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章節修改過,回頭看一下,不然對不上——
殷紹輝這麼一說,殷紹槐也只能和三弟小妹互相看看。
某人放下茶杯,
“殷時修的兩個孩子,名字是我和夢琴取的,孫子殷懷瑜,孫殷瑾兮。和明朗明旭一樣,都排在“明”字輩。”
殷紹槐點了點頭,
“既然大哥這麼決定了,那就這樣吧。”
“可大哥,孩子了族譜,孩子母親呢?”
殷紹向來是個心的,聽大哥這話,好像都沒有把孩子母親考慮在。
這不管孩子母親怎樣不大哥和嫂子結婚,可畢竟是為殷家生下了一雙兒。
“孩子母親暫時不族譜。”
殷紹輝這邊還沒有想好一個比較好的說辭,那邊周夢琴已經斬釘截鐵道。
“嫂子,哪有這樣的道理啊?”
殷紹說道,“既然孩子了族譜,母親怎麼能不?”
周夢琴看了眼殷紹,角輕勾著,優雅的笑容掛在臉上,溫著聲音道,
“小妹,這件事呢,我和你大哥是深思慮過了的。”
“……”
周夢琴見殷紹面前的杯子,茶水了近半,便抬手讓傭人給添上茶。
而后嘆了口氣,繼續道,
“對外,我總不好什麼都詳細的說。可對你們,我也不找托詞。說白了,我確實是對這個兒媳婦不滿意。”
“正如紹輝所說,時修和個大學生結婚,想必你們也是查的清清楚楚。在這里,我和紹輝必須先謝一下你們,沒有把這件事傳的太開。”
殷紹槐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眉眼低著,順著周夢琴的話道,
“旁戚遠親不算,到頭來最親的還是我們自個兒家兄弟姐妹。即便其他人也姓殷,那也是不一樣的。”
“說起來是我這個做媽的慚愧,時修是我和你們大哥的老來子,我們*他,他也從不做讓我們心的事。三十歲了,突然來這麼一下,說實話,我們一時實在有點接不了。”
“嫂子,這世界上哪會有不讓人心的子?事已至此,你就把心放寬些,不然還能怎麼辦咧?”
開口的是殷紹庭,兄弟中排第三,比較急躁,不大喜歡在無意義的事上浪費時間。
就比如殷時修和蘇小萌的這事兒,從殷紹庭的角度,心里想的就是:
結就結了唄,還生生拆散人家不?
況且這都啥年代了,還講究門當戶對啊?
大哥大嫂也真是夠封。建的。
“三弟,若是其他孩子的妻子,我也倒沒這麼多要求,可偏偏是時修的,這將來……”
“不就是家主之位的問題麼?”
殷紹庭抓了抓頭發,“要是那小丫頭不行,那就讓時青繼承,時青那老婆施海燕怎麼說也是施政委的千金,為人世都很得到,子和大嫂您也像,這樣的人,您還不放心麼?”
“時青是好,大兒媳也好,但時青終究不是殷家的脈。”
“我說大嫂啊,這世上哪有兩全的事啊?如果不把大侄子當殷家脈來看,當初你們撿他回來干嘛喲?”
“紹庭。”
殷紹輝見三弟這語氣是越發不耐起來,不由出聲喊他一聲,給個眼神提醒。
這殷紹庭今年雖說也六十出頭了,但依舊帶著點從生下來至今,不曾改過的那份不管不顧,一筋的頑皮勁兒。
殷紹庭靠回沙發上,嘟囔了句,
“我這難道說錯了嘛……”
殷紹拍了拍殷紹庭的手,示意他別再爭了。
“大嫂的意思我明白,看來這件事確實急不來,那麼今天就先給兩個孩子上族譜。”
殷紹槐道。
殷紹輝點了點頭,周夢琴也比較滿意殷紹槐說的話。
吩咐老林管家去把族譜以及文墨拿來。
老林管家出去的同時,一個傭人走了進來,
“大老爺,大夫人,白家老先生來了,讓我進來問問,方不方便進來喝口茶?”
周夢琴愣了一下,而殷紹輝一聽是白茂,立馬就站了起來,道,
“白老哥來了!什麼方不方便喝口茶?這老哥真是……”
說著便自個兒拄著拐杖出了書房。
周夢琴也站了起來,走到書房門口,便見殷紹輝領著白茂走了進來。
一邊走著一邊笑的合不攏,
“白老哥,這以后你過來,就直接進來,還讓傭人通報?你也真是矯!”
