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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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再會的継続

在佩艾希亞的王都──我和緹亞在大道邊的食堂外面重逢了。

但很明顯的是,緹亞的狀態絶不正常。

「⋯⋯緹亞,你沒事吧?」

「嗯?我當然沒事啊。實際上想問這句話的人是我才對吧。好長時間都沒見過你了,我還想著渦波去幹什麼了呢。」

緹亞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接著便往自己剛才坐著的座椅上走去。如果這是僅僅幾周沒見的老朋友間的再會,那麼的反應沒有什麼不妥,但這在闊別一年的重逢中可就不相適了。

「不過,因為我有必須守護的同伴在邊,所以不能主去找你。抱歉了啊,渦波。」

語畢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另一名

視線前方的黑髮名為相川滝。

同時也是我的妹妹。

滝像一尊雕像一樣一地靠在白的桌子上。看眼睛半睜,覺不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滝⋯⋯」

與剛才見到緹亞一樣,滝的名字不由自主地從我的口中零落而出。不僅如此,我的雙也擅自行起來,向坐在白桌子旁邊的滝接近過去。

我在這世上最為珍重的人如今就在眼前。

從我在迷宮中蘇醒以來,就一直、一直在尋找

在我心中的重要遠勝世界萬的妹妹。我唯一的家人。

先前與帕林庫戰之時,出現在手可及之,卻沒能擁懷中的存在。

只要有滝在邊,那麼我在這個異世界的戰鬥可以說就結束了。

既是我最終的目標,也是我的戰鬥的終點本

現在就在我的面前。

不聽使喚的一味地向接近,手也自然而然地向妹妹。然而──

「──誒?」

我卻覺到了帶・有・敵・意的凍結魔法,與此同時,魔法開始侵蝕我的,危險信號轉瞬間便抵達大腦中樞。

正當我到疑之際,我那只向妹妹的手──的手指已經結上了一層冰。

察覺到自己正到攻擊,於是在至今為止的戰鬥中獲得的經驗的作用下,我當即後跳。

退到距離白桌五步遠的位置後,我重新確認起方才的狀況。

剛才,魔法是在我即將滝的時候發的。

魔法的屬是凍結屬。恐怕是基礎魔法『凍結』

但是效果絶非通常的『凍結』可以比擬。能在一瞬間將有一定熱度的人凍住,如果沒有『理的盜竊者』級別的魔力是不可能的。

常時發的《Dimension》做出了確鑿的判斷。

剛才的『凍結』是由滝構築的魔法。

這是如此理所當然的事實,實際上並不需要專門確認,但我的心臟卻猛烈地跳起來。

妹妹居然會用魔法向我發攻擊,這一事實極大地搖了我的心。

看到我震驚的模樣,緹亞連忙致歉。

「渦波,沒事吧?抱歉,我應該先跟你解釋的。」

接著緹亞向滝接近過去。

緹亞走到比我方才滝攻擊時更近的距離,接著抱住了滝的腦袋。

「⋯⋯『基督』。這些人不是敵人。冷靜點。」

一邊用小孩子的著我妹妹的頭,一邊稱呼滝為『基督』

「基、『基督』⋯⋯?不是,等一下,緹亞,那是我妹妹啊。是我妹妹滝。『基督』是我以前使用的假名,不是滝的名字啊⋯⋯」

「渦波,你在說什麼啊⋯⋯?渦波就是渦波啊?然後,基督則是基督。」

儘管我在一邊試圖糾正緹亞認知上的錯誤,但卻擺出一副不知所謂的表

我逐漸清楚這個異常狀況是怎麼回事了。

「不對。是我的妹妹滝。」

、滝⋯⋯?」

看緹亞歪頭不解的反應,就好像對這個名字從未有所耳聞一般。

可我記得,在一年前的海上旅行中,我跟緹亞說過妹妹的況。明明如此,可卻做出這種反應,那我差不多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我說,緹亞。你能讓我和滝兩個人單獨待一會兒嗎?我有些話想和說。」

