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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說完,杜玉章神不變。

他單手指推開正抵著他嚨的一把長刀,徑直往湖心亭外而去。

士兵們都看向徐驍秋方向。

其中一個開口道,“大將軍,這廝太過囂張!

求大將軍下令,讓我砍了他!”

“砍個屁!”

徐驍秋一腳將這士兵踢飛,“你想害死大爺嗎?

等他放了人……到時候再將他千刀萬剮!”——杜玉章,你想平定叛逆,邀功求賞?

可你的功勞,卻是踩著我徐家的臉立下的!

——等到你放了我兒子,我一定要你死無葬之地!

……當日下午,杜玉章一頂輕轎,來到皇宮之中。

暗了,李廣寧點起了蠟燭。

他就在燭火下辦公——杜玉章休息了幾個月,宰相的事都是白皎然一人在撐著。

只是白皎然畢竟稍顯青,又要忙著西蠻那邊,終究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明明可以找人分擔事務,可李廣寧偏要自己出馬。

下面員接到宰相府邸發來的復函,卻往往掉出張筆親題的“中旨”,一個個嚇得不清。

一時間,員私下議論紛紛,都搞不懂陛下這是什麼套路。

杜玉章到來時,李廣寧皺著眉頭,不知沉思些什麼。

杜玉章也不言語,從王禮手中接過茶點,端到李廣寧面前。

李廣寧頭也不抬。

杜玉章就站在桌邊,靜靜看他了一會。

從側面照在李廣寧臉上,原本堅毅冷的線條,也顯得和了。

杜玉章想起了最初東宮時,自己也常常在夜里進到書房里,為他端一杯茶。

那時候就連多看這人一眼,都像是在奢

夜深人靜時,細細回想白日一顰一笑,竟會脹紅了臉。

奇怪得很。

原本心里總有些希冀。

明明見了面,卻戰戰兢兢地不敢抬眼多看一眼。

現如今死了心,反而大方許多。

是什麼時候開始,就連聽到他的聲音,都會打哆嗦?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連想到他這個人,寒意便從心底涌起,帶著撕扯地疼?

茶盞輕輕落在桌面上,杜玉章就想退出去了。

卻不防一只手臂出來,直接將他摟進懷里。

“杜卿來了,怎麼又要走?”

“臣見陛下勤勉政務,不敢打擾陛下。”

“不敢打擾?”

李廣寧冷哼一聲,“杜卿在朕腦子里跑了一日,也打擾了朕一日。

此刻還敢說什麼不敢打擾?

嗯?”

一邊說,他一邊從桌上琺瑯掐點心匣里拈起塊杏仁,塞進杜玉章口中。

這小點心口即化,齒留香。

杜玉章抿進口中,還未來得及謝恩,李廣寧卻在他腰上拍了一掌。

“杜卿,朕是你伺候朕吃點心。

怎麼你自己吃了?”

“……”杜玉章不明就里,卻直接往地面跪下去。

作不假思索,行云流水——之前的三年,他日日謝罪,太過習慣了。

這一次卻不同。

他膝蓋還沒挨到地皮,就被李廣寧攙扶住,直接摟進懷里。

接著,李廣寧手臂收,在他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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