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求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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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杜玉章拼死掙扎,十指指甲都在地上抓出了斑斑痕。

可小喜子拖住他領,卡住了他的嚨,他很快就沒了力氣。

幾個小太監暴地抓住他四肢,將他拖出棲宮,塞進來時那頂宮轎。

轎子離地,往凈房而去。

杜玉章將腕上繩結塞進口中用力啃咬。

麻繩糙,將他的牙齦都扎出了,杜玉章卻顧不得這些,拼命將繩子撕扯得松了些。

杜玉章又解開足上繩索,撲到轎門口往外——這里拐個彎,就會經過李廣寧的書房!

轎子才拐彎,杜玉章跳下轎子,就往外跑!

他一邊跑一邊喊出聲,“陛下,救我!

我是杜玉章!

來人啊……”可沒想到,小喜子就跟在轎子邊上!

杜玉章才跑出幾步,后一塊石頭砸過來,砸在了他腦后!

杜玉章腦后一熱。

等他覺出疼,子已經不住控制,直接倒在地了。

“不老實?

我看你是想死!

給你凈的時候,多一刀一刀,是你喜爺爺說了算!

再給你喜爺爺找麻煩,到時候我讓你站不起來,下半輩子就做個癱子吧!”

小喜子面容猙獰,拎起杜玉章的后頸子,將他塞回轎子里,堵上,又在他了幾道繩索。

這下子,莫說是掙扎,杜玉章不了了。

……書房,李廣寧正批閱奏章。

才看了幾個字,他就冷笑一聲,啪地將那奏章丟在地上。

“之前都在上奏杜玉章的不是。

現在見他得了丹書鐵卷,又都上奏說他多麼清廉能干,朕多麼英明神武!

全是墻頭草!

這樣的臣子,怎麼給朕治理國家?

一群飯桶!”

這時候,卻突然聽到外面約有人喊。

他抬起頭瞥了王禮一眼。

“這是誰?

這麼不懂規矩?

聽著,倒有幾分像杜玉章的聲音。”

“陛下,老奴這就去看看!”

“你去吧。”

李廣寧看了看窗外,心思卻飄遠了——最近這幾日不知為何,時常想起杜玉章那妖孽來。

就連聽到不相干的人喊,都能想起他。

看來,應該再賜給他個宅子,就建在皇宮后面。

隨時想見了,也能方便些。

……書房外的小徑上。

小喜子才坐進轎子,拉轎簾。

書房方向就遠遠地傳來一聲喝問,“那是誰的轎子?

剛才有人在花園里喊,你們見到人了嗎?”

——這是王禮的聲音!

杜玉章心中一振,又拼死掙扎起來。

可小喜子將麻繩塞了他一,又在他脖子上繞了一道,狠狠勒住!

“嗚嗚……”杜玉章兩眼一翻,差點背過氣。

小喜子惡狠狠在他耳邊說,“別以為陛下會保你!

陛下毀了七爺,本來就對不起太后老人家!

何況,太后可與徐家最為親善,沒有徐氏的軍隊,誰也坐不了江山!

莫說是要你這麼個大臣做個太監,就算是太后想要你的命——陛下都不會說個不字!”

說完,他將勒著杜玉章脖子的繩索用力一扯。

杜玉章快要窒息了,痛苦地抓著脖上繩索。

小喜子卻將繩索另一端系在轎頂上,沒事人一樣掀開轎簾出去了。

“奴才小喜子,見過王總管!”

“原來是棲宮的喜總管!

不知太后他老人家,子可好?

陛下一向惦記著呢!”

“拖陛下的福,老人家子可好。

每日里吃齋念佛,積德行善,都為得是給陛下和大燕祈福!”

一番客套后,王禮問道,“方才有人在花園里喊,被陛下聽到了。

喜總管見到那不要命的東西沒有?”

