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屋子裡,月朦朧。黑暗之中,桌邊坐著一個高大的影。
幽月腳步一頓,若無其事的走進屋,將門關上。
“怎麼不點燈?”說著,掀開蓋著夜明珠的巾帕,皎白的輝照亮整個房間。
然後,幽月便呆住了。
偌大的房間中,輕紗漫舞,微風徐徐。
窗邊、地上、高櫃上,擺滿了盆栽的海棠花。
海棠花開的正好,雪白的花瓣上,帶著淺淺的水,花團錦簇,乍一看去,好似一團團雪的糰子,散發著陣陣清香。
一室海棠花,一室醉人的香氣。
幽月略微眨眨眼,發愣的看著這一切,似乎已經沉浸在這花的海洋之中。
早已等候多時的雲陌,從桌邊站了起來,擡步走到面前。
暗紫的襬搖曳,在充斥著海棠花香的空氣中漾起妖冶的漣漪。
男人高大的影將子纖細的子籠罩,好看的脣勾起輕淺而溫的笑。
“幽兒,生辰快樂。”低沉悅耳的磁音,緩緩流出。麻麻,惹得的耳尖微紅。
幽月眨眨眼,清醒過來。
“你……”張了張,卻好似有東西堵在嚨裡,說不出話來。
心臟莫名的劇烈跳中,帶著不知名的酸。
幽月閉了閉眼,將那難以控制的異樣在心底,深吸了一口氣。
“你這是做什麼?”
雲陌挑眉,墨眸中漾起卷卷繾綣的暖,“幽兒的年禮,自然要好好過。”
他出手,拉住的荑,“過來。”
懵怔的幽月被他牽著,走到了桌邊。‘’
這時,幽月才注意到,暖的黃玉圓桌上,擺著幾盤澤鮮亮的小菜,和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麪。
“這是……你做的?”傻傻的看著雲陌,有些愕然。
雲陌勾脣一笑,“嚐嚐?”
幽月被男人按著肩膀,坐在椅子上。然後又被塞進一雙筷子。
好似遊魂一般,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長壽麪,似乎要把它盯出一朵花來。
雲陌坐在旁,單手撐著臉頰,含笑看著。
忽然,幽月了筷子,擡起了頭。
“你不會是在面裡下毒了吧?”一臉一言難盡的表。
雲陌:……
俊臉‘唰’的一下,全黑了。
“幽兒……”他磨了磨牙,恨不得手在小傢伙的屁上好好揍幾下。
幽月角一,也知道自己的腦有點大,呵呵訕笑了兩聲,趕忙夾了一筷子長壽麪,吃進裡。
然後,眼睛瞬間亮了。
好吃!
好吃到哭!
幽月一口將面吞進肚子裡,雙眼明亮的看著雲陌,“你在哪家酒樓要的長壽麪?好好吃!”
雲陌:……
這個不解風的小丫頭!
幽月見男人又黑了臉,瞬間一臉訝然,“這不會真的是你親手做的吧?”
說著,好像不認識男人一般,重新打量了了他一番。
雲陌輕咳了一聲,有些彆扭的扭過頭去,出一隻微紅的耳朵。
“第一次做,你湊合吃。”
幽月愣愣的看著他,筷子上的麪條掉進了碗裡也不自知。
這男人……親手給做菜?
