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陸爲民在樓道里聽見了二人的爭吵,江冰綾臉一黯,有些惱,又有些傷心,面對這個鄰居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好一陣才低垂著頭幽幽的道:“小陸,我沒事兒,習慣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都聽見了,就這麼一點事兒,弄得沒臉沒皮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小陸,你說我該怎麼辦?”
看見站在自己眼前的孩又開始眼淚漣漣,陸爲民有些手足無措,想了想纔算在斜放在牆角的書架上找到紙捲筒,扯下一段紙卷,遞給對方,“江姐,之深,恨之切,這話大概就是海鵬心現在的想法吧,恨這個字改妒更準確,其實他也並不相信他自己所說那些事兒,只不過他想用這些言語來刺激和傷害你,引起你的注意,其實那也在傷害他自己,只不過一時間他沒有意識到而已。、,、”
泣中的江冰綾有些訝異的擡起目,怔怔的著眼前這個神溫和淡然的男孩子,雙手環抱在前,就這樣倚在牆邊上,靜靜的陪著自己,寬自己。
沒有想到這個比自己似乎還小一點的男孩子居然能說出這樣深刻犀利的話語來,把男之間和爭吵剖析得這樣細緻微,簡直就像是一個在上浸多年的滄桑浪子,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小陸,不是那麼簡單,我和海鵬自打來了州就有些磕磕絆絆,我知道他很我,他從小生慣養,從未做過家務,可能爲我學做飯菜,洗服,可是他是大男人啊,我不求他能出人頭地,可也不能這樣一輩子窩在家裡只做家務就過了吧?”
江冰綾拭去淚痕,淡淡的道:“他在單位上和領導同事不好,他看不慣那些領導同事的做派,覺得自己是重點大學大學生,自己也放不下那張臉去迎合領導,可現在世道就是這樣,你有本事得讓領導信任認可才行,你再有本事也得有其他人幫襯你才行,你這樣自命清高,鶴立羣,其結果就是自絕於單位,最終爲不歡迎的人,被孤立,人都是社會化,當你被周圍人所拋棄的時候,你就無法生存下去了。”
江冰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能在對方面前敞開心扉,釋放一切,和張海鵬講過的話,甚至有些怕傷害海鵬自尊而不敢深言的話就能在這個人面前毫無顧忌的說出來,不知不覺中,發現眼前這個男子竟然是一個可以傾聽自己心煩惱和苦悶,甚至還能爲自己解釋憂的男人。
“江姐,人生本來就不是一帆風順的,可能海鵬在大學裡學習很順心,但進社會工作之後發現和自己的期有落差,所以緒到了影響,我想這有一個調整適應期,你可以多給他一些鼓勵,也許他有些不太適應怎麼來理和領導同事的關係,你要支持他,給他一些建議,甚至幫他創造一些機會,只要能功的邁出第一步,以後就會變得順利起來。”
陸爲民發現自己很適合當心理調節師,循循善,耐心鼓舞,溫,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還有這方面的才華。
“小陸,你以爲我沒有試過麼?他瞧不起單位領導和同事,覺得他們是鄉佬,整日裡爲了蠅頭小利斤斤計較,我還請我們局裡領導出面幫忙牽線搭橋,改善他和單位領導關係,可是在飯桌上他還是那副德,你讓我還要怎麼做?”江冰綾眼中又浮起淚水,“他覺得在州很不順氣,想要調回黎去,可調回黎有這麼簡單?也許他能找到關係調回去,可我呢?我該怎麼辦?”
