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黑龍，秦墨帶著李牧來到秦嶺北麓上空。
只見羣山峻嶺，蜿蜒起伏，山中雲遮霧繞，時不時傳來吼之聲，雷音陣陣，妖氣翻涌，一看就是一險惡之地。
當然，
比之洪荒大陸的秦嶺，又要差上一籌，那可是有地仙大妖坐鎮。
黑龍背上，秦墨問李牧，“依你看，在何開一口子，比較合適？”
李牧卻是做足了功課，道：“想要攻咸，求的是一個奇字，因此，末將建議，最好能在儻駱道跟子午道之間開出一條路來，直抵咸郊外。”
“你且看著！”
秦墨離開黑龍背，凌空而立，手一招，紫霄劍出現在手中，劍紫氣環繞，貴不可言，宛如雷霆降世。
無上劍意從秦墨上升騰而起。
穹頂之上，白晝瞬間變黑夜，星點點。
一道道璀璨星往紫霄劍匯聚，越來越亮，炙熱的讓人無法視，銳利劍芒不斷吞吐著，讓人不寒而慄。
旁邊的黑龍都打了一個寒。
一對有些怨恨的龍眼，首次閃過一次詫異。
轉瞬之間，一道璀璨至極的劍型，在秦墨控制下，施展碎星劍法中的開山式，朝著腳下秦嶺山脈狠狠斬下。
碎星劍法修煉到極致，可破碎星辰。
何況是一小小秦嶺。
但見炙白劍化作一道圓弧，不斷往兩側延，再延。
宛如銀河倒懸。
很快就將秦嶺北麓籠罩，凌空斬下。
奇怪的是，
劍遇到秦嶺山丘之後，並未發出什麼驚天地的聲響，宛如激一般，筆直切割出一條兩百米寬的峽谷裂。
劍所過之，
無論是樹木植被，泥土山丘，還是哪頭倒黴的妖，都被直接湮滅。
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峽谷兩側的崖壁被劍灼燒，整個都晶化，如鏡面一般。
煞是壯觀。
李牧：“……”
敖缺倒還好，李牧整個人都呆滯了。
直到這一刻，
李牧才真切領悟，什麼大修士，什麼又劈山斷水。
果真是天地同偉力。
秦墨卻是面無表，一派宗師氣度，對李牧道：“將軍，接下來就看你的了，黑龍也給你驅使。”
“必不負王上所託！”
李牧在龍背上深深行了一禮，面激。
黑龍敖缺似乎也已經認命，尾一搖，馱著李牧返回漢中，去指揮那百萬之師，趁機殺關中平原。
臨走前，敖缺還古怪看了秦墨一眼。
…………
“咳咳~~”
李牧前腳剛走，秦墨就咳嗽起來。
這實在罕見。
方纔那一劍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已經匯聚了秦墨對碎星劍法的所有領悟，僅一招，就榨乾了丹田中的所有法力。
一滴也不剩了。
正因爲此，秦墨才讓李牧先走，自個兒架著劍降到秦嶺之中，隨便找了一無主府，開始閉關打坐。
以期儘快恢復法力。
裝嗶耍酷，
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
接下來的半個月對秦國而言，可謂是至暗時刻。
李牧沒有辜負秦墨期。
燕赤霞統領的黑水軍第二軍團率先通過劍道，在另一頭扎住營帳，爲越國大軍進關中的前哨陣地。
跟著是南越軍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軍團，分別充當左右兩翼。
兩翼大軍的任務也很簡單，就是對抗秦國部署在秦嶺附近的十五萬大軍，清理出一條直通咸的兵道。
兩翼扎住陣腳之後，
李牧親自指揮南越軍第五、第六、第七、第八軍團，直接包圍了咸。
而在大軍後方，
大將軍廉頗則統領南越軍第九軍團、黑水軍第一軍團，作爲全軍預備隊，隨時準備投戰場增援，同時負責糧草運輸。
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面對這等毫無破綻，既有迅疾如風，又有沉穩如山的部署，兵力空虛的秦國應對起來，就顯得有些狼狽了。
先是駐紮在各隘道的十五萬邊軍，被越國兩翼大軍羣毆，死傷慘重。
跟著，
是駐紮在咸郊外的十萬兵，被李牧率部一口蠶食。
整個咸王城，
裡就只剩下一萬衛軍駐守，連咸城牆都站不滿。
何等之淒涼。
此時的秦軍主力部隊，都遠在千里之遙的東方戰場，就算收到咸被圍的消息，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回來。
更不是說，
他們也正在跟盟軍打仗呢，哪裡是那麼好的。
…………
王宮，大殿。
除了秦王政，還是尉繚、趙高兩人。
只是相比前次的激烈論戰，這一回，大殿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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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抑至極。
