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玉用手絹了手,著白守則道:
「的後腦勺有被兇砸破的傷口,是被人先打暈,再丟水中。」
言外之意,謀殺。
雲榛的瞳孔微,眸暗了下去。
「這不可能!小桃格好,和人無冤無仇,誰會對一個婢痛下殺手?」白憐楓不解道。
沒人接話。
但幾乎每個人的心中,都冒出了一個人選。
慕容璿。
「這還能有誰,有些人仗著自己份尊貴,視人命如草薺,也不是一次兩次。」白緋憤憤不平走了過來。
白守則一看見,頭都大了,「不是讓你閉門思過?你怎麼出來的?」
「砸門。」白緋簡單暴道。
白守則:……
鎖都鎖不住,真是……
白家書香世家,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不讀書又暴力的異端……
哎。
「昨天有人不就說要把小桃砍了?」白緋斜視慕容璿,眼中都是抑的怒氣。
這公主也太無法無天了!
竟然公然在白家,殺白家的婢。
「本公主要殺,誰也攔不住。用不著這麼藏頭尾。」慕容璿不屑道。
白緋道,「但雲榛公子阻止了,你咽不下這口氣,回頭就又……」
「緋!休得胡說,無憑無據,你這是汙衊公主。」白守則怒喝阻止,對著慕容璿道:「公主見諒,緋隻是一時昏頭,胡說八道。」
慕容璿冷哼一聲,「看在白家的份上,本公主大人不記小人過。你要是再敢說一句,誹謗皇室之罪,夠你蹲大獄!」
白家中立,倒也不想為難。
「謝公主殿下寬容大度!」白守則趕將白緋拉了回去,不讓再說話。
雲榛瞥了慕容璿一眼,眉頭厭惡皺起,道,「報。不能讓一條人命枉死,一定要查出兇手。」
「對!」薑淮強忍著憤怒,道,「查一查的死亡時間,再找一下目擊證人,就不信,查不出來!」
齊家就是當地的府,趕派了刑和仵作過來。
這是飄下來的。
刑也是一個老練之輩,從水流的方向位置,第一時間推算了案發現場。
「這是……」刑從地上撿起一枚耳墜,臉微變。
在案發現場的留下的證,不是害者的,就是兇手。
而這枚耳墜上的珍珠,顯然,不是一個小小的婢能夠買得起。
那就是……
「這不就是公主昨天戴的耳墜嗎?」白緋怒道。
慕容璿臉一沉,「我的耳墜昨天丟了……」
「真巧啊,丟在了小桃出事的地方,是公主在這兒丟的嗎?」
「本公主本沒有來過這裡!」慕容璿沉沉看了白守則一眼,「怎麼?你們白家要誣陷本宮?」
白守則立即道,「公主息怒。公主說的對,不過一個耳墜,也許……也許是公主丟了,被小桃撿到。然後掉在這裡……」
「不錯,就是這樣。」魏盈袖立即說道,「我們公主殿下何等份,要殺一個婢,還用得著這麼?隻需要和白家說一聲,看中這婢,白家難道不送嗎?到時候要打要殺,還不是隨意置?」
白緋怒不可遏,正要說什麼被白守則按了回去。
「魏小姐說的對。此事必定和公主無關。仵作,你查驗如何?小桃究竟是不是被謀害?」
那仵作立即道,「回大爺的話,小人以為是自殺。」
「自殺?」
「對,後腦勺的傷,初步斷定是失足墜落溪水之後,在石頭上磕的。」那仵作說道,「不是人為,是自殺!」
磕的傷,和敲擊的傷,完全是兩種況。
楚曦玉雖然不是仵作,但看了這麼多案卷,這麼多仵作的案報告,怎麼也不可能把磕的傷口,認敲擊……
但沒有多言。
顯然,白家本不敢往下查了……
案發現場出現慕容璿的耳墜,繼續查下去……
他們怕查個證據確鑿,到時候是抓還是不抓呢?對於不想招惹是非的白家來說,得罪哪一方都會把他們拖下水。
而且楚曦玉覺得,兇手不是慕容璿。
對付一個婢,竟然親自下手?吩咐別人去殺還差不多,在眼中,這種卑微賤民,都不值得多看一眼。
哪值得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親自殺人。
「原來是自殺,這可鬧了一個大烏龍,虛驚一場。」白守則打著哈哈道,「來人,快把這拖下去掩埋了。驚擾諸位貴客,是我們白家招待不週。在下晚上在金鼎樓設宴,給諸位驚!」
「白公子客氣……」
眾人心照不宣的揭過話題。
薑淮和雲榛對視一眼,兩人都沒再說話,但顯然,心都不佳。
散了宴。
楚曦玉正準備離開,薑淮突然三兩步走上前,攔住道,「楚五姑娘,冒昧打擾,那小桃……腦後的傷,真的是自殺嗎?」
「不是。」楚曦玉果斷答道。
薑淮臉難看極了,「又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個公主殿下,真是太過分了!」
「我覺得,可能不是公主。大可吩咐屬下去做,為了一個婢,親自跑一趟,可能不太願意這麼『屈尊降貴』。」
薑淮一怔,恍然點頭,「你說的好有道理。」
「這個兇手有點奇怪。嫁禍公主,但又明知道,證據確鑿也不可能把公主抓起來。那嫁禍的目的是什麼?」
「是什麼?」薑淮追問。
楚曦玉不由失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兇手。」
「啊也是喔……反正不是公主殺的就好。否則雲榛,唉……」薑淮嘆了一口氣。
楚曦玉安道,「兇手不是公主,那殺死小桃的起因,就和雲榛公子沒什麼關係,可能是別的原因……」
「嗯。楚五姑娘,真的謝謝你了。沒想到你查案這麼厲害……」
薑淮再三道謝之後走了,楚曦玉低垂下眼眸。
兇手確實不是公主。
但覺小桃的死因,還是和雲榛有關係……
畢竟一個普通婢,突然招惹殺之禍,就在把水潑到他上第二天,也太巧了。
對方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也沒法繼續往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