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鄭永榮眉頭竟皺了起來。
慕槿歌察覺有異，不右轉看向霍慬琛，后者眼瞼微垂，桌下的手卻悄然握的手。
“聽鄭局這話，像是在外地見過我妻子？”霍慬琛言語平靜，仿佛不過尋常聊天。
鄭永榮確實見過這樣一張臉，不過卻不是。
那張臉，眉眼更和。
如果說眼前之人是玫瑰與蓮花的結合，那便是雛與蓮花的結合。
如今想來也是，怎麼會……又怎麼可能呢？
“這個到沒有。”鄭永榮否認，聲音低啞的不似正常聲線所能發出的聲音。
“只是跟我一個故人很像。”
很像，太像了！
以至于才會恍惚見到了。才會在絕中滋生一渺茫的希。
慕槿歌聞言不由再次看向了鄭永榮，人對與自己長相相似的人總會免不得帶著一不同于其他事的好奇心。
“很像嗎？”
鄭永榮點頭。
很像，很像！
“不知鄭局所言之人是誰？”餐桌對面有人好奇追問，似八卦亦是好奇，“霍太太姿不凡，人間怕是難覓，卻不想竟還有與之極為相似的人，倒讓我好生好奇。”
這鄭永榮早已經結婚，孩子也都家立業，遠居國外，夫妻二人更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就是調往海城這段時間應酬，如非真的因為工作，私下是不輕易參加任何宴會的。
也曾打聽，這人剛正不阿，出了名的兩袖清風。
聽他方才語氣，這人決然不會是他的妻子。
不曾想，不曾想，原來這般人也有著旁人不知的風花雪月。
這詢問之人聰明，在場無一不是人，鄭永榮言語不過兩三句，但能得他如此心心念念，言語失態表心跡的，除了是那藏于心上不宜被知曉的俏人兒還能是什麼份？
但這人聽出卻不直言詢問，而是拿慕槿歌為說辭，倒讓鄭永榮不說不是。
鄭永榮抬眸掃了那人一眼，目稱不上銳利，倒有幾分悠遠。
須臾，又仔仔細細的看了慕槿歌一眼，方才搖頭笑道：“如今認真一看，眉眼有幾分相似之外，倒也沒那麼想象了。”
“霍太太姿不凡，難覓對手。”這話倒是真心夸贊。
此子文靜雅致，容絕佳，氣質更是出眾，饒是這般沉默不語，讓旁人都不容忽視。
“而且們也不是同輩之人，該是我眼拙了。”鄭永榮最后一聲嘆，算是結束這個話題。
慕槿歌卻對這個起了興趣。
能得這般沉靜穩重之人記掛于心怕也不是簡單人。
而且方才他說那人跟自己很像，約覺得并非只是像那麼簡單。
“這人也是在帝都嗎？”慕槿歌年紀小，是以當佯裝無辜時，倒也不見違和。
鄭永榮看著，注視著那雙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神。
唯有在撒時才會猶如眼神，如此惹人憐，讓人不忍拒絕的眼神。
“出生帝都富貴之家，但……”那是心上傷，饒是多年過去再次提及，依舊無從避免疼痛，“但一場意外過世多年。”
慕槿歌眸微，面愧疚，“抱歉！”
一聲抱歉不足以彌補自己好奇發他人回憶過往傷心事所帶來的傷痛。
堪堪打住，慕槿歌再不追問。
“霍太太不必介懷。有時候離開并不見得就是痛苦。”鄭永榮這一刻卻笑了，這笑無關心，不過釋然。
生前活著那般痛苦，倒不如去了的好。
包間里氣氛頓時變得抑，慕槿歌不是調節氣氛高手，這樣的場合也不知該如何調節。
只能留滿室寂靜逐漸淹沒自己。
鄭永榮眼角余瞥見后悔神，有些到邊但終究未言。
提及的去世，不過是不想其他人再繼續這個話題，卻不想倒讓這丫頭誤會了。
這孩子，看似面冷心涼，實則溫敦善。
慕槿歌不會調節氣氛，可帝皇公關部員工會，更何況今日出面的還有公關部經理林意茹。
這樣的場合多年職場下來已經司空見慣。
三言兩語便輕易地再次將氣氛帶熱了起來。
不過，這次不再提及私事，倒是奔往了正事。
原來這次是關于城北建設新城區，在那里建造亞洲最大CBD的事。
帝皇參與了這個項目是知道的，而且帝皇好像在外緣還有幾套小區建設項目。這次宴請各局就是為了這個。
CBD項目立快半年了，但還一直未曾工。
好像是還有部分競標項目未完，還有另外一點……
以前慕槿歌不知道，但今天卻知曉了。
跟手中那塊地有關。
那塊地占據了建設新城區的主要位置，占面積總和不多，卻極為重要。
如若沒能拿到那塊地的土地使用權，建設新城區尤其是建設亞洲組大CBD將會由重大影響。
當初帝皇出去的設計圖其實也攬括了那塊地的規劃。但如今遲遲拿不到土地使用權，這次有了今日宴請。
只是——
慕槿歌垂首側眸看了邊男人一眼，緋輕抿。
這塊地的土地使用權一直都在的手上，旁人不知道，霍慬琛是知道的。
既然面對這樣大的難題，可他卻從不曾在自己面前提及過半句，為什麼？
今日帝皇宴請各局是有心想要規避那塊地，并且修改設計圖。
之后午餐，慕槿歌吃得心不在焉，餐后有活，也婉拒了各位邀約。
之后活，怕是的出現反倒會讓各位不能盡興，更何況現在也需要靜靜想一想。
郝助理帶著一行人又輾轉去了七樓玩樂區，霍慬琛要送慕槿歌，但被拒絕，“我自己可以回去。”
今天他本就遲到了，如果再這個時候離開不好。
霍慬琛站在對面，垂眸看了好一會，還未開口又聽道：“而且外面雨也停了，我等會自己打車回帝皇。”
此刻確實不宜再離開，霍慬琛遲疑再三，終是點了頭。
“到了公司給我打電話。”
慕槿歌覺得這人是把自己當小孩子了。
“好。”倒也不拂他關心好意，朝他擺擺手轉便要離開，卻在走了幾步回頭，見他還站在原地，又突然喚道：“霍慬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