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鬼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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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的口充斥著一種酸脹又鼓脹的緒,他想起小時候他在兒園被小男孩說像生,放學時唐寧和媽媽告狀,小的媽媽氣勢洶洶找對方高大的家長理論,功把對方說得抬不起頭。

那次理論結束后,小唐寧忍不住問媽媽,他說,媽媽媽媽,那個叔叔那麼高,你不怕他嗎?

媽媽說,我們占理,為什麼要怕。

媽媽又說,如果媽媽也怕他,那誰來保護我的寧寧。

樓下的媽媽看起來是那麼瘦小,走路的氣勢又是那麼高大,唐寧死死盯著媽媽離去的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媽媽后,他才艱難地收回視線,看向了一旁的蘇安云。

“哥哥,媽媽......”

蘇安云唐寧的腦袋,溫和道:“阿姨這是去和人講道理了。”

有什麼道理是要舉著菜刀去講的嗎?

在大多數況下,媽媽不需要使用暴力,的口才很好,邏輯清晰有條理,和一群上了年紀的阿姨吵架時,媽媽一個人單挑一群人都不落下風,頗有舌戰群儒的風采。

唐寧知道媽媽小時候遭過家暴,一直以來媽媽都是一個很厭惡暴力的人。

他從沒看過媽媽這個樣子。

“媽媽會和那個家伙打起來嗎?”唐寧問出了自己最關注的問題。

在唐寧焦急的注視下,蘇安云唐寧的頭,輕聲道:“如果大家都肯講道理,那就不會打起來。”

“如果有人不肯講道理,只有武力才能讓對方愿意聽阿姨講道理。”

媽媽是怪,姜眠眠的繼父也是怪

型,媽媽完全沒有姜眠眠的繼父高大,之前他去周康家做客的時候,周康的媽媽最開始并沒有給媽媽面子,再加上每個家都有每個家的規矩——

“如果真的打起來,媽媽會占上風嗎?!”唐寧抓了蘇安云的手臂。

“我不知道。”蘇安云溫和道。

對上蘇安云平靜的目,唐寧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或者說他一直在刻意回避一個事

上不愿意承認在這個家里,媽媽和哥哥不對付。

在哥哥和媽媽是敵對的時候,如果媽媽了傷,甚至出了更嚴重的事,其實是對哥哥有利的。

所以最開始哥哥說可以把這件事告訴媽媽時,并沒有和唐寧說過可能會造的后果。

“哥哥。”唐寧咬了一下腔中那緒更加膨脹了,讓他的眼眶無端泛紅,他用力抓住蘇安云的手:“我們過去找媽媽!”

唐寧拽著蘇安云往樓下走,蘇安云沒有故意拖延,他和唐寧一起飛快朝樓下跑去。

樓道很,只能讓兩個人并排走。

如果一家三口走在這里,那必須要有一個人被排除在外。

唐寧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他昨晚做的那個夢,媽媽和哥哥都朝他出了手,而他只能選擇一個。

唐寧使勁搖了一下頭,他拉著蘇安云繼續朝樓下走,正午的格外刺眼,亮得唐寧眼睛快要睜不開,蘇安云騎上了自行車,唐寧坐在自行車后座,他打開手機給姜眠眠發消息:“你現在在哪里?!”

姜眠眠回道:“我和白無良在外面吃飯,怎麼了?”

唐寧直接將電話打了過去,當對面的人接通后,唐寧飛快道:“我媽媽現在要去你家找你繼父算賬!你現在離家遠嗎?!我不知道能不能打贏你繼父!!!”

姜眠眠聽到唐寧的話先是一驚,而后連忙道:“我們現在就過去!”

唐寧掛斷電話,他在群里@了全員,將這件事告訴了所有人。

做完了這件事,他抓著自行車后座對蘇安云催促道:“哥哥,快一點!”

他不知道媽媽的速度什麼時候能到,他只能快一點,再快一點。

如果不是林蘊開過來要十分鐘左右,而他們這邊網約車又比較,很難打到車,唐寧恨不得現在就坐上車出發。

蘇安云聽到了唐寧的催促,他加快了騎車的速度,將街道兩旁的喧囂甩到后。

風揚起了唐寧頭上的發,夏日的蟬鳴如滂沱大雨傾倒而下,膛里的那顆心臟在劇烈跳——

砰砰。

砰砰砰。

砰。

踩著拖鞋的腳在地面發出一陣陣聲響,最后在一扇閉的房門前站定,白的睡微微搖晃,罩在睡上的還在滴水。

這位居家打扮的人一只手將菜刀藏在背后,另外一只手按響了門鈴。

“叮咚~”清脆的門鈴聲響起。

門上的監控亮了一下。

人抬起臉,生了一張很好看的臉,即使歲月蹉跎,未施黛,也無法折損上屬于人的那氣韻。

“你好。”的聲音沙啞,可在這張臉的影響下,這微啞的嗓音反而充滿了獨特的味道:“請問這里是姜家嗎?”