“哈哈!我怕我不歡迎啊。”
白茂上這麼說著,心里卻是“哼”了聲:懂什麼,這先禮后兵!
殷紹輝沒多想白茂過來的機,十分熱的把這顆不定時炸彈請進了書房。
“阿素,把早春的龍井再泡上一壺送過來。”
“這殷家祭祖,年年都這麼大靜……這殷家老祖宗都該樂了吧!子孫都這麼孝順!”
“白老哥,如今這個時代,人的忘是越來越大,要是不常領著子孫祭拜祭拜老祖宗,再過個十幾年,殷家祖上干什麼的,出自哪里,都給忘得差不多咯!”
“……說的也是。”
白茂雙手背在后,“看這樣子,你們是在……商量家事?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啊!”
“白老哥,你這話說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二弟殷紹槐,三弟殷紹庭還有小妹殷紹。”
白茂笑呵呵的點頭,而后視線在殷紹上停了一下,
“紹妹妹……莫不是國外聞名的鋼琴藝家?”
殷紹忙擺手,“老了老了,談不上藝家了!”
“謙虛!”
白茂指著殷紹,笑著重復道,“謙虛了啊,小妹!”
殷紹笑了笑,忙讓白茂坐,“白大哥,趕坐。”
白茂倒沒有立刻坐下來,而是再次看向殷紹輝,
“紹輝老弟,你確定我沒有打擾你們談家事哦!”
“沒,沒!趕趕坐!”
殷紹輝這麼說著,白茂才坐下。
說不打擾,那也只是殷紹輝的一人之詞,那邊殷紹庭又抓了抓自己頭上的短。
他心里就不是這麼想的……
原本給倆孩子上完家譜就可以打道回府了,這下好了……不曉得得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家睡覺了。
“白老哥今天怎麼想著過來玩啊?”
“前段時間生病了,老了不中用,在醫院待了好幾天,今天才回來。吃完午飯散了個步,見殷家這麼熱鬧,我又有點口了,就和正祥一塊兒進來了。”
“正祥是……白老哥的大兒子吧?”
白茂點了點頭。
“就是那個在國帶頭搞起新能源汽車產業的白正祥先生吧?”
殷紹槐道。
“孩子們在外頭怎麼發展,我知道的倒不細,他人在外頭,晚些我讓他過來拜見一下叔叔伯伯。”
白茂說話的時候,阿素已經把新泡好的龍井端了上來。
“那白老哥不要吧?”
“不要不要!我這幾天雖然待在醫院里啊,但心卻好的不得了!”
“哈哈哈,像白老哥這樣豁達的人,確實難得。”
“豁達?哈哈,紹輝老弟又奉承我了啊!”白茂拍拍殷紹輝的手,而后湊過頭,神道,
“是我閨回來了。”
“啊!就是你那個離家的小兒?”
“可不是嘛!那小丫頭多狠心啊,一走就是二十年,我還以為永遠都不回來見我這個老父親了呢!”
“那真是恭喜白老哥了!說起來,我還沒見過您那小兒吧?”
“以后有機會的。”
白茂說著,看了眼周夢琴,“周妹,這持一大家子,你可真不容易啊。”
“這是應該的。”
周夢琴笑道。
對于白茂,沒有殷紹輝那麼熱。
也許是坎坷人生造就,也許是婦人之心使然,白茂突然造訪,就覺得他機不純。
但從白茂和殷紹輝談論的話題聽來,又實在是聽不出什麼別有用心的目的。
直到老林管家把族譜與文墨拿來。
白茂見這況,便作勢起,“這是……我不便在場吧!”
殷紹輝忙把白茂重新摁坐在沙發上,
“家譜原本就是要流傳下去給人看的,不是什麼私的事。白老哥坐著!”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湊個熱鬧,在這坐著了。”
“坐著坐著。”
老林管家在一邊研墨。
白茂見到那蒼翠的硯臺外殼,眼睛一亮,道,
“這可是好硯啊!”
“哈哈,白老哥這都看的出來?”
“我就沒別的好,平時就搗鼓搗鼓書墨和古董,這翡翠價值連城,這硯看起來歷史悠久啊……”
殷紹輝應了聲,些許嘆道,
“祖父那輩傳下來,是有些年歲了。”
“這是……要用這墨上族譜?”
