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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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蘊依然記得那一天他和姜眠眠在探索雙生子房間的時候,他還沒去砸墻,那墻壁就當著他的面出現了裂痕,兩只小腳驟然從墻了出來。

林蘊當時和姜眠眠立刻轉逃跑,但來不及了,他和姜眠眠被怪的雙腳踩住了脊椎,跪在地上彈不得。

耳邊都是猖狂的嬉笑聲,刺得林蘊耳生疼,腦子像被什麼東西攪過一遍。就在林蘊以為自己要待在這里的時候,那讓他快要吐出來的笑聲忽然變了嬰兒的號啕大哭,充滿了驚慌和恐懼,制在他背上的力量也微弱了不

林蘊抓住這個時機,拉著姜眠眠想要飛速跑出這個房間,可是姜眠眠卻對他搖了搖頭,好像在畏懼著什麼。

林蘊聽到那個哭聲越來越大,再看到姜眠眠蜷在角落里不敢逃跑的魚,林蘊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超出他認知的一幕。

那懸浮在半空中的黑漆漆小腳竟然在一點一點消失,好像有什麼橡皮緩緩將它從這個世間抹去了!

可怕的力量吞噬了整個房間,不僅是這個房間,甚至蔓延到了更廣闊的區域,林蘊只覺得自己也隨時有可能被抹去,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姜眠眠不敢逃跑,因為任何的作都有可能驚擾了這樣的存在!

那一刻林蘊連呼吸都不敢,無數冷汗從他的額頭滾落,可他甚至害怕冷汗的出現會驚了那個可怕的存在。

短短三秒不到的過程是讓林蘊飽煎熬的噩夢。

當那只小腳徹底消失的時候,嬰兒的哭聲也戛然而止,整個房間安靜的連一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林蘊和面同樣難看的姜眠眠互相攙扶著走出了房間。

而后,林蘊看到了在走廊上站著的蘇安云,那位一直對著唐寧溫和微笑、看起來人畜無害的npc這一次臉上卸下了所有虛假的溫

他的手里拿著一本畫冊,另外一只手上拿著一支畫筆,林蘊看到畫紙上出現了一雙黑的小腳,隨著蘇安云的筆,怪其他的部位也都出現了。

一個驚恐的、嚎啕大哭的干尸嬰兒出現在了紙面上!

似乎是聽到他們出來的靜,正好畫完最后一筆的蘇安云轉過了頭來,那雙狹長又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看了過來,一瞬間,林蘊就被那迎面而來的冰冷吞噬了,他似乎回到了剛才所的房間,回到了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抹去的境遇中。

極致的恐懼讓林蘊想到了第一次見到怪形態的莫云初的遭遇,他聽到那個拿著畫冊的怪說:“他出事了,你們這群廢還有活著的必要嗎?”

那一刻,林蘊甚至顧不上唐寧可能出事了的消息,他只覺得自己的生命到了強烈的威脅!

他需要求饒!他需要竭力展示自己的價值讓自己活下來!

在林蘊抖地開口前,其他詭異的求饒聲先他一步出現了:“蘇先生!這是我妹妹干的事,跟我無關啊!”“蘇先生,您千萬不要生氣!”“蘇先生請您不要生氣,我愿意幫您去懲罰,您說您要怎麼罰都可以,我來替您手......”

那麼多的求饒聲都是在蘇安云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冒出來的,似乎剛才蘇安云說的那一句話并非針對玩家,可是林蘊卻覺得那個怪在遷怒的可怕狀態!

