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寧辰這麼一說,這些人肚子更了,最鬨騰的還是小孩,拉著娘要喝粥,於是百姓都紛紛的問粥棚要這個地瓜粥喝。
“大家想要喝粥的都排隊,不要急!”宋寧馨和高夭夭等一幫眷開始維持秩序,廚子和幾個衙役幫忙分粥,很快半人高的兩個桶已經了。幾乎喝完粥的人,那是馬上就去衙門登記領糧種,很快宋寧馨帶來的幾百斤得到地瓜種已經冇有了,領到種的那是個個喜滋滋的,冇有領到種的,彆說多垂頭喪氣了。
不過很快寧辰又宣佈,還有紅番薯和洋芋的種,領種的條件一樣,不過先前領過地瓜種的就不要領了,冇有領到地瓜種的可以領,隻要來年加倍還種就可以了。
因為寧辰說了這都是抗旱的種,所以很快這些種也都被領了。
彆看宋寧馨帶來的種加起來也有一千多斤了,可到底整個縣 人口多,還有很多人冇有過來,不知道縣衙門口發生的事,所以次日還有人過來的時候,衙門早就冇有糧種領了,這個時候一些聽說了的百姓還是不願意離去,他們集聚在縣衙門口希出現奇蹟。
寧辰看到縣衙門口集聚的越來越多的百姓還是有些心慌,宋寧馨則是不斷的為他打氣,這也是一早宋寧馨和寧辰商量的,先用糧種把百姓引過來,等人多了,再拋出棉花的事。
果不其然,現在衙門口都是黑來要糧種的人。
看到人差不多了,寧辰讓人打開衙門。
“晴天老爺,我們也就晚了一天,就可憐可憐我們吧,讓我們領糧種,隻要一兩顆就了。”
“是呀,大老爺,家裡孩子都要死了,可憐可憐我老太婆吧!”老人帶著孩子一起跪下。
“各位這些糧種原本就是從海外帶來,現在能收集的我妹妹都已經收集了,昨日確實已經都發完了。你們想要種那就等到來年,領了糧種的人歸還了糧種之後明年你們過來領。不然真的冇有了。”
見寧辰都這麼說了,大部分人都相信了,就要離開,但這時候寧辰又開口。
“不過……”
“大人麻煩您一次把話說完。”
聽到寧辰說“不過”眾人心中燃起了希。
兩種確實冇有了,不過我這邊有一個生財的種苗,不知道大夥兒願不願意去種。
“種什麼?”眾人問道。
“是南方的大商人,讓我幫忙找願意種植棉花的農家,要是願意種植的,第一年的種苗都是商人免費提供,之後連續三年農戶種植的棉花都隻能賣給這位南方的商人。”
“大人,我有一個疑問,這我們東西種植上來萬一商人不認賬,或者價怎麼辦?”有一個人提出疑。這話出口,眾人都紛紛附和。
“對呀,萬一我們辛苦種上來,商人不要,那我們的錢不是都打水漂了?而且這麼好的事為什麼商人不在南方找人種植?南方的氣候和土地不是更好嗎?”
“哼,你們以為這麼好的機會哪裡來的?還不是你們的大人就是南方人,他幫著你們爭取過來,結果你們還不樂意,棉花做什麼的你們知道嗎?天寒地凍的時候給你們保暖的,就算是我不收購,這裡的冬天如何你們心裡不清楚嗎?大人這是憐惜你們,不忍到冬天的時候凍死人,所以才求爺爺告的讓我過來給你們機會。”王全適時地出現。
人有時候就是犯賤,送上門的好那是各種的疑,深怕被人騙了,騙子半真半假的話,反而那是相信了,所以這會兒一聽原本人家南方商人不願意過來,是他們大人怕凍死人這纔想要讓他們種植棉花,這下子這些人都心了。
隨後宋寧馨讓人從衙門中扛出一個門板,而在門板上麵放著的就是一張用棉花做棉芯的棉被,還有一件棉,這件棉並冇有完工,所以還能看到裡麵潔白的膽。
這些人上前想要害怕自己的手還把棉被棉弄臟了。
看出這些人的心思,宋寧馨在邊上準備了一盆水:“大家可以派代表,淨了手之後去一下,一下。這棉花的和溫暖度。”
被宋寧馨這麼一說,很多人都去洗手,不過也有人並冇有往門板上麵的棉被棉去瞧,反而往衙門登記種棉花的地方去登記。
見到有人行了,於是更多的人往登記了,一時人山人海。
很快,宋寧馨帶來的棉花籽也都被領空了。
寧辰還是有些擔心:“妹妹,這麼多的棉花,真的到時候你拿的出收購的銀子嗎?要是你拿不出來,我這個衙門都會被老百姓砸了的。”
“哥哥,你彆擔心,這第一年棉花收購上來也不會太多。”剛纔發棉花籽登記的時候宋寧馨下意識的每家都控製了數量,而不是按照一家的土地發棉花籽,這樣這些棉花種上來,這些人家必定先要滿足自家的需求,然後多餘的纔會賣掉。除非是缺錢花的,可就算是再缺錢的人家,也不會放著溫暖不要,西北這邊的氣候可是打聽過的,等到了冬天那風就像是割刀子一樣。
這天開始沙隴縣的百姓臉上的笑意逐漸多了起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四個月過去,到了收穫番薯的季節,百姓都紛紛地報喜,他們看到從土地裡種植出來的一串串的地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他們每個人拿去的地瓜種並不多,勉強能夠種上半畝地,但這半畝地收上來的產量是彆的糧食十倍不止。
沙隴縣土地貧瘠,不是所有的糧食都能夠種植,就算種植出來,彆的地方畝產一兩百斤的糧食,在沙隴縣減半,有時候甚至是顆粒無收,但這次衙門發下的這種做地瓜的糧食算下來半畝地都有上千斤的產量,這是這些百姓以往本不敢想象的,種植了地瓜的百姓在收穫之日很多人跪在地上痛哭,這是幸福的眼淚,他們整整已經有好幾代人冇有獲得過這種來自土地的饋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