在進一步往下談之前,能夠先行確保的東西還是先確保在手為好,做出這個判斷後,我打算向被緹亞稱呼為『基督』的滝靠近過去。

這次如果再遭到凍結魔法的攻擊,那我有自信能夠冷靜地實現『魔法相殺』

「──抱歉。唯有這個要求,就算是渦波我也不能答應。」

但沒等我靠近滝,緹亞便一口回絶了我的要求。

站到我和滝之間的位置將我攔下,並以嚴肅的表獨白道。

「能夠待在基督邊的人只有我而已。無論是談話還是,都只有我才可以。只有我才行⋯⋯我不會將基督給任何人的⋯⋯我絶對不會再離開了⋯⋯──」

我從剛才開始就對之抱持懷疑態度的緹亞的神狀態正在迅速惡化。

與此同時,緹亞那纖細的『右手』的形態也發生了崩壊。的手就像用粘土的一樣逐漸離了人手的模樣。

隨著緹亞的崩潰,那虛飾的手足也一同崩毀著。

首先,的右手從肘關節以下的部位徹底喪失了人形,並化作了純白的魔力粒子。接著,開始膨脹,隨著積的增大,最終變了一道霧靄。

接著,之霧緩緩地將坐在附近的滝包裹了起來。這一幕就像是巨人用手溫地將滝握住一樣。

緹亞用自己的魔力將滝完全裹住,這正宣示了那句「絶對不會再離開」並非虛言,接著繼續說道。

「是了,不過你不要誤會啊,渦波⋯⋯我當然是相信渦波的。但是,我害怕有什麼萬一。我不想再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了。⋯⋯我僅僅是想要保護而已。沒錯,只是想要保護而已。從今往後,至死方休,我會永遠保護基督⋯⋯!不得有一點傷害、不得去任何地方、不得與任何人談──這是『我(私)』許下的誓言⋯⋯!所以!!」(注:緹亞這裡的第一人稱從『俺』變了『私』)

見狀,我握拳頭強忍著緒試探地問說。

「緹亞,你的意思是我會傷害那名孩子?放心吧。我絶對不會傷害的。所以一小會兒就好,你不能讓我和談談嗎⋯⋯?」

為了配合緹亞,這次我按下滝的名字沒說。

不過說實話,我並沒有做什麼期待。

既然緹亞在這種狀態下跟我說出了這種話,那也就意味著,是・那・麼・一・回・事・了。

果然不出所料,緹亞突然出泫然泣的表緒失控般瞪著我喊了起來。

「渦、渦波你也要將基督從我邊奪走嗎⋯⋯?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大家全都想要將我重要的人奪走呢⋯⋯?為什麼啊⋯⋯?說啊,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要來欺負『我(私)』呢?好奇怪啊,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這種事好奇怪啊⋯⋯!」

的眼瞳逐漸失神,變得不知是在看向何

與之相應的,緹亞的魔力膨脹起來。輝劇增,這次就連的左也和右手一樣崩壊了。

那是在一年前與使徒的戰鬥中被瑪利亞焚毀的部分。的左從膝蓋部位開始往下全都變的粒子。

隨著崩壊的進行──粒逐漸構新的形狀。

這次不是霧靄,而是無數的之羽

的膝下產生的羽飛散,像舒展的羽翼一樣積不斷變大。佩艾希亞的街道在頃刻間就盈滿了之羽

如此純白無垢的街道──唯有神聖一詞可堪形容。

縱然麗如斯,但只要是在魔力方面有點見識的人,若置於此那心中必然為恐懼所支配。

此時此刻,我大有一種與使出全力的緹緹迎面相爭的覺。

在我面前喃喃自語的這名,擁有和那個魔王一樣的,足以令森羅萬象匍匐於其人前的力量。

「啊啊,好奇怪啊⋯⋯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不可饒恕。『我(私)』一定要守護我們⋯⋯!絶對不可饒恕⋯⋯!啊、啊aaa、啊A啊啊啊啊⋯⋯!!」

帶著噴湧而出的魔力,緹亞看著我大喊「不可饒恕」

的眼神,似乎已經認不得我是誰了。

現在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

那便是絶不能對『基督』這一存在放手。僅此而已。

就其外在看來只能這麼想了。

接著,緹亞以空的眼神向前邁出一步。

充斥於周圍空間的那龐大而神聖的魔力更是隨其後。

為了讓礙事之人消失,緹亞的敵意越發膨脹。

「唔⋯⋯!」

發展到這一步,繼續談話是不可能的了。

就算要談,也得先給緹亞制住──就在我這麼想的一瞬間。

「啊──」

緹亞突然張大了一聲。

在同一時間,周圍那些閃耀著芒的魔力也一起煙消雲散。

接著緹亞突然垂下頭,那刺骨的敵意也一同冰消瓦解。

這一連串的變化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所以我非常冷靜地旁觀著這出『梁換柱』的戲碼。

很快緹亞便又抬起了頭,這次莞爾一笑,出了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表

看到這與純真無邪一詞相去甚遠的表,我便確信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緹亞了。使・徒・西・斯一派輕鬆地同我搭話道。

「──好的,到極限了呢。看到了嗎,大概就是這種覺吧。啊,順帶一說如果『迪亞波羅』和『基督』的距離被拉開到一定程度,那麼們雙方都會暴走哦,你可要多加注意了呢。盟友。」