他看到那個怪笑了一下,豎起一手指頭輕輕的噓了一聲。

做這個作的時候,蘇安云那雙深沉的眼睛還在盯著他,像是在對林蘊說,現在發生的一切不要告訴唐寧。

……

此刻,一無所知的唐寧站著的那道影子緩緩抬起眼,它有著和蘇安云截然不同的長相,可是他們的眼神卻有著微妙的相似,在看向除了唐寧之外的人時,都是如出一轍的漠然,這種漠視似乎是他們這些人都是一張畫紙上隨時都可以掉的無關要的線條。

“沒……其實沒什麼。”林蘊努力讓自己面部表自然:“當時蘇安云發現你被關起來了,他很生氣,用了那個道的力量懲罰了其他的怪。”

唐寧微微睜大了眼睛:“只是這樣嗎?”

林蘊,周康,還有姜眠眠都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唐寧察覺到他的隊友們好像都害怕,好像不僅僅是害怕蘇安云......想到這里,唐寧轉過頭看了一眼,后站著的乖乖的影子,也許是和影子待久了,唐寧覺自己的審已經發生了改變,他覺得影子就像一只可的大狗狗。

借著桌子的遮掩,唐寧小心翼翼牽了一下乖巧等待著他的影子,安好了影子等待的緒,唐寧轉過頭看向大家:“我們剛剛說到哪里來著?繼續復盤吧。”

“我家的事沒什麼好復盤的,都被蘇安云一口氣解決掉了,這種暴力推平的方法對我們普通玩家來講沒什麼參考。”林蘊說道:“來聊聊你家吧。”

“我家最關鍵的信息是,我發現我的媽媽是真正的媽媽,很有可能被系統拉進這個游戲里打工。”唐寧輕聲道。

“阿姨應該是幾年前就出事了吧,你不是剛進游戲嗎?怎麼系統會將阿姨拉進游戲里?”林蘊有些困

“兩年前。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唐寧說:“不過我相信,只有真正的媽媽才會在A級副本這麼幫我。”

周康若有所思。

“我剛出游戲就收到了我繼父在神病院去世的消息。”姜眠眠開口道。

姜眠眠的繼父在游戲里死亡了,現實中他也跟著去世,如果是巧合確實有些太巧了。

“也許有一部分玩家的家人是真實的。”林蘊猜測道。

他們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畢竟沒有線索在這里瞎猜沒什麼意義。

唐寧從頭到尾將自己在家經歷的事全部講了一遍,幾個玩家聽到后進了思索。

“你第一次摘到戒指和你媽媽擁抱在一起的時候,到了生命力的流逝。”姜眠眠分析道:“在這個副本中限制阿姨厲鬼的特的關鍵有一部分肯定是你上佩戴的戒指,還有一點應該是......還沒有被惡意侵蝕的蘇安云。”

“蘇安云在被惡意侵蝕之前,他一直在鼓勵你和阿姨拉近關系,比如讓你和阿姨道歉,讓你對阿姨說我你,等等等等,這些事其實都在拉近你和阿姨的關系。”姜眠眠緩緩道:“蘇安云的這些做法放大了阿姨人那一面,再加上戒指,從而形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唐寧安靜地聽姜眠眠分析。

“這個時期的蘇安云和阿姨都應該是希你能夠平安,只是在這之后。蘇安云的惡意被放出來了,你說蘇安云的惡意是想留下你?”姜眠眠問。

唐寧點頭。

“這聽起來有些像厲鬼的,厲鬼的本能是剝奪、占有、破壞、以至于毀滅。”姜眠眠道:“你生日宴那一天,蘇安云也確實變了厲鬼。”

說著姜眠眠拿出筆記本,在上面掛了一個坐標軸,橫軸是日期,縱軸是惡意值。

第一天到第二天,媽媽的惡意都高于哥哥,從第三天開始,媽媽的惡意和哥哥持平了,因為第三天的晚上,唐寧下戒指去擁抱了媽媽,而那晚唐寧再次要戒指的時候,媽媽按住了唐寧的手,給了唐寧一個晚安吻。

