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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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レイナンド

諾斯菲以輕快的步伐向旁邊一跳便躲開了我的一閃。

揮出這一劍之後,一強烈無比的懊悔湧上心頭。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首先出手襲擊與自己談的人。

「呋、呋呋,如此痛苦的表、請您不要再出這樣的表來了,渦波大人。這對我的留來說實在是太過滿足、呋呋呋、會讓我消失的啊」

但多虧了這一劍,我們兩人在前廊的位置也發生了改變,現在雷納爾多已經在我後了。我覺到後魔力的波,看來雷納爾多雖然已是奄奄一息,但是在我的袒護下獲得了給自己施加回復魔法的餘裕。

「吶、諾斯菲。你恨我嗎⋯⋯?你其實是我的敵人嗎⋯⋯?」

我一邊守護雷納爾多,一邊進行最後的確認。

儘管在迷宮時,萊納曾經催促我應戰,但我仍然沒有放棄與守護者和解的道路。以前未能同阿爾緹實現的和解,我希能夠同諾斯菲實現──但這也快要到極限了。

阿爾緹也好、帕林庫也好,都不曾向我表現出這樣強烈的惡意。可面前的『之理的盜竊者』給人的氛圍卻是如此不詳,是與面對面就足以讓人的心崩潰。

與之相對地,諾斯菲又擺出了誇張的姿勢。

以左手,右手朝向空中,像詠一般喋喋不休地述說了起來。的話語之中早已沒了毫的矜持。

「啊啊、您怎麼能這麼說!敵人什麼的,請您不要使用這樣令人悲傷的詞啊。我是渦波大人的同伴。要問為何,那是因為我著渦波大人啊。從我誕生之日起,便一直醉心於這份思。至今更不曾有一改變。所以我是不可能為渦波大人的敵人的。豈止如此,我甚至想恢復曾經與您的夫妻關係呢。誒誒、這全部都是我真心到不能再真心的話!我最最最最─喜歡您了,渦波大人!呋呋呋!」

「既然這樣,那看到我痛苦的樣子,為什麼你還會這麼滿足啊!!」

阿爾緹和帕林庫的話語中,總會讓我到一種在義理驅使下不得不為的悲壯。儘管們會為了勝利而說必要的謊言,但兩人都不是只憑惡意說謊的類型。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可是在我面前扭沉醉在喜悅之中的就不是這樣。

「呋呋、啊哈、啊哈哈哈哈!您覺得這很不可思議嗎?與恨同時存在這種事,我覺得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哦?就是那個啦、那個、想捉弄自己喜歡的孩子的心,就跟這差不多不是麼。我反倒覺得這是稀鬆平常的事呢。──我啊、非常、極其普通喲。呵呵」

「你很普通?稀鬆平常?簡直胡說八道!」

「作為與恨同時在我心中調和而得出的結果──我僅僅只是想永遠待在渦波大人邊、我想要永・遠・永・遠・在・您・・邊・看・著・您・痛・苦・的・樣・子。沒錯,就是為了這個心願,我要重新與您為夫妻。只要一想到渦波大人得到了這樣一位妻子之後會出多麼痛苦的表,我的心就雀躍不已。說實話,這份心本停不下來!」

滿面春風的諾斯菲──就連的惡意都開始出閃耀不吉的芒。看到的表,我才知道自己至今為止遇到的對手都是何等的『好人』

「你、你瘋了⋯⋯⋯這不對勁⋯⋯⋯那種留、太異常了⋯⋯」

「哈啊。您指的是什麼呢?」

到最後,我吐出了自己現在能講出的最狠的惡言。但諾斯菲仍舊以鐵壁般的笑容淡然之。

「不如說,我這樣的留才是正常的留吧。您看,不覺得這其實是稍有些可的復仇嗎?這是復仇哦、復仇。我覺得這可是大多數人臨死之際都會有的留。反倒是羅德和諾文們那種願才有些淪於瘋狂呢。異常的不是我,是們、們」

