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麼好,沈逸的緒十分平和,手中的酒杯慢慢落。
“當啷”一聲,酒杯落墜地,而隨著這道不和諧的聲響,沈逸腦中的畫面,突然急轉。
父母高興的淚水,變了在得知他車禍遇難之后,難過痛苦的眼淚,那兒,是他再也及不到的人。
畫面一轉,沈逸又看到,因為朝廷,因為皇權,沈家慘遭抄家,全家流放邊關,在路上,他染上惡疾,倒地不起...
“呼!”
沈逸長呼一聲,突然驚醒,眼珠瞪地滾圓,眼角,竟有一滴幾不可見的淚珠。
定神再看,簫聲已然不見,眼前的蘇慕煙將玉簫捧在手上,正看向飛云那邊,見他一聲驚呼,又隨之看了過來,臉上訝異的表,任誰都看得出來。
那邊的飛云正要走過來,見到沈逸看,手腕一旋,借勢走了過來,替沈逸斟了一杯茶,隨后又緩緩推開,作一氣呵,十分自然。
沈逸拍了拍臉,搖了搖頭道:“呼,蘇姑娘吹.簫的功夫還真是了得,吹的我都快睡著了,失態失態!”
借著拍臉的作,沈逸抹掉了那一滴淚珠,但依然被蘇慕煙給捕捉到了。
蘇慕煙心中震驚萬分,面微異,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從的簫聲中離出來,即使是那酒杯落地,蘇慕煙也不覺得會是驚醒沈逸的原因,那只是一個楔子,真正的原因,還是沈逸心中有難以釋懷的過往。
在北方的時候,那些權貴聽了的曲子,無不淹沒在腦海里的.、權之中,最后帶著猥瑣的笑容,昏昏沉沉的睡去,偏偏一個沈逸,清醒了過來。
但據們掌握到的消息,沈逸這一生不說一帆風順,也沒有過什麼過不去的坎,有何事,是能讓他藏在心深的?
蘇慕煙不懂,但這還不是目前最想探究的問題。
蘇慕煙的聲音傳來,開口道:“方才見公子似乎來了困意,便停下了簫聲,免得打擾了公子,既然公子醒了,慕煙便繼續吧。”
說罷,蘇慕煙又將玉簫抵上紅。
這蘇慕煙的簫聲還有催眠曲的效果,沈逸聞言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今天神不好,欣賞不了幾分,再吹下去,我這打起呼嚕來,那不是對牛彈琴麼。”
蘇慕煙聞言一滯,又將玉簫放下,盈盈的看著他,聲音中帶些哀怨的說道:“沈公子是覺得慕煙的曲子...”
“停”這人說起話來,聲音的讓人骨頭也發,沈逸有些不了,明明那天在沈府并不是這樣。
沈逸看著,說道:“蘇姑娘,好好說話吧,你這樣說,一句話下來我記不住兩三個字。”
蘇慕煙怔了怔,意識過來之后,惱道:“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能好好說話嗎”沈逸看了看,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就用以前的語氣和我說話,不要刻意裝的那麼,那樣我不習慣的。”
“裝”
這個字,直擊到蘇慕煙心底。
蘇慕煙看著他,口微微起伏,生平第一次有些控制不住緒。
行走江湖這麼久,哪個男人見了,不是陪著小心,又有哪個人會告訴,的聲音太裝,讓不要這麼說話,聽著不舒服。
這讓首次懷疑自己的魅力,而這恰恰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的事。
蘇慕煙的臉上再次出笑容,聲音道:“公子怎麼這般不解風~”
沈逸子一抖,骨頭都了三分,正要說話,門外卻傳來呼聲。
“沈兄!沈兄!你完事沒!”
葉雙凡的聲音傳來,由遠及近的,沈逸聽了愕然,這是多久過去了?
葉雙凡帶了兩個子上樓去,這就完事了?
沈逸站起來,拱手道:“蘇姑娘,我今日還有些事要理,便先告辭了。”
說罷,在蘇慕煙和飛云錯愕的眼神之中,沈逸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出門外,那邊葉雙凡正往這走過來,他完事下來一問沈逸在哪,醉星樓的伙計居然說沈逸沒上樓去。
葉雙凡心中一驚,暗想難道沈兄就在雅間里辦上事了?那聲音也攔不住啊!
秉著道義,為了不打擾沈逸,葉雙凡選擇遠遠的吼了一嗓子,也就是這一嗓子,了沈逸的借口。
葉雙凡走了過來,搭上沈逸的肩膀,嘿嘿笑道:“嘿嘿,沈兄,何必給我省錢,這點錢我還是有的,干嘛不去樓上?”
沈逸無語地看著他道:“瞧你那心思,我就在這喝喝酒,聽聽曲子不行?”
葉雙凡撇道:“這兒的姑娘我不清楚?姿都不錯,但哪個會唱曲子的?”
“蘇姑娘不是會?”沈逸反問道。
“蘇慕煙在雅間里?”葉雙凡愣愣地看了一眼沈逸,隨后哈哈大笑道:“唬誰呢沈兄,蘇慕煙哪可能跑來雅間,喝多了你。”
沈逸心中暗道,蘇慕煙不止跑來雅間,還跑去我府上過。
最終沈逸還是沒有解釋,對他而言這并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東西,等葉雙凡結完賬之后便雙雙離開了。
雅間里,蘇慕煙的臉依然有些訝異,還是沒有回過神來,難道對沈逸來說,就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
飛云方才不知去了何,這會又回來了,手中拿著一封信,說道:“師姐,這是承郡匯總的消息,葉南下了令嚴查,咱們在津、慶昌等縣的人手都被趕走,信眾也被打...”
蘇慕煙這才回過神來,訝異神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的擔憂。
接過那信,蘇慕煙也沒急著打開看,了眉心,閉上眼睛問道:“還是沒有師傅的消息嗎?”
飛云頓了頓,嘆了一聲道:“師傅一定沒事的,那些兵捉不住師傅。”
蘇慕煙也跟著嘆了一聲,搖了搖頭,這才將那封信打開查看。
看著看著,飛云忽然又道:“師姐,那沈逸的沈氏商號,最近擴張很快,各縣都有新鋪子,而且也在招人手,咱們不如把我們的人...”
蘇慕煙聽懂了飛云的意思,秀眉微蹙,有些猶豫,總覺,沈逸此人不簡單,想算計他,有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