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最終裝備
每次走在綠意盎然的街道上,居民們都會向我們友好地打招呼。但這一次還有人打趣問「聽說你老婆也來了?」什麼的,讓我不知該作何回答。
最後我只好用笑容敷衍過去,路上萊納態度嚴肅地問我。
「我說,基督。我有一點想事先問清楚、對羅德和諾斯菲──你是打算幫助們兩個嗎?」
看來萊納好不容易等到了和我獨的時機,這才把他一直想問的話問出口。與我不同,萊納對羅德和諾斯菲的警戒心很強。
「因為我跟雷納爾多先生約好要對羅德施以援手了啊。當然,如果可能的話,我也想幫助諾斯菲實現的留。萊納你不是這樣嗎?」
「說實話⋯⋯,我覺得那兩個人的存在、無論對我也好還是對基督也罷,都太沉重了。們實在過・于・強・大,以至於讓人將幫助二字說出口都到忌憚」
可以聽得出來,萊納這話並非是在議論劍或者魔法的前輩時用的『強大』,而是在談論一種絶對無法涉足的天災領域時用的『強大』
「確實如你所說,羅德和諾斯菲都很強。想必在地上沒有人能夠與們爭鋒吧。但不論們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說到底還是跟我們一樣,都有著自己的煩惱。們是像我們一樣會煩惱、會歡笑的──隨可見的孩子啊」
「能把那・種・東・西當孩子,你就不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很奇怪麼?在那種魔力面前,基督真的不害怕嗎?」
「別說這種跟帕林庫似的話啊⋯⋯⋯那肯定,還是會有點害怕的。但是即使如此,我也要幫們」
與們一樣作為守護者的『火之理的盜竊者』阿爾緹的終幕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如賢人一般殫見洽聞,似怪一般強大如斯的,最後的表恰如一個弱的孩子。
只要有一可能,我都希能夠與羅德和諾斯菲互相理解。像阿爾緹那時一樣因為恐懼而拒絶去理解的行徑,我絶不想再有第二次。
「基督、們令人恐懼的可不只有魔力而已。們走過的人生的重量、作為守護者這一份的重量、還有魂本的重量,全都非比尋常。我再問你一次哦。⋯⋯即使如此,你也想去幫助們嗎?我覺得還是按照當初的計劃,與兩名守護者保持更遠的距離為好。作為侍奉你的騎士,這是我給你的忠告」
恐怕這是萊納在這件事上最後的忠告,也是他最終的確認。
萊納知道我生存的意義就是為了妹妹。他話外之意,就是在說我試圖幫助守護者的行為可能會對此造妨礙。為了不讓我以後到後悔,萊納發自心地在擔憂此事。
一面為這令人暖心的友所,我一邊點頭。
「我知道,多謝了,萊納。主要是羅德那邊,我已經不覺得是障礙(敵人)了」
儘管是從個人經驗的角度出發──但在我看來,如果真的從守護者邊逃走,那麼最後迎來的必定是更加悲慘的結局。還是像諾文那時一樣,堂堂正正地面對守護者才能讓事更好地解決。
為了不讓迄今為止的經驗白費,我要發誓絶對不能逃避守護者。
看到我毅然決然地做出斷定,萊納在長嘆了一口氣之後,以拿我沒辦法的表笑道。
「這樣嗎。那就聽你的好了。因為我要做的就只是輔助基督而已。⋯⋯而且我跟你一樣,也不覺得那個笨蛋(羅德)是我們的敵人。非要說的話,覺更像是個鄰居家的笨姐姐」
接著萊納義無反顧地決定陪我走上這條注定充滿苦難的道路。
「非常謝,萊納。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你不用向我道謝的。我是守護基督和拉緹婭拉的騎士──不,即使沒有這些,我也是你的『同伴』啊」
從這些臺詞中,明顯可以覺到萊納的長。
萊納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眼界狹隘的年騎士了。