「好久不見啊,西斯⋯⋯」

的登場是我早就預料到的。

冷靜地確認過兩人主導權的接後,因為緹亞和滝的出現而到興的我的心也平靜了不

──跟計劃中一樣。

能就這樣和使徒西斯展開流的話,其實還算不上壊事。

「好久不見,盟友、還有斯諾。啊,潔也在啊。此外──真正的『支配之王』陛下,幸會了。」

雖然在跟我們打招呼時西斯用了與老朋友相的口氣,但面對緹緹時卻表現得彬彬有禮。

乾脆利落地結束寒暄之後,西斯便將談話切正題。

「行了──那趕開始決鬥之前的和平涉吧。畢竟和平第一嘛。⋯⋯啊,對了,你們應該不是兩軍戰先斬來使的野蠻人吧?」

西斯毫無防備地背向我們走到滝所在的白桌旁坐了下來,就好像是在試探我們會不會攻擊一樣。

接著向我們招了招手,示意讓我們全員都坐過去。

我沒有毫猶豫便接的邀請。

另外三名同伴則在保持沉默的狀態下跟著我坐了下來。據我們事先商量好的計劃,如果遇到了與使徒西斯對話的場合,那麼與的對話就全權給我理。

我們四人正好坐在西斯與滝的正對面,這樣看著就像是辯論比賽中的兩支對立的隊伍一樣。

所有人都就座之後,我率先發問。

「西斯,緹亞剛才的反應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了。」

「火氣別那麼大嘛。我會好好跟你解釋的。畢竟你看,我跟盟友什麼關係不是?」

說著西斯以極其優雅的作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口紅茶。

「正如盟友所擔心的那樣,小緹亞將我的好友『滝』當了『基督』。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讓產生這樣的誤會還輕鬆的呢。畢竟滝的確實是『基督』不假,不如說現在這樣認為才是正確的。多虧了技能『過載』將『基督』判定為了施展的對象,所以做起來可謂輕而易舉。雖然不及暗和的『理的盜竊者』,但就我而言不可不自謂滿意。」

在我看來,玩弄他人心的行為是絶對不可饒恕的。但我還是抑制住心中的激憤,努力繼續報的收集。

考慮到緹亞的人安全,我必須以冷靜的態度和使徒西斯對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就撐不住了。這一年來,小迪亞波羅的心靈始終在遭折磨,已經到了人格崩壊的邊緣了。在的人格崩壊之前,我為準備出重要的人,藉此讓神安定下來。我倒是覺得盟友應該好好誇獎一下保護了神的我哦⋯⋯」

說著西斯瞥了我一眼。

看來是真的希能得到我的誇獎。

的這一舉中,我逐漸了解了西斯這一存在的格。

是因為我一直在用《Dimension》觀察的原因嗎,還是因為在千年前有過呢──總之我對的為人秉產生了確信。

面前這名肯定就是所謂的正義的同伴了吧。

雖然是有些偏頗的『自己的正義』的同伴⋯⋯但確鑿無疑的是,正義遠勝於其它一切,是一個愚直而真誠地著世界、並願予以守護的人。

「然後呢,在治療的過程中,還順帶添了不式在裡面。因為與艾德之間的同盟關係,我可是費了不心力哦。『如果滝遇到危害的話,小緹亞就會用懲治敵人。反過來說,如果小緹亞到危害,那麼小滝就會給敵人凍住。雙方會絶對無條件地保護彼此。』──就是這麼一種規則的式。所以說,剛才小緹亞的表現就是過剩反應。因為還有技能『過載』的『條件強化』的效果,所以真要鬧起來可不得了呢。」

西斯以戲謔的口氣解釋著。

過程中還故意捅了捅滝的臉頰,以示這麼幹就沒事。

跟我剛才接近時不同,這次滝只是扭了扭子,就像哪裡發一樣。

但是即使如此滝的眼睛仍是半開半閉。

看上去既沒有醒,但也沒有在沉睡。

「你很在意滝嗎?現在於夢遊癥的狀態哦。簡單來說的話,就是在睡著。」

我剛開始推測滝的狀態就被西斯察覺到了,於是又針對滝的狀態展開了說明。從這份關照看來,西斯確實願意一一為我解

真的在睡著嗎⋯⋯?明明剛剛對我使用了魔法啊。」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嗎?畢・竟・是・・滝・啊?」

我不明白西斯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還從來沒見過能一邊睡覺一邊使用魔法的生

看到我不解的神,西斯臉上也冒出了問號⋯⋯不過很快就想到了原因,於是繼續說明道。

「⋯⋯嗯?啊,對了。現在的盟友是從來沒見過滝戰鬥的樣子對吧。那你可要聽好了哦,盟友?對擁有四種固有思考技能的那・個・・滝來說,只是在睡覺而已,並不構任何使用魔法的妨礙哦。一邊使用魔法一邊從事些什麼別的工作可是的拿手本領。若論及有多擅長魔法,那我想這世上應該無人能出其右吧。」

