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帶她回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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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落低低的又接著說道:“把孩子生下,我就可以走了,我也不再欠你什麼了,能還的,我有的,可以給的,都給了。”

席靳南的結上下滾,好一會兒才啞聲說道:“是,如果到時候檢查出來,懷上了……也好。”

“十月懷胎……我就只有十個月的時間了。十個月后,我就可以走,我希你還記得你當初承諾過的話。”

對涼落來說,如果這次回去,是懷孕的開始,那麼其實夢寐以求的自由,距離也沒有多遙遠了。

而且,再也不必委屈自己和席靳南同船共枕,可以自己一個人單獨的睡在臥室,安安穩穩的過完這十個月。

涼落窩在他的懷里,沒有看到席靳南驟然大變的臉

果然還是想要離開,這個想法一直都有。

席靳南收了雙臂:“涼落,未來還很長,我希有足夠的時間,你可以……原諒我。”

涼落不解的抬頭,對上了他的視線。

他的眼睛里,仿佛蘊含了一生一世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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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晚安從涼落的房間里回到自己的房間,悶悶的坐了一會兒,心更加悶悶不樂了。

席靳南來了,來接涼落回去了。

那麼這段旅程,也是該告一段落了,總不能自己一個人繼續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郁晚安心里很不是滋味。

現在反而變了孤家寡人,一個人坐在房間里,跟個傻瓜一樣,只能默默的發呆。

郁晚安拉開窗簾,看著外面大雪紛飛,一眼遠遠看去,都是白雪皚皚。

看到了北海道的雪,卻要錯過北海道的櫻花。

而北海道櫻花盛開的季節,也正好是喬慕宸和郁晚結婚的日子吧。

多好。

現在席靳南從涼城飛來了,來接涼落了,卻一個人,無人問津。

郁晚安低頭看著手里的手機,點開通話記錄,基本上都是高奕源的未接來電。

笑了笑,轉拿起錢包,準備出去,喝杯咖啡。

越是一個人,就越不能這樣在房間里待著。

出去走走吧。

郁晚安把扎著頭發的皮筋放下,隨便用手抓了兩下,照了照鏡子,就出了房間。

一路坐電梯到一樓,走到酒店大堂,頭發飛揚。目不斜視,看起來特別的有氣質。

剛剛越過柜臺,郁晚安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低頭一看,愣了一下,表一變。

是高奕源打來的電話。

出來這麼久,不僅沒有給高奕源打過一次電話,就連他的電話,都沒有接。

可以說,是不敢接他的電話。

心虛,心虛自己因為喬慕宸確定婚期,而拋下涼城的一切,落荒而逃,不負責任。

躊躇了好一會兒,郁晚安咬著下,接通了電話。

把手機放到耳邊,馬上就聽見了高奕源低緩的聲音:“郁晚安,你這次終于舍得接我的電話了。”

郁晚安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試著張了好幾次,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想說……對不起。

沒有說話,只聽見手機里邊又傳出高奕源的聲音:“我還以為,這通電話,你依然不會接。”

“我……”郁晚安停下腳步,站在酒店一側,低著頭,“我不知道要怎麼說,高奕源。”

“我在想,是不是只有離你近一點了,你才會接我的電話。”

郁晚安只覺得一陣恍惚。

不僅僅是因為高奕源這句話,更是因為……這個聲音。

高奕源的聲音像是從手機里面傳出來的,又更像是……從后傳來的。

郁晚安不敢確定。

愣在原地,渾,握著手機,慢慢的轉過去。

后不遠,高奕源放下手機,張揚的沖著笑。

郁晚安整個人一瞬間就懵了。

剛剛還在和通電話,以為隔著很遠距離的高奕源,現在就已經站在面前了。

他來了。

郁晚安了手機,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站在原地,渾依然僵

高奕源邁開腳步朝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沒有毫的責備和怪罪,帶著能驅散北海道寒冷的溫暖,站在了的面前。

“高奕源……”

他笑著說道:“郁晚安,你的心……還真狠啊?”

“我……”

“我打了你這麼多電話,為什麼不接?”

“我……”

高奕源卻忽然手把抱進懷里,下枕在的肩膀上:“郁晚安,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對不起。我……我走的時候,太匆忙了。”

“我打那麼多電話,你卻一個都沒有接的時候,我快要急瘋了。可是他們說,你只是出差去了。郁晚安,出差是不接我電話的借口嗎?”

郁晚安慢慢的抬手,回抱住高奕源寬厚的肩膀:“……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沒有其他的話可以說了。

的錯,一直都是的錯。

就當是為喬慕宸而放縱這最后一次吧,最后一次。

“我不要聽你說這句話。能見到你,我已經很高興了。”

郁晚安笑了笑:“我好著呢,有什麼見沒見到的。”

高奕源松開,轉而拉著的手:“下次離開這麼久,請你一定一定,要和我說一聲。哪怕,就一聲也好。”

郁晚安點點頭:“好。”

高奕源看著的眼睛,忽然笑了笑:“郁晚安,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說過什麼嗎?”