歷經一場場苦戰磨礪的他心都已經走向。
不是單純的實力。在神從孩子向大人的階段長蛻變的過程中,他也邁出了新的一步。
在了解以前那個朝著破滅一路狂奔的萊納的人看來,這進步堪稱飛躍。
儘管對與守護者的關係會否發生變故而到不安,但至這次有值得信賴的同伴在我邊,與阿爾緹那時候相比況迥然不同。
這次我一定能將結局導向最好的方向。
在我像這樣審視狀況與之前的不同的時候,雷納爾多的宅邸已經出現在我們眼前。
不過這次雷納爾多他很見地沒有待在工房,反而是在房前忐忑不安地踱來踱去。
「啊嘞。請問出了什麼事嗎,雷納爾多先生」
「唔,是小子你啊。倒沒什麼,只是我家孫沒影兒了⋯⋯」
看來是在找貝醬。
所幸這種找人的事兒我特別擅長,所以立馬在佩艾希亞展開了大範圍的《Dimension》,尋找的影。
還好並沒有消費過多的時間與魔力就有了果。因為貝醬所在的位置比想像中近了不。
「我找到了。正在『魔王城』的附近發呆⋯⋯⋯話說那個是花田嗎⋯⋯」
在以面積巨大為特點的魔王城後方,想不到會有一個各種各樣的花盡綻放的空間。在城堡和街道之外的場所,居然會有這樣一座花田──而貝醬就在那裡眺著微風吹拂下的花朵。
「這樣啊,在城堡那邊啊。不過、你說花田嗎⋯⋯⋯算了,沒去太遠的地方就行⋯⋯⋯那我們就到裡面去吧」
「如果您擔心的話,那需要我去帶回來嗎?」
「不用,沒那個必要」
「⋯⋯我明白了」
聽到貝醬的所在,雷納爾多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不過他還是一口否決了我的提議。接著就帶領我們向工房移。
看來他是看出了我們來此的意圖。一進工房,雷納爾多立馬開始檢查萊納上穿的裝備。似乎是在直接用眼睛確認自己打造的武與其他裝備的是否匹配。
「嗚姆,你就是萊納嗎⋯⋯⋯看上去能夠運用好老朽打造的劍呢⋯⋯」
「那、那個,我萊納。真是把用起來非常稱手的劍,十分謝您」
被雷納爾多以可怕的表審視了一番的萊納有點戰戰兢兢的。他連忙深深地鞠了一躬並對獲贈『Sylph・墮落使徒』的事道謝。
「說說看你還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在這兒可是能打造出比你現在用的那些玩意兒好得多的魔法道呢」
「不用,我覺得現在這些就足夠──」
「不行。趕說。探索的時候讓你到麻煩的事兒總得有那麼一兩個吧」
「啊、好、好的。要說有什麼麻煩的話、讓我想想⋯⋯──」
雷納爾多以嚴厲的口氣萊納說出自己的要求。雖然之前就聽他說過了,但這麼一看果然雷納爾多對萊納那全自用的魔法道到很難以容忍。
他一邊聽取我們在迷宮中戰鬥的詳,一邊決定萊納所必需的裝備。
「──那、那個,還有就是⋯⋯⋯啊,總覺得我的攻擊對風屬的怪效果太差了。不過、因為我只會使用風屬的攻擊,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呢」
「唔姆。因為老朽的改造,讓『墮落使徒』完全變風屬的武了吶。會有這種麻煩也是自然。既如此⋯⋯,那就準備另外的劍對付風屬的敵人好了」
雷納爾多環顧周圍,但在最近只有修理業務的工房裡,並不能找到可以與萊納現在使用的武相匹敵的東西。
「小子,你有什麼可堪一用的麼?」
「您是說劍嗎?原先是有一把,可是在之前練習鍛冶的時候壊掉了啊。現在我手頭上有的⋯⋯,也就只有這個了呢」
說著我將其從『所有』中取出。
「赫勒比勒夏因之神聖雙劍『片翼』」
攻擊力2
失了片翼,失去了原本的力量
是我過去在迷宮的祭壇上手的逸品。
「這把劍帶有赫勒比勒夏因家的銘文,我覺得應該是適合萊納使用的,但這個似乎原本是對使用的武,只有這一把的話好像沒辦法發揮出本來的力量」