妹妹在異世界的實力,這本就是我無從想像的。

對我而言,滝是原來的世界的象徵,是平穩生活的證明。我連想像妹妹使用魔法的樣子都做不到,更別提說是首屈一指的魔法使了。

說到底,都能一邊睡覺一邊使用魔法了,那可就不是能用『擅長』這個詞去評價的了。可是看到面前的西斯的神態,我真不覺得是在說謊。豈止如此,大有對滝的實力引以為傲的意思。

種種疑問浮現於腦海,我的表也綳了不

看到我臉上的表,西斯微微一笑。

「放輕鬆點。喝點茶潤潤嗓子我們再往下說如何?這裡的紅茶和點心可是很味的哦。在千年前都吃不到呢。啊,既然店員不在,那就讓我幫你們倒上吧。」

雖然我不排斥繼續對話,但如此骨的態度只讓我覺得這裡面有什麼陷阱。

西斯為在場的所有人倒上紅茶,並分好點心遞了過來,而我則始終對保持著警戒的態度。

注意到我那充滿懷疑的目,西斯的表稍稍沉了下來。或許真的是帶著好意為我們提供紅茶和點心的吧。

「⋯⋯盟友。我是真的希能夠和平解決的哦?我好好反省過了一年前與盟友談時的不足,所以這次準備了更好的提案。我記得盟友是不願意讓小緹亞難對嗎?」

「⋯⋯沒錯。」

擱下無人問津的紅茶和點心,西斯自行推進話題。

「那你聽好。我有個既能拯救小緹亞,又能實現我的目的的點子。雖然要講起來可能會拖很久,不過你意下如何?」

我再次頷首催促往下說,於是西斯清了清嗓子。

接著西斯便將的──不,將『使徒』們的目的娓娓道來。

「首先是大前提,我希你不要誤會了,我的行是拯救這個世界。這是千真萬確的。『使徒』這一存在,本就是由這個世界所誕生的和平的使者。而讓『使徒』降世的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世界瀕臨毀滅的危機。」

為了傳達自己的心,西斯在說明時還帶上了各種肢作。為了能讓喪失記憶的我明白而拼盡全力的意思我算是切實領會到了。

「現在,世界正邁向毀滅之路⋯⋯我想要拯救它。」

接著,表示了對世界危機的擔憂,並道出了希世界和平的心願。

如此冠冕堂皇的說辭不免令人覺得過於可疑,但我面前的西斯似乎是真心的。

「順帶一說,在千年前,世界也一樣陷了危機,我和使徒迪普拉庫拉還有使徒勒伽西就是那時候誕生的哦?」

「你說的危機是指那個『世界奉還陣』嗎?」

「非也,那種程度的東西還不足以毀滅這個世界。令我們使徒到畏懼的,是現在位於本土中央的『第二迷宮都市達利爾』上空的黑雲。等到那個黑雲籠罩全世界的時候,所有的生都會到『魔之毒』的穢犯而變。最後人類這一種將會不復存在,怪們則會在本能的驅使下互相殘殺,到最後這個世界會變為沒有任何生命的廢土。阻止事態演變到那一步就是我們使徒的『使命』。」

到這裡,我終於知道一直不明的使徒的目的是什麼了。

沒有個人價值觀的局限,境界遠超國家和大陸之流,直接升華到拯救世界的層次。這樣的目的足以謂之崇高。

「可是迪普拉庫拉和勒伽西他們兩個卻無視了這份『使命』⋯⋯所以現在繼承主的意志的使徒只剩下我一個了。沒錯,正義的使徒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所以我是不會退的。我絶對不會再失敗的。這個使命必須由我來完⋯⋯!」

「⋯⋯等等,主?你們使徒還有主人嗎?」

「我們的主生活在比這邊這位國王陛下所在的千年前還要更早的、非常非常遙遠的過去⋯⋯是在悠久過去中首個以『最深部』為目標並最終抵達那裡的『翼人種』。在那時,我主將這個世界所有的毒集於一,並親手將自己封印於『最深部』。說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也不為過哦。」

很久很久以前的『翼人種』⋯⋯?