監控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是的,你找誰?”

“我有一點事,想要找這家大人聊一下。”

“什麼事?”

“當然是大人之間的事了。”人的臉上緩緩出了一個迷人的笑。

和今天來的“”很像,又不那麼像,更加,懂得如何展示自己的魅力,被歲月沉淀過后的氣質猶如陳釀,令人沉醉。

房門啪嗒一聲打開了。

走出來了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他的頭發似乎剛剛用發膠涂抹了一遍,領帶打得整整齊齊,左口染紅的地方被一只裝飾的紅玫瑰遮擋住。

“這位麗的士。”男人深款款看著他面前的人,那黏膩又貪婪的視線不斷掃視著對方,“你今天來到這里有什麼事?”

人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

舉起了手中的刀。

......

一陣鈴聲響起,唐寧看到來電顯示是姜眠眠后,他立刻接起了電話,手機那邊傳來了姜眠眠的聲音:“唐寧!我沒看到他們!但是地上都是!!!”

?誰流的?!是姜眠眠的繼父還是媽媽?!

唐寧的心驟然揪起,“你去找找他們!”

“好!”姜眠眠掛斷了電話,唐寧急到無法維持冷靜,他對蘇安云催促道:“哥哥!你再騎得快一點!”

兩邊的風景不斷變幻,蘇安云停了下來,“到了。”

他們已經到了小區門口,唐寧看到外面停著林蘊等人的車,看來林蘊他們已經趕到了,唐寧急匆匆下車,蘇安云跟在他的旁。

電梯正好站了幾個住戶,眼看著電梯門就要關了,唐寧連忙沖了上去,他出手攔住了電梯門,蘇安云和他一起了進去。

按下樓層數后,有竊竊私語在狹小的電梯間響起:“誒,剛剛業是不是在群里說小區出現了一個瘋子?”“聽說直接持刀砍人,真嚇人啊。”

“你們說什麼?!”唐寧扭過頭看向那兩個正在討論的人。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這兩個本來在小聲嘀咕的人嚇了一跳。

蘇安云溫和地解釋道:“不好意思,這種況我們普通人聽到都會驚訝和好奇,麻煩你們可以說得詳細一些嗎?那個持刀的人怎麼了?”

“哦哦,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說是砍了一個男的,但是監控沒拍清,現在和那個男的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業讓我們小心一點。”

電梯門開了。

唐寧立刻沖了出去,他來到了姜眠眠的家門口,只見房門前有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站在,地上灑落著大片大片刺眼的紅。

唐寧的腦子嗡了一下,他心慌的厲害,林蘊坐在客廳里面,他看到唐寧來了,連忙對唐寧招手。

唐寧往屋子里走,保安手要攔住唐寧,姜眠眠這個時候立刻站出來解釋,在姜眠眠和保安講話的時候,唐寧已經進了這間屋子。

他看到客廳里到都是鮮

地板,茶幾,電視機,沙發......

如果這些是怪,唐寧會覺得大快人心,但一旦想到里面可能會有媽媽的,唐寧就覺得自己的心在滴

“現在這是什麼況?!”唐寧對林蘊問道。

“不清楚,我到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這樣,樓梯往上有跡,但跡到一半就消失了,剛剛我們往樓上的房間找了,上面什麼也沒有。”林蘊道:“唐寧,你有到什麼窺探嗎?”

唐寧的眼珠子不斷轉,他搖搖頭,拼命想要尋找到媽媽的蹤跡。

“這是一個很好的做客機會。”路雨華道:“等十分鐘一過,我們可以進姜眠眠繼父的臥室......”

唐寧完全沒有心聽其他玩家分析做客計劃,他從路雨華的邊離開,順著地上的跡走,他看到客廳的跡一開始是最濃郁的,那跡一直蔓延到臥室,似乎是在客廳發生了激戰,姜眠眠的繼父往臥室跑。

唐寧沒有問其他人的意見,這個時候蘇安云就站在他邊,他現在有蘇安云的保護,再加上唐寧已經等不及了,他只想趕找到媽媽的蹤跡。

姜眠眠繼父的臥室大門被驟然打開,唐寧看到這間屋子很是凌,地上有一件被砍得破破爛爛的紅棕西裝外套,鮮將這件服染得越發深紅。

柜大門是拉開的,有一半的服整整齊齊掛在架上,還有其他的服凌地散落在地。

唐寧看到柜這里的很多。

他想到了今天上午去姜眠眠家探索,姜眠眠的繼父穿上服就不會被子彈傷害。

那麼服至對姜眠眠的繼父而言是特殊道,可以抵擋一些攻擊,而地上那件紅棕外套有刀痕,這說明媽媽的菜刀也是特殊道,可以破開服的攻擊。

姜眠眠的繼父傷后拼命往臥室的柜這邊跑,是不是意味柜里有什麼更厲害的服可以抵擋媽媽的進攻?