這對厲鬼來說是自殘的行為。

姜眠眠繼續畫線,媽媽的惡意線在接下來幾天仍舊保持在一個極低的值,這個時期的媽媽已經在前幾天唐寧和蘇安云的共同努力之下,用母戰勝了惡意。

與之相反的是第四天蘇安云的惡意線拔高,那一天唐寧進了孤兒院,摔碎了瓷,放出了蘇安云的惡意。

接下來姜眠眠卻沒有繼續畫蘇安云的惡意線了,空了第五天和第六天,只在第七天將蘇安云的惡意線拔到了很高的位置。

唐寧有些不解姜眠眠為什麼空著第五天和第六天,倒是一旁的周康看到了,他加了談話:“從摔碎瓷娃娃到生日宴這個區間的蘇安云,有些像之前唐寧的媽媽,都是善與惡織,也許惡的部分更占上風,但有些時候也可能是善的一面占上風,比如他在最后一天還把克制自己的道送給了唐寧。”

姜眠眠點頭,“是的,其實我第七天標得也不太嚴重,在送生日禮之前的蘇安云還是善意的比重更大,只有厲鬼狀態下的蘇安云才是完全的惡意。”

唐寧怔怔地看著紙面,這樣展現出來清晰了許多。

第五天和第六天蘇安云的惡意他并不清楚,但他記得那兩天的旅行,他們三個人都玩得很開心,也許是這個原因,才讓蘇安云的惡意下降了。

林蘊從姜眠眠手里撕下了一張紙,借了支筆,也學著姜眠眠的樣子畫了一個坐標軸,橫軸依然是以日期為單位,縱軸變了實力,林蘊在第三天落下了一個屬于媽媽的點,在縱軸上標了一下這個點的實力程度——

.個安井。

安井是姜眠眠繼父的名字,第三天上午媽媽和安井干架了一下,媽媽掉了一個胳膊,安井被打到不敢回家,看起來還是媽媽厲害一些。

倒還真是生形象......

唐寧一時間竟然無語凝噎。

林蘊想了想,又在媽媽第二天的實力上寫下“.個周康爸媽加小咪”,想了想,他又把小咪劃掉。

周康:“?”

林蘊嚴謹道:“就不加小咪了,我記得那天阿姨一開始打電話的時候,你爸媽不是很買賬,后來是阿姨說要把蘇安云也帶上做客的時候,你家里人才慫的。”

周康的角有些搐。

由于素材不足,第一天媽媽的實力林蘊酌給了一個比第二天稍微高一點的值,他解釋道:“這是因為唐寧你說過阿姨每天都在放鬼,放了鬼肯定會讓實力下降。”

唐寧點頭,他有些好奇地詢問道:“這.和.是怎麼估出來的?”

林蘊哈哈一笑:“憑覺估的。”

唐寧的角也有一點搐。

第四天林蘊依然將媽媽的實力線往下畫,因為第四天的媽媽還在放鬼

而第五天、第六天,林蘊更加將媽媽的實力線往下畫,這一次他的曲線不是第四天的平緩下降,而是跳崖式下跌。

因為這兩天的媽媽連基本的形態都無法維持,眼可見的虛弱。

唐寧看著那不斷下跌的線,他的心好像也跟著跌墜。

林蘊畫到第七天的時候,突然將媽媽的線拔得超級高,甚至比第一天媽媽的狀態還要高出一大截,“這一天阿姨一個人阻止了很久的厲鬼蘇安云,我認為這個時候阿姨的戰斗力很強。”

其他人沒有異議。

林蘊又開始畫蘇安云的實力線,第一天的蘇安云實力被他標記上了“.個路雨華爸媽”,林蘊解釋道:“我記得路雨華爸媽對蘇安云的態度很客氣,甚至為了蘇安云的面子做了一個虧本買賣。”

“虧本買賣?”周康問。

“對,柏映雪的姐姐在現實中就早早去世了,即使姐姐的靈魂是真正的靈魂,死了這麼久,大概率也比不上柏映雪這個大活人的靈魂。”林蘊又道:“就算是公平易,也是路雨華的父母做出了讓步,他們和實力遠低于自己的柏映雪做易時,可是獅子大開口,要柏映雪用孤兒院的所有娃娃換一個娃娃。”

“確實。”姜眠眠表示了認同。

林蘊將筆尖移到了第二天,他對周康問道:“我不太了解第二天蘇安云和你爸媽戰斗的過程,你可以評估一下嗎?”

