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你後悔了嗎江鶴棣說我早就是他的肋了,我本該開心。
可現在卻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
因為我不想死,更不想江鶴棣同我一起死。
我想活著,比任何時候都活著。
我心有不捨,不捨得迎迎,不捨得麟麟。
尤其是迎迎,這幾天那張可的笑臉一直在我腦海裡縈繞,一想到,我的心就揪得生生的疼。
原本江鶴棣沒來的時候,我還盼著他能來救我,可現在連他也淪陷了。
最後一希也破滅了。
等待我們的好像就隻剩下了死亡,要麼被活活死,要麼就是永無休止的。
後者還不如直接死亡。
我和江鶴棣躺在床上,之前一直忙碌,現在忽然停下來了,生活像被按了休止鍵似的,
我已經適應了四天還好,擔心江鶴棣會不適應。
不過看他的反應還好,短暫的焦慮過後,很快就恢復了原先的淡定自如。
我們倆起初還會說些話,漸漸話變得越來越,到最後就一直沉默不語。
江鶴棣濃眉一直蹙著,不知是在想事,還是因為事態嚴重,緒變得低落。
第一天過去了,迎來第二天,江鶴嶠的人並未送飯過來。
這在我的預料之中。
沒人來送飯,就會減外人跟我們倆接的次數,也就減了暴我們藏之地的機會。
好在昨天送來的粥是用飯盒盛的。
我拿到衛生間裡洗了洗,用來接熱水喝。
隻要有水,即使沒飯吃,也還是可以多活一些日子的。
活著纔有希。
到第三天,依舊沒人來送飯。
我腹中吃的那頓飯,早就已經消耗殆盡了。
那頓飯對江鶴棣來說,也是最後一頓。
果真如我猜測的那個,江鶴嶠想活活死我們倆個。
飲水機的水已經喝了,江鶴棣拿著桶去衛生間接了水,放到飲水機上燒來喝。
因為飢,江鶴棣原本淡定自若的緒開始變得焦躁。
原本稜角分明的麵容,因為消瘦,變得越發分明。
我的緒也變得不安,易怒,因為缺食和營養的補充,開始變得虛弱,頭暈眼花,胃疼。
這是飢引發的人生理本能,靠大腦和毅力無法控製。
但江鶴棣並不朝我發脾氣,而是極力忍耐。
我也極力忍耐著,不與他發生口角。
神經彷彿綳一條線似的,不知還能忍耐多久。
以前一直盼有生之前,能與他長相廝守,可是真正廝守到一起時,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境地。
中午,與他一起分喝一碗水後,我們倆捱到一起坐在沙發上。
江鶴棣一手擔到沙發扶手上扶額沉默著,我則躺在他的上。
長久的飢讓我隻想躺著,坐著讓我心慌。
良久,我看向他問道:「你後悔了嗎?」
江鶴棣沒說話,隻是把手放到我的臉頰上,細細地挲著。
他不說就是後悔了的意思嗎?
這正是四年前,江宗城給他選擇時,我退出的真正原因。
他是龍般的人,不適合過普通人的日子。
就像現在這樣,飢短時間其實並不能摧毀他,但是無所事事卻足以摧垮他的意誌。
江鶴棣垂眸看向我,問道:「你後悔了嗎?」
飢讓我的大腦不再敏銳,我機械地問:「後悔什麼?」
「後悔遇到我。其實嫁給我之後,你沒過過幾天好日子。」
他終於肯敞開心扉地跟我談論這些事了。
真一個人,哪裡會計較得失呢。
年輕的時候上一個人都會飛蛾撲火般的,迎頭往上沖,不會想後果。
總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他。
然後不停地陷自我之中。
我出手臂摟住江鶴棣的腰,麵向他溫地說:「不後悔。如果時能倒回去,我仍舊會嫁給你。」
江鶴棣俯凝視著我的臉,良久,苦笑了聲,「我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對我?」
這東西本就是盲目的,無法理智分析的。
如果真要找出點原因,應該是因為他是我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
人對第一個男人總有種特殊的。
除此之外,江鶴棣其實對我並不算太差,他也算是個有有義的男人。
我手輕他那張俊無儔的臉頰,地說:「如果有來世,我要早一點遇到你,比唐嬈嬈更早一點。我要做你的第一個人,獨佔你著你,誰也不許跟我搶。」
「人哪有來生?」江鶴棣無聲地笑了笑,大概笑我稚,但他還是回道:「好。」
他低下頭來吻我的。
我別過臉去不讓他吻,嗔道:「好幾天沒刷牙了呢。」
衛生間裡雖然有水,卻沒有牙刷,每天隻能用清水漱口,我怕自己口腔不清新。
不想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在他麵前,神經始終綳得的,哪怕像現在這樣瀕臨死亡,也不敢懈怠。
「沒事,我不嫌棄你。」江鶴棣捧著我的臉,吻了吻我的額頭,作勢又要來吻我的。
「那也不行。」我躲閃著不讓他吻。
僵持了片刻,我盯著他的臉,問道:「有件事一直想問你,為什麼要在我花漾城的房子裝針孔攝像頭?」
這件事深埋在我的心底,像紮了刺似的。
被我當麵提出,江鶴棣並不覺得難堪,隻說:「那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你。」
「可你也監視了我,侵犯了我的**。」
他黑眸沉沉地說:「無法兩全時,隻能選擇最重要的一個。」
「那你至提前跟我說一聲啊,提前打過招呼的話,我就不會生氣了。」
「提前說了你會讓裝?」
「會。」
室的燈忽然滅了。
房間裡一下子陷黑暗之中。
我屏住呼吸不敢出聲,手指下意識地抓江鶴棣的襟,一不。
江鶴棣也沒出聲,反手握住我的手臂。
接著聽到門上傳來金屬和鐵門相撞的聲音。
我渾的寒一下子豎了起來,下意識地以為江鶴嶠的人來了。
金屬相撞的聲音一直在持續,約還有「吧嗒吧嗒」的聲音,持續了差不多五、六分鐘後,鋼特製的門被從外麵開啟了。
外麵也是漆黑一片。
黑暗中有陌生男人低沉的聲音,急促地說:「棣,我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