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有朋自遠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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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柴請方秋寶吃飯,自己不覺得會有什麼問題,倒把旁人嚇了一跳,因爲方秋寶的案子並沒有結,只不過是暫時‘移’給市紀委.漫說別人,就連方秋寶都嚇了一跳,但同時心中也多了幾分激,人冷暖世態炎涼,不到倒黴的時候看不出誰是真正對你好的。

請了方秋寶吃過一次飯後,第二星期,費柴又請了一頓,弄的當球包特別不好意思,直說:“費局長啊,我知道你是個重義的,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咱們還是見面的好,免得連累你。”

費柴笑道:“有啥連累的,我最近也是黴的起灰灰。”

方秋寶忙說:“說笑說笑。”

這兩句話,兩人都說的不是客氣話,因爲兩人看問題的起點和角度不一樣,在一般人看來,費柴雖說最近連連挫,但是作爲一個員,基沒有到損害,只是自己辦事採用了不恰當的方法,假以時日,讓時間把某些影響沖淡一些,再好好做上幾件事,一切損失還是可以彌補回來的,方秋寶是個老僚,自然也是往這個方面想的。可是費柴自己想的又是不同,誠然,自己現在什麼也不缺,可他現在的覺就好像大家都是瞎子,只有他不是,卻偏偏又是個啞。啞看到了瞎子看不見的危機正在近,卻不能喊出來讓大家知道,當他想盡辦法試圖讓所有的瞎子都明白危險正在近的時候,卻被瞎子們當異類,甚至有聰明的瞎子也猜出了什麼,卻‘好心’地勸啞也如瞎子一樣的生活。搞的費柴雖說還冬月間,卻已經急的恨不得去包幾個糉子吃了。

酒足飯飽,方秋寶臨別時再度提醒費柴:“謝你還記得住我這個老頭子,不過以後別再請我了,請我也不會來了。”

費柴故意問道:“爲什麼呢?”

方秋寶對著費柴笑道:“你裝糊塗,真是的。你沒聽說啊,升級爲因爲吳市長的事弄的灰頭土臉,自顧不暇,而我呢,也差不多被他們雙規的快半年了,所以才放我回來,不過事還沒有了結,不然早就放我復職或者讓我養老去了。這是給我留著尾呢,等他們騰出手來了,或許手上案子又不夠充數了,保不齊還會來找我的。”

費柴見他都這麼說了,自然也不好老主往上,這又是完全沒好的事,於是就說:“那行,反正你需要幫什麼忙了給我招呼聲,咱們自覺,案子上的事不管,生活上的儘管開口。”說吧,兩人拱手而別。

說心裡話,費柴雖說有些書生的臭脾氣,但是對方秋寶還是十分敬佩的,被紀委雙規了差不多半年,居然愣是牙齒咬的的,一個字兒都沒吐,而他邊辦案子的到換了兩三波,這老爺子到沒白d的教育這麼多年,換一般人,早就完蛋了,別的不說,就說那個號稱打過仗的吳放歌,不是也沒過幾天就神崩潰了嘛。

費柴送別了方秋寶,直接回了家,最近坐冷板凳,外頭的應酬也了很多,倒也樂得清靜。回到家一進門,卻聽尤倩在客廳喊道:“是老公嗎?咱家有客人。”

費柴以爲只是一般的客人,就一邊換鞋一邊隨口問道:“哦,是誰啊。”

話音未落,就聽有人答道:“誰?三劍客!”

費柴一聽那聲音,忍不住心中就是一喜,忙探頭纔出玄關一看,只見從沙發上才站起一個人來,瘦高個兒,戴了副金邊眼鏡,文質彬彬的渾書卷氣,唯一怪異的事,這傢伙居然穿著一襲長衫,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從民國穿越來的。

“王俊!是你小子!哈哈哈。”費柴頓時大笑起來,衝進客廳,兩人狠狠的擁抱了一下。

王俊和費柴是地質學院的同學,當年和吳哲並稱三劍客,整日裡黏在一起,偶爾還加上一個混進來的朱亞軍。

王俊和其他人不同,畢業後只在分配的單位待了三個月就離職了,從此說的好聽逍遙人間,說的不好聽那就是四流竄,今天卻不知怎麼的,竄到了這裡。

在此分賓主落座,費柴笑著罵道:“你小子,一失蹤幾十年,都流竄到哪裡去了?怎麼混了這幅打扮?演戲啊。”

王俊嘿嘿一笑,從懷裡拿出一張名品,遞給費柴說:“看看這個,一般人我就給他這個。”

費柴接過來一看,上寫:古今博藝風水研究所副所長一級研究員風水師王佔波。頓時笑了出來:真不知風水界原來也憑職稱的,還一級二級的。

尤倩在旁邊說:“王先生算卦也準的,剛纔就給我算來著,簡直神了。”

費柴笑著看著王俊說:“咋?騙到我家來了?”

王俊訕笑一下說:“呵呵,這不剛纔等你,閒著沒事兒,隨便給嫂子看看。”

費柴啐了他一口說:“還是察言觀,以話套話那一套?”

