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魔人返還
(──是因為渦波大人嗎?)
艾德輕聲念及我的名字。
從他口中說出的,既不是故鄉的名字、也不是姐姐的名字,偏偏是我的名字。
於此一瞬間,我深自己的預料果然中的。
事還是無法順利解決。
此時此刻,緹緹就在此──這沒有問題。
的存在是說服艾德必不可的條件。
但是,我在緹緹邊這點卻是一步錯棋。
之前遇到我的時候,艾德雖然上說已經不再恨我,但事實卻並非如此,他還是難以釋懷。恐怕,在緹緹全新的決意中摻雜了我的存在這點,對艾德來說,是比什麼都要──
(『支配之王』⋯⋯您是因為渦波大人的勸解才做此決定的嗎⋯⋯?)
「是啊,沒錯!渦渦給了人家很多建議,拜此所賜人家才能卸下上的重擔,現在覺真的好多了」
緹緹和我不一樣,沒有從直覺上理解狀況的技能,所以面對艾德的提問,回答得十分歡快。緹緹自以為弟弟能夠理解自己的心意,所以開心地講起了這一路的經歷。
「多虧了渦渦,人家終於能放下『支配之王』的份,作為緹緹而活。這一路上,以緹緹的份,人家親眼見證了許許多多的事。這不令人家想起了以前和你之間的旅行,真的好開心。在聯合國逛了各種各樣的店舖,在工房還打造了人家專用的武,還乘上了人家從來沒見過的大船。在海上跟一匹特別特別大的魚打了一架,上岸之後還和超大的蟲子戰鬥了,還救了這個時代的兩位公主哦。然後呢──」
(渦波大人啊啊啊──!!)
然而,緹緹還沒說完,艾德便咆哮著──不,他嘶喊著打斷了緹緹的話。
「怎、怎麼了嗎⋯⋯?艾德⋯⋯!」
他突如其來的嘶吼給緹緹嚇了一跳。
但就算嚇到了自己的姐姐,艾德的嘶喊也不見停止。
負責傳遞艾德聲音的『白櫻』悚著,只見樹葉和白花紛揚而下。接著便是一道仿彿嘔出鮮的怒吼盈滿了『第二迷宮都市達利爾』
(渦波大人、渦波大人渦波大人渦波大人A啊啊啊啊──!!!!)
放著好不容易才重逢的姐姐不顧,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喊著我的名字。
到最後,他以仿彿嚨被喊破的沙啞嗓音忿忿地道。
(渦波大人──不、你這可憎的始祖!始祖渦波!!)
一直以來,即使是面對年下的對象,艾德的態度都是彬彬有禮的。
但一貫文質彬彬的他此時卻捨去敬稱,怒斥我為『可憎的始祖』
(你都對『支配之王』做了什麼──!又教唆了是吧!又誆騙了是嗎!『支配之王』對北方來說可是遠勝太的至寶!于北方生息之人無不視之為希!結果你卻將搶奪而去!!千年前,就因為你的錯,北方的黎民百姓盡皆慘遭戮殺!你不僅不願悔改,甚至還要再來一次嗎!)
艾德那滿是怨嗟的叱責幾將我倒。
但我不僅沒有後退,反而全無畏地走上前。
可能緹緹以為只要見到艾德就一定能說服他,但我可不同。我從一開始就料到了這樣的展開。
所以,我可以冷靜地把早已備妥的臺詞說出口。
「也是,你會這麼認為也無可厚非。但是,我希你能相信我。我只是讓緹緹知曉了自己的本心而已。⋯⋯你的姐姐一直以來都在盼著你這個弟弟。而不是作為『支配之王』去等一個『宰相』」
(知曉本心!?簡直就是連小孩子都騙不到的藉口!你居然以為能說通嗎、你這個男人簡直是──!!)
但在他眼中只是一介背叛者的我的話不備任何說服力,因而立馬就遭到了否定。
艾德在駁斥過我之後,他又沖呆然若失的緹緹懇求道。
(『支配之王』啊,請您回想起來!您在千年前的願是世界的和平!您以自己那可貴的意志,說想要拯救我等!您發誓會拯救北方!請您務必回想起那宏偉的誓言!!)