這個認知,讓的心跳又有些失控。
幽月嚅了嚅,“這面和上次你煮的味道不一樣……”
“嗯……一回生,二回。”雲陌眼神發飄,語氣有些發虛。他看著明亮的眼睛,明智的轉移了話題,“嚐嚐別的菜。”
幽月點點頭,夾了一口酸辣放在裡。
微酸而清新的味道充斥整個口腔,舌尖被辣的麻的。,咬一口多味,配上脆口的椒,更填了幾分清香。
“好吃。”幽月毫不吝嗇自己的讚之詞。
雲陌眼睛一亮,眼中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繾綣的愈發迷人。
“再嚐嚐這個?”他用公筷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幽月碗裡。
這世上沒有啥是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來兩頓。
食,是最能拉近人心的手段。
更何況雲陌做的菜是真的超好吃。
一頓飯下來,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幾分,從萬瀾國的形勢聊到七星學院,從罰之森聊到九幽大陸,倒是更多了幾分老友知己的味道。
雲陌不僅準備了菜,還備好了上等酒。
這是他特意吩咐人連夜帶過來的,滋味自然不是萬瀾國的酒可以相比的。
幽月嚐了一口,便上了。
心一高興,喝的便有些多,整個人著微醺的迷濛。
的小臉紅撲撲的,好似剛的紅蘋果,恨不得讓人好好咬一口。
雲陌強忍住品嚐香甜的慾,手了的髮。
“我去收拾碗筷,你別。回來我有東西給你。”
也不知是聽沒聽懂,醉醺醺的幽月點了點頭。
雲陌嘆了口氣,袖袍一揮,桌上的碗筷全部收走。
待他從小廚房回來時,推開門走進屋,看到的便是倚著牀邊睡著的一幕。
皎白的夜明珠下,一紅,頭上的髮飾已經卸下,青肆意披散。微紅的臉上,帶著緻的妝容,染著醉意,著青的。
雲陌腳步頓了一下,將門關上,走到旁。
他定定的看著,緩緩出手,輕輕的子的臉頰。
“幽兒……”聲音綿遠,帶著濃濃的寵溺。
許是睡覺被打擾,幽月皺了皺眉,不耐煩的揮舞著爪子,打在雲陌的大手上。
雲陌輕聲笑了出來,大膽的手掐了一下的臉蛋。
“壞丫頭。”
幽月忙了一天,先是早上被人挖出來折騰許久,然後又是行禮又是迎賓,一天下來,連頓飽飯也沒吃上。
此時,卸下一疲憊,的用了一餐,又喝了酒。疲憊之涌上來,自然是睡得深沉,就連雲陌爲細細臉,將抱上牀,也毫不知。
一夜好眠,分外香甜。
第二日清晨,喜鵲嘰嘰喳喳的在樹枝上跳躍,悅耳清脆的鳥聲混著樹枝花木的清香,順著微風吹了進來,窗邊的海棠花花枝搖曳。
幾瓣雪白的海棠花花瓣在風中吹落,掉向窗邊的窄桌,散在了一隻古樸的白玉盒上。
牀上的人,眼皮緩緩了,睫輕抖,睜開了眼。
幽月茫然的盯著牀頂,呆了片刻,緩緩清醒過來。
昨晚……
皺了皺眉,從牀上坐起來。揪了揪頭髮,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
雲陌呢?
轉環顧屋,並沒見男人的影。桌上的飯菜早已被收走,若不是一室的海棠花,甚至以爲昨晚只是一個夢。
叩叩叩——
敲門聲輕輕響起,扶蘇俏的聲音傳了進來。
“小姐?醒了嗎?”
幽月掀開被子,走下牀,“進來吧。”
房門推開,扶蘇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
剛一擡頭,嚇了一跳。
“嗬!怎麼這麼多花?”扶蘇一臉懵。
“唔,朋友送的。”幽月含糊其辭。
朋友?
難不是鬱公子?
扶蘇一頭霧水,將洗臉水放下,轉去整理牀鋪。
幽月將頭髮隨手束起,揚了一潑清水,瞬間清醒了不。
“咦?小姐,這是什麼?”這時,扶蘇驚訝的聲音傳來。
幽月乾臉,扭頭一看,窗邊的窄桌上,放著一隻的白玉盒。
挑挑眉,拿過盒子輕手輕腳的打開。
啪嗒!
一聲脆響,出了盒中的東西。
一隻玉釵。
玉釵通紅,部流著紅的脈絡,應該是由稀有的玉靈石製。
玉釵樣式簡單素靜,頂端雕刻著一隻小巧的狐貍。狐貍愜意的瞇著眼睛,將大尾團一團,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這狐貍的神態,好像小姐你呀?”扶蘇驚訝的說。
幽月一怔,又看了看那狐貍,似乎……真和自己懶洋洋的模樣有幾分神似。
這是雲陌送的?
幽月努力回憶著昨晚……
“盒子裡的釵是給你的生辰禮。上面有我親手設置的制,危急關頭可以救你一命。幽兒,一定要隨攜帶。”雲陌是這樣說的。
當時,太困,迷迷糊糊就點頭答應了。
如今想來,這釵應該是男人親手做的吧。
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漾起暖融的酸。角微微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幽月將手在心口,想要按住跳的心。
這是怎麼了?
