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走到門口,后就響起啪的一聲,驚得池歡立即轉過,“你干什麼?”
原本放在床上桌上的筆記本不知怎麼摔了下床,發出巨大的聲響,而轉看過去時也剛好看到男人想要掀開被子下床。
左碎骨折,他瘋了?
池歡想也不想的沖了過去,連手里的手提包也因為的松手而掉落到了地上。
用力的按住他,像了刺激般的尖,“墨時謙,你是不是瘋了?”
相比激烈的緒,男人看上去甚至是一片淡然,只是在的手按上來時反手扣住了的手腕,薄吐出兩個字,“沒有。”
他越平靜,反倒是怒火更盛,“你的骨折了,你下床是想干什麼?”
墨時謙著涼涼的手指,“只有一條骨折。”
冷冷的問,“那你是想干什麼?”
他看著的眼睛,“既然來了,就別走,我一個禮拜沒見你了。”
“是你選擇了不見我。”
他淡淡的道,手掌卻將弱的手握在掌心,“你生氣就更不能走了,不然,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再過來。”
他話說的平淡,但池歡心里是沒有理由的酸。
的聲音也冷靜了下來,抿道,“準備好午餐我就過來了。”
男人深暗的黑眸看著的眼睛,薄低低徐徐的吐出一句話,“跟午餐比起來,我現在更想你這個人陪著我。”
池歡拿他沒辦法。
他已經這麼說了,又能拿他如何?
嘆了口氣,“好了,你先放開,我給李媽打個電話,讓廚房做好菜,然后讓安珂回去接。”
“嗯,好,就在病房打。”
打個電話,還能去哪里打?
他松了手,池歡這才回去把自己的包包撿了起來,然后從里面拿出手機給李媽打了個電話,末了打開病房的門,就站在門口跟安珂說了聲讓回別墅一趟。
重新關上門,折回去把摔到地上的筆記本撿了起來,檢查了下道,“好像壞掉了,我讓安珂把家里的那臺筆記本也帶過來吧。”
“好。”
池歡在病床邊坐了下來,腦袋趴在床上。
沒一會兒,男人的大掌就上的腦袋,“怎麼不說話?”
“病人不是應該需要安靜嗎?”
“我喜歡聽你說話。”
說話?
說什麼呢?
他連他真實的傷勢都不愿意告訴。
“墨時謙。”
“嗯?”
“你喜歡我嗎?”
“嗯。”
“喜歡我什麼?”
男人的手仍然著的發,像是著寵般。
他想了會兒才回答,“不知道。”
池歡終于坐直了,抬眸看著他,“為了跟我在一起這麼辛苦,你覺得值得嗎?”
他擰眉,“你覺得不值?”
搖搖頭,像是在笑,但這笑明得仿佛沒有,聲音更是輕得似嘆息,“我毫發無損的,有什麼不值的。”
墨時謙看著黯淡得不似往日明的臉,淡淡的嗓音像是在提醒,“你答應過,不會離開我。”
池歡低頭,將他擱在床邊的手拿了起來。
有兩手指被包扎著,原本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上遍布著錯的傷痕,顯得有些狼狽,不復以往的干凈漂亮……雖然用漂亮來形容一個男人的手并不合適。
“我只是覺得,我跟你在一起,什麼都不能為你做……勞倫斯也許是功利主義,可他那麼想也是人之常,我既沒有很好地家世,在工作上也幫不了你什麼,像尋常的人那樣給你做個飯都不會。”
以前平安無事的時候也許沒什麼,可一旦風浪打過來,能做什麼呢?
很挫敗,從未有過的挫敗。
“不需要,你說的那些我都不需要,池歡,你不要試圖為了我不需要的東西,拿走我要的。”
一怔,抬頭看著他。
………………
吃完飯后,墨時謙午睡了會兒——
當然,他非要躺在的邊陪著他他才肯閉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傷生病的時候也會脆弱,池歡甚至覺得他膩膩得有些像孩子,吃飯睡覺要陪不說,還不準走開。
好似稍微走開一下,就不會再回來了般。
的確是困了,因為這一段時間來,沒有一個晚上是睡得踏實的,不是心神不寧,就是從噩夢中驚醒。
深夜醒來時面對空曠的夜晚,更是一件心慌的孤獨的事。
每天都很想他,可晚上失眠,或者驚醒時會達到巔峰。
此時躺在他的邊,聞著他的氣息,雖然混合了消毒水和的藥膏味,還是很快沉睡了過去。
只是不知道,墨時謙也一樣。
很莫名,躺在醫院比在監獄的那幾天還難以眠,直到手臂擁著人的時,嗅著發間的香,才靜謐的能踏實的睡過去。
兩個小時后。
池歡比他先醒來。
目看到天花板上的白和置陌生的地方,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什麼地方。
側首看著男人俊的臉。
近在咫尺,還有淤傷,只是淡了不。
他的睫很長,比人還長,皮也幾乎不比這個心呵護出來的差。
只是這樣近的距離,卻毫無真實。
總覺得像是一場夢,隨時都會醒過來。
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走到窗前,外面又飄著雪。
今年冬天的雪真是下的多啊。
也許是怕打擾了他……細看就能發現他眼下也有不明顯的青紫,猜想他這段時間也沒有休息好。
也許是這安靜和消毒水的味道,讓心頭窒息。
拉開門,走出了病房。
并不打算去別的地方,或者去別的地方,只是大半天都沒怎麼走過,就在醫院的走廊漫無目的的走著。
走著走著就想起來,溫薏之前也是住這個醫院,懷著反正沒地方去的心思,循著記憶走到了之前住的病房……只是不知道人還在不在。
單獨的高級病房外寫著病人的名字。
看了一眼,那個名字還是溫薏。
想了想,手扣響了門。
“進來。”
擰著門把,推開了門,看到坐在病床上原本看向窗外的人朝看了過來。
見到,也不意外,“池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