郁晚安又是一愣,然后緩緩的點了點頭:“我記得……”

“既然記得,為什麼還要背著我消失這一個多月?我嚴重懷疑,你其實不記得了。”

“記得記得。”郁晚安連忙說道,“逢場作戲,各取所需。”

是的,和高奕源在一起的初衷,就是這八個字。

逢場作戲,各取所需。

需要借助高奕源,來躲開阿姨給安排的一次又一次的相親,也想慢慢忘掉喬慕宸。而高奕源也需要通過,推掉家里的婚,等待并且尋找他心底深的那個生。

兩個人都有目的,不會相,所以才走到了一起。

高奕源握的手:“既然記得,為什麼還要一個人承,還要瞞著我?”

郁晚安對上他的目,又慢慢的垂下眼。

“我知道,你本不是出差。我不清楚你是為了什麼而離家這麼久,但是我想,應該跟喬慕宸……”

“不要說了,高奕源,”郁晚安匆匆的打斷他的話,“我不想再提起。”

高奕源嘆了口氣:“害怕再次提起,那就是還不能接,不敢面對。郁晚安,你說,喬慕宸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多年念念不忘,值得讓你在聽到他和郁晚確定婚期之后,不顧一切的逃避,離開涼城?”

郁晚安只想用雙手捂住臉,被高奕源這樣當面說破,真的很難過。

可是他握著的手,不肯松開,反而是再次環住了,輕聲在耳邊說道:“我還在這里,我有肩膀可以給你依靠。”

郁晚安心里五味雜陳。

剛剛一個人在房間里,還覺得自己是孤家寡人,現在卻又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是有人可以給歸屬和安全的。

酒店外面的角落里,隔著厚厚的玻璃,有一道影佇立在那里,已經很久了。

喬慕宸看著酒店里面的那兩個人相擁在一起,笑了一下,角又很快抿平,收回了目

北海道的冬天真冷。

他在這里站了近半個小時,從頭到腳都是一片冰涼,直冷到心尖上去了。

嗯,高奕源來了,找到了那天,也有人可以依靠了。

那麼,他也該走了。

遠遠的這樣看上一眼,已經足夠。

喬慕宸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再站在面前的了,他了,也不再等他了。

他也該回去了,好在從北海道涼城的時間不長,沒有人會知道,他來過這里。

喬慕宸雙手在大口袋里,默然轉,走進了漫天的風雪里,影慢慢的消失不見。

郁晚安和高奕蕓,也在酒店對面的咖啡廳,坐了下來。

郁晚安喝了一口咖啡,微苦,但是味蕾很快就被甜味席卷,本嘗不出來咖啡口時,還有苦存在過。

放下咖啡,輕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日本的?”

高奕源頓了頓,如實回答:“你一直不接我的電話,對郁家又說是出差,我怕郁伯父擔心,沒再多問。后來……是喬慕宸告訴我的。”

郁晚安低頭,略微訝異的問道:“他?”

“嗯。就是昨天晚上,他打電話告訴我,你在日本的北海道。所以,我就來了。”

郁晚安輕輕的點了點頭。

高奕源看著低垂的眉眼,像是心事重重的模樣,目里閃過一心疼。

他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喬慕宸突然給他打的那通電話。

喬慕宸的聲音從頭到尾一直都很平淡,音比夜還沉:“在日本北海道,你可以去找了。”

高奕源當時沒有說話。

喬慕宸也不在意,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是和涼落一起離開涼城的。現在,席靳南已經出發去找涼落了,那麼就只剩下一個人了。你該去把接回來,需要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的男朋友。”喬慕宸說完這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高奕源想,他果然沒有猜錯,喬慕宸對郁晚安一直都是在乎的。

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可喬慕宸雖然晚安,卻又放棄了。既然放棄,那麼也就不屬于了。

所以不管怎麼樣,現在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郁晚安邊的,是他高奕源。

他會讓郁晚安忘掉喬慕宸,放下那段

高奕源輕聲說道:“晚安,我們回家吧。”

點點頭,笑了笑:“好。”

高奕源又問道:“那……忘記他呢?”

郁晚安頓了頓,眼睛看向窗外,又慢慢的收回來,笑了笑:“好。”

這段緣分,真的該結束了。

和喬慕宸,何況還只是有緣無份。

為他瘋狂這最后一次已經足夠,往后……再不會因為他的消息,而失去理智,念念不忘了。

郁晚安看向高奕源,緩緩說道:“謝謝你的理解,高奕源。”

