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修得極為雅致,一花一木的錯落都極匠心。
院中空無一人,唯有裊裊琴音作為指引。
這景,倒不像是去見皇上,而像是兩個有之人在指引對方尋到自己,私會。
姬瑤探頭往水里照了一下自己的臉,暗自無奈:果然人長得太也是一種負擔。
不過這皇帝老兒也有夠生不忌的。
他不是瞧不起這土匪,才把賜給商熹夜,以便侮商熹夜的麼,怎麼這會兒又弄這出,想什麼呢!
咬略思索片刻,姬瑤輕提擺,笑得天真爛漫地一蹦一跳往琴聲傳來跑過去,隔了老遠就乍乍乎乎地大聲嚷:“皇上,皇上,您在哪兒呢?”
那邊正在用心琴的商熹澈聽見這無半分欣賞之意的大嗓門兒,覺自己一腔心意付了東流水,頓生一種對牛彈琴之。
這琴,生生不下去了。
琴音初歇之際,如孩般興高采烈的姬瑤也提著擺跑到了涼亭近畔。
看見涼亭里一襲便裝的皇帝,姬瑤更是高興得蹦蹦跳跳,言語天真:“皇上,您在這兒呢,臣妾好找。”
跑至近前,姬瑤又左盼右顧了一番,扁扁開始投訴德公公:“這個德公公,傳個話都傳不明白,一時說是皇上和皇后一起找臣妾,要化解臣妾和陳二小姐之間的誤會。一時又說是皇上自己找臣妾,還把臣妾的丫頭們全攔在了院外。這般沒用,該拖出去打他幾十板子!”
商熹澈原是想像從前對待其子那樣,制造出一點意的氣氛。
可這土匪沖上來就一派天真的嘰嘰喳喳,那單純懵懂的眼神,言無忌般的言語,讓他剛抬起來的爪子生生頓在側,不出去。
覺他要是啃了這把草,他就有罪。
特喵的,算了!
原也不是真心要啃這把草來的,只是勾搭一下試試,還是再緩緩吧。
“許是這兩日安排游湖夏獵的事太勞,忙糊涂了。德公公在朕邊伺候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饒了他這回”商熹澈盡量放緩自己的語調,顯得平易近人。
“那好吧,既然皇上您都替他求了,就不打了吧”姬瑤對商熹澈的種種表現似毫無查覺,天真且認真道。
商熹澈:“……”
這土匪,若是朕不說這番話,還真想打朕的人不?
正在愣神,姬瑤突然一臉靈古怪地湊上來,就像一個發現了什麼小的孩子:“皇上,您這般神兮兮的找臣妾,可是有什麼好事?”
見這副孩子氣的模樣,商熹夜心底那份念想徹底斷了。
倒不是這土匪長得不好看,相反的,就是因為長得太好看,所以他才有此一想。
但,這也太孩子氣了!
“也沒什麼大事,朕聽聞前些日你接連遇刺,又聽聞你有了孕,不放心,特意召你來給太醫看看。朕知道,九王推崇那位蕭神醫,但朕還是覺得宮中的醫比較放心”商熹澈笑咪咪地滿眼和善,卻是不容拒絕的出了早就候在附近的周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