就連一千年前的事在這個異世界都已經有如神話了,而西斯所提及的居然是比那還早的故事,實在令人難以想像。

追溯我在聯合國的圖書館裡調查的資料,就連那時候的文化環境都只字未提,甚至讓人懷疑那個時代的人真的能夠正八經地生活嗎。

「拜我主的犧牲所賜,因『魔之毒』而風雨飄搖的這個世界逐漸繁榮起來。但我主原本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孩子⋯⋯過去一萬年的時間,神終於也要到極限了。在那時察覺到被封印在自己的毒開始向地上泄。看著自己滿是瘡痍的,我主意識到是需要一個『替代者』的時候了。」

這個『使徒之主』的故事聽得人雲裡霧裡。

雖然覺境界很是宏大,但似乎可以用我原來的世界裡的人祭的角度去品評。因為聽西斯的描述,總覺得那名孩子也是一個犧牲者。

「為了找到『替代者』,我主用盡自己最後的力量,將三名以自己為原型的造送到了地上,這就是我們三個使徒。時間則是千年前。──這樣線索差不多就串聯起來了吧。就是因為盟友忘了這個前提,所以問題才會變得這麼複雜。聽了我這些解釋之後,你覺得怎樣?想不想再聽後續的話呢?願不願意來協助我呢?」

見自己的解釋能夠順利說完,西斯出了滿意的微笑。

看上去似乎是在以宣示自己那崇高的出為傲。我只好冷靜地催促繼續。

「沒錯,我想聽。我會在這老老實實聽你講的,所以你趕往下說吧。」

「⋯⋯太好了。如果這樣都不行的話,那真的就只剩下互相殘殺一條路了呢。盟友果然是我的理解者啊。」

然而事實上我的態度還是不置可否。

我臉上仍然是一副嚴肅的表,警戒心也毫沒有解除。但西斯卻歡欣不已地瞇細了眼睛,並以一副放心的模樣吃起了點心。

的神態中沒有一不安。

概以言之,西斯是一個喜怒形於的人,而且那徹底表在外的格實在是過於──

「──在千年前,因為『魔之毒』的擴散,導致『人』⋯⋯啊,當時應該『魔人』,導致『魔人』的出生率不斷提高。『魔人』數量的增加其實就是毀滅到來的徵兆。在一萬年前的世界裡,本就沒有什麼『人』『魔人』之流。當然,就連怪也沒有。」

已經確信我不會中途打斷的西斯繼續向我們講述著這個世界的歷史。

「降臨於千年前的地上的我們三名使徒,一上來便打算製造出能夠消化『魔之毒』的存在。而我們最初的實驗對象,便是你了──」

說著,西斯指向了翠綠頭髮的──緹緹,並宣告說『理的盜竊者』是使徒的實驗

而另一邊,緹緹在聽到的話後表卻不為所,或許是約之中已經有所察覺了吧。

「這就是將超出原有的承限度的『魔之毒』納,並置於支配之下的存在──『理的盜竊者』的誕生了。用盟友的風格來說,就是功摘除了魂(Level)的上限。確認到實驗功之後,我們又繼續挑選出第二和第三個『理的盜竊者』並加以扶持。然而,在實驗進行到第三人的時候,這個辦法終於顯出了問題。」

西斯咽了口點心,又用紅茶潤了潤嗓子繼續說著。

已經變一個人滔滔不絶地扯東扯西的模樣了。

「羅德・緹緹、緹達・蘭斯、阿爾緹──這三人的心實在是太脆弱了⋯⋯不管過多久,這三名『理的盜竊者』的心都不見長。明明我們希們能夠為我主的『替代者』,但就憑們這幾個『理的盜竊者』,是絶對辦不到的。我們使徒察覺到了這一點。」

這下子我還獲知了意料之外的信息,那就是『理的盜竊者』誕生的先後順序。

果然,從年齡來看,緹緹是最早的『理的盜竊者』

「所以我們便打算另辟蹊徑,亦即從其它的場所喚來一個一開始就擁有強大的心靈,在此之上又備才能的人。我們發召喚的條件是『心比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要強大之人』。當時被召喚過來的,就是──『異邦人』相川滝。本以為滝是能夠將世界上所有的『魔之毒』集於一,並抵達與我主同等領域的存在,但結果正如你所知,終於還是失敗了。事實上,直到現在,我也不明白當時失敗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西斯一臉憾地聳了聳肩。可是這種反應充其量就跟弄壊了一件寶貴的玩沒什麼兩樣,這讓一直在勉強維持冷靜的我的表扭曲了起來。

「別、別用那麼兇的眼神瞪我嘛、盟友⋯⋯這一切都是為了世界的和平,請你諒一下⋯⋯拜託了⋯⋯」

西斯又切下一塊點心遞給我以示謝罪之意。看如此拚命的樣子,似乎是真的想用一塊點心來賠禮道歉。

可能在使徒的價值觀中,人命的重量就跟點心沒什麼區別吧。我對彼此價值觀的差異到了絶,連憤怒的氣力都提不起來了。

「為了世界和平,我們進行了各種各樣的嘗試。使徒迪普拉庫拉將『異邦人』相川渦波召喚了過來、並共同協力創造出了將『魔之毒』轉化為力量的式『魔力變換』。使徒勒伽西與『聖人』緹婭拉合作,完了將收納『魔之毒』的晶石摘取出來的式『魔石化』。不過這些全都只能解燃眉之急罷了⋯⋯到頭來派上用場的還是我的『世界奉還陣』啊!」

