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笑了笑,未作回應,哪個男人沒有,權錢勢四者,總有能吸引人的,他雖然人活兩世,但也不能免俗。
蘇慕煙又接著道:“自那日公子走后,我便想著,是不是曲子吹的不好,才讓公子那般著急要走,后來苦思良久,新作了一首小曲,想請沈公子品評一番。”
說話間,蘇慕煙就將錦盒中的玉簫給取了出來。
沈逸心想哪是吹的不好,好到我都快睡著了,笑著道:“蘇姑娘,我只會聽,卻不會品,你想讓我給出什麼評價,倒是高看我了。”
“這不是想與公子多相一會,”蘇慕煙臉緋紅道:“想見公子一次都不容易,這次走了,下次便不知要什麼時候再見了。”
“怎麼了?是不是公子連慕煙的曲子都不想聽?”蘇慕煙帶著幽怨的說道。
“那倒不是,蘇姑娘簫藝了得,確是我不曾聽過的。”沈逸笑著說道。
蘇慕煙聞言看他一眼,臉上泛起紅暈,映著雪白的脖子,說不出的,玉手抬起玉簫抵在紅上,一曲繞梁之音徐徐傳來。
不同于之前在醉星樓聽過的那一曲,這次蘇慕煙吹響的,卻是一支婉轉悠悠的曲子,簫聲中仿佛有說不盡訴不完的衷腸,說不完的,月明星稀間,簫聲拂過深邃的夜空,正演繹一場夢幻般的風花雪月。
沈逸再一次有了在醉星樓時一樣的,越聽下去,腦子越覺得昏沉,心中暗道奇怪,今日明明喝茶沒喝酒,怎麼也開始昏了?
那邊蘇慕煙眼睛微微瞇起,紅輕間,悠然的簫聲不斷。
沈逸心中默念清心咒,暗想別聽個曲子聽睡著了,蘇慕煙好歹算個客人,自個睡著了把人一人丟在這,那可就失了面子了。
一曲吹罷,蘇慕煙見沈逸的眼神雖有些昏沉,但還是坐在那不如山,心中驚奇不已,玉簫放了下來,自己還是不能理解,為何連續兩次,沈逸都沒中的招。
“嗯?沒了?”昏昏沉沉的沈逸見簫聲忽然消失了,醒了醒神,看向蘇慕煙問道。
蘇慕煙訝異不已,張了張說道:“沒了。”
雖然昏沉之間已經記不得吹的到底怎麼樣了,但沈逸還是十分給面子的鼓起了掌,笑著道:“蘇姑娘的簫聲著實不凡,若是能在山海間尋一木屋與世無爭,聽著這樣的曲子睡,倒是人生一大幸事。”
蘇慕煙聽了沈逸的話,神微微一滯,魅的表消失不見,喃喃道:“與世無爭麼?”
這樣的蘇慕煙,沈逸還是第一次見到,笑著道:“與世無爭不好嗎。”
蘇慕煙盈盈看他一眼,輕嘆口氣道:“自然是好,但是有幾人能做到呢。”
沈逸看的模樣,心中暗道,這個蘇慕煙有故事啊。
與之前刻意表現出來的魅不同,這一聲輕嘆,卻能看出是真正的心緒。
但這真實也只是一瞬,片刻之后,蘇慕煙又輕笑著道:“看公子的態勢,商號的擴張速度,可不像是要做那與世無爭的山野閑人。”
沈逸著蘇慕煙笑道:“愿是愿,現實是現實,有些事我不能去做,但并不妨礙我那樣去想,愿若是能夠達,那便不做愿了,蘇姑娘,這人活一世,若是連愿都沒有,豈不是太無樂趣了。”
蘇慕煙呆呆地看了沈逸良久,他是那般拒人于外,還是第一個不待見自己的男子,偏生他這樣的人,與他說話時,竟無半分的不悅之,反而覺得這人與那些公子哥們都有不同,是一個特別的人。
蘇慕煙忽然說道:“沈公子,當真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呢。”
沈逸笑道:“那是自然,不止是我,就像蘇姑娘,也是獨一無二的,難道這世界上,還有第二個蘇慕煙嗎?”
蘇慕煙愣了一下,旋即便恢復了常態,陣陣笑道:“與沈公子說話最是開心,公子以后能多與我說說話麼?”
跟漂亮的人說話當然也是一種,沈逸笑著道:“之前不是說過,聊天而已,若是有空,我自會去的。”
“那公子明日能來醉星樓麼?”蘇慕煙接著便問道,眼神中殷切之濃厚。
“這我可不能承諾,”沈逸笑著道:“商號事多,隨時也都有需要調整的事,我哪能打保票呢。”
蘇慕煙展一笑,站起子道:“如果明日公子不來,慕煙還會上門拜會的。”
沈逸點頭微笑,起送蘇慕煙離開。
蘇慕煙卻忽然手拉住他袖子,目如水,溫注視著他,輕啟朱道:“沈公子,你莫要忘了答應慕煙的話,若是有空,要多與慕煙說說話。”
沈逸見不舍的樣子,心里有些好笑,這一個顛倒眾生的蘇慕煙,莫不是被自己迷倒了?沈逸想不到,他除了長得好看、博學多才、年多金、穩重、幽默風趣之外,還有什麼優點。
時候不早了,沈逸也不跟蘇慕煙多糾纏,應付了幾句,將送走,回頭一看,卻見本來站在后侍應著的巧兒居然坐在那睡著了。
“巧兒,巧兒?”
沈逸喚了幾句,巧兒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也沒讓這小丫鬟做太多事,怎麼會累這樣?
沈逸搖了搖頭,矮下子抱起巧兒,將送回房間休息去了。
離開沈府的蘇慕煙,眼中有淡淡的迷惘之,現在做的事,是為自己,還是為師傅?
若是能夠選,那會選擇繼續這樣下去,還是挑一個地方,過閑云野鶴的人生呢?
馬車上,坐在蘇慕煙邊的飛云看見師姐魂游天外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師姐,這沈逸...”
“嗯?”蘇慕煙回了回神,看了飛云一眼,拉開簾子著向后退去的街景,微微笑道:“很有意思。”
“還從沒遇到這般有趣的人。”蘇慕煙眼神飄忽,心中也不知在想什麼,似是隨意地說著。
飛云看見蘇慕煙的模樣,總覺有些不對,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只能是將疑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