「你這⋯⋯!」

聽到友人的願到貶低,我立時氣上湧,以帶著殺意的敵意投向諾斯菲。但這份敵意還是被以歡喜的模樣欣然接。而且是那種以十分珍惜的、就像品味著珍的點心一般的神態接的。

接著,以再繼續接就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一樣的表搖了搖頭。

「呋、呋呋、啊啊、呵呵、我真的求您不要再這樣了!如果渦波大人太過痛苦的話,那這令人愉快的時間會一下子就結束的!那樣就不好辦了。沒錯,那樣可不好。因為我還想更多地沉浸在這份幸福之中啊!我的任還遠遠沒有說夠呢!我要將『不正確的事』重複一遍又一遍,犯下更多更多的『錯誤』!我想看到更多渦波大人痛苦的表!──呋呋呋,所以說,平衡就很重要了呢。必須要努力調整好平衡,讓維持在不會消失的級別才可以。像昨天晚上那樣,因強制接契約的證明而到痛苦的渦波大人算是僅那一回,等再看到那種表的時候就是最後了。沒錯,『渦波大人與我(兩人)的開始(最初)』便・是・結・束!在結束之前,不好好一番可就不劃算了呢!!呋呋、啊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與心好得不得了的諾斯菲相反,我的思考溫度在不斷冷卻。

這已經超過我可以容忍的界限了。

已經忍不了了。

因為這個模樣便是諾斯菲的真心。

在昨天夜裡,在到最為幸福的時候,諾斯菲心中想的居然是這種事。

僅僅只是,想讓我到痛苦。

僅此而已。

與這種對手和解,本是強人所難。

「既然如此,那你就是我的敵人⋯⋯!就算被我在這裡斬殺,你也不會有怨言吧!!」

我加強了握劍的力道。

我要砍了。不是對守護者、而是當作以怪為對手,像斬殺怪一樣將一併在這裡斬殺。

伴隨著這份決意,我瞪向諾斯菲⋯⋯儘管如此,但看到的卻是一副充滿了不解和搖的表

「──!?您、您要殺死我嗎?為什麼?明明我是這樣您⋯⋯、明明是這樣思慕您⋯⋯!就因為我礙了您的事,所以您就要將我殺死拋棄嗎⋯⋯!?怎麼這樣、太過分了⋯⋯!」

眼角盈滿淚水的諾斯菲就這樣哭倒在地。

這演的哪出是哪出啊──真正搞不懂的是我好不好。

「什、你在說什麼鬼話!不是你自己剛才說要讓我痛苦的嗎!!那還能不是敵人!?」

「我自己又何嘗願意做這些呢!可是,我不得不這麼做啊⋯⋯!是渦波大人您讓我不得不這樣做的。都是渦波大人您、讓我不得不復仇的!沒錯,明明都是因為渦波大人⋯⋯可是您卻要否定這些嗎!?」

諾斯菲的眼淚越來越多,將閃著芒的淚珠揮灑到空中喊著。

態度的劇變所倒,我減小音量回問道。

「因、因為我的緣故?我究竟對你做了什麼──」

「呋・呋、騙・您・的。我現在已經會對您撒謊了唷。啊哈,像不像個孩子呢?請您務必誇誇我」

「──諾斯菲啊啊啊啊!!」

我不揮出一劍。

在守護雷納爾多的狀況下,明明不可以隨意行,但只因為無法忍諾斯菲的話,就讓我失去了理智。

任憑驅使的這一劍當然對諾斯菲構不威脅。

又一次輕而易舉地避開我的攻擊,接著歡喜不已地說了起來。將甩出的手臂緩緩收攏,隨後扶著自己的前額繼續道。

「呋呋呋,不過渦波大人~。這也是您教的哦?當有事拜託別人的時候,就沖他撒。如果撒行不通就哭著求他!要是哭也搞不定那就哭得再厲害一點!!是您說這是最容易功的求人方式的!沒錯,雖然說不上全部,但大部分的問題都是您的原因所致!存在於『這裡』的人與,都到了您的影響!首先是我和羅德兩人⋯⋯其次還有佩艾希亞國以及其歷史,王近衛騎士團的員和市民、以及生活文化──⋯⋯啊啊,不對不對,這已經不是大部分了呢!呋呋呋、就是全部不是嗎!?全─部,都是您導致的!」

「所以你要說這裡變這樣全都是我的責任!?所以你就要我留在『這裡』不走!?開什麼玩笑!!」

儘管語氣戲謔,但諷刺的是這些話能夠以巧妙的平衡將責任確實地加諸在我上。

而且說的全部都是『事實』。因為句句屬實,考慮到我的格,自然沒辦法無視這些言論。

確實,因為千年前的我的緣故,如今『這裡』才會以這種形式存在著,這點毫無疑問。無論是『相川渦波』也好還是『始祖渦波』也罷亦或是『騎士團長』云云,這些名詞在『這裡』已是固。存在於『這裡』的一切都憎恨著我、追逐著我、大喊著要我償還自己的罪孽。