……
幽月的及笄禮結束之後,最明顯的變化,便是拜訪府的人更多了。
這些人前來都是相同的目的——求親。
幽月已經年,和皇室的婚約又解除了,於是,各大家族便起了心思。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卯足了勁想要提親的,都是各大家族中的長輩。至於和幽月同輩的各位公子們,倒是興致缺缺。
畢竟,幽月的修爲太強了。
年輕一代第一個衝破大玄師的人,誰敢娶?
萬一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以幽月狠辣的手段,搞不好能把你給閹了。
更何況,娶一個比自己強太多的人,實在是有些沒面子。
於是,各個家族的長輩們攛掇的厲害,而年輕人們卻是躲得遠遠的,生怕長輩相中自己,給選了出去。
不過,大家都想多了。蒼本沒有要嫁孫的意思。
一來,他覺得孫的年紀還是太小。二來,他是真沒覺得這些公子哥配得上幽月。
他家孫,配得上最好的,也該走更廣闊的天地,而不是被這些蒜皮的破事束住了手腳。
於是,在詢問過幽月後,蒼便將所有求親的人都給推了。
有些人不死心,還打算再套套近乎。
結果被蒼一句話給懟的死死的。
“幽月說了,想要娶,就先打敗。”
這一下,大家都死心了。
……
兩日之後,南宮烈親自接幽月進了宮。
自從蕭服用了天丹後,是一天比一天好,氣神以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南宮烈開心極了,連帶著這幾日走路都是步步生風。
“娘娘的已經沒有危險,剩下的便是一些併發癥,剝繭循序漸進的治療就好。”幽月回手,寫了幾份藥方給南宮烈,“按照這三張方子煎藥,早中晚各服用一次。可以適當增加運,多呼吸新鮮空氣。”
“另外,娘娘這些年憂思過重,凡事想開的好。”
蕭歎了一口氣,點點頭,笑了。
“本宮曉得了,定會遵循幽月姑娘的叮囑。”
幽月滿意的勾了勾脣,不再多說。
今日,金殿依舊是隻有兩三名宮守著。不過許是皇后的好轉,空氣中沒了之前的冷清,反倒多了一幽靜和雅緻。
“你嚐嚐這個,膳房新研製的糕點。”南宮烈手端過一盤淺的點心,放在幽月面前。
幽月挑了挑眉,手過一枚,放口中。
“味道不錯,甜而不膩,似乎有竹子的香氣。”
南宮烈眼睛一亮,剛毅的五和了幾分。
“這點心是包在竹筒中烹製的,你倒是會吃。”他打趣道。
幽月笑了一下,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那日雲陌做的長壽麪。
蕭靠在貴妃椅上,和的目時不時在南宮烈和幽月上停留片刻,最後落在自己兒子上,若有所思。
“幽月,今日多謝你了。”待兩人說完話,蕭緩緩開口,神和藹,“前幾日是你的及笄禮,本宮弱,不能出宮。今日爲你補上一份賀禮。”
說著,吩咐宮取來一個玉盒。
“這是本宮的父親爲本宮尋來的南海珊瑚珠,世間僅此一顆。珊瑚配人,拿著。”
幽月一愣,低頭看著玉盒中流溢彩的珊瑚珠,委婉拒絕,“娘娘的心意幽月領了,但這份大禮太過貴重,幽月不能收。”
蕭笑了笑,執意將玉盒塞進的手中。
“什麼貴重不貴重的。你救了本宮的命,還配不上一枚珊瑚珠了?姑娘長大了,自然要多置備幾樣拿得出手的飾。家主和四爺都是男人,心思,想不到這些。以後你若是不嫌棄,就常來金殿走。本宮倒是希能有個兒。”
南宮烈眼中劃過一抹詫異之,母后雖然溫婉,但一向待人疏離。像今日這樣有意親近的舉,更是從未有過。
這是怎麼了?
