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人啊】
這一夜，長妹子又是裹在被子裏睡的。
不過別誤會，這次沒有用繩子綁起來，或者吊在窗臺上。
天亮的時候，李穎婉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一邊，已經空無一人。
再了自己上的服，完完整整穿的好好的。
長妹子心中不免有些懊惱。
昨晚死纏爛打也好，丟掉矜持也好。
自己都已經那樣表白心跡了，最後癡纏著留宿在了陳諾家裏，甚至如願以償的抱著陳諾睡在了一起……
然而，果然真的就是“抱著睡，什麽都不做”了！
甚至哪怕是李穎婉自己再想主做點什麽小作，但是也不知道陳諾用了什麽手段，躺下來沒一會兒，自己糊裏糊塗就真的睡著了。
睡得還特別香甜，早上醒來得時候，枕頭上都了一片口水！
李穎婉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枕頭，第一個念頭居然是懊惱：完蛋了！
睡覺流口水都被歐看到了！
這樣的話，他豈不是會更嫌棄我了？
·
小心翼翼的從床上爬起來後，穿著拖鞋走出房間，就看見陳諾在客廳裏已經穿戴整齊，並且還弄好了早餐。
油條是剛炸好沒多久的，白粥是熱的。
此外還煎了兩個荷包蛋，沒有煎的太老，輕輕咬破後，裏麵的蛋黃還是稀的那種。
“先刷牙，然後趕吃飯。”
陳諾坐在桌邊，手裏著一油條正在啃。
“哦……”
李穎婉乖乖點頭，然後紅著臉跑進了洗手間裏。
水池旁，擺放了一隻還沒有拆封的新牙刷。
小姑娘心中忽然一甜……
忽然有一種同居生活在一起的錯覺。
有了這種心，刷牙都恨不能刷出節奏來了。
·
陳諾一油條吃完，李穎婉扭扭的從洗手間出來了，坐在了陳諾邊上，雙手先拉了拉陳諾的胳膊：“歐……”
“喲，現在歐了。
昨晚一口一個陳諾，氣勢不是很強的嘛。”
陳諾哼了一聲。
李穎婉紅了臉，低聲道：“你，你不喜歡我太兇，以後我都小聲說話好不好？”
陳諾搖頭：“我不信。”
李穎婉拿起碗盛了一碗白粥，又拿起油條咬了一口。
“你一定要留下來不回南高麗，可以。
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陳諾看著李穎婉，正道：“八中你不能待了，換個地方吧。”
“啊？”
李穎婉頓時小臉皺了起來，抱怨道：“為什麽啊？
我想待在你邊啊，不在一個學校，我每天都看不到你的。”
“那你自己選，回南高麗，還是換個學校。”
“……”小姑娘沉默了幾秒鍾，看著陳諾的眼神，發現陳諾的眼神非常認真，隻能歎了口氣：“哎西……好吧。”
“嗯，加一條規定，以後也不許說‘哎西’這種話。”
“哦。”
李穎婉立刻規規矩矩的坐好了，擺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來吃飯。
“一會兒你吃完了飯就回去吧，我今天要去學校一趟。”
“啊？
今天我能和你待在一起嘛？”
“不行。”
陳諾搖頭：“今天公布期末考試績，然後才正式放暑假，學校裏還有一些事的。”
“那我也許學校。”
“不行。”
陳諾想了想，用嚴肅的語氣對李穎婉說：“你要是真的不想離開金陵，以後都不許你出現在八中了！
我是認真的！
沒跟你開玩笑！”
李穎婉皺眉看著陳諾，低聲道：“你……是為了孫胖子嘛？”
“第一，人家不孫胖子，這麽很不好的啊。”
“可是也我李螞蚱啊。”
“……這個我以後也會跟說。”
陳諾有點頭疼，然後看著李穎婉：“第二，不讓你去學校不是為了，我有別的原因，總之，你不許問，也不許違背。
你要真的想留在金陵，這一條必須要乖乖聽話。
如果你犯規的話，我就直接把你捆起來然後讓你媽媽把你帶回南高麗！”
李穎婉臉委委屈屈的，拿筷子撥弄著麵前的荷包蛋：“……哦，好吧。”
陳諾搖搖頭。
讓長妹子離開八中是陳諾的底線了。
當然不是因為孫可可的緣故——好吧，或許有那麽一點。
但陳諾真的不是為了當時間管理大師。
而是因為，老蔣！
老蔣保護過薑英子兩次了，都見過李穎婉。
如果讓老蔣在學校裏見到李穎婉，然後再看到李穎婉對自己那麽親熱的話……
老頭子是老江湖了，難保不會懷疑點什麽。
自己一，還不想被老蔣知道。
此外，陳諾也沒辦法對李穎婉言明自己的理由。
因為，出與江湖道義，他也不好泄老蔣的給李穎婉知道。
·
上午的時候，陳諾送走了李穎婉，然後終於去了趟學校。
今天公布高二年級的期末考試績，然後高二就正式開始放暑假。
來到班上的時候，其實陳諾照例又是踩著點進班級大門的。
連上班已經明顯進了退休模式的班主任老吳，來的都比陳諾要早。
看的出來，孫校花今天的緒不是很高。
期末考試沒考好，公布績的時候，一般都不會有什麽好心的。
孫可可心中惆悵的是，為了考試沒考好的事，前幾天已經在家裏被老孫狠狠教育了一頓了。