「呼。確實只有一把的話,魔石的平衡很差啊。這是以雙劍為前提鑄造出來的劍嗎。不過,著實是把好劍。無論是做工還是使用的礦石都極好。而且運・氣・不・錯,這把劍跟另外兩把的相也不壊。拿去臨時用用的話也足夠了⋯⋯至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折斷的」
接過片翼之後,雷納爾多如是鑑定道。
跟我仰賴『表示』的鑑定不同,雷納爾多對劍的構造也可以詳加分析。我能明白的就只有攻擊力和不知所以然的說明,至於劍的強度本一無所知。
「小子,為了讓你們明天能用得上,你今天把這把劍好好研磨一下。順便為了能掛在萊納腰上,再在劍鞘上付好新的劍帶」
「啊,好的。我這就去」
拿著重新到手的『片翼』,我立刻走向工臺。
作為給人打工的,我沒有任何猶豫就聽從了雷納爾多的指示。但預計將要使用這把劍的萊納則口吐不滿道。
「請、請等一下。我現在腰上可是已經掛了兩把劍了哦?難道數量還要增加嗎?」
「唔姆,你就帶著這三把劍上吧。在戰場上準備應急用的武是常有的事。憑你的力氣配著也不礙事兒,不用太在意」
「不是、雖說是沒有多沉⋯⋯,但是我還是負重輕點比較好啊。我的戰鬥方式可是仰仗速度對敵人發突擊的類型啊⋯⋯」
「那也沒有負重越輕越好的道理。而且你還年輕,多掌握點戰鬥方式沒什麼不好。你就老實聽話帶上這三把吧。老朽不會騙你的」
「那個、話是這麼說,我也知道這在遙遠的未來會派上用什麼的。但是,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即戰力啊。所以,我想專注在一點上、這樣⋯⋯」
「你說的一點專注怎麼想都是自的把戲。多給你加點負重正好可以讓你注意一下,不要天想著自殘」
「不是,所以我就說了⋯⋯!你真是個講不通道理的人啊!我現在本沒有從容到去習慣什麼新的戰鬥方式啊!為了跟上基督和守護者們,我必須堅持現在的做法,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啊!」
雖然以長者為對象談讓萊納一直有所克制,但他終於忍不下去了。豈止如此,萊納甚至帶著怒氣近雷納爾多。
儘管剛剛剛才會到萊納的長,但果然他在長的道路上還僅僅只邁出了一步。萊納孩子氣的表現還殘留著不。
「啊、萊納。雷納爾多先生其實相當強的,你說話注意點──」
說來意外,雷納爾多其實是個說手就手的人。我在這裡打工的時候,可是吃了好幾發手刀伺候的。
再這麼下去萊納就要步我的後塵了,於是我連忙出聲提醒他,但話還沒說完,我就被超乎預想的景給嚇呆了。
「呼──。『Flame・Accel』」
「Giyaa!!」
雷納爾多的鐵拳纏繞著赤的魔力,一計通天砲二話不說直接擊中萊納的下顎。接著,這一擊上手就奪走了萊納的意識,他噗通一聲倒在了地板上。
不僅級別在30以上,雷納爾多還是特化了力量型的人。再加上用出了千年前某種未知的熱魔法對拳頭進行加速,萊納怎麼說也是扛不住的。
「喲西。接下來就把這小子的魔法道也給調整一下好了」
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雷納爾多搜起了躺倒在工房地板上的萊納的。看來他是覺得說服萊納太麻煩了,所以就揍暈了再繼續做自己想做的。
注意到我的視線,雷納爾多一時停下了手上的作。
「怎麼、小子你也有意見嗎?」
「⋯⋯沒有的事,一切拜託您了」
我稍加思考過後,搖了搖頭反過來拜託他。
萊納說其實沒有錯。但是雷納爾多說的也並非是錯的。這也是是正確沒有辦法解決問題的一個例子。
萊納現在的戰鬥方式實在太極端了。
要是今天明天這樣還行,但是萊納的人生還長著呢,怎麼說還有幾十年。站在長遠的角度看,他著實應該改變自己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法。