“恩。”
“這是給誰上族譜呢?”
白茂問著。
殷紹輝頓了一下,白茂忙道,“哎呀!這個不該我問,不該我問,是我多了!”
“白老哥,不是不是,我只是有點意外你會問而已,不是不能問。”
殷紹輝忙解釋著。
一邊的周夢琴眸子微微瞇了下,總覺得今天白茂有些不同尋常。
特別的……特別的……鬧騰!
“時修的兩個孩子,白老哥,你應該記得的,說起來還是應該多謝你,不然……這兩個孩子……”
“哦!我想起來了!是小萌生的那倆個孩子是吧?”
白茂了下頭,裝的一手好“傻”。
殷紹輝點了下頭。
周夢琴心里的鼓打的更厲害了。
是知道白茂很護蘇小萌的,當時還說過要認蘇小萌作孫兒的……
“這小萌丫頭是真厲害,年紀小小的,給你們殷家添了倆娃,可把你們倆做爺爺做的樂壞了吧?”
“……恩。”
殷紹輝應了聲。
周夢琴倒是沒有應出聲,約聽得出白茂這話主要是在夸贊蘇小萌。
白茂見回應不大,便又看向殷家那幾個老兄弟姐妹,
“我第一次見蘇小萌的時候,人長的是特別可,那會兒著大肚子,就是模樣兒狼狽的,年紀又小小的,就那麼哭哭啼啼的和我說,‘爺爺……我快死了……嗚嗚’……誒喲,那模樣兒,是個人都得心碎。”
“哈哈,怎麼就狼狽了呢?還和您說快死了?”
殷紹聽得覺得有趣,便忙問道。
白茂笑了笑,擺了擺手,
“這就不說了,之后你們自個兒問紹輝老弟和周妹妹吧,我不好說太多的!”
周夢琴面上還帶著笑,心里卻不嘀咕,不好說太多……這說的還麼?
殷紹輝略顯尷尬的笑了笑,
“過去的事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是啊,都過去了,好在現在母子平安。”
白茂笑道。
心里卻冷哼:是啊,他外孫兒的苦一件件的都過去,但刁難和欺負也沒見停止!這老夫妻倆可真能打哈哈!當他白癡麼?
刻意用了“平安”二字,足以暗示之前母子可“不平安”。
至于怎麼個“不平安”法,就由著這幾個老家伙想去吧。
“話說倆娃娃啥名字呀?”
白茂問著,繼續裝著自個兒啥都不知道的模樣。
“哦。”殷紹輝道,“這哥哥殷懷瑜,這妹妹殷瑾兮。”
“名字倒是取的不錯,懷瑾握瑜……不忘初心。”
殷紹輝聽著白茂的贊,心里不由也有些得意,然而還是故作謙遜道,
“老了,也只能借些典故給孫子孫取個不差人意的名兒。”
“啊?”
誰知殷紹輝這一說完,白茂一臉震驚,“名字是你和周妹取的?”
殷紹輝表僵了一下,“不,不然呢?”
白茂笑了一下,
“不,不是……我就是有點驚訝,因為之前遇到過時修,說孩子是在都出生的,我還以為孩子是小萌父母給取的呢。”
“他們給取了名。”
周夢琴道,語氣有點生了。
其實真心不想在弟弟妹妹跟前提到蘇小萌娘家。
“這要是我,孩子在都出生,我肯定要給孩子取名字!看來小萌的父母也是心寬廣,很好相的嘛。”
“……呵呵,還行吧。那母親可是沖的很呢。”
周夢琴冷不丁來了句,總聽白茂說蘇小萌的好,聽得有些心煩意。
提起蘇小萌的父母,能想到的便是那個年輕的四十來歲人,闖進殷家,擺出趾高氣昂,滿臉不屑的表。
“哦?”
白茂笑的眉眼都彎著,“脾氣沖麼?”
“橫沖直撞就闖進來,好像我們殷家欠了什麼似得,難怪兒也教不好。”
周夢琴說著。
白茂那雙渾濁老眼閃過一抹,隨即便斂起芒。
殷紹輝拉了一下周夢琴,讓打住。
周夢琴淺吸口氣,
“白大哥,我知道你很護小萌那丫頭,但你和接的太,是不是值得你這麼護,可不一定。”
白茂只是笑笑,沒再就周夢琴的話說下去,而是問道,
“話說時修呢?這孩子上族譜,他都不過來?”
