願意告訴我千年前的事嗎⋯⋯?」
昨天見面的時候雖然被委婉地岔開了話題,但現在總覺得有戲。現在的對話大有就這樣順勢開始講述過去故事的趨向。
雷納爾多出了有些糾結的表,接著態度嚴肅地要我使用魔法。
「小子。你調查一下羅德現在在哪裡」
「誒、啊,好的⋯⋯」
迫於力,我連忙使用《Dimension》
雖然只能稍微使用一下,但所幸很快就找到了羅德所在的場所。正在一座宅邸的庭院裡啪嚓啪嚓地用剪刀修剪著花草樹木。萊納就在的邊幫忙。
「正在一個很不得了的豪宅裡工作。那傢伙原來真的有在做庭師啊」
「豪宅嗎⋯⋯⋯嗯,這個距離的話應該沒問題吧。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去倉庫說吧。好了,你跟我過來」
對我倒是毫不客氣。雷納爾多就這樣轉換了一下場所。接著,他靠到手邊的置臺上。
「不過話說回來,居然選擇在老朽這裡工作,直覺真是敏銳啊。不愧是你。看來有關老朽的事也留著點什麼的樣子吶」
不顧沒能理解他話中所指的我,雷納爾多繼續說起來。
從他在意羅德的所在這一點來看,他要說的應該是不想被聽到的事吧。
「如果你還跟我們第二次相遇那時候一樣的話,老朽是什麼都不打算說的,不過如果是現在的你的話,那麼把一切都講給你聽也無妨。就把老朽我知道的事都告訴你好了。有關千年前的事,還有『這裡』──『佩艾希亞』的事一併吶」
「⋯⋯那就拜託您了」
沒有拒絶的理由。我果斷點頭。
「與之相對地──,希你能去拯救羅德那丫頭。就憑老朽我們的話,恐怕已經沒辦法救了」
他出了相當糾結的表。
看到他如此沉的神,我便意識到那名開朗的守護者現在狀態有多糟。
「拯救羅德?果然現在的於迫切需要得到拯救的狀態嗎?」
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當事實擺在面前,還是讓我不由地屏住呼吸。
「整整一千年啊、我等在『這裡』想盡了辦法也無濟於事。儘管本人一直說『已經夠了,謝謝你們』之類的話,但其實什麼都沒有解決。那丫頭即使過了一千年,的留也毫沒有解消」
「⋯⋯雷納爾多先生你原來了解守護者的事啊」
在他說出留這個詞的時候,我就明白他了解有關守護者的詳細事項。
「是啊,老朽確實了解。不,準確來說,在這佩艾希亞的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因為『這裡』就是為了殺死羅德那丫頭才被創造出來的空間啊」
「為了殺死羅德而被創造的空間⋯⋯」
聽到這危險的說法,我皺了眉頭。打造出這個空間的恐怕就是我。為了了解事的全貌,我等著雷納爾多繼續往下說。
「『這裡』是小子你為了羅德而創造的空間。因此,『這裡』實現了羅德當時所有的願。如果是羅德的留是『佩艾希亞的和平與安寧』的話,那麼這裡的條件絶對堪稱完。但是羅德的留本就不是什麼『佩艾希亞的和平與安寧』。察覺到這一點是在最初一百年的時候。過了兩百年世界便開始崩潰,到了三百年人的魂也開始毀壊,在經過五百年左右的時候一切都瘋掉了」
因為雷納爾多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太過平淡,導致我沒能立刻理解這些事有多麼悲慘。然而,從崩潰、毀壊、瘋狂這一類描述中,我能夠覺到那些痛苦的尺椽片瓦。
「我想你大概也察覺到了,這座城市基本上就是從大陸的記憶中經由『想起收束(Drop)』打造出來的。無論是人還是都是如此。不過,基本上所有人的魂都已經消磨殆盡了,就連原型都不剩。所有人都像我那在外面玩耍的孫一樣,失去了過去的記憶,為了單純表現出『佩艾希亞的和平與安寧』的存在。諷刺的是,明明這裡是為了消耗羅德的『魂』而打造的世界,但還完好地保留著記憶的卻只剩下羅德一個了。那個笨蛋的『魂』實在是結實過頭了」