這就是說過去的我犯下了罪孽,卻逃避了應當接的懲罰。而且到最後也未曾負起一丁點的責任。既然是這樣,那麼現在的我應該做的就是──

我開始就諾斯菲的話展開思考。結果冠以過去的罪孽為名的無數桎梏便地束縛住我讓我無法前進。我在原地陷了自問自答的囹圄之中。

看到我這樣,諾斯菲連忙用食指抵在邊。

「──哎呀、我在這裡就把渦波大人給駁倒了可不行呢。呋呋呋」

一邊表示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一邊後退了一步。

這種發言就等於是在表明只要有那個想法,那麼隨時都能將我擊敗一樣。可以從中窺探到無論是戰鬥還是辯論都絶對不會敗北的堅定自信。

由此觀之,現在諾斯菲只是執著於『以何種方式戰勝我』而已。

「讓渦波大人的心靈屈服不是我而是羅德的任務。我這次只是一個龍套演員。按照順序來說,我的正式出場要留到一萬年之後的終幕。這一次我必須要好好品味(畫上)『餐後甜點(句號)』才可以⋯⋯否・則・我・死・亦・不・得・瞑・目」

如果在這裡戰勝我的話,那麼諾斯菲可能會因留實現而消失。必須回避這一點。從的話來分析,可能真的將羅德消失後的一萬年後納了考慮之中。

「你⋯⋯、你真的想在這裡度過一萬年嗎⋯⋯!?」

在設想了一下那漫長無比的形之後,我因驚恐而暫時取回了冷靜。

一旦敗在了的煽之下,讓我失去理智的話,那麼這份設想很可能為現實。對我來說,事無論如何也不可以演變到那種地步。

於是我們兩人都進了平復緒的時間。

就在一瞬的靜寂之後,伴隨砰的一聲,房門被推開。

「團長大人團長大人、團長大人A啊⋯⋯、找到了⋯⋯!哈啊、哈啊、哈啊、想不到居然跑到了這裡⋯⋯!」

一名騎士沖進了前廊──是貝

拚命的追逐讓變得大汗淋漓,肩膀著連呼帶

諾斯菲冷靜地對這唐突的訪客表示歡迎道。

「呋呋呋,人我好好地幫你留住了哦,伊麗莎白。真虧你能注意到我那細微的魔力信號呢。確實值得讚賞。鼓掌鼓掌」

諾斯菲以可作拍了拍手招攬貝

我這才明白原來諾斯菲方才的話都是在為爭取時間。

在行了一禮之後,竟然站到了諾斯菲的旁,而不是雷納爾多的。

激不盡。你的協助實在是幫了大忙」

「哪裡哪裡,你不必向我道謝。只是我們利害一致罷了」

接著,在諾斯菲的促使下,貝在我們的面前拔劍擺好了架勢。

「好了,伊麗莎白。你的悔與恨全部都在這裡。接下來只要好好清算便是。我對你的期僅此而已──啊,等等、機會難得果然還是多一點期冀好了。如果迎來死亡,那麼希你能夠死在渦波大人的面前。沒錯,希你盡可能以苛責渦波大人的形式逝去。不要有任何保留,請將你所有的憤怒一併發泄出去。拜託你了呢」

「⋯⋯無妨。即使魔法使殿下不予此委託,我的怒火亦定將就此事」

「呵呵。這回答實在是妙極了,伊麗莎白」

諾斯菲拍手的聲音又變大了一些。

如果說諾斯菲方才莫名的饒舌都是為了等待貝的到來的話。那這狀況的惡化與爭取時間的會話配合得簡直天

搞不好是有某種魔法作祟──不,也許是某種技能的影響。比如說技能『詐』之類的。

讓貝擋在前面,諾斯菲開始後退。

「那麼在伊麗莎白戰鬥的期間,我就去把好友羅德喊來好了。看來沒有注意到我的信號,跑去破壊佩艾希亞的出口了⋯⋯⋯雖然將『門』破壊掉確實是一種辦法,但繞的實在是太遠了啊⋯⋯⋯哈啊」