咖啡廳外大雪紛飛,北海道的冬天,真的很冷很冷。

郁晚安又喝了一口咖啡,眼角余卻忽然瞥見酒店門口,穩穩當當的停了一輛黑賓利。

正停在酒店門口。

郁晚安不明所以的轉頭看去,沒過一會兒,酒店里快速的走出來一個人,低著頭,腳步急促,眉眼凝重,渾散發著生人勿近的貴氣。

是席靳南。

更讓郁晚安驚訝的,是席靳南手里還橫抱著一個人。

郁晚安當場就站了起來,轉從咖啡廳里跑了出去。

這個角度,看不清席靳南手里抱著的是誰,而且那個人臉朝著席靳南的懷里,被他的手擋著,本認不出來。

但是能讓席靳南這樣橫抱著的人,在北海道,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涼落。

高奕源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連忙匆匆起去追郁晚安。

酒店門口,席靳南剛剛走到車門邊,郁晚安突然從斜邊闖進來,出現在他面前,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

郁晚安氣都不上勻,急急忙忙的問道:“這……這是怎麼了?啊?你要把涼落帶去哪里?回涼城嗎?”

席靳南停下作,側頭看著:“嗯,帶回涼城。”

“現在嗎?”

“是。”

“怎麼說走就走?”郁晚安問道,“涼落怎麼了?還需要你……抱著上車?”

席靳南淡然回答道:“發燒了,燒得有點厲害,現在又睡過去了。”

郁晚安原本出手去,想涼落的,和說幾句話,結果聽到席靳南這麼說,手又收了回來。

“發燒?”

席靳南卻眉頭一皺:“你要是沒有別的事,就讓開,的病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就算有什麼事,以后再說。”

席靳南話音一落,司機已經把車門打開了,他彎腰把涼落放了進去。

涼落整個人燒得昏昏沉沉的,有氣無力,眼睛都睜不開,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的,能聽見邊有人在說話,就是沒有力氣睜開眼。

郁晚安連忙喊道:“哎哎哎哎……”

席靳南重新抬起頭,皺眉看著郁晚安的時候,卻看見后面高奕源跑了過來。

他收回目:“你都有人追著你找到北海道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郁晚安懵了一下,見席靳南看著自己后,這才意識到,連忙轉看著馬路對面的高奕源。

就在這個時候,席靳南已經彎腰坐進了車里:“涼落被我帶走了。北海道的冬天的雪景很漂亮,我想你可以和高奕源一起去看。”

他話音一落,司機就已經把車門關上,徹底隔絕了郁晚安的視線。

很快,黑的賓利緩緩開,然后絕塵而去。

高奕源也追了過來:“怎麼了,晚安?”

“涼落被席靳南帶走了。”看著遠去的車,輕聲說道,“涼落要回涼城了。”

這一回去,又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

涼落……可不可以離開席靳南,逃開席靳南的掌控。

“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嗎?”

郁晚安收回目,抬頭看著高奕源:“是啊,意料之中的事。涼落走了,我想,我也是該回去了。”

高奕源手握著的手臂:“你確定,自己現在的狀態,可以回涼城,不再逃避了嗎?”

郁晚安笑了笑:“不是有你嗎?”

高奕源挑了挑眉:“也是,你還有我在。能幫得上的,我一定義不容辭。”

郁晚安手捶了他一下:“你現在已經在幫我了。不過,我想我們現在這樣的狀態,能瞞一年,也就一年,不長久的。”

高奕源著下,沉思了一下:“如果需要我娶你,我也可以義不容辭的賣給你的。”

郁晚安笑著瞪他一眼:“你啊……就會開玩笑。”

高奕源聳聳肩,無所謂的笑,既然認為是玩笑,那就是玩笑。

“你是想再逗留幾天,去想去的地方,還是打算馬上回涼城?”

“來都來了,這麼急著走做什麼。”郁晚安忽然挽住高奕源的手,“我帶你去看雪吧,很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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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機場的高速路上。

飛機已經在機場整裝待發,就等席靳南帶著涼落趕過去了。

涼落期間要了兩次水,之后就一直沒有說話,靠在席靳南懷里,半夢半醒。

因為在車上一直睡不著覺。

而且,也有心事。

知道自己現在是要去哪里,很清楚,這一個多月的放縱,最終還是由席靳南給劃上了句號。

涼落渾乏力,鼻子堵得難,也困得難,頭更加是暈得難

眼睛里不控制的就開始流眼淚,抬手一抹,手背上就是一片潤。

席靳南低頭看著,湊了過來,在耳邊輕聲問道:“怎麼了?哪里難?”

涼落也不說話,就一直難得掉眼淚,被這冒折騰得死去活來。

席靳南一下子就慌了:“涼落,你說話,不哭了,哪里不舒服,馬上告訴我。醫生!醫生!”

拉了拉他的角,說不出話來,只能搖了搖頭。

啊,頭暈眼花,沒有力氣,鼻子又堵得難,渾滾燙。

醫生坐在副駕駛上,遞過來一瓶葡萄糖:“席先生,這瓶葡萄糖,可以給太太服用。”

席靳南手接過,涼落卻偏過頭去,又搖了搖頭。

不要喝,除了什麼味道都沒有的水,不了任何有味道的東西,哪怕是甜味。是想想,就覺得胃里不舒服。

上午九點會有第二更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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