周康思索了許久,謹慎道:“我認為第二天蘇安云的實力下降了。”

唐寧有點不解地看向周康,他可是記得那一天蘇安云輕輕松松就設局解決掉了周康父母。

周康講的是唐寧作為貓視角所不知道的事:“蘇安云敲門進來的時候,我爸沒有第一時間開門,他雖然很張蘇安云,卻沒有到恐懼的地步,認為自己可以和蘇安云周旋,如果排除掉我爸過于自信,或許確實蘇安云的實力在不斷下降?”

姜眠眠聽到這句話忽然道:“確實,蘇安云選擇借命給唐寧,借命應該會對蘇安云的實力造損害,還有一個可能,去周康家那天的上午,唐寧摔了一次瓷娃娃,瓷娃娃釋放出蘇安云的惡,有沒有可能善惡爭斗的時候也會讓蘇安云實力下降?”

唐寧已經聽得有一點懵了,不過在三個隊友的分析之下,他確實對那一天蘇安云的認知更加清晰了一些。

林蘊筆下的蘇安云第二天的實力稍弱于第一天,筆尖又落在了第三天,那一天蘇安云并未出手過,于是林蘊直接跳過第三天,他在第四天將蘇安云的實力值落在了一個高到令人心生絕的程度。

那一天蘇安云暴力推平了林蘊家。

林蘊甚至沒有把自己的家作為蘇安云的力量單位,“一百個林蘊全家桶這樣看起來有點太慘淡了。”他真誠道。

接下來的第五天和第六天因為沒有參考,林蘊仍舊空著,在第七天的時候,林蘊思索了一下,將蘇安云的力量定在了比第四天要低很多,但比第七天的媽媽高的程度。

“如果蘇安云的力量還和第四天那麼強,我不認為老道士和阿姨能拖住他。”林蘊說。

“也不一定,那一天蘇安云往另外一種形態的厲鬼轉化,可能轉化還沒有完全進行,如果全部進行實力有可能比第四天還要高。”姜眠眠又道:“不過按照之前的思路,也許和借命有關。”

借命?

“我在想蘇安云是不是在生日宴上通過某種特殊手段,比如那詭異燃燒的蠟燭,把他的命完全給唐寧,他失去了所有的命后才變了真正的厲鬼?”姜眠眠大膽假設:“也是丟失了這些,才導致他的實力大大削弱。”

唐寧想起那一天蠟燭燃燒的時候,他的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看看這兩張紙,上面的問題展示得很清楚了。”姜眠眠點了點林蘊紙上的媽媽實力線:“為什麼阿姨第五天開始實力下跌了這麼多?那一天發生了什麼?”

“我的時間線很籠統,也許阿姨從第四天晚上唐寧睡覺的時候就開始虛弱了。”林蘊隨便拋出了一個假設:“阿姨攻擊了蘇安云?”

他說完又自己否決。

姜眠眠也跟著搖搖頭,忽然間像想到了什麼,朝唐寧問:“那晚是道長去你們家,還在晚上和阿姨打了一通電話嗎?”

“對,那位道長來我家做客,還說是你們請他過來的。”

“是我。”姜眠眠承認道:“之前我看你離開狀態不太對,再加上我本來要帶你去和他見一面,沒想到你直接跟蘇安云走了,怎麼你你都沒有回頭,打電話聯系也聯系不上,我很擔心你的狀態,就邀請那位道長去你家。”

姜眠眠思索了一下又道:“阿姨的狀態是不是和那位道長有關系?”

