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哈哈笑道:“我答應的是空閑了過來,可沒有空,就不能怪我了。”
蘇慕煙嗔怪地看他一眼,明知道沈逸就在府中,只是不應邀而已。
杯中酒斟了一半,蘇慕煙雙手捧著酒杯,送到沈逸面前,盈盈道:“公子,請酒。”
“多謝。”沈逸笑了笑,手接過,也未多想,一飲而盡。
上一次葉雙凡進了蘇慕煙的香閨,也是蘇慕煙斟的酒,葉雙凡同樣的一飲而盡,隨之倒頭就睡,不省人事。
這一次,不知沈逸又會如何。
蘇慕煙明亮的雙眸,一不地看著沈逸。
片刻之后...
“還不錯,差了點味道,”沈逸笑了笑,看了一眼酒杯,又看向蘇慕煙道:“若不是蘇姑娘親自斟的,這酒可真算不上好酒。”
沈逸神依舊,半異樣也無,站在一旁的飛云挑起了眉頭看著沈逸,隨后,又愣愣地看向蘇慕煙。
蘇慕煙似未察覺到飛云的眼神,掩輕笑道:“沈公子忽然也會說些哄人的話了呢。”
沈逸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本來就會說哄人的話,只是對不同的人說的不一樣罷了。
蘇慕煙微微躬道:“公子以援手,慕煙萬分謝。”
沈逸知道說的是之前那筆銀子的事,笑著道:“不用,蘇姑娘的簫聲,這醉星樓里多人想聽都聽不到,我聽了兩次,還是蘇姑娘上門演出,這筆銀子,怎麼說也是值得的,沈氏商號牽扯太多,不止是我,我的家人都靠著這個,不能幫忙,希蘇姑娘見諒。”
蘇慕煙搖了搖頭,盈盈道:“慕煙真羨慕公子的家人,公子時時都惦記著們,走的這樣小心翼翼,公子一定很累吧?”
“那倒不會,”沈逸笑了笑道:“只是這是一份責任而已,若蘇姑娘也是我的家人,我也會每日惦記著蘇姑娘的。”
蘇慕煙臉上掠過一抹緋紅,低下頭道:“公子這是在暗示慕煙嗎?”
站在一旁的飛云眼睛都看直了,是知道師姐練了魅功,可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師姐現在是在施展魅功,還是...
喝酒的沈逸作一滯,旋即失笑道:“讓蘇姑娘誤會了,我并無挑逗之意,順口就說出來了,我自罰一杯。”
蘇慕煙暗自輕咬紅,倒希沈逸承認了,雖然知道那不可能。
若是沈逸真的是在暗示,那就不是認識的沈逸了。
“請了這麼多次,沒想到這次公子會來,倒讓慕煙了陣腳,來不及準備,公子且稍等,慕煙下去準備一番。”蘇慕煙再度將酒杯斟上酒后福說道。
請了好幾十次,沈逸都不曾來,今日卻一反常態的來了,這卻讓蘇慕煙沒想到了,今日畫著淡妝,上穿的也是簡單的墨長衫,雖是魅氣依舊,卻比往日淡了三分,這倒是更讓沈逸能接一些。
沈逸笑道:“那倒不必了,就這樣好的。”
蘇慕煙微微愣了愣,從“別裝”到“這樣好”,兩者之間的差別,讓蘇慕煙有一悸。
原來,他喜歡這種麼...
蘇慕煙盈盈一笑,起道:“那慕煙去取琴來,彈一曲給公子佐酒。”
“好。”沈逸也未再拒絕,點頭應了一聲。
蘇慕煙再度瞥了沈逸一眼,從側門走出雅間。
飛云很快跟上,看著,想了想,問道:“師姐,為什麼不在酒里下藥?”
蘇慕煙的腳步稍有一停頓,但也沒讓飛云察覺到,聞言頭也不回地說道:“他吃不吃,下藥也未必能控制的了他,師傅不是常教我們,招式不再于多,而是重在變通,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手段。”
“是嗎?”飛云懵懵地點了點頭,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師姐如此說,只能選擇相信了,師姐總不可能是了惻之心。
蘇慕煙通過側門的樓梯直上了二樓,這于暗的樓梯,讓蘇慕煙的靜沒讓任何人看見。
打開香閨房門,一道窗邊,正擺著一張桌案,桌案上,是一架古琴。
蘇慕煙出手來,在琴上了一把,琴聲悠揚,琴弦撥間,就好像蘇慕煙此時的心境。
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同以往的魅,那是另一種意味。
沈逸獨自留在雅間中喝酒,心想這蘇慕煙還真是有點本事,既會吹.簫,又會彈琴,之前還跟他聊過詩詞,這樣懷才氣的子,怎麼會落到醉星樓來,難道真像說的,是北方的大戶破落了來逃難的?
“唰”!
沈逸正想著,雅間的移門卻忽然被很用力的推開了,一張略有些眼的臉出現在沈逸面前,那是一個年紀不過二十的年輕人。
年輕人一拉開雅間的移門,眼睛便在房中四搜索著,看了一圈,發現雅間中只有沈逸一人時,仿佛松了一口氣似的。
沈逸奇怪的問道:“干什麼?”
那年輕人眉頭一挑,也是早有準備,拿起手上的酒杯遙遙敬酒道:“實在抱歉,在下喝多了些,找錯了雅間。”
醉星樓里每天都有喝的被抬上馬車的人,有個喝多了找錯了房間的,沈逸倒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心里想著,他來醉星樓,現在卻一個人在這喝酒,不會傳出去什麼奇怪的傳言吧...
那年輕人將手中酒一飲而盡,又連連拱手,道了幾聲抱歉,便要往回走。
“公子,久等了...”
然而就在年輕人快要關上移門的那一瞬間,忽然聽見一道輕的聲音從里面的側門傳來,頓時作便是一滯,接著,又拉開了房門。
那邊蘇慕煙抱著琴走進雅間,正將琴放下,忽見移門被人打開,愣了一愣,還以為是沈逸的朋友。
那年輕人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慕煙,外面的人都等著出現,卻獨自來了沈逸的雅間!
年輕人迅速的搖了搖頭,這回連話也不說了,拉上移門就移開了。
沈逸暗道了一聲莫名其妙,也沒在意,喝多了的人不能以常理去看,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