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滄州,依舊和離開時一樣,渡口上很熱鬧,力夫們賣力地吆喝著,只是停留的貨船依舊沒有多。
趙明開口道:“你打算怎麼辦?”
“沒打算,”沈逸攤手道:“朝廷趕鴨子上架,我哪能這麼快有辦法。”
趙明嘆了一聲,又認真地看著沈逸道:“我相信你可以。”
相信有個屁用,給點支援啊!
沈逸無奈道:“雖然沒有打算,但是有一種東西,可以不用打算,也能把事辦。”
趙明疑道:“什麼東西?”
“錢。”沈逸看著渡口旁雜的鋪子,不時推著小車走過的商販,緩緩開口道。
趙明看著眼前景象若有所思,最終也沒搞懂沈逸的意思。
現在渡口的稅收,還是由稅關里那些人負責,業有專攻,趙明帶來的這些人里也沒有懂稅法的,但他們懂別的,只需派幾個侍衛在渡口上盯著守著,私下收紅包這種行為,就能大抵杜絕。
江季也是要被追責的,只不過在朝廷回應之前,趙明并沒有拿下江季,只是讓人盯著他,稅關需要手,先讓他與稅關的差役頂上這一陣,等調了新人過來,就是秋后算賬的時候。
沈逸告訴趙明,說他要好好計劃計劃,于是一行人又回到了先前的客棧,但一進了房間,關上房門,沈逸的計劃就口而出。
“二虎,這幾天你跑勤快點,把渡口的鋪子都收下來。”
“是,爺...”周二虎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應過之后才覺得不對,瞪著眼睛問道:“爺,你說什麼?”
“怎麼顛了兩天你耳朵不好使了?”沈逸重復道:“江畔渡口的鋪子,全都收下來,一家不剩。”
沈逸招了招手,巧兒馬上將放在床頭的包袱拿了過來,沈逸從其中掏出一沓銀票,給周二虎道:“就一個字,快,不用討價還價,盡快把鋪子都買下來。”
周二虎不解道:“爺,買那些鋪子作甚?客商,環境也差,一天本賺不了幾個錢。”
“你在教我做生意?”沈逸撇道:“按我說的去辦,只要愿意開價,直接買,越快越好。”
周二虎一滯,不再多說,帶著銀票離開,走了一半,沈逸又道:“做食鋪的,你多注意一下,哪些生意好,哪些不好,都登記起來給我,之后我有用。”
周二虎應了一聲,下樓去了。
一旁的小丫鬟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也不懂沈逸為什麼要買那些鋪子,渡口的鋪子還不,買下來要花不銀子呢。
心里如此想,上便也如此說了,巧兒糯糯地開口道:“爺,買那些鋪子做什麼?做生意嗎?可是也不用全買下來呀。”
沈逸笑著解釋道:“生意要做就做的大,這渡口現在這麼,一是沒人管,二就是鋪子太多,想讓一個地方看上去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個地方變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這時候沈逸的雙標就現出來了,周二虎問,不行,巧兒問,行!
巧兒又問道:“爺要這麼大的地方,要做什麼生意?”
“我不做生意,”沈逸了巧兒的小腦袋,笑道:“要看來什麼人。”
當日滄州的渡口發生了一件熱鬧事,一個壯漢帶著大把的銀票,找上每一家鋪子的門,開口就說要買下鋪子。
這些渡口旁的小商人,因為渡口的人流量持續下降,有的早已經萌生退意,只不過礙于鋪子轉讓不出去,只得一直守著,這會有人要買,簡直像是菩薩降世,很干脆地就將鋪子賣掉了。
后來人們發現,不管提什麼價格,那壯漢都不還價,掏錢,收契,非常干脆。
于是后來的價格是越開越高,周二虎憑著覺,留了一手,那些高的離譜的,就沒有買下,其它開價偏高,但還算合理的,便按著沈逸的吩咐買下了,中間也注意著那些食鋪的生意,暗暗記下。
渡口的鋪子說也有四五十家,這一下把周二虎累的夠嗆,好在趙明在府打了招呼,割地契什麼的都比較順利。
這一趟出去,到了半夜才回來。
“爺,都差不多了。”周二虎氣吁吁地捧著一疊地契和所剩不多的銀票走了進來,將這麼一個練過武的壯漢累這樣,可見有多吃力。
可惜沒辦法,沈逸人手不夠,趙明的侍衛要在稅關看著,他只帶了周二虎來,巧兒這小丫鬟沈逸舍不得讓干這種累活,這個時候,沈逸開始格外地想念起阿福來。
周二虎道:“還有四家沒松口,其它的都買下來了,地契都在這,府確實配合,手續辦的都很快。”
府配合是應該的,趙明的金牌一亮,打聲招呼,誰敢不配合。
“還有四家?”沈逸問道:“不肯賣?”
周二虎道:“有一家不肯賣,就是張山所在的茶館,他們平時生意不錯。”
沈逸點了點頭,茶館這個行當,可以做的高端,也可以做的接地氣,像渡口這種力夫多,商人多的地方,只要價格低廉,生意是不愁的。
沈逸問道:“那個不急,其它三家呢?”
周二虎道:“其它三家開價太離譜,我便沒有買。”
“能有多離譜,我不是說了盡快麼。”沈逸擺了擺手,將剩下那些銀票又遞給周二虎,讓他去將那些鋪子買下。
周二虎猶豫道:“這些,不夠。”
“不夠?”沈逸吃了一驚,這剩下的銀票足有四五百兩,不夠買三間鋪子?
周二虎點頭道:“要價最高的那家,一家就要三百兩。”
“那破地方也要三百兩?!”沈逸再次到驚訝,那種臟差的地方,又做不什麼大生意,敢要價三百兩,真是想錢想瘋了!
周二虎眼睛瞟了瞟道:“因為之前都沒有還價,可能是覺得爺你,錢多人那啥...”
沈逸錢確實是多,但人絕對不傻。
“媽的,”沈逸拍桌道:“還真把我當凱子了!哪三家?明天你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