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寒川放下筷子，出一張餐巾紙，優雅地了角，“爺爺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還未必。”
沉默。
片刻后，趙瑜心復雜道：“若是你爺爺活不到那個時候，你們自然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可最近國那邊研究出來了一款癌癥新藥，就算你爺爺喝了無法痊愈，但撐一段時間應該不是問題。”
“這個我也聽說了。”賀寒川眉頭微乎其微地皺了皺。
趙瑜等著他往下說。
“這件事您不用管了，我會想辦法理。”賀寒川說道。
“是想辦法理，還是你本沒辦法理？”趙瑜心急道：“意外流產或者晚產這樣的借口，只會變相告訴你爺爺，你們在騙他！”
賀寒川低頭吃飯，沒接話。
“等晚晚懷孕了，給催產一下吧，孩子早產兩個月，應該也沒什麼事。”趙瑜說道。
賀寒川把筷子放到了碗上面，沉聲道：“不用。這件事我會想別的辦法。”
“寒、川！”趙瑜擰眉喊了他一聲。
賀寒川輕笑了一聲，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我要是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下手，您覺得我會對您跟爸下手嗎？”
沉默。
良久。
趙瑜輕嘆了口氣，“你爺爺在賬本上給你做了手腳？要是實在解決不了，就跟你舅舅說一聲。”
“不用。”賀寒川說道。
趙瑜看著他，無奈道：“親人是干嘛的？不就是用來幫你的嗎？要不是你這麼要強，也不用吃這麼多苦。”
“不知道有多人想抓外公跟舅舅的小辮子，我讓他們幫忙，只會給他們添麻煩。”賀寒川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向晚準備回向家。”
趙瑜也沒再堅持之前的話題，稍一琢磨，問道：“晚晚怕拖累你？”
“也不是……怕沒辦法喜歡我。”賀寒川拿起筷子，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幾分……漾。
趙瑜，“……”
兩人說了會兒話，趙瑜問什麼，賀寒川都說讓別管了，他自己有辦法解決。
“你這孩子，問你什麼都不說，遇到什麼事兒都不說。”趙瑜看著賀寒川臉上明顯的掌印，還有他脖子上未拆的紗布，眉宇間籠罩著一層云，“我真怕你哪天真的惹惱了你爺爺，然后……”
賀寒川斂起了角的弧度，正道：“就算我不惹爺爺，您覺得他能放過我嗎？”
趙瑜啞然。
“如果給別人當一條賺錢的狗也算放過我的話，那他確實會放過我。”賀寒川頓了下，緩緩說道：“可我是個人，不是條狗。”
趙瑜張了張，但最終沒有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
母子二人又待了一會兒，談了下賀家眾人最近的向，趙瑜起準備離開。快走到門口時，停了下來，轉看著賀寒川，晦地提醒他這兩天不要太重于*，以免傷到向晚。
“……嗯。”賀寒川被囑咐這方面的事，略顯尷尬。
見他面遲疑，趙瑜板著臉又叮囑了一次，“你現在正是氣方剛的時候，但也不能只顧著自己，不管晚晚的！”
“媽——”賀寒川略顯無奈地喊了一聲，“我知道了，您心疼，我更心疼。”
趙瑜首次聽到兒子說這麼麻的話，上起了層皮疙瘩，然后又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離開了。
樓上。
向晚用被子裹著子吃了飯，總覺得全溜溜地很不舒服，沒有安全。等吃完飯后，裹著被子回了自己房間，穿了睡，然后才拿著手機回賀寒川房間。
打開手機，在微博上翻了翻，發現江清然跟的事還掛在熱搜上，除此之外，江氏集團跌停的消息也上了熱搜。
向晚打開了江氏集團跌停的新聞，發現江氏集團跌停除了跟江清然有關外，還和一件事有關：江氏集團進軍電市場，但幾乎所有電都是賀氏集團電的翻版。
原本有林老爺子和江戚峰道歉那麼一出，江氏集團價未必會跌得這麼慘。但有了賀老爺子的加，江氏集團直接被得死死的，票跌停也在所難免。
向晚抿了抿，神變幻。
江、林兩家聯手，尚且在賀老爺子名下沒有還手余地，那呢？在賀老爺子心里，恐怕就是個不值得上心的螻蟻
嘟——
嘟——
手機嗡鳴聲響起。
向晚看了眼手機，郁的眉眼間染上些許，接通了向宇發來的視頻邀請。
“晚晚！”視頻一接通，手機便被向宇興的臉占據了，“你看新聞沒有？江氏集團票跌停！哈哈哈……我聽人說，這只是個開始，江氏集團票還得再跌停幾次！爽！太爽了！”
他視頻的角度實在詭異，向晚只能看到他鼻子往下，眼睛都看不到，“哥，你離攝像頭稍微遠點，我都看不到你。”
“哎呦，小兔崽子，說多次了，別拿你的玩我屁！！！”向宇扭頭，也不知道在訓雙胞胎里面的哪個。
然后向晚聽到哇的一道哭聲，接著那邊開啟了哭聲二重奏，還伴隨著嫂子訓哥的聲音，“向宇，你能不能有個當爸爸的樣子？你說你都把孩子弄哭多次了？”
向宇又是狡辯又是道歉，好一陣兵荒馬。
向晚看著那邊一團的場景，有些迷茫地上自己的肚子。等過一段時間，懷孕生下孩子后，也會是這樣子嗎？
“總算哄好這些小祖宗了！”向宇回到攝像頭前，苦著臉拿起了手機，抓了抓被雙胞胎弄的頭發，抱怨道：“我在這個家里真是越來越沒有地位了！”
“以前只有你跟你嫂子欺負我，現在連這兩個小兔崽子也騎在我頭上了！”
向晚笑了笑，“欺負你是給你面子，你看我們欺負別人嗎？”
“你長得，你說得都對！”向宇一臉寵溺地嘆了口氣，然后又開始兩眼發地說江家的事，“連續跌停好幾次，江氏集團這次得賠慘了吧？哼，讓那個心機婊欺負你，這就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