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上，到底是誰欠了誰呢……
李茹苓回答完之後，陸啟巖點點頭，張口喝了一口粥就有點吃不下去，他歪過頭說：“不想吃了，先放旁邊吧。”
李茹苓剛想勸他，手機卻響了起來。
拿起來剛要關閉，陸啟巖卻說：“開啟公放。放我耳邊。”
李茹苓輕輕的“嗯”了聲，臉有點難看，將手機挪到了陸啟巖的耳邊。
“喂，請問是陸啟巖先生麼？您的妹妹涉嫌故意殺人，已經被我們警方依法拘捕。讓我通知您一聲。”
陸啟巖的臉瞬間變幻，倒了一口冷氣，差點就暈了過去。
李茹苓一時間慌了手腳，直接撲過去喊了聲，“啟巖，啟巖，你沒事吧？”
陸啟巖好半天才幽幽醒轉，他讓繼續把手機拿過來，“給司振玄打個電話。”
李茹苓的手輕了下，趴在陸啟巖的床邊，哀求了聲，“就不要管的事了好不好？你這個做哥哥的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這個樣子都沒管過你，為什麼還要理會現在什麼況。”
陸啟巖目直視著李茹苓，漸漸的轉為兇悍，一子狠勁從眸中放出，讓李茹苓漸漸的沒了語言。
“你對你妹妹……”李茹苓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把手機撥到了司振玄的手機上，然後打出去。
“你出去吧。”陸啟巖耐著子和李茹苓說了句。
李茹苓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轉朝著外麵走。
到門口的時候，陸啟巖卻又喊住李茹苓，他輕聲說：“我應該謝你，我這個樣子你就沒想過放棄。”
李茹苓的手輕輕抖著，眼淚都快要落了下來，怎麼捨得不管陸啟巖，雖然他最近對突然間又比較冷，說話也變得不那麼客氣，清楚這是因為陸啟巖心中不忿的關係。
所以陸啟巖怎麼對都可以忍，絕對不想離開陸啟巖的。
電話那頭，司振玄的聲音傳了過來，“喂，哪位。”
陸啟巖說：“是我。陸啟巖。”
說完之後他聽見司振玄那邊顧安在說話，那一刻他的心又是微微刺痛，陸啟巖努力讓自己忘記顧安說話的聲音，沉聲問：“輕燕做了什麼？”
“前幾天我和安的車子，剎車線被人剪斷。”司振玄倒是沒有任何的瞞，“車禍讓我和安在醫院裡躺了很久，差點就死了。最多也就是個故意殺人未遂吧。”
陸啟巖沉默良久後纔回答司振玄，“我妹妹應該不是會這樣做的人。”
司振玄回了句，“是啊。這件事做的還算巧妙，想要一箭三雕，如果功了，我和顧安就都死了，陸雨琳被判故意殺人罪，有可能麵臨終監。但目前我們沒死，陸雨琳最多判個幾年就會出來。”
電話那頭又是好一陣子的無言。
司振玄明白陸啟巖的心裡恐怕也是驚濤駭浪，這樣的男人這個時候還記得問自己的妹妹，可見他對於顧安和陸雨琳兩個人，容忍度真的非常非常的高。
司振玄還是把全部的況和陸啟巖說了一遍。
他對這個男人，目前已經隻剩下佩服，能在全癱瘓的前提下保持清醒的頭腦和冷靜的緒，甚至於不聲的謀略，這個男人如果不是為了顧安癱瘓，將是非常棘手的敵人。
“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放我妹妹一次。”陸啟巖請求道：“總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但我不希在監獄裡度過。如果你們覺著不滿意，我替去監獄。”
司振玄靜靜握著手機，“陸啟巖，你那麼明的一個人，應該清楚，很多事不是我說了算的。”
“我知道。如果可以，我這條命給你都行。”陸啟巖的聲音裡著一子絕，“反正我已經是行將朽木，真的無所謂了。”
司振玄靜靜的看著視訊，他調來了另外一個視訊，是整個場子當天能縱覽的，隻要陸雨琳在的他都仔細的看了。
他是在尋找那個李牧晨的影。
見司振玄半天不回答他，陸啟巖有點著急，但是他的沒有任何的覺，以前遊刃有餘的雙手，居然也毫無靜。
那種隻能靜靜的躺在床上等死的直覺越來越濃烈，近乎將陸啟巖的意識給吞沒掉，他喊了聲，“司振玄！我拿這條命和你換！放……放一馬……”
司振玄良久後終於嘆了口氣，“陸啟巖，連你都……你果然是個厲害的對手，即便隻有腦子能，你都知道，你要扛的不是你妹妹，而是……李茹苓對麼？”
陸啟巖的臉變了幾變。