綜合從羅德那裡獲得的信息,我漸漸明白了『這裡』──亦即『佩艾希亞』的事。
在千年前,『始祖渦波』打造迷宮的時候打算向『羅德』致謝。因而才專門為了打造出這個『可以實現所有願的空間』。那就是『佩艾希亞獲得和平安寧的世界』,只要待在這裡就可以實現羅德的留──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無論是『始祖渦波』還是佩艾希亞的人民,甚至就連羅德自己,當時也是這樣想的。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按照預定,只要百年羅德應該就會消失的吧。但是,即使過了一千年,羅德的存在依舊跟千年前別無二致。反過來消失的,卻是表現『佩艾希亞的和平安寧』的『佩艾希亞的人民』
我終於明白了這個滿是違和的世界的法則。
但是,這況實在是過於無可救藥⋯⋯⋯
因而雷納爾多才會請求來自這個世界之外的我的幫助。
「原來如此,我大致明白了⋯⋯⋯但是,既然到現在還知道這些,也就意味著雷納爾多先生您的『魂』也很堅強吧」
「非也,老朽的記憶也滿是瘡痍了啊。不過,老朽即使在千年前也是在・怪・・之・上的存在來著。因此才保留了些許的自我──不,不・對・嗎。說不定,是因為老朽有不能放著這樣的羅德不管就逝去這一留吧。哼⋯⋯」
雷納爾多出一抹溫的淺笑。然而,這份笑容實在太過淒慘了。
我的年齡雖然也已經過千,但是時間終究連二十年都不到。就算能聯想到他花費一千年的漫長時間去守護羅德,我也無法切會到那種覺。
我不過只能漠然地慨嘆他這段經歷真是充滿坎坷和痛苦罷了。
「羅德──似乎一直都在告訴自己說已經被拯救了,已經得到報償了,這樣就足夠了,一切都結束了之類的。在上百年的時間裡,一直如此。啊啊,這樣的怎麼可能沒有壊掉呢。所以,希你能予以救贖。就算知道拜託小子你做這件事並不合理,但還是拜託了」
原本以為絶不會向任何人俯首的萊納爾多向我低下了頭。只為了一個做羅德的。
依照他昨天的態度,或做出這樣的舉是我無法預及的。
「我還以為雷納爾多先生你討厭羅德呢」
「⋯⋯是啊,當然討厭了。無論是羅德還是小子你,都一樣。畢竟就因為你們兩人的錯,害死了『佩艾希亞』的所有人。就連在外面玩耍的我家孫也不例外。沒錯,你也好我也好、所有人都死了。正因如此,到疚的羅德才一直沒有離開這個地方去別吧」
「我和羅德的錯?能請您詳細解釋一下嗎?」
「也好。小子你也理應知道這件事。⋯⋯我等北方諸國與南方國家那時進行著一場戰爭。而羅德則是君臨於戰爭頂端的旗。明明是這樣,在戰爭即將迎來勝利的時候,『支配之王(Lord)』和『近衛騎士團長』兩人卻逃走了。對自己率領的所有士兵見死不顧,捨棄應當守護的人民,就那樣不知所蹤」
「做、做出了這種事那確實該被怨恨啊⋯⋯」
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是因為戰爭的最高責任人放棄了義務而被害死的。
我反而對佩艾希亞的百姓那能如此和善地接這兩名戰犯的寬廣襟到了吃驚。
「話是這麼說,不過那件事已經無所謂了。已經無所謂了啊。對那件事,在『這裡』的所有人都覺得『已經無所謂了』。只有對有關千年前的怨念這點,這個空間是有相應的置機能的。所有人應該都能做到互相原諒。但是只有羅德,即使待在這樣的環境裡也沒有迎來終結。應該是因為留的束縛吧,不管過去多久,的存在毫沒有變得薄弱」
「您對羅德的留有頭緒嗎?」
「就是因為沒有所以才難辦啊。但是,即使拋棄一切也想要實現的東西,那就必定是作為佩艾希亞的王所無法達的事吧。只有這點很明確。⋯⋯小子你有什麼頭緒嗎?」
