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婪終於知道,楚鳶到底有多果決。
他的時候可以眼皮不眨地為他豁出去,而不他的時候也一樣可以如此殺人誅心。
抓著手機的手已經開始微微抖,尉婪不敢再說話了,他生怕自己發出的每一個音節,得到的回應都是拒絕。
他不知道的是,對麵的楚鳶也早已雙眸通紅。
隔了許久,尉婪才說—— “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孩子,以後的路要共同養……” “我並不否認這一客觀事實的存在。”
楚鳶深呼吸一口氣,“關於孩子未來的事我可以和你坐下來好好聊聊,但如果是關於我們的未來,免了吧。”
免了吧。
的心門早就已經鎖住了。
聽見楚鳶說這個,尉婪終於失去理智,“是我錯怪了你,楚鳶,當年是我誤會你,我真的不知道後果會如此嚴重,會令你如此失……” 他就像個孩子,在麵臨即將要被拋棄的命運時,
束手無策地,討好著對方,“我當初看見你和但丁躺在一起的照片,你知不知道我的,我是有苦衷的楚鳶——誰讓你當初和但丁了睡在一起!”
最後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尉婪就好像把自己的心都挖出來了一樣。
他如何舍得,如何忍,他對有那麽強烈的占有,可是收到的卻是楚鳶和自己的哥哥躺在床上的畫麵,他怎麽能不失控!
對他來說,這就像是對他的一次背叛!
然而楚鳶的話將當年的誤會都剖析得幹幹淨淨,一點餘地都沒有留給尉婪。
“我沒有和但丁發生過上的關係,一次都沒有。”
人的聲音清冷,聲線擊穿了他的防,“我不知道照片是什麽,更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我沒有和但丁躺在一起過。
請你不要給我潑髒水,更別拿著這些稽的理由來控訴我!”
“你沒有?
那我看見的是什麽!
你撒謊!”
尉婪抓著手機一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鳶說沒有。
是不是代表著,當年背後有人心積慮製造了這麽一張照片,挑選在尉婪和楚鳶關係最岌岌可危的時候,發送給了尉婪。
正好他當時衝,誤以為楚鳶和但丁訂婚是企圖嫁進皇室,於是在看見照片後不加思考便認定了這是真的…… 懷揣著那麽多個誤會,他們彼此痛恨了彼此整整五年…… 不是,
不是!
他竟然一直以來都怨錯了人!
!
!
尉婪眸裏帶著深重的痛意,近乎窒息,卻又不敢接自己的錯誤,“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為什麽!”
“你現在來怪我不早告訴你?
五年前這一切是誰做的,尉你心裏怕是昭然若揭吧!
除了那個阮慕晚還能有誰?
你們相親相請別再來煩我了!”
“你別轉移話題,跟阮慕晚有什麽關係!
你到底有沒有撒謊騙我!”
這話怎麽那麽像為阮慕晚開啊?
楚鳶就見不得這副臉,用肩膀和臉頰夾住手機,空出手來給尉婪鼓了個掌,“騙,騙,騙!
我騙你我能得到什麽?
你就當我是騙你的,滿謊言沒一句真的!
別到時候查明真相發現怪錯了人,我怕你追悔莫及!
我慕虛榮,倒是清清白白,那你還上趕著倒我做什麽,那麽個清白大小姐,你還不娶了!”
尉婪啞然,心口浮起針刺般的疼痛。
他輸得徹底,老天連辯駁的機會都沒為他準備一個。
啞聲片刻,再回過神來已是恍如隔世,對麵楚鳶早就掛了電話,剩下急促的提示音在告訴著他。
敗者,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