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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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姑娘,十一歲,就有千杯不醉的酒量和冠絕天下的賭技,讓雲遲很好奇,臨安花家到底是怎麼將的?

也許是他眼底的好奇太過濃郁,遮掩了他瀲灩的眸,花好笑地說,“我生來就調皮,家裡對我更是放養,所以,從小到大,無法無天的事兒還真沒做。”

“偌大的花家,就無人管束你嗎?”雲遲看著笑問。

搖頭,“哥哥出生就帶著怪病,我長到五歲時,他依舊連屋都沒法出,不能見風,不能見,每日躺在牀上,甚至連自己下牀都做不到,而我母親在生我時損了子骨,再不能生育了,所以,臨安花家嫡系一脈這一代只哥哥和我兩個人,哥哥有怪病,連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所以,無論是父母,還是家裡的長輩們,對我們兄妹二人都不苛求,對我更是寵慣著。”

雲遲頷首,“怪不得了。”

扁扁,“不過,自從十年前,我綁了天不絕給哥哥治病,哥哥漸漸地能下牀走後,對我也漸漸地管制起來,小時候他有病被關在屋子裡管不了我,後來他病漸好能出門後,便時常派人盯著我。”

雲遲失笑,“以你的子,若是不盯著你,能捅塌了天。”

嗔了他一眼,“我也不是那麼不知事兒吧?其實,我做什麼事兒,大多數時候還是很有分寸的,當然除了跟你退婚鬧騰出的那些事兒除外,那時候,我實在是被你急了,很多事,都是知道不能爲,偏偏而爲之。”

雲遲收了笑,“也怪不得你。”

好笑,“我無論去過多地方,但獨獨不去京城,就怕與皇家牽扯一半點兒,到頭來真沒想到,還竟了皇家定下的媳婦兒,也是沒天理了。若是早知如此,我小的時候就每日去東宮鬧騰你。”

雲遲又出笑意,溫聲說,“我十歲搬去東宮,那時你六歲吧?你若是當真去鬧騰我,想必是極好的。”

說得久了,了,起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雲遲,一杯自己端著喝,笑著說,“若我那時候去,怕是把你這個太子殿下也帶歪了。”

雲遲目,“如今聽你這樣說,我多麼希那時候你去東宮鬧騰我,也免得每日裡東宮死一般的寂靜,除了姨母去的時候,能熱鬧一日外,其餘的時候,我的課業從早排到晚,不是陪著父皇看奏摺,就是聽師傅講書,再就是習武,或者見朝臣。”

聽他這樣一說,頓時將他也小了一圈,想著十歲的雲遲,每日行走在皇宮和東宮之間,後跟著小他幾歲的小忠子,無論是埋在奏摺裡和課業裡的他,還是見朝臣時的他,一定都是肅著一張臉,皇權這個階梯,他起步就是儲君,漸漸地,就養了在傾軋中溫涼的

暗暗嘆了口氣,心底涌上緒,但面上依舊笑地說,“雖然以前我沒去鬧騰你,讓你覺得憾,但以後我陪著你,有你夠的時候。”

雲遲心底本有些悵然,聞言頓時笑開了玉容,溫溫潤潤地說,“好!”

瞧著雲遲,覺得他其實是一個很好哄的人,不像哥哥,一旦惹了他,用盡方法和手段才能哄好,而他只需要幾句話,就心極好了。

想著蘇子斬既然用了蠱王,那麼,算算日子,秋月也該快到了。

正想著,外面傳來府衛稟告的聲音,“太子殿下,秋月姑娘求見太子妃!”