我開始推測起來。
考慮到至今為止遇到的守護者們的傾向,恐怕就連羅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留是什麼吧。又或許是儘管知道卻無法實現的留。
真正的留。
說實話,完全想像不出來。沒有過去的記憶的話真的做不到。
「不,我也沒什麼線索⋯⋯」
「這樣嗎。果然,沒有記憶這點很棘手啊⋯⋯」
「抱歉⋯⋯」
「不用,老朽才要向你致歉。有點勉強你了。⋯⋯但是,老朽還是這樣想:在現在這個時候,小子你會在這裡現,那一定是為了羅德」
看來我到了期待。
正因如此雷納爾多才會通過鍛冶工作考察我的品吧。
而考察過後的他則真摯地將一切和盤托出,甚至低下頭拜託我。
但這同時也將我置於兩難之地。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地上的事。因此才欺騙羅德,並用最快的速度做著回到地上的準備。自己現在的計劃跟雷納爾多的委託是完全對立的。
但是,在聽到了羅德的現狀之後,我確實到可能應該先幫助才對。
我將『現在』和『過去』置於天秤上權衡起二者的重量。
但可悲的是,對哪一方更重要這一點,我已經有答案了。因而我盡可能曖昧地回答道:
「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我會盡量幫忙的⋯⋯」
「也好,這就夠了。只要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畢竟是老朽說的話太強人所難了啊⋯⋯」
即使如此雷納爾多還是接了。恐怕他也察覺到我更偏向回到地上了吧。但是就算明白我的心思他還是表示這就足夠了。
就這樣,我們默默地將工房收拾了一番,便結束了今天的工作。
領取了今天的薪水後,為了回到城堡,我打算走出房門。
「啊、那個,騎士團長大人!請等一等!」
但卻在門口被貝醬住了。就跟早上一樣,臉紅得像著火一般。
跑到我邊,將放在漂亮的桃手帕上的曲奇遞給我。
「在您工作的時候,我烤了一些點心!您方便的話,請嘗一嘗吧!」
看說話時抖,就知道是鼓起了勇氣才如此請求的。
「謝謝你。那我就收下了」
我自然做不到去踐踏這份勇氣,因而點了點頭。
但是,接過點心的我的手卻像一樣抖著。
抑制住雙手的抖,我笑著將曲奇送進裡。
帶有些許糖分的點心治癒了我因工作而疲憊的。即使是在料理上吹求疵的我,也不得不說這曲奇十分味。
說得準確一些的話,這點心幾乎比得上在我的世界裡的東西──不,應該不止如此。
這味道實在太令人懷念,只・能・認・為・這・點・心・的・做・法・是・我・教・・的。
「相當好吃啊⋯⋯⋯看來你很擅長做點心呢⋯⋯」
「誒嘿嘿~,太好了!我還會再做的!明天也請您多多期待啦!」
貝醬一臉地擺手。看到這副表,我就明白一定是對我抱有好意的。
千年前的貝醬恐怕是喜歡千年前的『始祖渦波』的吧。
明明這樣,『始祖渦波』卻將包括這孩子在的所有人送上了死路還坐視不管。
即使認為是在對『使徒西斯』的恨的驅使下做出的行為,我也無法輕易接。我一邊責備自己過去犯下的罪責,一邊勉強自己微笑著回應。
「嗯、好,我明天也會好好期待的哦」
「明天見啦!騎士團長大人!」
就這樣,我第一天的工作結束了。
同雷納爾多進行的鍛冶工作,不僅讓我在『所有』中積攢了銅幣,磨礪了技能,還得到了預想不到的更多收獲。
那就是我和羅德過去做的事。我了解了有關這些故事的肇始。
明明剛站到『這裡』的口,我的心卻已經憂慮到了極點。
◆◆◆
經過從早上到傍晚的時間,我的MP回復了一半左右。
相對的雖然力消耗了大半,但並不影響我進行魔法開發。