對此給予忠告原本應該是我的任務。但雷納爾多卻代我完了。既然這樣,我還阻止什麼,應該向他道謝才合理。
就這樣,在我加工『片翼』的劍鞘期間,雷納爾多搜集好萊納上的魔法道,並「這個還能用,這個可不行」「這個也是自殘用的嗎。破壊掉算了」地擅自甄別起來。
因為彼此的作業是平行進行的,所以我們就開始談論迷宮探索的進度。
「那麼小子,你今天到哪兒了」
「那個,已經到五十六層附近了」
「不錯嘛,六十層那邊這麼快就通過了啊。照這樣看來,你很快就能到地上了吧」
「說實話,這都是因為六十層守護者積極的協助才能有這樣的果」
「嚯、六十層出來的是哪一位啊?」
「是『之理的盜竊者』諾斯菲」
「呋姆,原來是『旗』諾斯菲嗎。那位雖然給人一種難以捉的覺,但結果看來還是不錯的嘛。哦對了,記得跟小子你原來是夫妻關係來著啊,那會變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嘛」
看來就連雷納爾多都知道我跟諾斯菲有夫妻關係這回事。由此看來,但凡是千年前的登場人,就應該都知道這碼事了。
「但是,因為諾斯菲的緣故,有不事暴給羅德了⋯⋯⋯而且諾斯菲還說再過不久,這佩艾希亞就將面臨崩壊,導致羅德把自己關在城裡閉門不出⋯⋯」
佩艾希亞的崩壊對生活在『這裡』的所有人來說可是關係到死活問題的。所以我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在這座城市裡年齡最大的雷納爾多。
「是那位諾斯菲說再過不久『這裡』就會崩壊的嗎⋯⋯?」
「是的,說時間還剩一個月左右。難道說您心裡已經有數了嗎?」
我覺得這個事實是相當有衝擊力的,但雷納爾多聽後卻十分冷靜。
他像是在確認一般輕聲叨咕著預示自己的消失的數字。
「這樣嗎。還有一個月啊。⋯⋯說心裡有數倒也不算,只是自從小子你出現在這裡以來,就看到一點預兆了。所以或多或有過預想而已」
「這個世界似乎從一開始就是以存在一千年為條件創造出來的。諾斯菲說能夠延長這裡的壽命的,就只有我的次元魔而已」
「應該是那麼回事吧。那位諾斯菲應該是不會說謊的」
「如果我能夠使用空間系的次元魔的話,可能就能想些辦法了⋯⋯」
「小子,你不用在意『這裡』的問題。我等早就做好了無論何時崩壊都無妨的覺悟了。⋯⋯嘛,想必羅德除外就是了」
當我為自己的力量不足而懊悔時,雷納爾多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訴我不要在意。只是他不忘向我強調那唯一的例外。
為了聽取值得依靠的雷納爾多的意見,我將自己為了幫助那位例外的計劃述說出口。
「羅德不願意接『這裡』即將迎來崩壊的事實。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可能會為這裡的陪葬的。⋯⋯所以,我覺得我必須盡快將艾德帶到羅德的邊。我會在一個月之把艾德帶過來,並說服羅德,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給送到地上。現在迷宮探索的進展很順利,我想應該能夠功」
「唔姆。畢竟堪稱最大難關的守護者的階層已經順利通過了吶。你的想法應該有戲。接下來只要注意自己的狀況,做好萬全的準備就行了」
「是的,今天的準備結束之後,我打算立馬回到城休息,然後明天早上再去一趟迷宮」
「真快啊。明天也打算去迷宮嗎?」
「實話跟您說,我有一種不詳的預⋯⋯⋯不知怎麼,就是覺得不加快作不行⋯⋯」
是因為對象是雷納爾多的緣故麼,我不意間道出了苦話。