「⋯⋯艾、艾德!不是這樣的!人家的願本不是那些!人家想救的只有你而已啊!人家本就沒有能力去拯救其他人!人家很弱,弱得超出了你的想像!」
明白繼續悵然若失不是辦法的緹緹再次同艾德表白道。
(您說您很弱!?這是什麼玩笑話!?這世上本不存在比您還要強大的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始祖渦波!!就是你蒙騙了『支配之王』!你迷了我等那強大而英明、比任何人都要崇高的王的心──!)
「就說了不是那樣啊!人家只是在勉強自己去回應你的那份期待而已!只是擺出了英明強悍的樣子罷了,真正的人家本就不是那樣!人家只是一個隨可見的弱小又愚笨的孩子而已!!」
但緹緹的話及不到艾德的心。
艾德先咽了口氣,接著又是一陣咬牙切齒的聲音,隨後,他冷冷地說。
(咕⋯⋯!──鄙人就當做是自己的忠誠在接考驗好了)
艾德放棄了與緹緹的通,自顧自地得出結論。
對他的反應到焦急,緹緹連忙喊住弟弟的名字。
「艾德──!!!!」
(⋯⋯啊啊。這個時候,剛好諾瓦和潔們就在附近啊。正好們在『第二迷宮都市達利爾』進行偵查──不,是在挑戰迷宮。們兩個的話,應該可以立刻趕去你們那裡⋯⋯)
然而緹緹的聲音傳達不到對面。甚至連對話都已經不立了。
這一幕讓我回想起了在迷宮中陷狂的緹緹和諾斯菲。
這正是因『留』而暴走的守護者的特徵。雖然聲音彼此錯,但思緒全然是兩道平行線。
(從『魔石人類』再到『魔人返還』,諾瓦和潔已經抵達到了全新的階段。拿來測試始祖渦波現在的實力應該剛剛好吧)
艾德以平淡的口氣獨自說著。
理所當然的,被自己最的弟弟無視的緹緹皺著眉靠近面前的樹木──一邊接近『白櫻』一邊呼喚著弟弟的名字。
「住手、艾德⋯⋯!你做那種事是要幹什麼⋯⋯!!」
緹緹不提問,同時還手振著的樹木。
做到這個地步,艾德總算給予了回應。
(您無需在意,『支配之王』。鄙人必將擊敗始祖渦波,藉此向您證明鄙人比始祖渦波更適合待在您邊。您一定會取回自己原本的姿態的。鄙人發誓⋯⋯!!)
然而他的回應卻與姐姐的希背道而馳。
「艾德!別再用『支配之王』稱呼人家了!姐姐、人家緹緹姐姐大人啊,就像以前那樣!!」
(始祖渦波⋯⋯鄙人一定要讓你把我們的『支配之王』還回來⋯⋯)
言及於此,艾德已經沒有再跟緹緹通的意思了。
被憎恨這一支配的他眼中的對象只要我而已。
艾德賭上作為臣子的一切,誓要討伐逆賊,只為了拯救自己那遭蠱的王。在我看來,這便是他心中的全部想法。
「艾德──!!」
緹緹一邊喊他的名字一邊捶向樹木。
事發展到這一步,我判斷雙方已經無法互相理解,於是便向後喊道。
「古奈爾就拜託斯諾你了!──魔法《Dimension》!!」
為了接下來的戰鬥,我發了次元魔。
「剛才就逃掉了!在你們談話的期間,一邊祈求著再也不見一邊使出渾的勁兒跑遠了!!」
「這次逃得好!」
看來很習慣於被卷進麻煩事。如此乾淨利落的逃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不過居然能在完全不被我注意到的況下離開,說實話這簡直太厲害了。
我一邊對的手腕到嘆服,一邊將《Dimension》布滿『第二迷宮都市』,最先捕捉到的便是正在拚命逃跑的古奈爾醬,接著,我又發現了與反向奔跑的一支隊伍。
那是一個由年紀小的孩子們組的隊伍,一眼看去會以為是挑戰『第二迷宮』的探索者。
但在那支隊伍中有我的面孔,於是我從『所有』中取出了『阿雷亞斯家的寶劍諾文』,接著面朝那支隊伍前來的方向。
就在我轉過的同時,一名著黑基調的探索者裝的『魔石人類』從『第二迷宮都市』的晦中現。
那名黑的『魔石人類』揚著角對與我的再會到歡喜。
