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桀淡淡地道：“藍玉的死，也算是給了老夫人一個警告，希暫時不要你。”
他頓了一下，又冷笑了一聲，“不過，那是不可能的，相府如今是窮途末路了，你應該知道，太傅對胡家下手了，夏婉兒要保住太子妃的位子，可不是那麼容易。”
“我知道，胡家大小姐，未必會同意。”子安說。
“胡歡喜這個人……”慕容桀抬頭瞧了一眼，“和你有些相似。”
子安微怔，“有些相似？容貌嗎？”
“不，是子，或者是經歷，以前在胡家，只是一個備欺負的小孤，但是一下子得到老爺子的賞識，還接管了胡家的產業，為我大周第一位首富。”
子安心中一，“過傷嗎？”
慕容桀瞧著，“你的這個問題，是有什麼含義嗎？”
“啊？”子安一時不解。
“以前跟你說三哥的事，你問人家有沒有過傷，這一次說胡大小姐，你也問人家有沒有過傷，你對過傷這點為何如此在意？”
子安眉開眼笑，“我是大夫，是首富，如果過傷，或者落下什麼后癥，或許，我能賺一筆。”
“財迷！”慕容桀笑罵道。
兩人相輕松，倒是子安覺得日子舒心。
這個胡家大小姐，真是值得考究啊。
不過子安也笑了自己，或許是自己有后癥，見誰大變都會想到穿越這個問題上去。
是多盼著有老鄉啊！
“對了，”子安忽然想起今天梁王的反常，“梁王殿下今天忽然說不用我醫治，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很生氣。”
慕容桀淡淡地道：“嗯，你跟他說了，你會為他醫治祠堂是吧？”
“他試探我，我以為皇后跟他說明白了，便承認了。”
慕容桀蹙眉，“你這麼聰明，應該能想到他為什麼這麼生氣的。”
“因為我是的？”子安問道。
慕容桀點頭，“這是其一，你是大夫，就算是大夫的份，但是同時是他未來的皇嬸嬸，他怎麼可能讓你醫治？其二，這件事……是他心頭的痛，他曾嚴令皇后不許跟任何人說，他也不會接治療，但是皇后竟然讓你替他醫治，他怎麼可能會愿意？而且，還是沒有問過他的意見。”
“皇后娘娘一直都沒跟他說過嗎”
慕容桀道：“許是在他病重的時候暗示過，皇后太迫切希他好起來，所以，以為他也會這樣想，皇后子之心沒錯，只是沒有考慮到他的想法，尤其，這種事很彩嗎？更有甚者，他認為是皇后跟你說的，不是你自己發現的，所以他生氣。”
子安有些頹然，好不容易讓梁王相信，卻在最后功虧一簣。
而且，擔心的是如果梁王不愿意讓醫治，皇后娘娘怕是不會放過的，因為知道梁王的，皇后護子心切，為了替兒子保守這個，不排除會殺人滅口。
想起宮中的那些破事，心里就煩惱，最不想惹那些妃子啊皇后啊等等。
帶著滿腹的不痛快，子安回了相府，回去后，問了桂圓，桂圓聽得可以去王府，顯得很興。
“是去看門嗎？好，奴才愿意去。”
子安笑道：“不，王爺說了，你年紀小，該學點東西，他會讓你先去跟賬房先生學本事。”
“學本事？”桂圓瞪大眼睛，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跟賬房先生學本事？真的可以嗎？”
子安問道：“你有興趣嗎？”
“有，有，奴才想學。”桂圓興得不得了，如果不是雙有傷，他都要蹦起來了。
“想學，便安心養傷。”子安說。
“知道，奴才一定會用心學的。”桂圓重重地點頭，蒼白的臉上全是歡喜和激。
子安心里卻很沉重。
多年的特工生涯，讓嗅到了一危險的氣息。
這種直覺，是多年的經驗得來的，所以，也不能說毫無據。
炸掉了長廊和假山，只有夏丞相跟說了幾句狠話，之后便沒有什麼況發生，這是比較異常的。
但凡有異常的況，就意味著有可能會出現危機。
果然，當夜楊嬤嬤被皇后傳召了宮。
出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子時。
子安一直沒有睡，等著楊嬤嬤回來。
楊嬤嬤回來之后直接便去了子安的房中，沉重地道：“大小姐，梁王殿下今天宮了，跟皇后娘娘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皇后娘娘如今憎恨了你。”
“怎麼說？”子安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一向沉穩淡定的嬤嬤也說得這麼凝重，心里不更沉重了。
楊嬤嬤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先讓奴婢盯著您，再做一下梁王殿下的思想工作，如果梁王殿下真的到最后仍舊不愿意醫治，讓奴婢下毒。”
子安苦笑一聲，“意料中事。”
楊嬤嬤搖搖頭，“還有一點，大小姐怕是沒有想到的，皇后娘娘已經不信奴婢，所以，明日會有一名侍衛出宮府，其名曰是保護大小姐，實際是要盯住大小姐和奴婢。”
子安皺起了眉頭，“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楊嬤嬤搖頭，著子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是奴婢自己的選擇，奴婢至今不悔。”
“嬤嬤是知道皇后娘娘的手段，如今不悔，是因為還沒大禍臨頭，一旦到了那日，怕是嬤嬤也會怪我。”子安說的只是尋常人的分析，嬤嬤如今說不后悔，是因為還相信可以回天有。
至仍舊對自己心存希。
但是，自己都不肯定，因為如今的，已經十面埋伏。
楊嬤嬤輕輕地搖頭，蒼老的面容有睿智的芒，“奴婢在十三歲的時候便宮了，在宮中混到如今，在奴才中來說，算是名利就，但是，有時候奴婢也會問自己，這就是我想要的嗎？深宮之中，能善終的奴才不多，跟的主子越厲害，下場越是悲慘，因為，隨時都可以為主子的犧牲品。”
子安看著，沒有做聲。
“但是，”楊嬤嬤緩緩地跪下來來，“奴婢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遇到一個人，是真心地把奴才當做自己的家人，不惜一切地護著，奴婢沒有對大小姐表達過心意，如今危機來了，奴婢想告知大小姐，若大小姐不離棄奴婢，奴婢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大小姐。”
子安手扶起，正道：“嬤嬤，快起來吧，你的心意我知道，我從不懷疑你對我的忠心，事實上，舍棄皇宮的優渥生活到我相府陪我熬，歷經一段段的謀算計，也難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