要問為何,那是因為面前這名長者鍛冶師有讓我卸下心防的包容力。而看到急於準備迷宮攻略的我,鍛冶師嘆息道。
「哈啊⋯⋯⋯你聽好了,小子。老朽不會要你別勉強,但你切記不要喪命。如果死了,可就什麼都做不到了,這點你千萬不要忘了」
雷納爾多就是因為是已死之,才能在『這裡』度過了千年的時間。在這一千年裡,他應該有充分的時間去做各種各樣的事的。但即使這樣,他還是向我強調「如果死了就什麼都做不到了」
想必這是源自他親經驗的教誨吧。我會銘記在心的。
「雖然確實有拜託你幫助羅德⋯⋯,但是你千萬不要被這件事束縛住了。擔心羅德和諾斯菲的事固然是好,但對你自己的事也不要怠慢了。如果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那麼你最後誰都幫不到,只會自己先崩潰罷了。所以今天晚上你先冷靜下來,然後好好去思考一番。視況而定,你就是把這裡的一切都拋棄掉也無妨。畢竟說到底,『迷宮(這裡)』終究只是千年前的舊事而已」
「把一切都拋棄⋯⋯?」
「『這裡』並不像躺倒在那邊的年輕人那樣充滿希和未來。『這裡』終究是類似於墓地的地方,滅亡是注定的,只是方式有別罷了。就算被你們捨棄,老朽也不會有怨言」
他以溫的措辭,將我們的將來擺到優先的位置。
雷納爾多看出了我因為羅德和諾斯菲的口角而心俱疲的事了吧。他甚至更進一步地看穿了我的承範圍,將自己委託給我的『拯救羅德』的請求也撤回了。就為了減輕我的負擔⋯⋯⋯
「雷納爾多先生⋯⋯」
講道理,我快極而泣了。
在這幾天──不、從我來到異世界以來──也不對,哪怕是加上我在原來的世界的生活,也找不出第二個像雷納爾多這樣關心我的大人。
為了不讓眼淚奪眶而出,我向他道謝說。
「實在是激不盡。我能遇到雷納爾多先生實在是太好了」
「哼。就算沒有老朽,小子你一個人也是沒問題的。老朽所了解的『渦波』就是這樣一個男人」
然而聽到我真摯的謝,雷納爾多卻把頭扭向一邊沒有坦率地接。看上去他有點不好意思。
「沒有那回事。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肯定馬上就泄氣了。但是多虧了雷納爾多先生的話,我到輕鬆了許多。那個⋯⋯,該說是您就像父親一樣才對嗎?」
「你、你說父親?」
聽到我坦率的想,雷納爾多目瞪口呆。
「那個、因為我沒有父親,所以只能說是有那種覺⋯⋯」
「小子你沒有父親嗎⋯⋯⋯怪不得⋯⋯」
準確來說,是我的父親沒有盡到養我們兄妹的責任──但雷納爾多不知道是領會了什麼。千年前的我可能表現的就像是一個沒有從雙親那裡接正經教育的人也說不定。
不對,可能現在在他眼中還是這樣看待我的。所以覺得不能放任這樣的我不管,他才如此關懷我吧。
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不是我,萊納、羅德,甚至是諾斯菲,都需要得到像雷納爾多這樣的大人的話語。
我們四人的共同點,搞不好就是──
「但是,把老朽錯看父親什麼的肯定是不對的。還是算了吧」
在我想到結論之前,雷納爾多便繼續述說起來。
「老朽作為父親是失格的⋯⋯⋯到頭來,老朽就是個沒能理解任何一個家人的大蠢貨。正因如此,才會像現在這樣,魂沒有遭到磨耗,孤一人茍活至今吧。如果小子你將來有了孩子,可千萬不要變老朽這樣啊」
「我想應該很難。畢竟我現在已經相當尊敬您了」
「要是像老朽這樣,那你也會變一個大蠢貨啊⋯⋯」
「要是能跟雷納爾多先生一樣的話,總覺得也不壊呢」
「⋯⋯太遲了嗎」
雷納爾多像是投子認輸一樣搖了搖頭。
對此我以微笑之,隨後將在談話期間做好的品展示給他看。
「──終於完了。將赫勒比勒夏因之神聖雙劍加工萊納使用的形式。您看一下覺得如何?」
「唔姆,做得很好,挑不出病。之後只要把萊納的魔法道甄別完,看他缺什麼就補上好了」