“我記得你說那位道長一開始進來蹭飯的時候,和阿姨吵了幾句,后來那天晚上,阿姨發現道長和你講的那些話,和那位道長完全吵了起來,阿姨似乎還表現的很失控。”

唐寧點頭。

“按照那位道長的格,在阿姨如此失控的狀態下,他會不會那天晚上就上門找了阿姨?”姜眠眠自問自答:“有很大可能,雖然我并不清楚他在此之前究竟和阿姨約定了什麼東西,但當晚他違背了阿姨的約定主找你談話,說明他應該是不滿意他們之間的約定。”

“在最后一天的時候,阿姨和道長的關系又有了很大的緩解,一下子就站在同一陣營對付蘇安云了。”姜眠眠越說語速越快:“你又說阿姨從第五天的時間一直很虛弱,是不是第四天晚上道長趕到了你的家里,和阿姨進行了什麼易?這個易會削弱阿姨的實力,這是阿姨付出的代價,同樣道長也會因此幫阿姨做些什麼事?”

姜眠眠說完這個推斷之后,唐寧猛然間想起了副本結算上顯示他完了超度媽媽的任務,可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使用出那個符咒,媽媽為什麼突然間就被超度了?

難道是媽媽和蘇安云打架的時候到重傷離開了嗎?可那也不會顯示媽媽被超度,除非老道士在那種關頭沒有繼續和蘇安云戰斗,反而對媽媽來了一次超度

......

唐寧好像忽然明白為什麼老道士和媽媽之間的關系會得到緩解了。

在他睡著的那一晚,媽媽或許重新和道士更改了約定的容,付出的代價就是在生日宴那天自愿被超度,而在此之前的虛弱,也許是為了超度付出的代價……

不對,做出決定應該是更早之前。

因為在媽媽打電話和老道士吵架之前,在和唐寧打完撲克牌對話的時候,媽媽就說過走是肯定要走,不過不是現在,怎麼也要等唐寧十八歲生日過完再走,當時媽媽恐怕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對......是更早之前,早到他和媽媽擁抱之前,媽媽就對唐寧說過自己要出去旅游。

“唐寧,你怎麼了”林蘊的呼喚聲讓唐寧從恍惚的狀態中離了出來,他看了一眼關切地著他的隊友們,緩緩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所有的信息基本上都被理了一遍,姜眠眠總結道:“我大概明白唐寧家的危機和通關方法了。”

“你在副本里的設定是你從生來就是類似于死嬰的存在,需要朝蘇安云借命,蘇安云完全把命借給你的時候,你才能活下來,這是一個藏的劇點,如果到第七天你沒有功借命,時間一到你恐怕就會直接死在這個副本,甚至你自己都會覺自己死的莫名其妙。”

“完借命需要媽媽和哥哥的配合,更確切地說需要媽媽和哥哥對你的,只有足夠你,所以他們一個才愿意將自己的命完全借給你,另外一個愿意犧牲自己的命,求老道士的幫助,讓道長幫你拖住歷鬼蘇安云,逃過厲鬼的接,不然你被厲鬼蘇安云纏上也很容易被徹底污染最后留在這個副本。”

姜眠眠喝了一口茶,繼續道:“所以你家的難點和我們所有人都不太一樣,對我們來說,我們的家不能讓自己的太深,不然就會陷那種脆弱的之中,混淆了副本和現實,可是你的副本需要更真切的,用真心去換真心,才能真正存活下來。”

林蘊聽到了姜眠眠這一連串分析之后,他才出了一點后怕:“原來真正危險的并不是完全陷進去,而是從始至終都保持清醒,沒有陷進去,那麼這樣反而會傷了唐寧的家人……”