「──好久不見了,勞拉維亞帥氣的英雄大人。⋯⋯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我想肯定已經忘了吧。畢竟我這種籍籍無名的小輩,在你眼裡就跟路邊的石子無異。⋯⋯不過,接下來我就會讓你變得再也忘不掉我的。沒錯,只要再贏過英雄大人你,那場敗北就可以徹底洗刷了呢」
一邊靠近,一邊不斷發生著變化。
首先,只見唰啦一下,一雙翅膀宛如芽般自的背後撐起。不過那雙翅膀不是鳥類的羽翼,而更像是蝙蝠的翅膀。是融的黑與紫──雖然像蝙蝠但又不像蝙蝠那樣和雙臂相連,看著頗為奇妙。
接著,的耳朵像靈一般長開來,邊出半月般的犬齒。
這樣子正好跟剛才還在我邊的某位吸鬼(古奈爾)的特徵相仿。
我提高了警惕,對使用注視。
「狀態」
名字:布蕾婭斯 HP 156/156 職業:聖人
級別29
力量4.45 力4.11 技巧5.78 敏捷3.89 賢能6.22 魔力49.12 素質2.70
先天技能:星魔法3.44 屬魔法2.23 1.21
後天技能:素0.35 神聖魔法1.01
的級別比之前上升了將近一倍,而且職業的名字也變得很詭異,雖然如此,但毫無疑問是我以前見過的那個『魔石人類』
「不,我記得啊。你不就是一年前在『柯爾庫』和我戰鬥過的諾瓦麼⋯⋯」
我一邊說出的名字,一邊觀察的反應。
我記得是當時和艾德一起行的,西婭醬的小隊的員之一,而且跟海莉和萊納關係不錯。
不過,此時的樣子和那時候比起來相去甚遠。
不管驅使著多麼厲害的魔法,也不曾像現在這樣模樣與人類大相徑庭。而且那時候的也不是會出如此不安定的笑容的孩子。
「沒錯,是我。諾瓦我已經不會再輸給任何人了哦。拜那幾位大人所賜,我已經『完』了⋯⋯我終於變了啊!從遭凌的一方,變了凌他人的一方──!呵呵、呵呵呵──!!」
諾瓦一邊笑一邊讓產生變化,接著作為搭檔的另一名紅的『魔石人類』也追了上來。
和諾瓦有著全然相同的外表,但著的整基調是紅,所以分辨起來不難。紅這邊的『魔石人類』名字作潔。
潔在對晚一步抵達的另外三人下達指示後上前一步。
「你們幾個待在這裡不要!不能『魔人返還』的話,本不是他的對手⋯⋯!」
雖然剩下那三人似乎也是『魔石人類』,但長相並沒有多相似,那麼應該就是跟潔們不・同・型・號的了。
那三個人看上去都還年,級別也只有個位數,潔能讓們待機真是萬幸。不然稍有不慎就會讓們負重傷。
於是我仔細地確認起獨自上前的潔的狀態欄。
「狀態」
名字:伊蕾婭斯 HP 88/88 MP 312/345 職業:魔法使
級別23
力量2.78 力2.56 技巧3.49 敏捷2.38 賢能4.71 魔力34.34 素質2.11
先天技能:星魔法2.05 屬魔法1.12 1.02
後天技能:素0.44 1.56 木魔法1.67
從『表示』的結果來看,潔和諾瓦不同,的狀態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原本是這邊的能力值大幅領先,但現在諾瓦已經完全反超了。
在級別的提高上可謂一騎絶塵的諾瓦毫不在乎後的同伴們,急不可耐地想要獨自開戰。
「來吧,英雄大人。和我共舞一曲吧。呵呵,不過這回領舞的人是我哦。即使是面對作為英雄的你,如今的我也不會落於下風⋯⋯!」
話音剛落,諾瓦的瞳孔便應聲收,眼睛的也如鮮般染上赤紅。
那鮮紅的眼眸仿彿是流淌於的外溢到表層一般濃艷。是猙獰的在面對獵時出的充滿殺意的眼瞳。
就在向我撲來的前一刻──潔出聲試圖制止打算一個人沖出去的好友道。
「等等,諾瓦!先把『魔人化』解除掉!在開打之前我覺得還是和對方談一談比較好。相川渦波應該不是那種會凌弱者的人。他和南方那幫人應該沒關係!我總覺得老師剛才的樣子有些奇怪!!」
看來諾瓦的變化就是艾德剛才所說的『魔人返還』