他疑的看向蕭,卻正好見到蕭給他使了個眼。
南宮烈一愣,輕咳一聲,開了口,“幽月,母后送的你就拿著吧。你是的救命恩人,若是不承了這份禮,倒是還多心了。”
幽月抿抿脣,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多謝娘娘。”
幽月收了禮,蕭開心的笑了。了額角,揮了揮手。
“本宮有些乏了。如今花園的牡丹花開的正是好時候,烈兒,你帶幽月去轉一轉,切勿怠慢了。”
南宮烈深深看了蕭一眼,頷首道,“是,謹遵母后令。”
……
從金殿出來後,南宮烈帶著幽月踏長廊之中。
走著走著,幽月覺察到不對。
“等等,這不是出宮的路?”
南宮烈笑著看了一眼,“母后不是說了?去花園賞牡丹。”
幽月眼皮跳了一下,無語的看著男人,“你覺得我是個會賞花的人嗎?”
賞花不會,辣手摧花倒是在行。
南宮烈搖搖頭,果斷的否定了的好。
“罷了,左右你也不喜歡,花園就不去了。不過我帶你在宮裡轉轉,免得以後再來迷了路。”
幽月一想,覺得也好。總不能以後每次都讓南宮烈去接。
兩人一前一後,在宮裡四遊。此時已是下午,宮裡的主子們都在午睡。宮太監們則小心翼翼的放輕作,整個皇宮都是一片安靜。
“那位最近如何了?”幽月問。
南宮烈自然知道說的是誰,搖了搖頭,“大作沒有,小作不斷。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了。”
“那你打算如何做?”
南宮烈看了幽月一眼,下爲擡,雙眸瞇了起來,“既然要做,就要一刀切斷,永絕後患。”
幽月腳步頓了一下,輕笑出聲。
“怎麼?是否覺得我心太狠?”南宮烈看,眼底涌著深的暗。
幽月緩緩搖了搖頭,“意料之中。”
南宮烈眸一,細細的看向。
的容明豔,水眸之中含著笑意,並沒有任何嫌棄之或者牴。這讓他心中鬆了一口氣。
說這是意料之中,是不是意味著,是瞭解他的?
如此一想,南宮烈的心跳忽然了幾分。
男人想的出神,幽月也不喜說話。兩人走了一段路,忽然,齊齊放慢了腳步。
幽月眼睛微微瞇起,冷冷的看向迎面走來的男人。
“皇兄,幽月。”南宮晨一淺黃錦袍,走到兩人前,視線在兩人上一一掃過。
南宮烈衝他點了點頭,語氣極淡,“皇弟。”
幽月更乾脆,本沒有理會對方,直接將頭扭到一旁,裝作看風景。
南宮晨的目追隨者的影,見完全無視自己,面一沉。
“呵呵,真是沒想到,幽月竟和皇兄走到了一起。”他怪氣的說了一句。
南宮烈眉頭一皺,覺得這話聽著彆扭。
幽月更是直接面一冷,無聲的看了過來。
南宮晨眼神鶩的盯著,聲音略帶沙啞,“幽月,我竟不知你解除婚約是因爲另有新歡。看來,皇兄的份更適合你。你的野心,比我想的要更大呢。”
南宮烈臉一沉,“南宮晨,你說話注意點。”
南宮晨嗤笑一聲,“皇兄,幽月的胃口可不小。就是不知以你的份和地位,能否滿足。”
話已至此,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
南宮晨連臉面功夫也不想做了。
憑什麼他被人奚落嘲諷,而南宮烈卻被衆星捧月!憑什麼他被父皇打冷宮,而幽月卻意氣風發!
他不甘心!
南宮烈被他令人作嘔的話激怒,大步就要衝上去,卻被幽月一把拽住。
“不過是個聽不懂人話的手下敗將,你跟他置什麼氣?狗咬你一口,難不你還咬回去嗎?”幽月冷冷的說。
南宮烈沒忍住,笑了一下。南宮晨臉一沉,狠辣的視線似乎要將幽月生吞活剝。
“三皇子,腦子不好就要治,自己心裡髒,就以爲別人和你一樣不堪麼?”幽月毫不懼對方惡毒的眼神,紅脣一張,說出的話極爲尖銳,“我和南宮烈的明正大,用不著你來置喙。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對他有意,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黃鼠狼給拜年沒安好心,你若是有那力,還不如想想怎麼別讓自己亡國克妻吧!”