確認過『片翼』劍鞘上的劍帶之後,雷納爾多便去工房的倉庫裡揀選起了常備的魔法道。
把應當裝備這些東西的本人放置在一邊不管,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擅自變更著萊納的裝備。
過程中,我將突然想到的事說出口。
「⋯⋯雷納爾多先生。等到『這裡』崩壊之後,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地上呢?」
「去地上、老朽嗎⋯⋯?」
不僅是在這裡的地下生活,我希他也能在地上為我的助力。我不由地將這孩子氣的願表了出來。
因為到有些恥,所以我臉一下子就紅了。但是既然都說出口了,那就把這份願好好地編織話語講完吧。
「是的。如果還有其他人像雷納爾多先生這樣保留著自我意識的話,就把他們也帶上⋯⋯⋯如果一切都能順利的話,那麼這樣的結局肯定不是幻想不是麼?您就當做是離開這片墓地好了。一邊守護羅德們的將來,一邊再在地上開鍛冶屋吧。我會介紹人的工房給您的」
「確實,如果能夠在一旁守羅德那丫頭獲得幸福的話是最好的啊⋯⋯」
「而且⋯⋯,不是羅德,去把雷納爾多先生想做的事也一併實現吧」
雷納爾多一直都在為別人的事心。
我覺得他也應該多考慮一下自己的幸福才是。
「老朽想做的事嗎⋯⋯」
提及雷納爾多自己的幸福,他不由地停下找東西的手,並出遠視的眼神。
看來他已經有好幾十年、不、比這更久的時間沒有考慮過這種事了吧。經過了一段足夠長的沉寂之後,他緩緩地將自己想做的事道出口。
「那麼到時候就把貝那孩子帶上一起去吧。即使只有一點也好,或許能夠重頭來過啊⋯⋯」
「能做到的⋯⋯⋯一定⋯⋯」
到頭來,他說出的也是與自己不同的名字。最先講出口的還是他自己孫的名字。
果然雷納爾多就是雷納爾多啊。想到這裡,我也不再多追求些什麼,只是祈禱他的願能夠實現。
「呋姆。⋯⋯那麼小子,現在地上是怎麼個況?」
「現在在迷宮上面有著聯合國的規模龐大的國家。在那裡有許多的探索者、不對是探索者的存在,所以我想技能高超的鍛冶師應該是非常吃香的哦。然後呢⋯⋯──」
接著,我們一邊推進萊納的裝備改造計劃,一邊就地上的話題大談特談。
如果順利的話,肯定所有人都能回到地上。
我們就這副好的願景講得津津有味,隨後又把今天手的魔石變現,再用笑容與雷納爾多告別,我就離開了工房。
一邊背著在昏厥期間被人強制更換了裝備的萊納,我一邊用錢在街上購置食。儘管街上的人到有些奇怪,但一看到昏厥的人是萊納便立馬擺出了有所領會的表。看來,在萊納這幾天陪著羅德的時候,他遭過分的對待已經為這裡的家常便飯了。
之後我們就回到了城裡。
此時羅德在保管室裡小貓似的睡著,而諾斯菲則待在先前貝醬所在的花田裡,一個人抱著天。
因為這裡昏暗的天空導致我不清楚正確的時間,但差不多到晚上了。
我打算直接就寢,所以把萊納放到房間裡的床上之後,我就在沙發上躺下。
在闔眼之前,我開始檢查今天取得的果。
「狀態」
名字:相川渦波 HP 353/353 MP 1165/1165-200 職業:探索者
級別(Level):25
力量14.01 力15.54 技巧20.77 速度25.87 賢能20.79 魔力45.23 素質6.21
『技能』
先天技能:劍3.79
後天技能:
1.56 次元魔5.33+0.40 魔法戰鬥0.79
應3.56 指・揮0.89 后・衛・技・1.01
編織1.15 詐1.34 鍛冶1.00 神鐵鍛冶0.56
首先最大的長就是『魔力』──以及與之相應的MP量的上升。當然,不是狀態的數值,技能的數值也得到了提升。
技能『鍛冶』的數值提高到了可以獨當一面的級別,不知不覺間還新增了技能『指揮』『後衛技』。然而,與戰鬥直接相關的技能卻不見有所起。