而今天拿了績單回去，老孫肯定又會提起這個茬兒，自己多半又要挨一頓訓斥。
績單發下來，孫校花果然臉就不太好看。
陳諾倒是無所謂的樣子……他的績基本都是門門踩著及格線，低空飛過。
唯一例外的可能就是英語了。
老吳宣布了一下績單拿回去必須要家長簽字。
然後暑假作業也已經由各科老師安排好了。
再然後，老吳宣布了一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從下個學期開始，我就不再擔任你們的班主任了。”
老吳說到這裏的時候，摘下眼睛，拿出眼鏡布輕輕了。
老頭子也有點。
畢竟是自己帶的最後一個班了。
下學期，老頭子就正式退休了。
雖然這個學期帶班當班主任，老吳也談不上多盡責，但至也是合格完任務了。
教學上沒有太大的起，但也沒有掉鏈子。
不能說是混日子，也不能說是多努力。
原本其實老吳對於退休已經很期盼了，但真的到了最後這天的這個日子，老頭子其實還是有點惆悵的。
一來呢，帶了這個班也有些日子了，多也有些了的。
二來呢，其實惆悵的不止是針對這個班，也是為了自己一輩子的教學生涯。
“下個學年你們就高三了。
我知道，咱們這個學校的況……大家也都知道。
有些同學對於高考還是有想法的，但也有很多的同學對於高考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我呢，這裏不多說什麽。
隻是想規勸你們一句。
不管你們和你們的家庭，對於你們的未來有過什麽規劃。
但高中就剩下最後一年了，能拚的話，在高考上還是盡力拚一把，試一試。
萬一能考上呢。
人生遇到這麽一個機會不容易，哪怕你真的沒什麽野心，也至努力一下試試看的。”
這話，也算是老吳的肺腑之言了，說的還算真誠。
“……明年我就不是你們班主任了，我也不是老師了。
你們在學校裏，也看不到我了。
明年高三，學校按照慣例，應該會小規模的重新分班。
一些對高考有努力想法的，和平時績不錯的，大概會被調出來，然後分到一個加強班級去。
加強班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孫勝利主任親自帶班了。
孫主任很多年沒帶畢業班了，但是他的教學水平和帶班的水平都是很高的。
當年帶畢業班的時候，升學率也都是很好的。
我希，如果有幸分到他負責的加強版的學生，更要努力。
還是那句話，人生難得有這麽一次機會，這個時候不拚一下，也許你將來一輩子都會後悔。
走到社會上，你就會明白一個道理：雖然你們平日裏總是罵高考這個不好，那個不好。
但以後你們就會明白，高考，也許是你們人生之中，遇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相對來說還算是很公平的，可以改變你們命運的機會。
所以，都好好努力，好好把握住吧，別讓你們的人生留下憾。
這就是我，一個老頭子，退休之前，給你們最後的忠告了。”
一番話說完，讓原本因為馬上要放暑假而激雀躍的學生們，頓時多出了一別離的惆悵來。
有些生甚至眼睛也有點紅紅的。
老吳又代了一些學校放暑假的注意事項和日期安排後……
最後，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那塊老式的梅花手表……
“那麽，就到這裏吧，祝大家都有一個愉快的加期，
也有一個好的未來！
現在……下課！”
班長紅著眼睛：“起立！”
全班學生：“老師再見！”
老吳方才還一直努力繃著，此刻也終於哆嗦了起來。
這個當了一輩子教室的老頭子，其實教育生涯乏善可陳，可謂是不公不過。
甚至嚴格說起來，臨退休前的最後幾年，上已經多有點老油條的味道了。
但此刻，緒激之下，還是站直了，對著全班學生還了一個鞠躬。
“也謝謝你們，同學們……再見！”
下課後，轟的一下，很多學生都衝了上去，把老吳圍了一團。
其實老吳在班上的人緣未見得就有多好，但平日裏他為人不算很嚴厲，對學生的態度也算比較和氣。
所以當臨別的一刻，哪怕是平日裏有挨過他訓的學生，也都上去眼睛紅紅的跟他道別。
·
這一天，聽說老吳下課後回到辦公室裏，六十歲的老吳，哭的好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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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高二年級正式放暑假。
孫可可先是回了一趟家，把書包什麽的放在了家裏，然後趁著老孫還在上班沒回家，就溜了出來。
“陳諾，你下午陪我出去玩好不好？”
“啊？”
陳諾剛想編個去磊哥那兒上班的理由。
但孫可可很快又可憐兮兮的補充了一句：“期末考試考砸了呀，晚上回家我爸肯定又要罵我一頓的。