秦王政彷彿一夜蒼老了十歲，面晦暗，聲音沙啞，卻又帶著一期待：“丞相，可還有什麼應對之策？”
“噗通！”
尉繚匍匐在地，沉默不語。
“轟！”
秦王政一掌拍在案幾上，四分五裂。
木屑如利刃一般飛濺，甚至有幾片掛到尉繚臉頰，留下幾道印。
趙高也跟條狗一樣，匍匐在地。
瑟瑟發抖。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眼下的秦國，已經是迴天乏力。
哪裡還有什麼應對之策？
在戰場上，秦國是指定打不贏的，戰場之外，秦國倒是有不化神、煉虛修士，還有商君這麼一尊合期大佬。
奈何越國也是有準備的。
黑龍敖缺往南越軍上空那麼一趟，所有人就都被喝住了。
簡直就是被上了絕路。
…………
4月5日，咸。
這一天，
秦墨出關，來到咸郊外大軍陣中。
這也意味著對咸的總攻開始了。
陸續抵達的五十餘萬南越軍，眼見王到來，立即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震四野，地山搖。
沖天的氣勢，讓咸百姓越發不安了。
已經有一些老世族悄站了出來，試探著發出“投降”的信號，在任何時候，都有骨頭存在。
本就不平靜的咸，更加的暗涌。
…………
商君府邸。
幾乎就在秦墨抵達咸的當天，自打越軍圍城之後，就一直在咸漩渦焦點之中的商君，在靜室中緩緩睜開眼。
秦王政在大殿拍爛桌子的事，早就在秦國上層傳的沸沸揚揚。
打那之後，
秦王就再沒有召見任何一人。
包括商君。
事實卻是，所有的老秦人都將最後的希寄託在商君上，希商君能夠出城屠龍，擋住越國數十萬大軍。
至也爲王翦大軍回師救援，爭取一點時間。
讓人失的是，
商君一直在府中閉關，並未作出任何迴應。
不是說商君不夠熱，或者說不願守護秦國什麼的，而是他最清楚，真正的對手不是那頭黑龍，而是越王本人。
第二次阻擊越王秦墨時，兩人就鬥了個旗鼓相當。
要跟秦墨斗，
必須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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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走出府邸的那一刻，全城都轟了。
所有人都走出家門，用最熱切的眼神看著商君，像歡送英雄一樣，注視著商君走過長街，走出城門。
來到南越軍陣之前。
一人，面對數十萬大軍，面不改。
風，
突然停止了，萬籟俱寂。
…………
秦墨也察覺到商君到來，在李牧、敖烈、武織等一干將領簇擁下，走出中軍大帳，同樣來到大軍陣前。
兩人似乎都有默契。
“商君，又見面了。”秦墨聲音平靜，雖然說九天玄剎塔還在弟子陸雪琪手中，他卻是一點不慌。
“越王！”
商君拱手，目卻是一凝。
距離上一次見面纔過去不到一年，秦墨修爲竟然從煉虛初期進階至煉虛中期，這等修行速度，實在是聞所未聞。
勝算又低了一分。
“你這是準備……？”秦墨猜到什麼。
“打一場吧。”商君聲音平靜，“今日一戰，生死不論。”
“那本王就全你！”
對三番兩次挑釁的商君，秦墨已經沒什麼好。
因著沒有九天玄剎塔，爲了把握更大一點，秦墨乾脆消耗50萬點經驗值，將新學的道碎玉訣一下提升至三階。
施展碎玉訣之後，
秦墨一法力立即拉昇至合初期，加上合圓滿的元神修爲，足以吊打合初期的商君了。
你裝.......
秦墨召出紫霄劍，遙遙前指：“對付你，我只出一劍！”
商君面上閃過一怒，作爲秦國守護神，他何曾過這等辱，刷的一下，召出本命法——天地囚籠。
纔剛立定，劍瞬息而至。
天羅地網，破！
天地囚籠，碎！
璀璨至極的紫劍，趨勢不減，狠狠刺商君膛。
“呃，怎麼會……”
商君眼中全不可置信，緩緩倒地。
死了！
現場雅雀無聲……
尤其是那些站在城頭上的秦軍將士，原本一個個眼神熱切，期待著商君能夠一雪國恥，擊敗不可一世的越王。
哪曾想，
看似不可戰勝的商君，竟然連越王一劍都躲不過。
太可怕了！
僅這一下，就徹底摧毀了秦軍將士最後一點鬥志，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個個呆滯地站在城頭。
無打采。
“秦國，完了……”
這是所有老秦人下意識的想法，口角滿是苦。
與之形鮮明對比的，
是南越軍陣中傳來的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