所以自己是很偉大的!西斯是想如此主張吧。

又擺出得意自滿的表哼了哼鼻子。

的語氣和神態中並沒有任何惡意。也正因為沒有惡意⋯⋯所以橫亙在我和西斯之間的鴻也越來越深。

「然後呢,我的『世界奉還陣』漂亮地獲得了功!⋯⋯不過過程中犧牲了幾百萬人就是了,但那都是必要的犧牲呢。」

「你這傢伙⋯⋯!」

到剛才為止,以世界和平為前提,我姑且還能保持克制。但看到對人命抱有如此輕視的態度,我有點忍不下去了。

「千、千年前你就發過火了不是嗎⋯⋯別那麼生氣呀。你不是將我手刃了麼,那樣也算兩清了不是?」

看西斯的表是真覺得既然被我殺了一次,那就可以盡棄前嫌了。

到這一步,我只能接使徒西斯就是這麼一種存在了。

我收住心頭的憤怒,恢復傾聽的姿勢,以便繼續收集報。

「在那之後,我被盟友所殺,而我的『世界奉還陣計劃』則由盟友始祖渦波和聖人緹婭拉接手。因此『世界奉還陣計劃』改頭換面被取了個『迷宮計劃』的名字,一直留存到這個時代。雖然你們的目的並不是『世界和平』還有『替代者的製造』,而是『滝的復活』就是了。」

看來迷宮在原來的計劃中是用於選拔『替代者』的空間。但因為我的個人興趣而對之上下其手,結果才變了如今的樣子。

「原來如此。你的目的我明白了。所以呢,接下來你為了創造出『替代者』打算怎麼做?又需要我做什麼?」

知曉了使徒的淵源和們至今為止的歷程後,我詢問西斯今後的打算。

「無論當時今日,我的目的始終不曾改變,就是為我主準備『替代者』。僅此而已。而實現我目的的手段現在已經備齊了。現在有將棘手的『魔之毒』轉化為力量的『魔力變換』這個式,還有將人的魂整個轉化為結晶的『魔石化』的式!再加上將這一切納的容『小迪亞波羅』,以及行遂使命的舞臺『迷宮』!是了,一切條件皆已備妥!⋯⋯所以,我希盟友做的事非常微不足道。只是一份小小的請求而已哦。」

說了這麼久,西斯總算是要提到『既能拯救緹亞,又能實現的目的』的點子是什麼了。

不過,就我們這麼一路說下來,我已經料到西斯的提案肯定很跑偏了。

「我只希你能『幫我升級』。不過,如果只是單純地升高級別的話,那就會變得和滝一樣──所以我想要大量能夠拓展級別上限的『理的盜竊者』的魔石。還有大量存有『魔之毒』的魔石。所以說,先得把盟友的級別升高才行。只要使用你手上的『地之理的盜竊者』的魔石的話,你的級別應該能升到將近六十級,而且應該不會有異變。這個極限已經通過滝得到確認了,所以是不會有錯的哦。盟友,你可以看看滝的狀態欄(狀態)。」

我依西斯所言,對滝使用『表示』

當然也包括接下來有可能與之戰的西斯的狀態欄。

「狀態」

名字:相川滝 HP 587/587 MP 2812/2812 職業:探索者

級別59

力量16.78 力17.11 技巧40.21 敏捷29.86 賢能60.76 魔力132.55 素質0.79

「狀態」

名字:迪亞波羅・西斯 HP 741/741 MP 3412/3412 職業:使徒

級別59

力量15.11 力13.55 技巧9.45 敏捷10.67 賢能39.91 魔力177.22 素質5.00

「──!」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兩人的數值果然都躍升到了簡直是在開玩笑的水平。

我最後一次看到們的狀態的時候,滝的級別只有1級,緹亞則是20級,但現在們雙方的級別都已經有我的兩倍以上了。

這些數字冷酷地宣告了我這一年的遲滯帶來了何等嚴峻的後果,轉瞬間就因如臨大敵之而綳,但我旋即在心中自我告誡,狀態終究只是數值而已,藉此保證了緒的穩定。這東西不過只是過去的我創造出來的一種指標而已,它並不是一種絶對的衡量標準,對這一事實我已有刻骨銘心的領悟。