所以下午你先陪我好好玩一玩嘛！
就算是過把癮再死。
死前讓我先吃頓好的。”
看著自己的小朋友說的這麽可憐兮兮的，陳諾沒忍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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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代，年輕小男約會的容其實很單一的，沒有後麵十幾年演變出的那麽多花樣：什麽室逃啊，什麽陶藝館啊，什麽工藝手辦店啊……
這個年代，
大街上連星克都沒幾家。
年輕小男約會的容無非就是：吃飯，逛街，看電影。
於是，陳諾很不幸的，被孫可可拖去看電影了。
看著孫可可買來的兩張電影票，陳諾無語的暗中歎了口氣。
《垂直極限》。
好吧，前幾天剛和妮薇兒看了一遍。
算上上輩子也看過的那一遍的話。
陪孫可可這次就是第三遍了。
而且，陳諾還得裝出第一次看的樣子，看的過程裏，還要和孫可可一起假裝著沉浸在劇裏，隨著劇發出歡笑，發出驚呼……
（時間管理大師也不是好當的呀）
坐在電影院裏，
陳諾無奈的歎氣。
·
陪孫可可又吃了一頓晚飯。
可飯還沒吃完，老孫的電話就打過來催孫可可回家了。
很顯然，老孫下班回家後，看到了孫可可帶回去放在家裏的績單了。
電話裏老孫的語氣就很不善。
孫可可更是可憐，在陳諾的陪同下一路回家，上樓的時候小姑娘甚至有點眼淚汪汪的，可憐兮兮的拉著陳諾的角。
這場麵，仿佛不是回家挨自己父親的罵，而仿佛是要送上刑場一樣。
“……沒事的，罵就罵幾句，老孫其實很疼你的，罵幾句他出了氣，就沒事了。”
陳諾一邊安著，一邊把孫可可送上了樓。
·
回家的路上，陳諾就接到了李穎婉的電話。
“歐！”
“啥事啊。”
“我是不是很乖啊！
我到現在才給你打電話！
我就知道，今天放假前，你肯定從學校出來，陪孫胖子出去玩了！
我等到現在才打給你，我是不是很聽話？”
“……你怎麽知道這個時間的？”
“哼，孫胖子家有家規的，每天宵必須在八點半之前回家，我早就準了。”
“……好吧。”
“歐~~~”電話那頭，螢火蟲又用甜甜膩膩的小嗓音開始撒。
“有事說事。”
“你白天陪了，晚上陪我出去玩嘛，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喲，厚此薄彼這個語用的不錯，最近看來華語學的很努力嘛。”
“哼！
你陪不陪嘛。”
陳諾歎了口氣：“……你想做什麽？”
聽見陳諾語氣鬆，李穎婉開心了：“最近有部新上映的m國大片，《垂直極限》聽說很好的，你陪我去看嘛~~~”
陳諾：“……不看！”
都看三遍了啊！
“為什麽不看啊？”
“呃，這部電影不好看的，很爛！
非常爛！”
李穎婉有些疑：“才上映沒幾天的，你都沒看過，怎麽知道很爛？”
“我聽人說的。”
“哪裏爛嘛，聽說就是很好看啊。
到底哪裏爛啊？”
“嗯……主角長的太醜。”
·
掛掉電話，陳諾還是答應了李穎婉見麵了。
不能厚此薄彼嘛……李穎婉的這個理由還是站得住腳的。
約在了城南某個商業街見麵，陳諾隻好重新打了個車前往赴約。
陳諾到的時候，已經快九點鍾了。
但商業街上還是一片繁華，路邊的小吃店，服裝店，還有小工藝品店什麽的都亮著霓虹燈。
還有晚上路邊行走的，大部分都是一對對的小。
陳諾在一個約好的路邊的小巷子口下了車，這裏有一家茶店。
陳諾下車後，眼看長妹子沒到，先買了一杯紅豆布丁茶——長妹子喜歡這款。
端著茶杯在路邊站了兩分鍾等著，無意之中，陳諾一回頭，就看見後的巷子裏，閃過了一個悉的影。
陳諾目微微一，蹙了蹙眉，猶豫了一下，抬往巷子裏走了兩步。
大約在距離巷子口有二十米的位置，一家不大的小門麵。
看樣子是剛開夜的，招牌和門臉都不打。
小小的店門裏就擺著四五張小方桌，櫃臺也很狹窄很小。
一個相貌忠厚的中年漢子正坐在櫃臺裏煙。
陳諾剛進來的時候，櫃臺後的一個小布簾子後，廚房裏走出來一個五大三材魁梧，卻偏偏穿著士連的壯士！
陳諾樂了。
“喲，老郭，怎麽跑這兒開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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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忙了一天，晚上才得空碼字，寫得實在有點了，大家見諒。
心和寫作狀態都不是非常好。
明兒我補一點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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