“哥哥,你知道媽媽現在在哪里嗎?!”唐寧的聲音都在發抖。

蘇安云搖了搖頭。

“唐寧。”就在這時,白無良的聲音從門邊響起。

唐寧轉過頭,他看到白無良的左眼通紅,有鮮從他的眼里滴落,他舉著單片眼鏡道:“我看到了你的媽媽。”

回家了。”

唐寧聽到這個回答呆了一下,反應過來后趕問:“傷嗎?現在怎麼樣了?!”

白無良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抱歉,我看不了的太多狀態,只能看到現在在家。”

“謝謝!”唐寧匆匆往外走,經過白無良旁時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朝白無良手道:“車鑰匙麻煩借我一下。”

從白無良這里拿到車鑰匙,唐寧沒有和其他玩家告別,他就飛快跑著出門。

其他玩家沒有跟上來,畢竟現在怪疑似傷不在家,相當于白嫖一次做客機會。

唐寧坐上白無良的車,蘇安云安靜地坐在副駕駛,他在唐寧拼命尋找媽媽的時候一直都很安靜,像是一個人在靜靜思考著什麼。

唐寧沒有任何力分給其他的事,他也不想管蘇安云現在在想什麼,他只想知道媽媽現在怎麼樣了。

車開得很快,要是路上擁一些,按照唐寧這個速度很容易出事,不過幸好大中午并沒有什麼人。

將車停在樓下,唐寧甚至都沒有去等蘇安云下車,他就一個人飛快地打開車門往樓道上沖。

砰砰砰,砰砰砰。

冷又狹窄的樓道上都是他的腳步聲在回,唐寧一步越四五個臺階,他的額頭上冒出了汗,弱狀態下的朝他發出了預警,他和破風箱一樣不停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在他的兩眼發黑前,唐寧終于爬到了四樓,他用抖的手取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一眼去客廳里并沒有人,電視還在放著熱沸騰的片段,唐寧拿著鑰匙茫然地走在家里。

白無良說媽媽回家了,媽媽現在在哪里?

廚房的推拉門是開著的,里面沒有人。

唐寧走到了衛生間旁,冷的衛生間也看不到人影。

當唐寧朝媽媽的臥室走去時,他聽到了一陣細微的靜。

很輕很輕,幾乎要淹沒在電視機不停發出的靜中,同樣也是電視劇的聲音遮蓋了唐寧的腳步聲和息聲,讓臥室里的存在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唐寧的出現。

唐寧屏住呼吸,放輕腳步,緩緩朝臥室靠近。

在唐寧的耳朵幾乎要在門板上時,唐寧終于聽清了這是什麼聲音。

他曾經聽過這種聲音。

在一次他和媽媽大吵了一架,他一個人在房間難過憋氣了很久,因為要上廁所才出去了一趟,那時他就從媽媽房間聽到這樣的聲音。

低低的啜泣聲。

要強的媽媽即使是哭,也會一個人躲起來小聲小聲地哭。

發生了什麼?媽媽為什麼在哭?

唐寧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的手輕輕放在門把手上,沒有發出什麼聲響,緩緩打開了一條門