一眼就能看得出這是跟人的『化』截然不同的東西。相較之下,這更像守護者們瀕死時的狀態,也就是所謂的『半死化』
很明顯,這可不是化為那麼簡單就能了事的。看那雙紅的眼眸就知道,這是踏進了某種無法挽回的領域。
紅瞳搖曳著的諾瓦回應後的好友說。
「⋯⋯潔。現在那種事怎樣都好。無所謂的。重要的是向英雄大人復仇。必須要把那天的屈辱洗刷掉才行。僅此而已。沒錯,我已經不會再輸給任何人了。⋯⋯不會輸給任何人。我要證明給那些愚弄我的人看,現在的我已經是不敗的了──!」
接著,諾瓦的『魔人化』現象愈發嚴重。
後的黑雙翼變得更大更薄,手臂也變得更加纖細銳利。
最後,的手指尖變了宛如刃的黑利爪。
待到的變結束之後,潔咬著喊道。
「啊啊,真是的!諾瓦、你氣上頭了──!?壊病全都跑出來了哦!!」
看的反應應該對我沒有敵意,於是我同說道。
「潔!至你不要出手!」
「⋯⋯好吧!不過,拜託你能像一年前那樣下手輕一些!勞拉維亞的英雄先生!!」
說完,潔的眼睛也染了紅。
接著,的右臂變得和的手一樣,用變化後的右手抓住後的所有同伴,接著大幅拉開了與我們之間的距離。恐怕那也是『魔人返還』的力量吧。
不過,和諾瓦不同,的變實屬獨特。
不是蝙蝠而是章魚嗎?
紅的⋯⋯?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但是現在沒工夫想這些了。
我中斷了回想,了一邊敲打樹木一邊不停地喊著「艾德!」的緹緹的肩膀。
「喂、緹緹!你先停一下!」
「那小子!完全沒靜了!!」
「我知道!不過現在更要的是制服那邊那個黑的孩子」
說著我指了指笑著看向我們的諾瓦。
雖然擺著戰意盎然的表,但還沒有發襲擊。似乎是在等我們這邊把話說完。
看來的目的還真是想通過在堂堂正正的戰鬥中擊敗我來報仇雪恨。
「咕,沒辦法。既然這樣,那就打倒那小子派來的尖兵,然後問出他的所在好了──!」
緹緹也一副好戰的樣子打算沖出去。
我搖了搖頭制止說。
「不是這樣,我希你盡可能不要進行攻擊!這事給我和斯諾來理,你專心防就好!」
「哈、哈啊!?為什麼啊!?」
「你忘了自己差點在迷宮裡給我殺了麼!?跟我不一樣,那孩子很普通的!要是你出手的話,搞不好會出人命啊!」
「⋯⋯唔,那你可不要搞砸了哦!渦渦!」
在至今為止的旅程中,緹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對魔力的控制能力有所下降。為了避免誤殺,同意了將事給我。
話都談妥之後,我重新面向諾瓦。
接著我注意到的表非常別扭。好像是因為我們兩個剛才的話令很不愉快。
「普、普通⋯⋯?居然說被使徒大人選中的我很普通?真、真真真真不愧是英雄大人!說的話就是不一般啊⋯⋯!!」
雖然在一年前也偶有傲慢之意,但這一年來的自尊心似乎愈發膨脹了。
一面咬牙切齒一面朝這邊接近過來,並構築出魔法。
「──『Growth』!!『CureRegeneration』!!」
對進行過強化之後,諾瓦一個箭步衝了過來。
這宛如低空行的燕子般的作令我大吃一驚。
因為這作快得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
狀態上顯示出的的『敏捷』數值只有3.89。
然而實際上的速度卻凌駕於『敏捷』的數值之上。
不僅備和我同等的速度,再加上背後的雙翼,總給人一種別樣銳利的覺。
瞬間殺至面前的諾瓦揮下利爪。沒能及時用劍接下這一擊的我連忙後退。
「明明之前就只是個星屬的魔法使而已──!」
我一邊抱怨,一邊重新面向從旁馳過的諾瓦並擺好架勢。
本以為只用一招就能分出勝負,但看來事沒有那麼簡單。
『魔人化』並不僅僅是『化』的強化版。這是某種更加本質的變化,必須把它視作可以顛覆狀態的概念的『犯規技能』才行──!
