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群毆南景
南寶眼睛裡還噙著淚珠,角卻忍不住地翹起。
不過是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揭南景的真麵目,冇想到運氣這麼好,竟然到萬春書院的院長在這裡吃酒!
欣賞著南景。
這意氣風發的年,麵灰敗,俊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他是天之驕子,原以為能順順利利走上仕途,在盛京朝堂大展宏圖封侯拜相,冇想到,還冇來得及參加科舉,就被折斷了翅膀。
被萬春書院院長親自開除的學生,還有哪家書院願意要?
即使考上鄉試,也會因為風評被除名。
欣賞著南景的惶恐,慌張,絕。
什麼風流紈絝的探花郎,什麼滿腹博學的翰林院編撰,他統統不是!
他隻是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他將揹負不孝罵名,他將承千夫所指!
而這,纔是他該有的下場!
樓上雅座,南景的同窗們紛紛站在扶欄後看熱鬨。
他們麵麵相覷,不知道此時是應該繼續攀附南景,還是應該拍屁劃清界限。
了眼酒席上的狼藉,他們還是腆著臉來到南景邊。
一人笑道:“南兄,人生大起大落,不必如此憂心。走,咱們去桃花巷快活快活,人生得意須儘歡嘛!”
“就是!找個清白姑娘伺候南兄,泄泄火氣!”
他們簇擁著南景往外走,掌櫃的拿著賬單擋在了他們麵前。
他笑道:“諸位一共花費一千兩百兩紋銀,請結完賬再走。”
眾人麵麵相覷。
搞了半天,南景竟然還冇有付賬?!
一位麵油頭的書生,笑道:“南兄,你這就不地道了,說好了請客吃飯,怎麼連賬都冇結?快去結賬吧,咱們也好去桃花巷——”
南景忍無可忍。
“滾開!”
他猛然推開那個書生。
他雙目赤紅,息得厲害。
他厲聲:“老子冇有銀子,怎麼結賬?!”
“冇有銀子?”
那群同窗的臉立刻變了。
鬨了半天,南景竟然冇有銀子結賬?!
虧他們還奉承了他那麼久!
“南景,你冇有銀子,還好意思請我們來金玉滿堂吃酒席?!”
“這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嘛!”
“我看你住進了南府,還以為你多能耐,搞了半天,南家本就冇把你當回事兒嘛!”
“外室生的兒子,當然不能跟正室生的比啦!連庶子都不如,也就南帽帽拿他當個寶!”
剛剛還諂阿諛的同窗,瞬間變了臉。
一句句嘲諷,猶如尖刀般紮在南景的口,疼得撕心裂肺。
南寶帶著荷葉,認真地吃捲餅炙鴨。
吃得高興,看戲般看著被同窗奚落的南景。
這貨結的都是些什麼狐朋狗友,冇一個有能耐。
就這樣的人,前世還能考上探花郎?
搞笑呢吧!
南寶強烈懷疑,南景前世怕是科場舞弊了。
畢竟爹給他攢了十年銀子,那麼大一筆錢,足夠賄賂考。
南景冇銀子付賬,他的同窗們也不肯均攤,於是很不麵地在金玉滿堂吵了起來。
吵著吵著,他們就開始群毆南景。
“去你孃的二百五!冇銀子還請客,請你姥姥的客!”
他們活活揍了南景半刻鐘。
最後還是掌櫃的來護院,把他們轟了出去,隻留下南景付賬。
南景鼻青臉腫,上那件貂皮大氅扯得七零八落雜飛,爛泥似的靠在牆壁上。
他了鼻,努力維持自己的麵:“派人去南府,我妹妹南胭來付賬。”
他知道的,南胭這些年,攢了不私房銀子。
拿來幫他付賬,也算是當妹妹的本分。
南寶津津有味地喝玉米。
覺得南景真是太樂觀了。
南胭付賬?
南胭的私房錢,當初都拿去給柳氏贖了,從哪裡再搞私房錢?
過來,也隻是一場笑話。
大堂的靜逐漸消停。
金玉滿堂頂樓雅座,卻還在進行一場宴席。
雅座寬敞靜謐,外間陳設著紫檀木鏤花傢俬,極儘奢貴。
珠簾隔開外,裡金箔鋪地,牆壁上掛了無數珍奇字畫。
湘繡屏風後人影晃,十二名妙齡手捧酒水侍奉在側,這是一場錦城權貴間的宴席。
一位貌子姍姍進來,聲解釋了樓下的喧囂:“是南家的外室公子無錢付賬,被同窗群毆,因此才鬨出了靜。”
“嗤!”
牌桌前坐著的中年男人,輕蔑地低笑出聲。
他長得微胖,小鼻子小眼,很是喜氣。
他推了一張牌九,笑道:“侯爺,細細算來他也算你的同族兄弟,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免了他這頓飯錢?”
蕭弈淡漠出牌。
他來這裡,是為了和這位洪老九談運糧事宜。
洪老九是蜀郡最大的糧商,市麵上的米鋪,他家獨占七。
如果蜀郡發生荒,不了要和他涉。
他語氣涼薄:“不必。”
若是幫了南景,他毫不懷疑,家裡的小姑娘要跟他鬨翻天。
“侯爺果然如傳言中冷峻自持。能與您合作,是洪某的榮幸。來人,為侯爺添酒。”
穿著輕紗的小人,從帷幕後款款而來,在蕭弈側跪坐。
小人十二三歲的年紀,生得人。
眉宇間,與南寶竟有兩分相像。
端起白玉酒壺,小心翼翼地為蕭弈添酒。
是前兩日,被洪九爺從上千名婢中挑選出來的。
說是要把當做禮,送給貴人。
以為所謂的貴人是九爺生意上的夥伴,說不定是個又老又醜的傢夥,冇想到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靖西侯!
金相玉質的青年,眉目俊如星辰,令怦然心……
洪九爺笑道:“前陣子夏家還冇倒臺時,聽夏夫人提起過侯爺的心思。正主兒不得,我特意挑了個容貌相似的送給侯爺。小姑娘鮮的很,侯爺隨意。”
蕭弈居高位,明裡暗裡有無數人想往他邊送人。
隻是今天這位,似乎很懂得投他所好。
他漫不經心地出了一張牌九:“什麼名兒?”
小人聲道:“奴婢名喚阿。”
原本不阿的,這是洪九爺給改的名兒,說是貴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