說罷,幽月一把抓住南宮烈的袖,拽著他離開了此。
南宮晨氣的頭頂冒煙,一句‘亡國克妻’直他的痛腳。
他惡毒的瞪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拳頭緩緩發白。
“幽月,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臣服在我的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幽月拉著南宮烈離開,直奔宮門口的方向而去。
南宮烈大步跟在的後,腦海中不斷迴盪著剛剛說的話。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對他有意……”
心跳又了幾分,雖然知道幽月只是打個比方,但南宮烈仍然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悅。
他不知自己是何時對有了不同的心思,許是上一次夜探鐵騎營,又許是更早。
但,即便心中再茫然,可只要知道自己有意的是,就會不自覺的心生喜悅。
似乎,鍾於這樣的子,是一種驕傲。
南宮烈角上揚,垂頭看著那隻拽著自己袖子的荑。
若是能拉住這隻小手該多好……男人的心中涌起衝。
這時,前方的幽月忽然停了下來,拽著袖子的手,自然而然的鬆開。
南宮烈心中一空,擡起頭看向。
“我到了,告辭,不送。”幽月乾脆利落的揮揮手,擡步向宮門走去。
“幽月!”南宮烈心中一,想也沒想,沉沉開口。
幽月回頭他,“還有事?”
沒事,只是不想讓你走。
南宮烈在心中暗暗嘆了一聲,定了定神,“當心南宮晨。他如今撕破了臉,容易狗急跳牆。”
“哈!”幽月挑眉一笑,眉宇間盡是傲然,“就怕他不來,只要敢來,我就了他一層皮!”
說著,好似想起了什麼,走了回來,遞給南宮烈一個玉瓶。
“宮中人多眼雜,南宮晨工於心計,你還是小心爲上。這裡是三枚解毒丹,只要不是罕見的奇毒,都能適用。你拿著吧,以防萬一。”
南宮烈怔怔的接過玉瓶,心底驀然涌出一熱流,將烘得暖洋洋的。
他擡起眼,定定的看著眉眼明豔的,沉沉的說道,“謝謝。”
“都是朋友,無需談謝。走了。”幽月揮揮手,轉大步離開。
南宮烈站在原地,出神的看著離去的影。暖的灑在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
三日之後,皇宮忽然傳出一個噩耗——皇上於昨夜吐暈倒,如今況危機,臥牀不起!
宮的兩個二級煉藥師和一羣太醫連夜被召去賢雲宮,忙的飛狗跳,卻束手無策。
無奈之下,幾個重臣以及太監總管親自前來府,試圖向幽月求醫問藥。
然而——
“幽月?兩天前就已經離開萬瀾國了。”蒼一臉懵。
太監總管安富一個哆嗦,差點把拂塵扔出去。
“離開了?!去哪兒了?怎麼偏要這時候離開?!”他掐著脖子尖著問。
“五年大比之後,七星學院韓蕭子長老對幽月頗爲喜,如今幽月奉了長老之名,前去一寶地閉關修煉。不知幾時才能回來。”
安富張了張,臉憋得通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幽月不在!是韓蕭子約出去的,他本沒膽子怪罪家!
萬瀾國唯一的一名三級煉藥師出了遠門,皇上的該如何是好!
安富急白了頭髮,幾個大臣也一臉苦相,卻又沒膽子埋怨幽月。
幾人風風火火的來,一臉沮喪的離開。蒼看著幾人離去的影,冷笑了一聲。
“通知下去,從今日起,家閉門謝客。”
挽月苑中,一片安靜。扶蘇和桑荷時不時出於院中,卻不見幽月的影。
蒼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家主。”扶蘇桑荷連忙起。
“嗯。幽月不在,你二人要仔細守著挽月苑,切勿讓閒人隨意進出。”說完,蒼便離開了。
……
城,某寧靜雅緻的宅院,一個頭戴斗笠、著黑披風的人快步走進院中。
他走到一小門前,在門板上輕輕敲了幾下。
房門打開,他閃走了進去。
幽長的暗道,線昏暗。帶著斗笠的男人走了許久,在牆壁上敲擊幾下。
轟隆隆——
一扇石門憑空出現,緩緩打開。
男人大步邁了進去。
石門,四方空間極小,只能容得下一張玉牀,和一把椅子。
玉牀之上,一名紅盤膝而坐,水眸微睜,幽深的目看向來人……
------題外話------
公子把三章合一了,一共七千字。稍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