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見怒氣頗盛,也不敢怠慢,急忙就去老夫人了。
老夫人這段日子都失眠,得依靠安神茶才能睡著,這剛睡,翠玉便來了,輕聲喊道:“老夫人!”
老夫人陡然睜開眼睛,滿臉的怒氣,“你最好有要事。”
翠玉惶恐地說:“老夫人,大小姐來了,說是要報。”
老夫人怒極,“瘋了嗎?還嫌最近相府鬧的笑話不夠嗎?起火的案子剛結案,多人還盯著咱相府?現在去報,是要我相府不得安生啊。”
翠玉無奈地道:“老夫人,大小姐看起來很生氣,得您去說一聲才是。”
老夫人擺手,“不,老不能跟說,老這渾的怒火,發不得,免得壞事。”
說完,忽地又怒道:“到底還想怎麼樣?人都打這樣子了,老都沒找問罪,反而大晚上的過來興師問罪,如今是真當自己是攝政王妃了啊。”
話音剛落,便有一名家丁在門口稟報:“老夫人,后花園起火,把丹青縣主打算搭建小屋的木材全部都燒了,而且,剛筑建起來的圍墻,也被推倒。”
老夫人臉發青,盯著翠玉,“藍玉呢?”
翠玉不敢說看見出去了,只說道:“大夫為治療過后,便一直在房中休息。”
“先過來。”老夫人想起今日的舉,是很不甘心的,也埋怨自己沒有為出頭,這個愚蠢至極的人。
翠玉讓小廝去傳藍玉,自己則為老夫人更。
剛穿好裳,藍玉便進來了。
因鞭傷走路都一瘸一拐的,眼底卻盡然是得意之。
“老夫人,您傳奴婢呢?”藍玉進來問道。
“后花園的火,是你放的嗎?”老夫人忍住怒氣,盡量和悅地問道。
藍玉見老夫人毫沒有責怪的意思,便承認了,“老夫人,確實是奴婢和二小姐做的。”
老夫人看著,“藍玉,你跟了老多年了?”
藍玉想也不想地回答說:“奴婢十三歲便跟在老夫人邊,到現在已經三十四年了。”
“三十四年,好漫長的歲月,你和翠玉都沒有嫁人,一直跟在老的邊,老這些年,也不曾虧待過你們二人,是不是?”老夫人問道。
藍玉激地說:“老夫人一直對奴婢和翠玉都很好,奴婢激不盡。”
老夫人聲音冰冷地道:“藍玉,這是老最后一次保你,這件事過去之后,你離開相府吧。”
藍玉神一怔,略抖,“老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老夫人整了一下衫,“夏子安如今就在外面,揚言要報,你說怎麼辦?”
藍玉不屑地道:“報?府也不是開的,說要報得有證據,再說了,不過是兩個奴才,府不見得會理。”
老夫人怔怔地看著藍玉,幾乎不相信這句話是從的里說出來的。
想起以前提拔起們兩人在邊,是因為們聰明懂事,但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們變得這般驕傲跋扈,且無知愚蠢的?
“你是說,堂堂相府的千金,去報,府會不理?”老夫人滿臉鐵青地問。
“奴婢……”藍玉見老夫人忽然生氣,頓時意識到自己已經及老夫人的逆鱗了,連忙跪下,“老夫人息怒,說要報,老夫人不讓去不就得了嗎?老夫人可以的,府中都是您的人,都只聽您的話,只要了,也不許外人進夏至苑,就沒本事跟您作對了。”
老夫人聽了這話,怒極反笑,“好啊,藍玉,你真是高看了老,老還真沒本事,你以為還是以前的夏子安嗎?你認為老可以阻止攝政王和大長公主來府中找?”
翠玉也忍不住說了,“藍玉,你可知道,如果真的要報,你是蓄意傷人且販賣人口,就算不是死罪,你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藍玉這下才慌神了,連忙磕頭,“老夫人,您要救奴婢啊,奴婢原意只想教訓一下,沒想惹這麼大的禍。”
老夫人靜靜地道:“所以,老方才說,這是最后一次保你,然后你離開相府。”
邊不需要這麼愚蠢的人,如果不是看在知道自己這麼多的份上,又伺候了自己這麼多年,這一次絕對不會幫。
加上這個節骨眼上,不能驚府。
藍玉跌坐在地上,一臉的絕,離開相府是從沒想過的事,本來以為可以依附老夫人,一輩子過這種榮華的日子,雖然名譽上是下人,但是在相府如今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離開了相府,什麼都不是。
老夫人面容一怔,道:“走吧!”
子安在正廳里坐著,屋中的下人知道是來興師問罪的,也不敢怠慢,上了茶點給慢慢用。
人就是怎麼奇怪,分明也是那個人,之前沒發火,沒有人把當回事,但是一旦裹挾著怒氣而來,便無人再敢輕慢。
“老夫人!”門口的侍見老夫人來了,松了一口氣,急忙行禮然后退到一邊。
老夫人步進來,也沒看子安,徑直走到正座上坐下來。
翠玉跟在的邊,藍玉在門口,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進來了。
坐下來之后,老夫人看著神沉的子安,“說吧,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
子安揚起眸子,先掃過藍玉那張臉,才緩緩地落到老夫人的臉上,“我屋中的兩個人,一個被賣到了醉月樓,一個重傷在城外野地,老夫人打算怎麼給我一個代?”
“你想要什麼代?”老夫人瞇起眼睛看子安,對夏子安的容忍度已經到了極點,卻不得不再忍耐幾天。
子安攤手,“傷人,賣我房中伺候的丫頭到醉月樓,這是刑事,我要求報。”
“報?”老夫人皺著眉頭,“你覺得這是最好的理辦法嗎?如今我們相府已經很多是非,報只會讓人對我們相府更加的指指點點,老不同意。”
子安淡淡地道:“老夫人不同意,那打算如何給我一個代啊?我的意見已經攤開了,和老夫人是有商有量,希老夫人也拿出幾分誠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