「你說星魔法是嗎!?呵呵,當然這個也不會落下哦!這次只要我一個人就夠了!就讓你看看跟一年前的不同之吧、英雄大人!──『Gravity・Greed』!!」
進行了『魔人化』的諾瓦不僅強化了能力。
連纏繞在的魔力也上升了幾個層次。
雖然用的是跟一年前一樣的星屬魔法,但構築速度絶不可同日而語。原本還需要和後的潔共鳴並通過『詠唱』才能使出的魔法在現在的手下只要一瞬間便可使出。
效果還是和以前一樣──不、不對,在先前之上的『重力』開始將我向地面牽引。
「咕、──『Dimension・決戰演算』!」
為了對付敵人的重力結界,我展開了次元魔的領域。
在這個狀態下再到的突襲可就有點麻煩了──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斯諾從我旁沖出。
「黑的孩子!別忘了還有我呢!」
斯諾舉著緹緹送給的劍近諾瓦。
「非也,我從來就沒有忽視過你!這個『Gravity・Greed』就是為你準備的魔法!」
話音剛落便是一聲轟鳴。
接著,諾瓦的面前便生了可以碾碎一切的『重力』之球。這個魔法的效果也與之前相同,但卻是可以將一整個人輕易吞噬的大小,無法通過簡單的閃避應付。
「這、這是──!!」
面對一邊於地面肆一邊移的『重力』之球,斯諾猶疑片刻後揮劍向它斬去。
然而『重力』之球沒有這麼容易就被擊垮。但斯諾的大劍也沒有破損。結果斯諾就在與球角力的況下被不斷退。
「呵呵,能用魔法將過於強韌的龍人斯諾・沃克擊退真是再好不過了」
看來就算是龍人的臂力在驅使『重力』的魔法面前也有所不及。
球一邊濺起沙塵一邊推著斯諾前進了十米左右。正如諾瓦所言,這樣斯諾就被暫時排除在戰場之外了。
被濺起的沙塵宛如散彈一般四噴,但多虧了潔和緹緹的魔法讓周圍免殘害。
緹緹用風保護著附近的帳篷和建築,潔則縱周圍的樹木守護自己和其餘的同伴。
然而,即使看到了友方被捲,諾瓦也沒有停手的意思。
「好了,就趁這個機會讓我的復仇結束吧!勞拉維亞的英雄!」
判斷憑借方才的魔法可以保證在接下來的幾秒鐘不會有人礙事,於是的利爪畢兇,又一次發起了俯突進。
不僅速度與起初相當,這次還施加了重力結界──但我這邊也在『Dimension・決戰演算』上下了功夫。憑借完全相同的作是不可能傷到我的。
不管變得多沉重,只要時時刻刻以最小的作出劍、用最短的距離移,我就可以與諾瓦的速度相抗衡。
我架開自左右兩方襲來的黑爪,並刺向的手腕。
「⋯⋯!都到了這一步,你還是不屑於攻擊我的要害嗎!」
我瞄準的部位似乎讓諾瓦越發到屈辱。以兇險的表移目,利用異常的態視力避開了我的攻擊。
接著,我活用從諾文那裡學來的步法,從諾瓦的側到了的背後。說實話,的武水平很低,作中滿是破綻。
我毫不猶豫地從的死角揮劍,打算斬去背後的雙翼。
但諾瓦連看都沒看就避開了我這一劍。
「所以就說了,請不要太小瞧人好嗎!!」
『Dimension・決戰演算』那邊沒有使用了魔法的反饋。看來除了雙眼之外,諾瓦還備一般人沒有的覺,就是借此掌握了我的作。
在做出這個判斷後,我對諾瓦的抱怨做出回應。
打到這一步,信息的收集就結束了。
「⋯⋯倒也不是在手下留。只是拖得越久我的勝算越高而已。差不多是時候了」
戰鬥時間雖然只有短短數秒,但我的勝利已經是注定的了。
諾瓦的能力和特徵都把握好了,對施展的重力魔法的解析也已經完畢。
不管還有什麼手段,我都有自信將之擊潰。
所以,只要一瞬間。
只需要短短一瞬,將『Dimension・決戰演算』的模式切換一下,這場戰鬥就可以結束了。
「──『Dimension・千算相殺』」
我將解析完畢的『Gravity・Greed』的式偏移、進行『魔法相殺』,抵消掉之後,重力這一枷鎖就算是解除了。
於此同時,我將一直有意抑制的劍閃速度拉到正常的水平。