“我也恍惚聽到了。

本想下轎斥責一番,卻沒找到那人蹤影。”

話音未落,轎子里發出砰地一聲——倒好像什麼人踢打的聲音。

王禮打量那轎一眼,“喜總管,這是往哪去?”

“自然是替太后老人家辦差事去。”

“這轎子……”王禮一頓,“喜總管,敢問一句,是什麼差事?”

本來宮中最忌諱隨意打聽別人的差事。

但王禮何等人,當然不會平白犯這種忌諱。

他繼續說道,“這轎子,我看著倒眼

之前陛下賞給杜大人的,就是這麼頂轎子。

喜總管見過杜大人沒有?

陛下正要找他,催得呢。”

“是麼?

這倒是巧了。

只是我沒見過這位大人。”

“這麼說,確實太巧了。”

王禮眼睛打量著小喜子,可也沒看出什麼異樣。

而轎子里也再沒有聲音傳來。

他沒理由攔著小喜子,只能目送著那轎子漸漸遠去。

“跟上他們……看他們究竟往哪里去!”

王禮囑咐一個小太監跟上了轎子。

他自己則急忙往李廣寧那邊復命。

“稟告陛下,并未找到喊的人。

但是老奴發現一件怪事——那棲宮的小喜子平日里從不離太后左右,今日卻單獨繞道書房這邊,不知搞些什麼勾當。”

“那又怎麼樣?

來就讓他來。”

李廣寧語氣混不在意,頭都沒有抬一下。

“可是。

陛下,我見到他坐的那頂轎子卻不太對勁,似乎與陛下賜給杜相的那頂一樣!”

“哦?”

李廣寧停了筆。

他如有所思,“杜玉章……怎麼會與母后扯上關系?

他當年壞了七弟的事,母后對他該是恨之骨了。”

說到這里,李廣寧頗有些悵惘似的。

“從小,母后就不喜歡朕,只偏七弟。

就連三年前七弟想取朕命,母后都……最后,也不許朕斬草除

同為兒子,怕是朕太令人討厭,才遭人背叛,連親生母親也不在意朕的死活。”

王禮沒有抬頭。

先皇去世早,那時候陛下和七皇子都還沒人,看不太明顯。

現在看來,陛下與先皇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七皇子卻越來越像遠走他鄉的端王爺年輕時候……太后年輕時與端王的糾葛,宮中老人誰人不知?

可又有哪一個,敢在陛下面前提起這個?

“陛下,那杜大人那邊……”“你不用管。

若是母后想刁難他,早就手了。

只怕是這次朕弄死了徐燕秋,母后心里憋氣——那蠢貨不過是母后在朕邊安的耳朵罷了。

去找他杜玉章,大概是看他毫無守,三年前背叛朕去投靠七弟,后來又賣討朕歡心。

現在,母后想讓他做朕邊下一任耳朵。”

“可若是這樣,杜大人豈不是危險了?”

“他會有什麼危險?

太過忠貞,抵死不從?”

李廣寧呲笑一聲,“他要是這麼要臉,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君了!

只怕,當場就答應下來,還跪地謝恩呢!”

李廣寧頓了頓,接著說,“不過,朕也不求他剛正不阿。

就算當面答應了母后,回來能告知朕一聲,朕就不怪他了。”

“這……?”

王禮大吃一驚。

在外叛主,哪怕是虛與委蛇,也絕不是讀書人的風骨!

若杜大人真的做下這事,就該逐出朝堂永不錄用!

陛下怎麼還“不怪罪”?

“怎麼?

很奇怪?”

李廣寧嘲諷地一笑。

“他杜玉章,都只顧自己死活,哪里肯考慮朕?

朕對他真的沒什麼指,只別再背叛朕一次,乖乖留在朕榻上……朕就知足了。”

“陛下,當真不派人跟去看看?”

“我看是沒這個必要。

若是杜玉章肯為朕擔半分風險,那真是太都從西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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