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奪去他心的那一場情事里,他只是個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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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里,已經無可推拒。

杜玉章大口氣,努力攥住那長生牌。

他連謝恩的話都說不連貫了。

“臣……謝陛下……隆恩……”“杜卿不必言謝。”

李廣寧突然蹲下,骨節分明的手指也從杜玉章的下挪到了那纖細的脖子上。

杜玉章躲閃一下,一記清脆的掌摑啪地印在臉側。

“躲什麼?

把頭抬起來!”

杜玉章抬起頭。

他微張著,依舊一聲聲著。

這姿勢比方才更讓他不上氣了。

可他不敢——方才李廣寧明顯已經不耐煩。

若現在再被責罰,他只怕當場就要病發。

杜玉章低聲哀求著,“陛下……臣……臣不敢了……”誰料皇帝聽了這話,更是蹙起眉,面有不悅。

“胡說什麼呢?

……你不許!”

杜玉章抬著臉,一也不敢

冷汗沿著下線條滴落在襟上。

他能覺到李廣寧解開他領口一顆盤扣,指尖劃過他纖細的脖子。

他張著口,一聲聲得那麼痛苦,肺子里像是有火焰在燒,疼得他渾發抖——再這樣昂著頭,他就真的撐不住了。

突然,一個帶著藥香的吻漉漉印在他上。

那人的舌撬開他齒間,推進來一粒藥丸,還裹著救命的空氣。

杜玉章唔地一聲,直接咽了下去。

鄭太醫的救命藥了腹,杜玉章口疼痛突然減輕不

他想借機幾口氣,誰料李廣寧還不罷休。

那人的吻強勢霸道,杜玉章耳邊聽到李廣寧一聲輕笑。

接著,那人松開了他。

帶著溫的玉鏈纏上杜玉章的脖頸。

這是李廣寧從脖子上摘下來的,上面的玉被他順手丟在地上,清脆地一響。

杜玉章依舊不敢,只能憑借脖子上突然下墜的,知道李廣寧已經將長生牌拴在自己脖子上。

“好了。”

李廣寧的聲音在他結下方響起,氣息吹在他脖子上。

杜玉章忍不住輕一聲,被那人聲音震過的地方,都奇異地麻起來。

“杜卿,你可以了。”

杜玉章才低頭,目就撞進李廣寧含笑的眼。

四目相對,李廣寧突然前探,在他額上吻了一下。

“朕是大燕天子,福澤綿長。

朕以己福澤護佑你早日康復,能收了你這桀驁的子,乖乖回到朕邊來。”

離開了他的額頭。

杜玉章吃驚地看著李廣寧,可帝王已然起,轉往寢殿深而去。

“去吧,杜卿。

朕準你跪安了。”

……一直到進了自家府邸的門,杜玉章都沒有緩過神來。

李廣寧那個吻,比起之前任何一次,都讓更他心神不寧。

——陛下這是怎麼了?

杜玉章著自己脖子上那長生牌,怎麼也想不明白。

他返回臥室,在床鋪間推開一扇暗門,出一方暗室。

里面堆滿了這幾年李廣寧賞他的東西——從珠寶古董,到房契地契,都被他隨便堆在地上,一直堆到了頂棚。

其中有些落了厚厚一層灰,也沒有人收拾。

唯有一個木盒被端正放在一角,上下都裹著錦緞。

杜玉章目投在那木盒上。

他沉默片刻,還是將盒子打開了。

里面不過是一塊綠汪汪的翡翠,拴在一枚錦囊上。

錦囊上花紋素雅,用小篆繡了一個“寧”字。

一邊放著兩枚金馃子,同樣在底部鑄有文“寧”字。

若有當年東宮舊人,自然一眼就認出,這金馃子是當今圣上李廣寧還是太子時候,用來賞給親近之人的。

至于那錦囊,他們大概不知來歷。

那是李廣寧選了杜玉章做侍書郎時,親自放在他手中的。

“我早就備好了這個。

背后的寧字,也是我親手所書,再找了最好的繡娘繡在上面的。

玉章,這是個見面禮,你拿著吧。”

杜玉章捧著李廣寧親手所書的錦囊,一顆心幾乎從腔子里跳出來。

從那時起,這位威儀堂堂的年太子,在他心中就有了特殊的位置。

直到很久之后。

他才在無意中聽說,原來李廣寧所鐘意的侍書郎人選,是史大夫白知岳家中子——白皎然。

原來輕易奪了他一顆心去的錦囊,和背后的,都從來不屬于他。

他是恰好出現,做了個替罷了。

……杜玉章將脖子上的長生牌摘了下來,也放在盒子里。

可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臉板起來,又將長生牌挪了出來,丟在一旁那些貴重賞賜上,然后重重扣上盒蓋。

一陣灰塵飛起,原本閃著金屬暗的長生牌也被灰染得黯淡了。

但杜玉章看也沒看一眼,直接關上暗門,走了出來。

一直到就寢前,他都繃著一張臉。

可吹熄燭火后,杜玉章側臥床榻上,卻許久沒能睡著。

冥冥中,似乎額頭上卻有著輕

像是有人帶著笑意印了吻在上面,又迅速挪開。

杜玉章躺了許久,卻突然爬了起來,再次點燃了燭火。

片刻功夫,他再次躺回被窩。

他的神不再繃,而是和起來。

他閉著眼,沉沉進夢鄉。

而他的手上,握著一個長生牌——另一端,卻系在他脖子上。

夜深人靜。

,照在杜玉章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也照在他手中長生牌上。

這牌子似乎被用心拭過了,依舊閃著金屬的暗

……第二日,杜玉章醒來時,覺得神好了些。

昨夜不知為何,他睡得比往常都安穩。

那些他驚悸醒來的噩夢,也不曾來糾纏他。

杜玉章的手指又向頸上那長生牌。

他長長嘆了口氣。

“杜相!”

管家已經在門外等了許久。

只是難得杜玉章能多睡一會,他不愿將自家主人醒。

此刻見杜玉章起了,他揣著一封信走進來,“昨天夜深時分,有人送了這封信來。

上面寫著請杜相您親啟。

上面用的是大的信箋,卻不是太監送來——也不知是哪位主子?”

杜玉章接過來,看到上面遒勁的字跡,寫著杜玉章親啟五個字。

這字跡他有些悉,略一思索,杜玉章睜大了眼,“是鄭太醫?”

——老太醫突然來信,莫非出了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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