就算沒有『Dimension・決戰演算』的輔助,只要有技能『應』在我就不可能失手。
結果很簡單──『阿雷亞斯家的寶劍諾文』在避開諾瓦的臟的況下刺穿了的腹部。
這一擊結束後,我立刻出劍,拉開了和之間的距離,同時宣告了自己的勝利。
「我贏了。⋯⋯再的話就是死路一條」
「⋯⋯咕、嗚嗚!」
諾瓦用雙手捂住被我刺穿的部位試圖抑制流出的鮮。
應該也明白腹部被刺穿是一種致命傷吧。只見諾瓦面蒼白地摁著自己的傷口。
我方才是故意用冷酷的語調做出勝利宣言的。而且是在知道沒有傷到的臟的況下做出的宣言。
其實就算真的也不至於死掉,不過這是只有為次元魔使的我才知曉的。
如果這樣能讓知難而退就好了──
「⋯⋯不、不要小看我在這個狀態下的恢復能力和生命力!不枉我為此犧牲了人!」
然而諾瓦不僅沒有喪失戰意,反而把手從傷口上拿開了。
「你這、不可理喻⋯⋯!!」
見狀,我一邊出言叱責一邊觀察的出量。看上去雖然不會立馬就因失過多而斃命,但憑借我的醫學知識也估計不出一個準確的時間。
不過,看著無謀地重新向我衝來的諾瓦,我卻已經確信了自己的勝利。
或許是因為長時間在同一場所中使用《Dimension》的緣故,我現在展開的《Dimension》的效果實現了進化,它升級為了更高水準的次元魔《次元決戰演算『先譚』》
這個以未來視為效果的魔法──告訴我諾瓦本沒有勝利的可能。
我只需要沿著它展示給我的勝利之路走下去就夠了。
我從容而悠然地避開諾瓦的猛攻,同時尋找著最為穩便的獲勝方式。看到我充滿餘裕的模樣,變得越發激起來。
「打、打不中!打不中打不中打不中!?為什麼會這樣!?我的作被看穿了?這怎麼可能──!」
「別怪我了!!」
看來直到因為失過多而死為止,都會繼續戰鬥下去。
無可奈何之下,我只好按照最初的計劃──用劍抵在的手腕上,接著橫向揮出,藉此切斷右手的韌帶。
「嗚啊啊啊啊!手臂!我的手臂被!!」
這樣一來,就沒辦法再戰鬥下去了吧──然而,我這份期待很快就遭到了背叛。
諾瓦不顧濺落的鮮強行驅使著已經用不上勁的右臂將利爪朝向我。
「哈啊、哈啊!還沒完!憑我這『聖人』的手臂、這種程度算不了什麼!」
即使到了這般田地,諾瓦仍然不放棄想要戰勝我。
我一邊招架的攻擊一邊後退,同時利用《Dimension》調查的。
的樣子實在太反常了。
我為了展示實力的懸殊都演到了這個地步,可諾瓦的鬥志卻不降反增。
這裡面應該是有什麼原因才對。
究竟失去了什麼作為『代價』?
還是說這是『魔人返還』的影響?
又或是因為別的什麼──
「──嗚!大家也快來幫忙啊!你們在發什麼呆呢!?快點!!」
無論過多久都沒有進展,這急了諾瓦,開始呼同伴們的援助。
之所以會冀求同伴的幫助,原因似乎是因為注意到了此前被退的斯諾即將重返戰場,這令諾瓦到愈發焦急。
「這些人是艾德老師的敵人!你們不是也聽到了嗎!?如果放任這幫人不管的話,我們大家的老師可是會死的哦!老師他會不見的!你們覺得這樣好嗎!?」
我們並不是要殺了艾德,而是來救他的。
雖然想要反駁諾瓦的論調,但我們的所謂拯救某種意義上確實等於讓他消失,所以我保持了沉默。
正當我緘口不語時,在後方保持觀的級別只有個位數的三名『魔石人類』一邊念念有詞一邊走上前。
「老、老師他會死嗎⋯⋯?」
「絶對不可以⋯⋯」
「諾瓦、我們這就來」
儘管們附近的潔想要制止,但聽到艾德會死這句話的們已經無法被攔下了。
從這一點看來,艾德就和大聖堂的拉緹婭拉一樣,頗『魔石人類』的信賴。
「老師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敵人──!!」
三名『魔石人類』同時開始構築魔法。
接著,遠超狀態所示數值的駭人魔力開始從們的溢出。
