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最圣明不過!
還能想不到他去告狀?
你放心,早就防備下了!”
小喜子不屑地笑,從懷里掏出一桶子調好的紅漆。
他從地上撿起稻草桿子,沾上紅漆,在杜玉章大上寫了的大大的“娼”字!
紅漆寫字,本是鄉下買賣牲口時,給多畜生評定品級才會用的。
可小喜子就這麼用在杜玉章上。
這是將堂堂大燕宰相,當牲畜一樣辱了!
淋淋一個“娼”字,小喜子還不滿足。
他從地上抓起稻草,用力往杜玉章間蹭剮。
稻草糙,滿是細枝杈,很快就將杜玉章細皮蹭出一道道紅,有的地方都快要磨破了。
“你說,這看上去像不像?”
小喜子一邊問,一邊隔著稻草團,用力掐著杜玉章!
很快,那白皙的地方,都被掐得青紫加,紅腫不堪。
再加上剛才蹭出的痕,當真是凄慘無比。
“像,真像。
喜公公,您可真是厲害,這樣的計謀也想的出來!”
“為太后老人家辦事,當然要盡心。”
小喜子冷笑一聲,“若是他還敢去對陛下說,就讓他去——太后說了,想來他就是靠侍寢承歡,才得了盛寵。
承歡就是他的立本錢,若是被陛下看到這個,只怕這輩子也不愿意挨他的了!
他為了前途,哪敢聲張?
還指陛下替他出頭?
笑話!”
……過了許久,那頂轎晃晃悠悠抬出凈房,又抬出了皇宮,往宰相府方向去了。
這一路上,都有一個小太監跟著。
一直等到進了宰相府,小太監才跑回來向王禮回命了。
“什麼?
那轎子當真是杜相的?”
王禮大驚失,“轎子被抬到什麼地方去了?
你可看到,杜相在不在里面?”
“回總管的話。
小的一直防備著,萬一看事不好,就回來報信。
可那轎子卻是抬到了凈房——那地方偏僻極了,本湊不到旁邊去。
小的遠遠地,看不到杜相在不在。
只是,小的想,那地方只能凈,但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將杜大人凈了呀。”
“你說的也是……”王禮依舊是有些擔憂,“可是他們把杜大人的轎子送到那里去,是做什麼呢?”
他更擔心的,卻不能在小太監面前說。
那就是——太后當真私下聯系了杜玉章,究竟意何為?
杜大人,你可千萬不要行差踏錯!
不然,陛下這邊……只怕又要平地起波瀾了!
……又是一日早朝時。
昨日才得了丹書鐵券,今日杜玉章居然又沒面,只上了一張請病的條子。
別說那些朝臣們神異樣,就連李廣寧本人,臉都有點難看。
“陛下,杜大人今日……”白知岳才開口,李廣寧就是一聲呵斥,“杜玉章的事,朕都知道的,也是朕恩準了!
若想議論他,就不必繼續說了!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昨日那場宰相斥諸臣的大戲,本來就威懾力十足。
再加上今日李廣寧偏袒至此,再沒人敢提這件事。
杜玉章缺席的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杜玉章這人,真是跋扈極了!
昨日來鬧了一場,今日就敢曠了早朝?
陛下究竟怎麼想,為何還不懲辦他!”
“天意難測……哎,這等一手遮天的權臣,你我還是接為妙。
朱大人,我只是為咱們大燕的前程擔憂啊!”
“是啊是啊。
咱們讀書人,學不來這個!
哎,張大人,這樣的小人坐了宰相位置,日后可怎麼辦?”
兩個大臣滿臉清正高潔,互相勉勵后,各自上了馬車。
“快,現在就到宰相府去!”
朱大人趕催促馬夫,“咱們得趕在前面給杜大人請安啊!
杜大人這看來真是如日中天,這權勢本倒不了!
都怪白史之前那番話,我還以為杜大人真的失寵,還上了彈劾奏折……真是沖了啊!
馬夫你快些!
晚了,就來不及了!”
另一邊,張大人的馬車則往最大的古董鋪子去了。
“挑幾樣最好的字畫,給我包好了!
趕送到杜大人府上,就說是探病的一點心意,下真心祈福,希杜大人早日康復!
求他千萬別怪我之前沒有早日站出來給為他說話,實在是之前白史太過跋扈,我們敢怒不敢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