那啜泣聲更清晰了一些。

唐寧先是看到了地上的一個針線盒,媽媽的針線盒是用吃過的餅干盒裝著的,里面的線很多,有線,還有平常時五的細線。

唐寧的視線往上移,他看到了被染紅的白,睡的袖子空的,一只斷手落在地上。

唐寧完完全全呆住了。

他看到媽媽用完好的另外一只手將斷肢放在原位,里叼著一閃爍著寒的針,那針已經穿好了被染紅的細線。

媽媽用右將斷手抵在床側,勉強固定住手的位置,再用左手將上的針取下。

破損的服那樣,媽媽把針穿進了自己的皮里。

的眼淚從紅紅的眼眶中掉了出來,似乎是痛極了。

那不太練的左手不停在抖,每一下,媽媽就氣一下,歪歪扭扭的針腳爬上了蒼白的,那流淌著鮮約浮現出了一塊塊尸斑。

眼淚砸在尸斑上,紅著鼻子和眼睛的媽媽宛如第一次學針線活卻被扎到的小姑娘,疼得面部扭曲,于是原本平整的也跟著扭曲了起來。

上面有深深淺淺的傷口,是麻麻的車窗玻璃碎片扎進去造的傷口,粘稠的鮮混雜著不明的黃的臉上流下。

,或者是它,用渾濁發青的眼睛流出詭異的

腐爛變質的氣息充斥著房間。

唐寧一握著門把手,他就像凝固住了那般站立著,水霧模糊了他的視野,又化為眼淚悄無聲息地流出,再次清晰的視野映出了媽媽駭人的模樣。

他的媽媽很努力在自己的傷口,雖然得很丑,但速度很快,甚至更像是為了快點完才把傷口折騰得這麼丑,急急忙忙的樣子好似生怕晚一步就會被什麼人撞見。

明明針是扎在媽媽的上,卻好像有一把無形的針將唐寧的心扎得千瘡百孔,數不清的酸楚和空在他的膛蔓延,唐寧抖著手,緩緩地將門關上。

他有著正常人的軀殼,卻如同行尸走一樣在遲緩地行,他的神是呆滯的,腦海里閃現的畫面也和卡頓的機那樣,一幀又一幀浮現。

唐寧想到了小時候,媽媽有一次在他破掉的子時,一不小心扎到手了,珠從媽媽的指尖沁出,他看到后兩眼淚汪汪,問媽媽疼嗎。

媽媽說,這有什麼疼的,我和你說啊,我生你的時候,我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掉,那時候可還沒打麻醉,怎麼樣,你媽我厲害吧?

小小的唐寧并不能理解生孩子有多疼,他仰起臉呆呆地看著媽媽。

于是媽媽掀起了服,出了一道蜈蚣一樣的傷疤,嚇了小唐寧一跳。

媽媽說,你看,生小孩要在這里切一刀,再上。

小唐寧難得用自己的小手捂住媽媽的傷疤,他掉著眼淚說媽媽對不起。

媽媽就笑了,說這有什麼對不起,再多幾條蜈蚣換媽媽的寧寧都值得啊……

唐寧呆坐在沙發上,正對著電視機的位置,電視機里的畫面和聲音一直在變,卻進不去唐寧混沌的大腦。

媽媽用針制傷口的恐怖畫面,和暖黃燈下媽媽服的溫馨場景替出現,滴落在了服上,暈開了一朵朵小紅花。

“寧寧,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媽媽的聲音突然在唐寧后響起,打斷了唐寧混的思緒。

唐寧渾一震,他想要說話,可是鼻子有點堵,他連忙吸了吸鼻子,用手抹掉臉上的眼淚,眼淚太多了,手掌不干,唐寧就用袖口去,他把自己的臉胡了一下,才回過頭看向后的存在。

換上了一套干凈服的媽媽站在過道上,除了眼睛和鼻子有一點紅外,沒有任何異常。

“我剛、我剛回來。”唐寧的聲音有點啞。

“不是都讓你在家等著媽媽嗎?怎麼自己瞎跑出去。”媽媽不滿道。

唐寧的有些搐,“......對不起。”

“這有什麼好說對不起的?”媽媽笑著很得意地唐寧說:“對了,今天你和我說的那個變態,我剛剛出去好好教育了他一頓,他保證以后再也不會欺負你了。”

唐寧竭盡全力咬牙關,才能保證自己的表不會出現明顯

“以后再遇到這種事,就和媽媽說。”說著說著,臉上浮現出了可怕的尸斑,了死人才有的青白,但自己卻如同意識不到那樣繼續說:“有媽媽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連聲音都變得怪異,有點模糊,似乎是被臟碎塊堵住了咽

“知道了嗎?”

唐寧發出了一個帶著哭腔的“嗯”。

淋漓的鮮的額頭流淌了下來,打了個哈氣,更多的嚨里涌了出來,“困了,先不和你聊,我去睡覺了。”

說著轉回,搖搖晃晃朝臥室走去,修補的右手在空中微微晃悠,走到房門前,先是僵了幾秒,才抬起不太常使用的左手打開房門。

在唐寧的注視下,房門重新關上。

那道恐怖的影消失了。

一眨不眨著那影的唐寧也隨之癱在了沙發上,洶涌的淚水從眼里流淌而出,抖的手死死地捂住同樣抖的瓣,怕哭聲驚擾了正在房間里休息的媽媽。

是的,那是他的媽媽。

他的媽媽需要休息。

唐寧這樣告誡著自己,他蜷在沙發上,一點一點著肩膀,心臟也跟著一陣一陣疼,難以化解的沉甸甸緒堆積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上氣。

他想,我被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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