「等、等等、諾斯菲!!」

「才不等。不完全的渦波大人也好、衰老的沃爾斯將軍也罷,都讓計劃產生了些許的偏差,必須要進行修正才可以。就請渦波大人先陪伊麗莎白在這個宅邸裡待一會兒吧。我很快就會和羅德兩個人一起回來的」

毫不打算掩飾自己接下來的行,一臉愉悅地走出了大門。

諾斯菲是導致『這裡』變現在這樣的犯人。要想讓『這裡』變回原狀必須留住,但就在我打算追上去的時候,貝擋在了面前。

「團長大人,我不會再讓您逃掉了⋯⋯⋯我已經全都明白了⋯⋯⋯自己生前的憤怒、還有這千年來的憾⋯⋯,我要將這一切,全部、返還給您⋯⋯」

被貝擋住了去路。

但這樣一來我才終於恢復了冷靜,並旋即放棄了追上諾斯菲的打算。剛才的自己實在是太混了。不過是到了諾斯菲的愚弄而已,自己未免有點衝過頭。

現在重要的既不是諾斯菲也不是『這裡』的問題,而是帶著後的雷納爾多和萊納一起逃到地上。

如果抓住現在的機會,那麼只要將貝一個人打倒,我們就可以三個人同時行了。對損益的判斷結束之後,我決定先理擋在面前的騎士。

但是不等我上前,便被來自後的一力量止住了腳步。是雷納爾多抓住了我的肩膀。

「⋯⋯等等,小子。⋯⋯貝就讓老朽來對付。多虧了你,方才已經充分休息過了」

是傷的雷納爾多搖搖晃晃地站起,打算走到我前。

儘管剛才他在我後對自己使用了回復魔法,但很明顯他本沒有恢復完全。

「不、不行啊,雷納爾多先生。對手可是貝啊?」

「就因為是才必須這樣。或許那位之魔(諾斯菲・弗茨亞茨)的對手是小子你,但貝的對手必須是老朽才行。⋯⋯你馬上去帶萊納逃離這裡。那小子現在在這棟房子的深昏睡。傷勢比起老朽要輕得多」

「您現在這個模樣如果來的話可是會死的哦⋯⋯!?」

原本如同高聳的石柱一般堅韌的雷納爾多,現在的模樣就跟搖搖墜的枯樹一樣脆弱。用『表示』看過去,就知道他這實在不是可以戰鬥的狀態。

「狀態」

名字:雷納爾多・沃爾斯 HP 54/589 MP 7/123 職業:鍛冶師

看到制止雷納爾多前進的我,貝不滿地上前一步。以對上演在自己眼前的一切都看不過眼的態度說道。

「您對那位老人很看重啊⋯⋯、騎士團長大人。明明就對自己過去的部下毫不在乎⋯⋯!」

「你說那位老人──雷納爾多先生可是你的祖父啊!?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給忘了嗎!?」

看不下口氣如此冷淡的貝,我立馬出言駁斥。可是聽到我的話,出了一副不知所謂的表

「我的祖父?您到底在說些什麼?」

「你們兩個人是家人不是嗎!?這一千年來,你們兩人不是一起在『這裡』生活的嗎!?不,就連生前──!!」

如果能夠功說服的話,就可以穩便地解決當前的狀況了。搞不好雷納爾多也能順利帶著貝回到地上。這是摻雜著我這樣一份心願的說服。

但是我的話並沒有說到最後。

因為雷納爾多從後發起的攻擊打斷了我的話。

「──『Flame Accel』」

來自友方的攻擊出乎了我的意料,讓我無法及時作出回應。

雷納爾多的豪腕揪住了我的脖頸,接著一強大的力量直接將我甩向後方。

「──!干、幹什麼、雷納爾多先生!?」

被丟到了房子深的我連忙向他投以疑問,接著雷納爾多簡短地答道。

「小子,你・想・錯・了」

以黝黑的後背背向我,雷納爾多凝練有力地指摘道。

「不要被迷了啊。那個魔肯定盯上了你這份天真。聽好了,小子。事到如今,你設想的那種好的道路本走不通。老朽這不肖的孫,現在必然是在對那個魔來說最好利用的狀態。恐怕是人生墜最低谷的時期、是最憎恨小子你的時候。靠說是沒用的。沒用的啊」