“他在哄孩子呢。”
殷紹輝道。
“哦……那小萌也不用出面?”
“……給孩子上族譜,幾個老輩做個見證就行了。”
殷紹輝這會兒也覺得有點慌了……
白茂雖說左一句不該問,右一句打擾了,可問的說的都不,打擾的也不啊。
“這說來說去,給孩子上族譜,怎麼就不提孩子媽媽呢?莫非這殷家的族譜只有流著殷家的人才能上?咦,是我看錯了嗎?這邊打頭第一個是不是周妹的名字啊?”
白茂瞇著眼,指了指族譜正當中頁面第一列和殷紹輝并列的名字。
這話一出,周夢琴都跟著僵了。
“白老先生,這決定,是我大哥和大嫂做的,他們這麼做有他們的道理。”
殷紹槐覺得這氣氛有點怪了,忙開口道。
周夢琴笑了笑,
“白先生,您還是坐著吧。”
白茂也笑笑,笑嘛,誰不會啊!
“我就是覺著奇怪,隨口問問罷了,我們白家沒這麼多規矩,族譜什麼的也沒。就是這作為一個外人,這麼一看……還當是你們殷家當家家主和家母只要孫子孫,而不要兒媳婦呢!讓人誤會了,總是不好。”
“咯噔”!
就連老林管家聽了這話,研磨的手都僵了一下。
殷紹輝和周夢琴互看了一眼,到底要不要和白老先生解釋一下?
如果解釋,會不會顯得蓋彌彰?
如果不解釋……這白老先生的名擺在這,萬一將來某天,在外頭無意說出殷家只要孫子孫,而不要媳婦這種話……
看重臉面的殷家可不得外人這樣議論。
到這會兒,周夢琴就有點怨殷紹輝了。
這原本就是殷家的家事,讓一個外人進來參與,算什麼?
而殷紹輝自個兒其實也是有點后悔了。
“白大哥,我以為這當中緣由,您應該比較清楚的。”
周夢琴想了想,溫聲和氣的說了句。
白茂揚了下眉,“哦?”
“當初您見著小萌,確實是小萌了委屈,可我以為那天我和紹輝在你面前把我們的想法說的很清楚了。”
“……”
“蘇小萌那丫頭年紀太小,我和紹輝對時修的期又一直很大,他們結婚是私自定的,短時間,我實在沒法接。”
“你沒法接……哈哈,可是小萌那丫頭已經和殷時修結婚了不是嗎?”
“誰規定結婚了就一定可以上殷家的族譜?”
周夢琴揚眉,像是和白茂對上了。
“那丫頭和殷時修結婚了,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不上殷家的族譜……意思是將來還打算讓殷時修和蘇小萌分開?”
周夢琴收起臉上的淺笑,
“以后的事誰也說不準,如果蘇小萌一直是這種德行,不排除這種可能。”
這麼說,白茂心里就明白了。
敢這周夢琴做的是這打算。
讓他外孫兒給他家生了倆娃,轉找個機會就想把他外孫兒給踹掉!
“小萌是哪種德行啊?周妹能不能說說看,我聽聽?”
“一個為了出去聯誼,把生病了的孩子扔家里不管!就這種人,能進我殷家的門?”
這要是蘇小萌之前沒和他說,他倒也有點懵,好在這件事來龍去脈,小萌都和他說清楚了。
“原來小萌是這種人……我竟是半點沒看出來。”
“原本家庭背景單薄,父母都是普通老百姓,這些我也認了,但接后,家境的不同所造的差異實在太大,我確信和時修不會長久的。”
“說句難聽的,我兒子就算一定要被別人高攀,也不能是這種臭未干的小丫頭。”
殷紹槐見這二人大有水火不容的仗勢,忙道,
“大哥,這墨已經磨好了,寫吧。”
殷紹輝應了聲,起把袖口上提了提,拿起小號筆,蘸了墨,剛要落筆——
只見白茂的手突地過來,把族譜“啪”一合!
眾人驚呆。
“白老哥……”
白茂冷著張臉,中氣十足,聲音卻低了八度,
“上什麼族譜?搞得像誰稀罕似的!我白茂的外孫,不攀你們殷家高門!還有要讓雙雙和煌煌你們殷家的族譜……”
冷冽的眸子掃過眾人,“問過我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