司振玄的目在視訊上切換了幾次，最後定格在一個背影上。
李茹苓如果和陸雨琳打過道的話，陸雨琳卻沒有認出來，看來李茹苓一定有什麼辦法改變了下自己的外貌，不過這年頭網上都能買到那種超級模擬的麵，李茹苓真想換個方法去導陸雨琳，陸雨琳肯定也不會認出來。
可是一個人能變換外貌，卻也不可能變換形，這形怎麼看都怎麼像陸啟巖邊的那個人。
最重要的，司振玄隻是稍微查了下。
所謂的李牧晨的確存在，可李茹苓，卻也是李青的遠方親戚。
至於為什麼要一箭三雕，司振玄卻猜不李茹苓的想法，原本還那麼弱，曾經還一次次的求他們放過陸啟巖。
結果司振玄和顧安的確放過陸啟巖了，沒想到卻被用到了這一箭三雕的計策裡，差點與世長辭。
如果他和顧安死了，這事就死無對證了，到時候陸雨琳一定會被以故意殺人罪判刑；可如果他和顧安沒死，這件事便又有跡可循，至司振玄不會那麼輕易的去定論一件事。
隻是他和顧安都太意外，沒想到李青邊的那個遠方親戚，居然是喬裝改變了的李茹苓。
這麼做的目的？設計陸雨琳倒是有可原，畢竟陸雨琳那樣對待自己的哥哥陸啟巖，那麼設計他們兩人呢？
陸啟巖聲著氣，“放過，我求你放過。真的，我求你放過。”
陸啟巖沒有別的辦法，他現在已經一無是，可對於現在的陸啟巖來說，李茹苓已經是他的全部。
這個在他全癱瘓的時候還不離不棄，溫似水的人，他絕對不能讓出任何事。
司振玄那裡沒有回應，也或者他也在思考該怎麼理。
這可是要命的事！
忽然間他聽見陸啟巖那裡傳來一聲震，而後便是李茹苓的驚聲尖。
李茹苓沖到了房間裡，看見陸啟巖居然直接栽倒在地上，頓時間淚流滿麵，“啟巖啟巖！你別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陸啟巖雙目之中盡是空，那絕的聲音令李茹苓泣不聲了。
李茹苓搖著頭，怎麼和陸啟巖解釋呢。
陸雨琳是真的恨，覺著這樣的妹妹還不如死了算了，就算陸啟巖放棄了這個妹妹，可是陸啟巖從那天開始，整個人都開始變得極端。
如果說以前他還願意積極治療的話，那麼陸雨琳背叛了的陸啟巖，不但不願意接治療，甚至於飯也不願意吃，每天每天的盯著天花板，如果過去和他說兩句話，都會被冷淡對待。
李茹苓不怕和一個全癱瘓的陸啟巖長相廝守，可是擔心，這樣的陸啟巖分分秒秒都有可能離自己而去。
他已經在放棄自己的生命。
李茹苓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陸雨琳本意識不到這樣做就是在著自己的哥哥去死。
也難怪當時陸啟巖會突然間把自己的財產做了分配，因為他已經沒有想法活下去。
李茹苓真的太難過了，願意守著陸啟巖過一輩子，可分明陸啟巖並不想這樣讓守著。
造這一切的人，都還在外逍遙，可低到塵埃的相守，卻也眼瞧著守不到。
李茹苓真的已經不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寧肯和陸啟巖的人、恨的人同歸於盡，讓他們陪著陸啟巖一起，走到世界的盡頭。
李茹苓哭著說：“啟巖，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好嗎我求你了！”
“你怎麼這麼糊塗？”陸啟巖咬牙切齒的，聲音卻很虛弱，沒有力氣，可是周上下最後的那一力氣在漸漸的離，甚至連李茹苓的臉都開始有些虛渺。
李茹苓哭著說：“我知道錯了，我……”
“你以為司振玄放過我一次，還會放過你一次麼？”陸啟巖目中盡是心疼，可是他沒有辦法去的臉。
他知道李茹苓心裡的想法，他也知道心裡頭全部都是他。
是他忽略了的，也忘記了，這輩子如果他肯好好康復，這個人會陪他走下去。
陸啟巖手指尖微微了那麼一下，可是也就是那一下而已，便再也沒了覺。
他這個時候多想把這個人抱在懷裡，可他毫無辦法。
李茹苓倚在他的肩頭淚流滿麵，聽見陸啟巖在耳邊說：“如果有事，你就說，這件事是我教唆你的。這樣，至可以減輕點罪行。”
李茹苓瞪大眼睛，用力的咬住下，“不！我不能這樣說！”
“我是個病人！”陸啟巖目哀，眼底盡是痛苦的神，“所以我可以申請保外就醫，而且這件事並沒有造實質的傷亡，司振玄和顧安都沒死，就算要判刑，也不會判多時間。”
哥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