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就不做了?”
杜玉章迷茫了,“這怎麼行?
臣是大燕的宰相啊!
群臣之首,上責任重大,怎麼能玩忽職守?”
“杜卿,你是不是忘記你答應了朕什麼?”
李廣寧笑得別有深意,“你要進了宮,自然就不能拋頭面,做什麼宰相。”
“臣確實答應了陛下。
但那是和談之后的事啊?”
杜玉章卻依舊有些不解,“但臣在那之前,都還得做好本職。
不然,豈不是尸位素餐?”
“什麼本職?
你的本職,就是伺候好朕!”
杜玉章一頓,心中酸不已。
想他十余年苦讀進,到頭來卻被當佞臣弄臣對待……可他強忍著繼續說道,“可臣畢竟還是大燕的宰相……”“什麼宰相,不做也罷。”
李廣寧不屑地笑了笑,“杜卿子虛弱,需要好好養病。
朕覺得,也不必等什麼和談不和談——這幾**都在朕的寢宮中,朕覺得這樣甚好。”
杜玉章心口突然一涼。
他已經有了不祥的預。
“陛下您……什麼意思……”“朕的意思是,朝堂上的事你可以放一放了。
今后,你便在宮中,專心地伺候朕。”
預了真,將杜玉章砸得昏頭轉向。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李廣寧,“難道……陛下要食言了?
陛下,您明明答應過臣啊!
在和談功之前都不會……”“和談!
又是和談!
杜玉章,你這是給臉不要臉!”
李廣寧的臉霎時了下來。
“朕是答應過你。
可那又怎麼樣?
此一時,彼一時!
杜玉章,朕是為了你好——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臣知道如何才是對臣好!
陛下,臣不要這份抬舉!
君無戲言,您不能食言!”
“大膽!
你活膩了是不是?”
李廣寧臉一變,將杜玉章摔在榻上,用力按住他的肩膀。
“杜玉章,你好大的膽子!
膽敢這樣沖撞朕——你忘記了當初你這口氣對朕說話后,得了什麼教訓了嗎?”
這話出來,兩人臉卻都是一變。
杜玉章臉一下子慘白了。
他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才醒過來,就聽說李廣寧要奪了他的實權,將他囚在宮中。
他是一時氣急攻心,才沖口而出頂撞了君主。
可李廣寧這句話,一下子他想起面前這人,是多麼的殘暴無!
上一次……上一次這樣與李廣寧爭辯,那還是三年前!
可笑他那時候,心里還當李廣寧是那個東宮太子,是他的寧哥哥……不過是據理力爭,卻不想李廣寧當即下令,將他囚在寢殿中幾天幾夜。
等終于從這暗無天日的寢殿中出來時,他一凌痕跡,渾青紫斑斑。
而后背上,已經多了那一副他恨之骨的芍藥圖。
他回府后就病得天昏地暗。
這口悶痛的病,也是那時候種下的種子。
那之后,李廣寧是變本加厲,杜玉章上再沒有不帶傷痕的時候,原本神俊朗的白卿相,也瘦得滿掐不出一把。
他子一日弱似一日,心思也越來越重。
最終病漸……到了今日更是嘔不止,病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