暗想,真是想曹就到。

雲遲向外瞅了一眼,溫聲說,“請進來。”

府衛得令,立即去了。

站起,放下茶盞,對雲遲說,“你歇一會兒吧,我去接接,估計被嚇壞了,這麼快就到了,想必是一路馬不停蹄地趕來的。”

雲遲含笑點頭,對擺手。

出了殿,向外走去,採青連忙跟上。

二人走出不遠,遠遠的兩個影走來,走在前面的是秋月,走得很急,幾乎帶跑的,服灰撲撲的,想必路上連腳都沒歇,洗一下都不曾,安十六跟在後,一疲憊,本就長得黑,如今一風塵僕僕,就跟泥裡爬出來的一般。

停住腳步,看著二人,不由得好笑。

秋月見到花,當即啞著嗓子帶著哭音喊了一聲“小姐”,然後將包裹隨手扔給後面的安十六,向奔來。

跑得太急,採青生怕撞到花,連忙上前了一步。

手攔住,笑著說,“秋月不會撞到我的,別擔心,無礙的。”

採青又趕退了回去。

秋月眨眼就來到了花面前,猛地收住腳步,雙手試探地去,眼淚也隨著見到如線珠子一樣地掉了下來,“小姐,我嚇死了,您怎麼樣?可還好?”

連忙手抱住,“乖阿月,不哭啊不哭,我好著呢。”

秋月聞言再也控制不住,頓時大哭起來,“我早跟著小姐來就好了,早知道就不留在谷中學醫了,若是再也見不到小姐,我也不活了……”

最怕人哭,只要人一哭,就沒了脾氣,只能手拍後背,“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啊。”

秋月哭著說,“哪裡好好的?十六公子說你差點兒就沒命,幸好……”想說雲遲,想起蘇子斬,實在說不出來,哭得更傷心了。

無奈,“你這般哭下去,若是壞了眼睛,可就看不到哥哥了啊。”

秋月搖頭,“我不管,我……嚇死了……”

嘆氣,看向安十六。

安十六攤攤手,也十分無奈,“自從我回到谷裡,秋月姑娘聽聞傷險些沒命後,就大哭了起來,公子也勸不住,這一路上,每想起來,就掉眼淚。”

心疼不已,使出殺手鐗,“我若是真死了,你這般哭法也就罷了,可我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嘛,你再哭下去,惹得我也跟著你哭的話,我如今還有餘毒沒清除呢,是不是對不好?”

秋月一聽,頓時剎住了閘,止住了眼淚,用袖胡臉,通紅著眼睛看著花說,“我給小姐把脈。”

鬆了一口氣,想著不哭就好,立即將手給了

秋月趕給花把脈,剛的手,頓時又流下淚來,面上現出恨恨的神,“這南疆暗人之王的毒怎麼這麼毒?竟然侵蝕到了五臟六腑,若非護住了心脈,小姐就沒救了,我詛咒他死了下十八層地獄。”

好笑,“他已經被太子殿下一劍劍地削了碎片,十八層地獄都下不了,死無全,地獄也不收。”

秋月心裡頓時好了些,這一路上對想見花又排斥見雲遲的心總算是舒緩了些,吸著鼻子說,“太子殿下將那人碎得對。”

笑著手拍拍的頭,“都哭小花貓了,讓採青帶你去梳洗一番,咱們再說話。”

秋月似乎這纔看到了花後站著的採青,看向,問,“你是?”

採青連忙上前,對秋月見禮,“秋月姑娘,奴婢是採青,侍候太子妃的。”

秋月仔仔細細地盯著看了又看,說,“你功夫似乎不錯,且氣息似與常人不同。”

採青頓時抿著笑了,“不愧是跟在太子妃邊最久的秋月姑娘,奴婢是東宮的暗衛,被殿下選出來侍候太子妃,以後就跟在太子妃邊侍候了。”

秋月聞言繃起了小臉,紅著眼睛說,“跟在我家小姐邊的人,哪怕是太子殿下送的,也要忠於我家小姐,不能違。”

採青笑著點頭,“奴婢不敢!”

秋月還想再說什麼,花一把拽住,好笑地說,“採青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姑娘,你別爲難了。”

秋月住了

“走吧,我陪你去梳洗安置。”花笑著拉著,又對安十六說,“有哥哥的書信是不是?您將書信給我,先去休息,有什麼話,明日再與我說。”

安十六點頭,將花灼的書信拿出來遞給花,有人領著去安置休息了。

採青知道秋月來了必定要照看花吃藥飲食,所以,就在雲遲居住正殿的院落裡就近擇出了一房間給秋月安置。

秋月去屏風後沐浴,花就坐在外間的畫堂裡看花灼給寫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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