「然後呢。待到相川兄妹雙方的級別都升到極限值的時候,接著就都・死掉從而變魔石。當然,這邊這位魔王大人和艾德也是一樣。等跟艾德一起把世界統一了之後,也一起乾淨利索地變魔石。這樣一來,『次元』『水』『地』『風』『木』──蘊含大量『魔之毒』的『理的盜竊者』的魔石就湊齊五個了!」

西斯以理所應當的口氣宣判了四名『理的盜竊者』的死亡,並表示還要奪走我腰間的諾文。

「之後再讓小迪亞波羅吞下這五個魔石,將其中的『魔之毒』全部轉換為力量!如此一來,就肯定能在最深部中支撐下來了──也就是說能達到99級(Counter Stop)的意思。最強的再配上使徒的神!堪稱完!也就是說,我將親自奉為犧牲,向我主獻出『替代者』的容!這樣這個世界的『魔之毒』就會停止泄,偏離人之常軌的『人』的數量也會減,兇暴的怪也會從這世上銷聲匿跡!怎樣,是不是很不錯!?」

在西斯眼中,這份冒的提案或許是真的很不錯吧。只見緒前所未有的高漲,甚至還隔著桌子把向這邊湊了過來。

「你真覺得我會贊同這個提案⋯⋯?」

「難道不會嗎?因為小緹亞不是好好活下來了麼?而且還能為這個世界上最崇高的存在。」

「⋯⋯肯定不會贊同好吧。說到底打從我和滝會死這點開始就不行了。」

「誒?可、可是,滝和盟友都能作為拯救世界的聖人留名青史啊,會作為救世主流芳百世的。難道還有比這更完的人生嗎?這可是無上的榮譽。而且還是為了拯救世界而做出的犧牲,是可以心甘願地接自己的死亡的!跟之前不一樣,這次的犧牲絶不是沒有意義的!滝會以有意義的生與死給自己的人生畫上句號!這意味著無可挑剔的釋然和滿足!這是讓所有人都能幸福的道路啊,難道不是嗎!?」

「你⋯⋯──」

我因驚愕而啞然失語。

這樣我可算是會到千年前的自己為什麼會對拔劍相向了。

與西斯對話的時候,就像一個又一個始終解不開的謎題不斷堆疊一樣,令人越來越不爽。明明說的是同一種語言,但談話的容卻始終是兩條平行線,這種覺讓人很不自在。

在意識到這場議論不任何意義的瞬間,我的口中就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了。

見我不發一語,西斯有些不安地問道。

「⋯⋯真、真的不行嗎?這可是能為世界和平做貢獻的大好事哦?作為一個人而言,我想這是最有意義的行了啊?」

看來西斯是真的覺得,只要能為世界和平做貢獻,那麼所有人都會心甘願地獻出自己的生命。

而且這種思考方式無論過去多年都不曾改變,而且還是一如字面意義上的──即使死了都沒變過。

「抱歉,我不能幫你這個忙。要去『最深部』的是滝,這是我已經決定好的。」

我放棄了談判,只是將自己無法讓步的容告知西斯。

也只能這麼做了。

「盟友,你不可以將滝帶到『最深部』去。這孩子上的不確定要素和謎團實在太多了。讓最清楚這個世界的構造的我才去是最好的選擇,而且我在心的強度方面也沒有問題。我才是最合適的人。」

「可能你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不過我不允許你使用緹亞的那麼做。或許你願意為那個什麼『替代者』,但緹亞和你不一樣。即使到現在,我仍然覺得緹亞的夢想是為一個『出的劍士』⋯⋯!」

「可是小緹亞已經答應了哦?我把這些原委誠懇地說給聽之後,表示願意放棄夢想為『替代者』呢。」

確實,一年前的緹亞真的答應過西斯。

我回想起自己在一年前最後一次和緹亞對話時候的事。因為艾德的回復魔法,我和拉緹婭拉還有緹亞都取回了有關千年前的記憶的片段。

那個時候,緹亞曾說過「『我們』對『渦波你們』做出了那等過分的事」『我必須要贖罪不可。』

也就是說,緹亞將西斯在千年前對我們兄妹做過的事當了自己的罪孽。

的這種想法絶對是錯的。

無論怎樣想,西斯和緹亞都不是同樣的存在。

只能認為是西斯利用了緹亞那善良的格,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只有一條路可選了。

「即使如此,我也不會讓你將緹亞帶去『最深部』的。至於世界毀滅的問題,等我治好了滝再去想辦法就是⋯⋯到時候不用你這個代行者,我會直接找你在『最深部』的主商量,然後再決定怎麼做。所以你先死了這條心吧。」

「盟友要去找我主商量⋯⋯?斷斷不可。現在能夠與我主接的,必須是有為『替代者』的人。只有和心靈都十分強大,並且能夠完地駕馭世界之毒的存在才行。盟友沒有那個資格。」

言及於此,雙方都只是在陳述自己的要求,兩條平行線再無相的可能。

當然,我一開始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了。現在已經從西斯口中打探出了足夠的報,接下來的舞臺就不再屬於文明的對話,而是野蠻的戰鬥了。

