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覺得自己的聲音沒什麼異樣,或者說,努力的讓自己不顯得異樣。
不知道,他覺到了什麼。
“我沒怎麼啊,”刻意把聲音調的輕松了幾分,“西西進來了,我先招呼,拜拜。”
說罷不給他回應的時間,就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放回包里,走過去迎向沐溪,“西西。”
沐溪有些局促,不似在自己家里那般大方,甜甜的喚道,“嫂嫂。”
嫂嫂……
“外面冷,先進去吧。”
“哥哥還沒有回來嗎?”
原本是不知道哥哥別墅的地址的,想打電話,卻發現能完整背出來的只有自己的號碼……
從機場出來就讓司機送去了Clod—Summer,跟前臺通了好長時間才說服幫聯系了哥哥的書。
書打電話給哥哥,然后又借手機給打給黎城的爸媽……聊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又打車來了哥哥的別墅。
池歡微笑著道,“你哥哥還在墨西哥,要今天凌晨才能到家。”
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轉對安珂道,“安珂,麻煩你去商場給西西買幾套服回來。”
“好的,池小姐。”
“西西,你跟安珂說一下你的尺碼。”
安西抬手了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大大方方的報了自己的材數據。
池歡帶進去,又吩咐李媽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兩人坐在沙發上聊天。
沐溪端著李媽泡的熱茶,握在手里邊吹著,邊小心翼翼的喝。
池歡看著,眼睛里藏著深意,但沒有流出來。
過了一會兒,才斟酌著問道,“西西,你能跟我說……這段時間你經歷了什麼嗎?”
沐溪看上去的狀態,比想象的好。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甚至看不出剛剛才從綁匪的手里,從遙遠的墨西哥逃回國,既沒有狼狽不堪,也沒有恐懼后怕。
當然,對沐溪也只有那一次回黎城跟相的經驗。
但池歡還是寧愿相信,在墨西哥……只是虛驚一場。
沐溪垂下了眼眸,握著杯子的手指也了幾分。
將茶杯放回到茶幾上。
然后才重新抬起頭,大概的跟池歡簡述了被綁架后,又怎麼逃出來的過程。
“我遇到一個好心人,剛好在那邊做生意,答應我等我忙完就帶我回國……因為臨時準備證件護照都需要時間,想打電話給家里我又不記得一個完整的號碼,沒有辦法,所以才一直拖延到現在才回來。”
這話細究,是肯定有的。
池歡想起勞倫斯發給的那張照片,還是如鯁在,也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好心人”,帶回來,還給買服,買的還是價值不菲的名牌。
可沐溪不愿意說,便沒有開口詢問。
人都有不愿意讓人知道的往事,何必非要追問底。
知道了也無法改變什麼,說不定只會讓更難堪。
…………
晚上,沐溪睡在客房。
墨時謙凌晨一點回到別墅時,他先去客房看了眼沐溪,沐溪這段時間在墨西哥每夜被那個男人榨不說,始終繃著一弦提心吊膽,本沒有好好休息過。
現在終于回到絕對安全的地方,沒等哥哥回來,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墨時謙站在床邊靜靜的看了會兒踏實的睡,抬手隨意的掖了掖被子,就轉帶上門回主臥了。
池歡是等著等著,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理由很簡單,因為昨晚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合眼。
太困了。
墨時謙原本以為會等著他回來。
沒想到竟然睡著了。
擰開床頭的燈,橘的線灑在人恬靜的臉龐上時,他有些時候,但又忍不住,上無意識的掀出寵溺的笑。
他附靠近,更加近距離的注視著的臉。
干凈而細膩的,纖細而卷曲的睫,均勻的呼吸,只是……
眉心微微的蹙著,像是在做噩夢,并不安穩。
他低頭,薄落在的臉頰上。
用低得接近喃喃的嗓音低語,“我回來了。”
直到這一刻才突然清晰的發覺——
他們之間,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長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他起去浴室洗了個淋浴。
洗完打開浴室的門剛出來,就聽到人似乎在夢囈,腦袋也在枕頭上轉著。
墨時謙擰眉,長幾步了過去。
“墨時謙……”
“墨時謙……”
喃喃的,反復的,又帶著慌張的,不斷的喚著他的名字。
潔的額頭已經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在安靜的夜里,像一張網,將他的心細細的纏繞住。
男人著出了被子的手,用力的握住。
最后,低頭覆蓋住的紅。
太久沒有嘗到了,所以一到的味道,淺嘗輒止的初衷便立即拋之腦后,毫不猶豫的長驅直,深深的吻了下去。
這樣的靜,池歡自然是迷迷糊糊的醒來了。
“唔……”
睜開眼睛,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朝思暮想的俊臉。
見醒來,墨時謙停止了這個吻。
只是并未遠離,薄著的紅,“歡歡。”
池歡看著他,有好幾秒的時間甚至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真實的還是夢中的。
抬手,有些小心的上他的臉和廓,喃喃的道,“你回來了。”
像是疑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男人低低的笑,“嗯,我回來了。”
立即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主的又吻了上去。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
再吻上,就像是分不開了。
就這麼在床上,連著滾了好幾圈。
一如星火燎原,瞬間蔓延到全的每神經,墨時謙甚至一時間忘記了,之前心理創傷的事。
直到……
舌尖無意中嘗到了冰涼而帶著咸味的。
眼淚。
他一震,立即反應了過來,也停了下來。
手扶著的臉蛋溫細的親吻著的眼淚,低低喃喃的哄道,“sorry,歡歡,我忘記了。”
一開始,池歡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他在為什麼而道歉。
直到覺到臉上有些涼,才意識到自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