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李廣寧站在門口,眼神晦難明。
杜玉章剛剛才想起來了他,就突然看到他出現。
他心中一跳,仿佛心底的無意中被窺見了。
他有些無措地開口,“陛下你怎麼在這里?”
李廣寧看他這樣子,立刻覺得杜玉章一定做下什麼虧心的事,怕被自己知道。
不然,怎麼會這樣心虛?
“杜玉章,你說朕為什麼在這里?
!”
“臣不知……”“不知?
杜玉章,你什麼時候和韓淵走得這麼近了?
竟然有了能在他府上過夜的!”
昨夜里,李廣寧一夜沒能睡。
他一直守在宰相府,只等杜玉章回來,就將他押送進宮——他要親自審問,他跑到懸壺巷是做什麼去,又怎麼招惹了強盜!
卻沒想到,杜玉章一夜未歸!
李廣寧砸爛了杜玉章屋子里所有擺設,恨得咬牙切齒。
別說睡下,他連稍坐片刻都做不到,只想將這該死的妖孽困在懷中,在下!
今早聽說杜玉章在韓淵府上,他立即趕來。
卻沒想到杜玉章不是才被救回,暫且在韓府落腳。
他竟然是在這里睡了一夜。
李廣寧臉沉得能滴出水來,帶著怒氣走上前來。
李廣寧打量著在擺在床榻周圍的安神香,和床鋪上松舒適的寢。
越看心中越氣,他冷笑一聲,“昨夜朕一夜未睡。
杜玉章,你倒是睡得香甜。”
“……”“杜玉章,你可知罪?”
“臣……”杜玉章張了張,卻不知從何認罪——他深陷險境,慘遭毒打,幾乎丟了命。
只是稍微安睡了一宿,卻又何罪之有?
還沒想清楚,杜玉章突然覺得上一涼——李廣寧刷地扯開他上單薄寢單。
那一頭烏發流瀉后,雖然還穿著衾服,可鎖骨還是約可見。
尤其是他跪坐榻上,一雙長也若若現,竟那樣勾人遐思!
李廣寧眼中幾乎冒出火來——這妖孽,又在做什麼?
竟然敢在別的男人府上留宿,還做出這樣一副樣子!
韓淵年輕有為,權勢如日中天,正是李廣寧著重提拔的青壯吏——杜玉章想必是看中這點,就著意勾引!
這下賤東西!
李廣寧越想越氣,揚手給了杜玉章一記耳。
這一記耳又狠又刁,杜玉章被得跌坐榻上,流從鼻子里蜿蜒流出。
他捧著臉,愣在原。
“既然險,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到宮面圣?
嗯?
為什麼不回自己府中?
你可知,朕在你府中等了一夜!
杜玉章!
你膽大妄為,該當何罪?”
“陛下,并非臣不愿回去。
是臣實在撐不住了,韓大人才讓臣稍事休息,再……”“撐不住?
借口!”
李廣寧低聲咆哮,“朕看你好得很!
還有閑心搔首弄姿,勾引同僚!
若不是朕現在趕來,你豈不是要送到韓淵懷里去了!”
“陛下,臣冤枉!
昨夜臣差點死在深巷中……”“既然死里逃生,第一時間卻不是來向朕稟報安危!
你的忠心在哪里?
你就是這麼伺候主子的!”
李廣寧本聽不得他的辯解,心里全是憤怒。
昨夜在他心里下太多恐慌的種子——若是杜玉章當真死了!
若是他……李廣寧想都不敢想這個。
他只能拼命控制住這人,他一點逃的機會都沒有,連閻王也別想將他奪走!
杜玉章還跪在榻上,捂著刺痛的臉頰。
他的斷臂垂在側,雖然被蘇汝妥帖置過了,卻還在約地疼。
卻不想,一蠻力將他整個抄起來。
李廣寧從他彎和肩膀兩用力,將他抱在懷中,起就往外走。
杜玉章整個人撞在李廣寧結實的上,傷臂正在李廣寧膛與自己子之間,疼得他嗚咽一聲。
他下意識一閃,卻被李廣寧更用力地勒在懷里。
“怎麼?
想躲?”
杜玉章勉強抬頭,看到李廣寧居高臨下地盯著他,下顎繃一條折線。
“朕給你臉面了是不是?
朕抱你,你居然敢躲!”
“臣不是躲……臣是……嗚啊!”
李廣寧本不聽他分辨。
他猛然收雙臂,將杜玉章用力錮在懷中。
杜玉章那條傷臂被強行在李廣寧膛上,斷骨咔嚓一聲,被生生得錯了位!
“啊!
陛下不要……”仿佛尖刀直接捅進骨髓,在里面攪切割。
杜玉章疼得渾抖,大滴大滴冷汗落。
“抖什麼?
朕就這麼你害怕?
恩?”
“陛下……臣的手臂……疼……啊!”
杜玉章還沒等說完,李廣寧卻更加用力地絞雙臂——杜玉章已經連呼吸的余地都沒有了。
他臉慘白,冷汗從額頭上淌到鼻尖,又滴落在寢袍上。
他聽到讓人牙酸的聲——那是他才被蘇汝接好的斷骨,骨頭茬子彼此磨著,所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