我的《Dimension》準確地掌握了們的魔力──不、是們的的流。這跟之前那次一樣,也是因為生來便被刻進中的『詠唱』所致。們的伴隨著熱量流經全,同時生產出多得驚人的魔力。
「我們未嘗不知自己的力量有所不足!不過,力量不足的人也有力量不足的人特有的戰鬥方式!『永久浮沉矣』!『於無垠之魂中延展之夢兮』『聽此詠誦森羅萬象之贊歌』!──『Divaplays・Arrow』!」
三名『魔石人類』的『詠唱』還不僅限於與生俱來的。
除了刻在中的自進行的『詠唱』之外,還加上了們親口誦禱的『詠唱』,兩者合二為一最終釋放出神聖魔法。
以三人之力構築的共鳴魔法加上雙重的『代價』,讓們那被增幅到極限的魔力化了巨大的矢向我襲來。
理所當然的,我採取了手段妨礙們的魔法。但這個魔法畢竟是第一次見到,要實現『魔法相殺』還很困難,只能竭力令其遲滯和衰減。
「錯開它!──『Dimension・千算相殺』!!」
「給我把它轟飛!──『Dragon・Ardor』!!」
時候正好,重返戰場的斯諾也加了對該魔法的迎擊。
釋放出了一個劇烈振的球。
威力到削弱的矢和振球撞在一──想當然耳,是斯諾的魔法其勢占優。
就在矢即將被擊潰之前──
「嗚、還、還沒完啊啊──!『於無垠之魂中延展之夢兮』『聽此詠誦森羅萬象之贊歌』啊啊啊──!!」
三名『魔石人類』補以更進一步的『詠唱』,恢復了矢的力量。
「喂、喂,快停下!再繼續下去的話──」
在這場魔法競賽中我們會為輸掉的一方──這樣倒是無所謂。
但這累計三重的『詠唱』讓們付出的『代價』實在令人看不下去。儘管只有一時,但作為讓們釋放出不遜於斯諾的魔力的代價,三名『魔石人類』會犧牲相應的重要之。
「已經到極限了、渦渦!!人家看不下去了!!」
一直在後方待機的緹緹和我一樣對此到不能容忍。
旋即,我覺到自己的後產生了一強風。接著便傳來了緹緹要全力以赴的聲音。
「『自由之風』啊!去把們的『詠唱』分解掉!!」
『風之理的盜竊者』加了戰局。
僅僅如此,所有的力量衝突便化作了虛無。一道仿彿是在嘲笑至今為止的戰鬥都是兒戲一般的暴風席捲而過。
「──把這一切都結束吧!『風』!!」
首先是距離最近的諾瓦,從四面八方吹來的風宛如鎖鏈一般地束縛住了。這些風是如此迅猛而沉重,只用片刻,的行就被完全封住了,接著,又有一道暴風自的頭頂砸下。與謹慎地選擇攻擊部位的我不同,緹緹毫不客氣地摁著敵人的腦袋砸向地面,令之當場昏厥。
接著,為緹緹所特有的「自由之風」充斥整個戰場,三名『魔石人類』賭上命打造的矢頃刻間便冰消瓦解。
作為追擊,風像鳥籠一般從周圍將三名『魔石人類』裹住。被關進小型龍卷風之的們一臉痛苦地摁著腦袋,不到幾秒鐘便紛紛失去了意識。
五人小隊中留到最後的只有沒有戰意的潔一個。
一切只發生在短短一瞬間。
緹緹只用基礎魔法就將敵人全滅了。話雖如此,但這畢竟是過於勉強的魔法構築,因為副作用而呼吸凌的緹緹大聲喊道。
「艾德!你剛才為什麼不阻止們!?你忘了自己說過什麼了嗎!?」
填滿全場的『風』還沒有被解除。
要做的還沒做完──就像在彰顯這點一樣,風仍然在戰場上躁著。
這些風的目標是周圍所有的樹木,緹緹一邊用風敲打這些樹木一邊向樹對面的人喊話。
「你剛才做的事跟千年前南方那幫人有什麼不同!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在乎被利用的弱者!」
對緹緹而言,和艾德的對話優先度比照看『魔石人類』更高。緒激地高喊著。
「這就是你想要的佩艾希亞嗎!?把這些人當做棄子,對你來說完全無所謂嗎!?」
緹緹的表有些痛苦。
看到面前的景,緹緹可能回想起了過去的自己吧。但即使如此,還是堅持說到了最後。
大聲質問道──
「趕回答!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