陸爲民張了張,輕輕嘆了一口氣,看來江冰綾爲張海鵬的確也做了不努力,但是江山易改本難移,以張海鵬的子,只怕對自己妻子這樣的舉更是有莫名的反,他可以爲妻子作很多事,但是卻絕不願意在別的男人面前讓自己妻子去和悅的討好別人,這種心態很微妙,非箇中人難以會得到,而江冰綾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海鵬他原來不是這樣的,在大學裡他既大方爽朗又喜歡參加各種活,可是一分配到黎就不太滿意,到了州這邊他就更不順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拖累了他,讓他纔會變這樣,現在他本不相信我,還跟蹤我,你我怎麼辦?就像他說的那樣每天準時上下班,哪裡都不能去?”江冰綾自我解嘲的一笑,嘆了一口氣,臉上悲苦絕的表更甚,“小陸,謝謝你了,我沒事兒,休息一下就好。”
陸爲民撓了撓腦袋,覺得自己也許該給對方一些另外的建議,他的確不忍心看著這樣一個揹負了太多工作和生活上的力孩子被垮。
“江姐,我覺得你不妨稍稍冷理一下這件事,保持一種樂觀的心態,人生一輩子還很長,就像一場大戲,還有無數彩麗的戲幕等著我們,就算是有些小小的不如意,你只要能保持積極向上的心態,所有不如意都會過去,退一萬步說,即便是你真的和海鵬不合適無法在一起走下去了,大家也可以在一種平和的狀態下分手,沒有必要太過於折磨抑自己的緒。”
江冰綾訝然的揚起眉,這個大男孩給自己的驚訝實在太多了一點,這番話更像是一個長輩過來人在給遇到挫折和不順的晚輩以教誨和點撥,如一抹暖流緩緩淌自己的心間,讓煩躁苦悶的心田得到了滋潤藉,長期以來如一塊沉甸甸巨石在心間,這一刻似乎也變得輕鬆了不。
“謝謝你了,小陸,我會記住你的話。”
這兩句話語出至誠,看見對方晶瑩溫潤的眼瞳裡浮著的某種莫名的幽幽澤,陸爲民心旌也不住猛然跳,扼制住一些不切實際的躁,趕點點頭,“沒事兒,江姐,那你休息吧,我過去了。”
跟著夏力行下了樓,陸爲民才知道夏力行是臨時決定要去古慶看看。
州現在還沒有手機這玩意兒,陸爲民不得不找了個辦公室趕給古慶縣委辦打了一個電話。
縣委書記吉雲坤不在,縣委辦接電話的人聽說地委書記夏力行要馬上過來,立時就急了,在沒有手機的時代,要找到外出的縣委書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好在從州到古慶還有六十來公里,至也得要一個半小時才能到,陸爲民只有讓對方趕去通知吉書記和戚縣長,至於說能不能通知到那就不好說了。
蜂窩移通信系統已經在昌州正式開通了,雖然使用戶數還很有限,但是用戶們對新生事發出來的空前熱還是讓省郵電局的那些個領導們始料未及。
隨著州這邊的程控電話改造開始全面實施,昆湖、青溪、桂平三市的程控電話改造實施也進了倒計時。
按照省郵電管理局的計劃,本來是想要將州和昆湖、青溪、桂平三市一起列第二批程控電話改造項目,但是由於州立地區提前了三個多月,昌江省委省府也要求對州的事要特事特辦,也使得省郵電管理局不得不提前啓了州地區的程控電話系統改造工程,比起昆湖、青溪和桂平來也提前了三個月啓。
伴隨著州程控電話系統改造推進,無線尋呼系統也同步推進,也就是說在1992年6月前州程控電話系統改造完畢之後,包攬州全地區六縣一市的無線尋呼網絡也要實現基本覆蓋,除了一些山區鄉鎮的偏僻地域外,整個州地區都可以實現無線尋呼的自由聯繫。
而隨著州程控電話系統二期改造推進,州的蜂窩移通信系統建設也將迅速鋪開,也就是說按照省郵電管理局的構想,州地區將在92年年底實現移電話的正式開通,力爭在93年實現州六縣一市區域的全覆蓋,這比起像昆湖、青溪和桂平三個經濟較發達的城市來都要先行一步,也算是省裡對州的特殊政策扶持。
“夏書記,聽說昌州那邊都開始用大哥大了,啥時候咱們州也用上這玩意兒就方便了,省得陸跑上跑下,這下邊領導要不在縣裡,也還不好找人。”
馬志勇練的打著方向盤,是給夏力行多年開車的老人了,雖然纔不到四十歲,但是從在昆湖就開始給夏力行開車。
這一開就是十年,家也安在昆湖還能跟隨著夏力行從昆湖到黎再到州,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工作關係,而是有著很深厚的私人在裡邊了,陸爲民對這位在外人面前言語很,但是卻能在夏力行面前話語不的司機很尊重,而馬志勇也一樣和陸爲民很投緣,這種形讓夏力行也很高興。
“快了,省裡邊對通訊基礎設施的規劃有一個初步意見,那就是要優先考慮貧困地區,這是一個好現象,不能讓窮困地區越窮困,發達地區越發達,兩者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這不符合我們黨提出的共同富裕這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