於是我又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斷壁。
因為『Default』已經練掌握了,因此我集中練習的是《Distance Mute》
將次元屬的魔力集中到手上,以想像『所有』中一樣的形式,用手桌椅。接著,我的指尖便像掠過立影像一般劃過了桌椅。
但是,就算能夠像這樣無視質量從中劃過,但我卻無法對這些品的存在進行干涉。更進一步來說,也沒辦法像『始祖渦波』那樣將整只手臂都進去。
像這樣也就跟穿過一道簡易的『連接』沒有二致。要說的話也就是在指尖展開『次元斬裂劍』錯開品的位置罷了。
我於是理解到《Distance Mute》是跟我至今為止使用的魔法完全不同的東西。
非要區分的話,我覺得它跟《次元決戰演算「先譚」》相似。
那是增加一個我能看到的次元的魔法。
而《Distance Mute》則是增加一個我能及的次元的魔法。
如果不削減生命去挑戰『次元之理』的話,我可能沒有辦法掌握那份覺。
若現在是在戰鬥中,那我肯定不會吝惜生命,但在平時我還是打算穩妥一些。再多花費一些時間去鑽研也不急──但是,如果在我這麼想的期間地上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該如何是好──之類的糾葛在我心中反覆鬥爭,讓天秤左右搖擺。
當然,就算天秤最後衡量出了結果,也不意味著那就是最好的選擇。要是我真的能對一切選項都做出最合理的判斷,那我現在也不會在這裡了。
當我在房間裡獨自囁嚅的時候,從遠傳來了嘈雜聲。
於是我即刻停止魔法開發,轉而使用《Dimension》
這座城應該沒有其他人在。
如果有人的話,那就應該是──
「是人家啦!功歸宅!是說讓人家也加你們嘛~!」
伴隨著咣啷一聲,窗戶被推開,羅德飛進了房。被抱在腰邊的萊納則是一臉深抱歉的表,於是我就明白羅德是不顧萊納的制止帶著他強行沖過來的。
「聽萊納說你們兩個昨天晚上居然獨自味的食來著!為什麼昨天不上人家一起吃嘛!?」
看來對我們獨自用餐這事到不樂意的。
背後背著一個大麻袋的羅德帶著開朗的笑容近我問道。看來那個麻袋裡裝了大量的食材。
看到羅德笑得像個孩子,直引得我心一陣刺痛。
儘管表現得如此純真,但恐怕羅德的心上烙印著讓人不忍直視的創傷。是被雷納爾多比作崩潰、毀壊、瘋狂的狀態。
想到這副笑容是這名熬過千年的漫長歳月的的事之,我就不忍將逐出房間。因而我盡可能地像親切的朋友一般回應。
「⋯⋯我們就是用自己的錢給自己做了吃的而已。沒有招待羅德一起吃的必要吧?」
「但是咱們不是朋友嘛。哪怕是帶著尊敬房主的意味,也應該邀請人家不是嗎?」
「不,本來就沒覺得跟你是朋友來著,而且也完全不打算將你當做房主獻上敬意⋯⋯」
「誒、誒誒!?好無好過分!」
「啊,不過你要是付錢的話那讓你吃點也不是不行哦?不過,一頓飯的價格要三枚銀幣。另外提醒一下,與我們做朋友的朋友費還得另算」
「豈止是過分簡直就不是人幹的事啊!人、人家知道了啦。這邊會便宜點收你們的住宿費的就是了」
「你一開始就這麼說不就好了嘛。我們現在窮得可是叮當響,一談到錢的問題那是沒什麼面可講的」
「嗯~,雖說是人家有過在先,但你這也太小心眼了吧⋯⋯」
「如果你肯付朋友費的話,那我們從今天開始就是朋友了。要是還能護送我們回到地上,那咱們的關係就直升摯友了」
「這種建立在易基礎上的朋友關係也太惡劣了吧!?」
「好了,你到底要給我們減多房租,趕說。據你減的額度,我再決定讓你吃多萊納的料理」
「誒、那個,減一半怎麼樣?」
「那就給你吃個半人份的量好了」
「你這啥算式啊!?」
「──開玩笑啦。總之萊納先去準備晚飯吧。其實我肚子也了」