王俊說:“誰說的啊,我這些年闖江湖,改進了好多,不是當年咱們騙師大那些生的老套路啦。”

費柴還沒答話,尤倩耳尖,忙問費柴:“不是,你們當年還用這個去師大行騙?你也有份?”

費柴瞪了王俊一眼,底下又踹了他一腳,轉臉對尤倩陪笑說:“別聽他胡說八道,江湖騙子。”隨後又甩著名片問王俊:“你剛纔說你給一般人看這個,那我也是一般人?”

“你那兒能吶。”王俊說著,又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費柴,費柴接過了,見上面寫著:民間地震預報中心王俊。

見到這行字,費柴幾乎是本能的提高了點戒心。在一般況下,方和民間的地震預報組織,幾乎是沒有資料往來的。王俊當年也是地質災害專業的才子之一,他的直覺和能力,絕不亞於費柴,但限於民間這個概念,能獲取的研究資源和支持絕對不能和費柴相比。而他在這個時候來南泉,難不也發覺了點什麼?

王俊似乎沒察覺到費柴心裡的變化,自古看著天花板說:“那邊是加固的鋼條吧,看來你對南泉未來的地質穩定狀況也沒啥信心啊。”

費柴故作輕鬆地笑著說:“居安思危嘛,咱們搞地質的,多都有點神經質的。”

王俊哈哈一笑,也不在繼續這個話題,這時尤倩說還沒吃飯。費柴於是親自下廚,做了幾個菜請王俊吃。因爲他已經和方秋寶吃過晚飯,就陪著王俊喝了幾杯酒,飯後又閒聊了一會兒,王俊就告辭了。

等王俊一走,尤倩又追問了一下有關利用算命在師大行騙的事,費柴自然是不願意承認年輕狂時的荒唐事了,只是科打諢的想混過去,兩人打打鬧鬧,到也有趣,可是尤倩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就問:“老公,你平時和人聊天,都不得往你專業上頭聊,怎麼今天反而不開口了呢?王俊是搞民間地震預報的,你們也算同行啊。”

費柴說:“老婆,你不懂。咱們民間這些搞地震預報的啊,人是好人,可就是能力不咋地,這也不怪他們,資源什麼的都幾乎被方壟斷完了。可他們還有一點不好,那就是有的民間地震預報組織聽風就是雨,淨幹些不靠譜的事兒,所以我不願意在王俊面前說這些事兒,比如這件事我自己只有三把握,到他那裡就了六了,他在張一添油加醋,那得造多大恐慌啊。”

尤倩聽了,忽然大笑:“我一直以爲你是你說的預報派呢,怎麼也變瞞派了?”

費柴說:“我還是預報派啊,只是這件事一定要搞準,不能連自己都沒把握就說。地震預報原本就是很說不準的事,像上次,我那麼心計算,還是沒算準呢。另外就算預報,也必須把握方法,在那之前就得加強民衆的防災訓練,這幾樣工作哪樣都馬虎不得。”

尤倩說:“老公啊,話是這麼說,不過你也別太犟了,該讓的就讓讓唄,雖然你回家不說,但我也聽說了些,反正咱們隨大流,總不會有錯的。”

費柴張張,但還是把要說的話生生的嚥了回去,那可是老爺子名言:真理有時候是掌握在數人手裡的。

雖說沒和王俊好好談談,可似乎又被王俊勾起了癮頭,費柴把妻子安睡了之後,就到書房又研究他那些東西,知道凌晨三四點才了個懶腰,關機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正刷牙的時候,吳放歌忽然接到吳哲的電話,兩人已經很久沒聯繫了,可吳哲劈頭一句就問:“王俊那小子可能要來找你,你小心點兒。”

費柴詫異道:“他昨天來過了,我小心什麼啊。”

吳哲嘆道:“這小子近年來搞民間地震預報,到找我們這些老同學套資料,拉贊助,我都贊助了他好幾回了,不過最近南泉地質板塊活頻繁,上回我見著他,他說要到你哪裡走走,你可得小心點兒,別讓他把資料套走了,這幫搞民間地震預報的,沒人管,張著大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特別是王俊,簡直就是個大黴星。”

費柴笑道:“這倒也不全怪他們,人家在那麼艱苦的環境下搞出點果來,方,又有又有幾回是得到重視了的?”

吳哲笑了一下說:“你呀,就是濫好人,當心弄不好,落個兩頭不靠。”

費柴說:“不會不會,這個尺度我還是把握的住的,而且昨天王俊是來了,可我們只談友誼,專業上的事幾乎沒提到。”

吳哲詫異道:“這就怪了,這小子平時拉著我都聊起個沒完,到你那兒反而沒話了?”

費柴笑著說:“反正我們是沒談,不過還是謝謝你提醒,我是的對他小心點兒,這傢伙這些年流落江湖,天曉得學會了什麼江湖手段。”

吳哲也說:“是啊是啊,你多保重,和我還是常聯繫聯繫,別一失蹤就好幾個月,時不時的來個電話啥的。”

費柴應了,又和吳哲閒聊了幾句,才把電話掛了,收拾妥當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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