「⋯⋯真的真的不行嗎?」

但西斯仍然對談判心存眷又一次向我確認。

「不行。」

我以戰意回應的詢問,並打算從座位上起

「⋯⋯看來是真的沒戲了呢。不過盟友,你贏不了我的。就算你能戰勝艾德,也絶無可能戰勝我和滝。這是由世界之『理』所決定的。即使如此你還是要打?」

但西斯卻以關懷的口氣忠告說我贏不了,所以不要站起來。

不過要是我真因為聽了這話就打退堂鼓的話,那我本就不可能來到這個地方。我沒有聽從西斯的勸告,從座位上起,並將手搭在腰間的佩劍上。

接著,意識到談判已經破裂的西斯出了我從來不曾見過的表

「明明我都這麼誠懇地解釋了⋯⋯為什麼,為什麼盟友就是不能理解我呢⋯⋯?我明明是使徒、是被選中要拯救世界的存在⋯⋯可是、為什麼⋯⋯」

垂下頭,表十分悲傷。

悲傷的原因是別人不願意為了的目的而心甘願地獻出生命。

我和西斯之間的橫已經深到無從填埋、難以挽回的程度。

我並不是沒有通過對話和西斯消除嫌隙的想法,但現在看來要實現這個想法實在是難於登天,既如此那我就只能以緹亞的安全為優先了。更何況現在連妹妹滝的人安全也到了威脅。

──唯有一戰而已。

我當機立斷決定拔劍出鞘。

然而,就在這時──遠傳來一聲巨響,整個人的視野也應聲搖晃,就好像整個大陸下沉了幾寸一般。

恰逢其時的地震攜轟鳴聲一同向我們襲來。

而其原因已被我的《Dimension》所掌握。

──現在,佩艾希亞城已經被『啟』,並開始了行

位於王都中央丘陵上的城堡,與在迷宮裡被再現出來的佩艾希亞城一樣,是我見過的所有城堡中規格最大的一座。這座城堡由大量的樹木所點綴,所以乍看之下的覺比實際還要龐大。

城堡頂端現出無數的樹葉並不斷延展,建築的側壁則生出縱橫無盡的藤蔓。從城堡的四個邊角位置又長出了大量壯的樹,樹與樹彼此絡合、捩轉、最終形了手足般的柱干。

──城堡的形狀越來越接近人形。

遠遠看去,在四道幹的作用下,這一幕仿彿是一個形態扭曲的巨人正

很容易就能想像到,在這座城堡的部也一樣長有雄壯的樹幹。這些樹幹便是骨骼,而藤蔓則是管和神經──位於其中心部的必定就是心臟(艾德)了吧。

城堡當真是在向一個型巨大的『人』進化著。

不可盡數的樹葉互相奏響的聲音有如沙塵暴過境。原本在城堡的各歇息的小鳥因為突如其來的劇變而紛紛展翅飛空中。直到此時,藤蔓還在不斷長,其與城堡的聲好似有巨蟒纏繞在上。

最後,城堡以雙足踏地而起,旋即又是一道轟鳴響徹王都。

──巨人邁出一步。

了無躊躇的這一步正踏在建設於街道途中的廣場上,廣場上所存之盡數被碾作齏

接著又邁出一步,這一步又對城市造了破壊。雖然能看的出艾德在有意挑選落腳點,但破壊本還是無法避免。一眼不到頂的巨人就這樣攜破壊一同接近過來。

不過兩步,就讓直到方才還距離如此遙遠的佩艾希亞城來到了我們所在的餐廳附近。

它接近到這個位置,緹緹和斯諾還有潔也都不能再優哉游哉地坐在桌子旁邊了,所有人的緒都張了不

這座遮天蔽日的城堡為餐廳布下了影。

儘管我抬頭審視這座已經殺至眼前的城堡,但眼卻不到它的頂端。原本就莊嚴雄偉的佩艾希亞城,加上那壯的手足更有地裂天吞之勢。

何等巨大。這巨大的怪不僅僅是高,寬度也一樣令人生畏。就算是要從它的左側一直到右側都要費上一番功夫。

簡直就是一座高壁。

說這個怪雲霄果真不為過。

接著,這個大得駭人的怪發出了聲音。

就和在『第二迷宮都市達利爾』那時如出一轍,都是以種植在城的『白櫻』為介發出的聲音。

「──西斯大人,涉的時間已經結束了。」

是艾德的聲音。

為了援助即將在談判桌上到攻擊的西斯──守護者『木之理的盜竊者』來到了我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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