談笑了一番後,我拜託萊納去準備晚餐。
萊納用眼神詢問我「羅德在也沒問題嗎」,我便沖他點了點頭予以認可。
經過剛才的魔法開發我的MP已經見底了。正在迷茫要不要削減生命使用魔法來著。不過還是想著今天先算了吧。
「我知道了,基督。我去一趟廚房,馬上回來」
「啊,果然做飯這種事還是大家一起做更好吧!?而且也可以加深朋友間的!」
「⋯⋯⋯⋯」
雖然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但像這樣加深我心理傷害的行為還是希能多收斂一下。
在知曉了這裡的事之後,看到羅德這拚命的姿態就讓我無比悲傷。
這數百年來羅德不僅不斷經歷著與街上居民的別離,現在甚至還要跟已經化作空殻的他們朝夕相。想到這裡,我便覺得口中的『朋友』兩字是多麼沉重。
「說、說的也對啊⋯⋯⋯確實三個人一起的話飯做得也更快⋯⋯」
因而,我很自然地就選擇了遷就。
我做出了三人一起去廚房做飯的許可。
「嘍!那切蔬菜的事就給人家吧!不如說人家也只會做這個就是了!」
「⋯⋯總之我明白你完全沒有料理技能了。到時候你記得老實一點」
「得嘞!」
我們走出了房間,在沒有其他人居住的城堡裡邁步。
如果羅德在這樣的城堡裡一個人待了一千年的話,那遇到像我們倆這樣的新住者確實沒辦法不高興。
一邊陪羅德聊一些沒營養的話題,我們三人一邊做著晚餐。
結果擺在我們飯桌上的盡是簡單暴的葷菜和麵包。
明明羅德自己說什麼要切蔬菜之類的豪言壯語,結果喜好卻跟個小孩子一樣挑剔,最後就變以葷菜為中心的結局了。
以大量使用佩艾希亞特有的香料烤的牛排為首,其它還有海菜湯、蒸豬菜卷什麼的。本來就是偏男向的料理,加上羅德的喜好,營養平衡一下子就炸了。
羅德就算是在開始吃晚飯之後也還是說個不停。不如說比之前還要興。
談話途中,我提起了魔法方面的話題。
我想了解一下羅德教授給萊納的魔法的詳細容。
「說起來,羅德在教萊納學魔法對吧。萊納有學會什麼新的風魔法了嗎?」
「哎呀,萊納他呀,真是沒天分啊~。到現在也就學會了兩個而已喲」
羅德一將萊納揶揄為不的弟子,萊納便鬧別扭地反駁說:
「是你太異常了啊。別拿我跟千年前的傳說之王相比好不好。只過了幾天就學會兩種魔法在地上已經很了不起了」
「萊納!正所謂比上不比下!不對,在這裡的話地上才是上面嗎⋯⋯,那就比下不比上!應該吧?總之,你不能安於現狀。在這世上像怪一樣強的傢伙一大堆,不發憤圖強怎麼行呢。比如說渦渦這種人,還有『南方』的那些騎士們!」
「基督和諾文嗎⋯⋯⋯確實我也很想追上這兩二個人的級別啊⋯⋯」
「嗯?萊納,真虧你知道阿雷亞斯的名字啊。難道說那傢伙在千年後的地上很有名嗎?死了之後才出名,那傢伙還真是老樣子啊」
「不啊,諾文他是三十層的守護者來著,我在地上有見過他哦」
「嗚哇⋯⋯⋯也就是說、那傢伙,現在就待在地上啊⋯⋯」
「不,已經不在了。因為諾文已經被基督打倒了啊」
「你說啥?」
羅德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認為諾文依舊存活在地上。
但是的錯誤認識立馬就被萊納搖頭訂正了。羅德旋即出一副太從西邊升起的表。
看到的表一直沒變,我便也附和萊納的話說:
「沒錯,諾文被我打倒了」
「那傢伙、被渦渦?真的假的?」
「是真的」
「誒、誒?使用陷阱給他死的?」
「是在決鬥中將他打倒的」
「你說的這個決鬥是指拉開一個國家的距離進行遠距離狙擊的決鬥嗎?」
「是在觀眾的見證下、在競技場上、面對面形式的決鬥」
「面對面決鬥⋯⋯?啊啊,懂了懂了,就是說你綁了人質要挾對吧?」
「不,什麼招我都沒使啊。是真的在正式的決鬥中明正大地戰勝他的」