「也許是這樣、可是⋯⋯!」

這是一句無法反駁的忠告。

就在剛才讓諾斯菲順利爭取到時間的我對此無話可說。

──靠說沒用。

那不是指與在我們面前的貝,與諾斯菲的對話也在他忠告的範圍之

接著,雷納爾多也擺好了架勢。

不知何時,他將原本掉落在地的大斧握在了手中。

與貝的劍相對地,雷納爾多舉起了大斧。

「貝,現在在我們後的那小子並不是你所悉的團長殿下。而且你早已為一個死者。同樣作為死者,我等沒有將小子拉地獄的資格」

「你⋯⋯、是誰⋯⋯?擺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怒意已經升到極點的貝對阻擋在自己眼前的雷納爾多如此說道。

「了不起的樣子、嗎。嘛啊,老朽倒確實有個了不起的份就是了」

「明明就對我的事一無所知⋯⋯⋯連我心中留的深淺都不懂的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放厥詞⋯⋯」

「哼。反倒是老朽要說,你的自我明明早早就崩壊了,現在卻在這裡牙尖利。明明留就不如老朽,還是別在這裡賣弄悲劇賺人眼淚了」

「你、你說什麼⋯⋯!?」

自己的本遭到否定,貝的敵意漸漸從我轉向了面前的雷納爾多。

與此同時的殺意開始劇烈膨脹。魔力的波理上的地鳴聲為形式脈起來。

現場的氛圍一即發。兩人高漲的魔力全都宣示著廝殺已經近在咫尺。

「雷納爾多先生!!」

看不下去的我為了制止事態向最糟演變而高喊。然而──、

「不要制止。老朽一直以來,都著有朝一日可以直面自己的家人。這是老朽的夙願。不要橫加阻攔」

但反過來卻是我被制止了。

──想要直面自己的家人。這句話讓我只能接他的抉擇。

如果我有一天與雷納爾多站在同樣的立場,那麼我肯定也會說出同樣的話,所以我現在無話可說。但我終究不能坐視不顧。

看到我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雷納爾多繼續叱責。

「──別管了快走、小子!你還傻待在那兒幹什麼,都說了你很礙事啊!你也有自己的家人吧!?別搞錯了!快回到地上去!快點趕到你自己的同伴邊去、快跑起來──!!」

但是這就意味著要我捨棄眼前的雷納爾多和貝兩個人,這種事、我不可能做得到。

看到我仍然沒有行,雷納爾多便發了魔法。

「──『Earthquake』!!」

這是先前貝使用的魔法。

但是威力卻不可同日而語。

雷納爾多的腳甫一落地,整棟宅邸便轟地一聲震搖晃。僅僅一次的卻讓牆壁綻開蜘蛛網一樣的裂,佇立在玄關的數個支柱也紛紛崩毀。

轟鳴聲還沒有結束。如同雪崩一般的轟鳴還在自遠傳來。隨著餘震的擴展、天花板也噼里啪啦地向下降注塵埃和碎片。

整棟房子好像要倒塌了一樣。事實也確實如此,《Dimension》就覺得到。崩毀的支柱全部都是支撐建築的重要部分。雷納爾多確地掌握了這棟房子的構造,並以此為著眼點進行了破壊。

這個魔法的目的只有一個。

就是讓我遠離這裡。

如果崩塌繼續下去,那麼留在房子深的萊納況就危險了。就算萊納再結實,被直接活埋的話也會死的。雷納爾多就是為了讓我去救萊納,才使用了『Earthquake』

「我、我很快就會把萊納帶回來!您一定要等到那個時候!」

不去不可。

我將這裡給雷納爾多,推開了旁的們,朝房子深疾馳。

「哼⋯⋯⋯這樣就好。你就這樣離開這裡,再也別回來了啊⋯⋯」

後傳來的聲音是如此溫

他終於變得像一個安的孩子的父親一樣慈祥。接著,與擋在面前的雷納爾多對峙的貝說道。

「徒勞罷了。等不到房子崩塌,我一瞬間就會結束這一切。我絶對不會讓渦波大人逃走的」

「啊啊、確實⋯⋯⋯只一瞬間就讓它結束吧。這一切、都實在太足夠了⋯⋯」

他回覆孫的話語,也是一樣的溫

在逐漸崩塌的回廊裡奔跑的我,耳中回響著雷納爾多那溫的話語。

儘管溫,卻又像言一般幽孱。

不斷回響、遲遲不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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