萊納這邊的話⋯⋯、
「狀態」
名字:萊納・赫勒比勒夏因 HP 409/409 MP 102/281 職業:騎士
級別(Level)27
力量14.04 力10.21 技巧11.76 速度16.88 賢能13.40 魔力10.76 素質3.87
『技能』
先天技能:風魔法2.57
後天技能:
神聖魔法1.27 劍2.38 1.12
魔・力・・作0.89 集・中・收・束0.56
最適行1.22 不屈1.11
他的長也很順利。
跟我不一樣,與戰鬥直接相關的技能漲得飛快。在羅德的教導下『風魔法』的數值一口氣上升了將近0.50。至今為止我看過各種各樣的狀態,短時間上升這麼多算是很稀奇的了。而且還新增了『魔力作』和『集中收束』,該說是真不愧為『風之理的盜竊者』的弟子嗎。
不,而且還不僅如此。
我看向了靠在床邊的三把劍中的一把。
「阿雷亞斯家的寶劍諾文」
鑲有守護者諾文的魔石的劍。
攻擊力27
攻擊力與裝備者的級別同值
裝備者可以習得諾文・阿雷亞斯的劍
可以變換形狀 裝備者的地魔法補正+2.00
而且他還是『地之理的盜竊者』的弟子。多虧如此,技能『劍』的數值也大幅提高了。哪怕是現在已經通了阿雷亞斯的劍的我,也沒有提高的這麼快吧。看來我把這把劍給他使用的目的達了。再要說還有什麼要求的話,那就是我希他也能掌握地屬的魔法。不過這一點看來沒有那麼順利。畢竟他現在是學習風魔法就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
接著,我又看向另外兩把劍。
「Sylph・墮落使徒」
攻擊力11
裝備者的風魔法+0.50
裝備者的風屬魔法對魔力的消耗量-33%
裝備者對風屬的抗+40%
「赫勒比勒夏因之神聖雙劍『片翼』」
攻擊力2+1
失了片翼,失去了原本的力量
萊納・赫勒比勒夏因專用
鑒於他上的裝備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明天的戰鬥一開始他估計會很吃力吧。但這些最後還是會為他的力量。
「今天真是有夠的啊⋯⋯⋯千年前的我過得也是這麼艱苦的日子麼⋯⋯」
我在沙發上一個人叨咕道。
本來是不怎麼去想的,但現在我卻認真地打算回想起千年前的事。因為與地上不同,但這裡千年前的餘韻實在是太多了。一不留神我就會很自然地去思考這方面的事。
最重要的是,那兩名守護者、羅德和諾斯菲的存在對我產生了莫大的影響。
我很在意們千年前的況。
講道理,對那兩人的違和現在還揮之不去。
我總覺得羅德和諾斯菲都應該跟們現在的樣子有所不同。
們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孩子氣,而應該更加才對。
沒錯⋯⋯,們兩個、確實⋯⋯⋯
「──!」
──像是頭上起了靜電一樣,我到一微痛。
與此同時,守護者們的姿態鮮明地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那不是們現在這樣著樸素服飾的樣子,而是穿著與王的份相符的奢華服飾的兩人的姿態。
「對了⋯⋯⋯我是在那時候與們相遇的⋯⋯」
一點一點地,我逐漸回想起來。
我悉這個現象。
這是每次經由Level UP讓我的魂接近曾經的始祖渦波時就會發生的想起(Flashback)
是獲得魔力的『次元之理的盜竊者』的魔石,取回了原本的力量的現象。
在理解到這一點的同時,我閉上了雙眼。
我的本能將如何最大限度地去活用這一現象的方法告訴了我。
我就這樣前往最適合整理記憶的場所。
沉沒在深層心理最底部的黑暗。
為了抵達『千年前的夢』之所在,我在睡魔的引導下沉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