「誒、誒誒?你這說的實在有點難以置信啊⋯⋯⋯看到現在的渦渦,人家覺得你應該是絶對沒有勝算的說⋯⋯」
「⋯⋯嘛,你不相信倒也無可厚非吧」
說實話,戰勝諾文確實是好幾重偶然疊加起來的結果。
而且給怪『地之理的盜竊者』的最後一擊還是在莉帕的幫助下完的。
再怎麼吹,我也不敢說自己比諾文還強。
但是不知為何萊納的反應倒是很激烈。
「羅德,我們可沒有說謊啊。基督他毫無疑問是超越了諾文的劍士。基督繼承了諾文的劍就是證據」
因為萊納用目控訴,所以我只好將『阿雷亞斯家的寶劍諾文』從『所有』中取了出來。
「這魔力⋯⋯,難道說是諾文・阿雷亞斯⋯⋯?」
「是的,正是諾文的魔石。實現了留之後的他化作了劍。順帶一說,阿雷亞斯家的劍被傳授給了我和萊納繼承」
「嘿誒~,好好死掉的話就會變這樣啊⋯⋯」
羅德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擺在桌上的水晶寶劍。但是,始終沒有出手。
帶著有些膽怯,又有些憧憬的表,就這樣確認著自己未來的姿態。
「吶,跟那傢伙的決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人家超級興趣。畢竟他可是『北方』用數量作戰都打不倒的怪啊。實在想像不出他被打敗的樣子」
「⋯⋯讓我想想。現在回顧起來,我與諾文的決鬥從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了。那是一場要如何去理解諾文的劍的戰鬥」
「嗯嗯。然後呢然後呢──」
為了也能傳達給一旁的萊納,我將自己與諾文之間的經歷從邂逅到離別熱細致地講述出來。萊納一直都對諾文表示出了敬意。我想他肯定也想了解這段故事。
「──就這樣,我為了取回自己的記憶,參加了『舞闘大會』」
「嗯~,就算被打倒了也要使壊,緹達真是讓人吃驚啊。那傢伙的這份堅持哪怕是再度得生也改不過來啊。果然是因為生前我們沒有做他的對手的原因嗎?」
為了說明記憶的問題,我也解釋了帕林庫和緹達的關係。在聽到緹達的名字時,看到緹緹瞪大了雙眼,我就明白們是彼此相識的。
「諾文在大會期間的狀況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萊納應該知道。那時候的事我也想了解一下,能拜託你說明嗎?」
「當然了,基督。諾文他肯定也是如此希的」
萊納用不輸給我的認真勁開始描述起來。
諾文同作為當時『最強』的格連戰鬥的故事。與貴族們打道被窮追不捨的故事。最後與作為現代『劍聖』的芬里爾・阿雷亞斯相遇,找到自己的答案的故事。
之後,我與諾文在決賽中再會,而諾文也由此消失。
「真是個符合守護者的消失方式啊,諾文那傢伙⋯⋯」
「是啊⋯⋯」
聽到最後,羅德似乎打從心底裏羨慕那樣的諾文。
不過立馬就切換了表笑道:
「不過說起這個,阿雷亞斯他這不是被弱化再弱化了嘛。而且最後還兩個人一起用抄襲招式打倒他什麼的,再卑鄙也得有個限度啊。這樣的本算不了決鬥嘛」
「對、對我們兩個來說,這就是最棒的決鬥了」
其實羅德說的沒病。不過,當事人雙方都覺得是場明正大的戰鬥,所以就當做在決鬥中取勝了。
羅德是接了諾文的敗北了嗎,以爽朗的表從座位上起。
順帶一說趁我們說話的期間,掃了桌上八的食。
「好滴,那人家也要以符合守護者的方式消失為目標嘍。既然阿雷亞斯那傢伙將自己的劍留給你們兩人繼承了,那人家就把魔法傳授給你們好了!」
看來因為飯一吃完就打算展開魔法的修行了。
被『始祖渦波』稱為魔之王的羅德。
在次元魔的學習上遇到瓶頸的我,對說的魔法產生了一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