“確實,這個副本里唐寧的哥哥和媽媽都一直于善惡織的狀態,唐寧在他們上投則是平衡他們善惡的關鍵砝碼……”周康表示了贊同。

當所有的利弊都被擺在明面上時,林蘊才發現像他這種自詡清醒的人是絕對無法通關唐寧家的副本,他很難做到在第三天的時候摘下戒指。冒著有可能會死的風險去擁抱住媽媽。

不,都不用說唐寧媽媽這一茬了,林蘊覺得自己本無法獲得蘇安云的好,無法在第五天、第六天的時候把惡意值極高的蘇安云逆轉第七天可以送生日禮的程度,他甚至懷疑自己要是接到這種任務,可能第一天就會被蘇安云隨手抹掉……

“唐寧,你完得很不錯。”姜眠眠真地贊揚道。

“幸好你沒有聽太多我的判斷,雖然完全投那個副本不好,但是也不能完全不投進去。”林蘊腦袋:“這個副本的設置真是該死的狡猾。”

“如果我家也是這種難點......”周康搖了搖頭。

唐寧看向表揚他的隊友們,不艱難地出了一個笑,“不是我做得好……”

“是我的媽媽和哥哥。”

他只給了他們一點,他們卻為了他付出了全部。

“謝謝你們幫我分析這麼多,不過時間有些來不及了,我要去趕飛機了。”唐寧站起了,他的聲音還是有一點發,狀態看起來令人有一點擔心。

“唐寧,你沒事吧?”林蘊有些擔憂地問道。

“替我照顧好開心。”唐寧揮了揮手,告別了三位隊友,他和影子一起坐上了回家的飛機,安安靜靜的唐寧像一只歸林的倦鳥,即使影子與他如影隨形,可他的上還是有著一種揮之不去的孤寂。

飛機上的那段時間,唐寧閉著眼休息了半天,醒來后他稍稍神了一些,唐寧的家并沒有直達的機場和火車站,甚至沒有地鐵,出行不太方便,下飛機的時候,唐寧沒有直接包車回家,而是坐上了大

上沒什麼人,唐寧帶著影子坐在一起,看到車窗外的一路都是悉而陌生的風景,兩年沒回來了,公路上多了許多的變化,指示牌換了,有新的房子被建起來了,綠化也做得更好了一些。

只是人比較,唐寧半天都沒有看到什麼行人和別的車子,現在的小縣城確實越來越冷清了......

唐寧怔怔地著窗外,從前他總會這樣坐車回家,盡管旅途勞累,但心里是輕松又期待的,因為他知道家里有媽媽做的飯菜在等著他,他也知道等下了車媽媽會開著小電瓶在車站門口接他回家。

哪怕上大學的時候,明明唐寧已經是個大人了,媽媽還是堅持要開電瓶車過來接唐寧,于是唐寧就和媽媽商量著說,可不可以我來開電瓶車,你坐我后面。

媽媽說你傻不傻,坐前面風那麼大,你不冷啊?

唐寧非要坐前面開車,媽媽被他磨得沒辦法只好屈服了,只不過媽媽坐在唐寧后時還要不停的嘮叨著,你上穿的那麼薄,冷不冷呀?你看看你耳朵都被吹紅了吧……

車停了下來產生了一點晃,唐寧的子跟著一,他這才回憶里離出來,抬起頭環顧四周,也許是車燈壞了,車子黑漆漆的一片,有一種詭異的安靜。

黑暗中的影子牽起了唐寧的手,和唐寧一起走下車。

晚上的溫度比較冷,影子的手更冰,唐寧還是牽著影子,他環顧四周,整個車站都是暗的,甚至更外面也都是暗的,只有天的月亮散發著微弱的芒。

是停電了嗎?

唐寧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手機竟然沒有信號。

唐寧下意識去看向他剛才乘坐的大車,大車停在車站有一會兒了,司機卻遲遲沒有下來,當唐寧帶著影子一起走去看的時候,發現駕駛位上空無一人。

不過......這輛車上有出現過司機嗎?

唐寧仔細回想了一下,竟然沒什麼印象,上車的時候他其實并過多觀察,好不容易從A級副本出來了,唐寧于一種很松懈的狀態,再加上回到的又是自己的老家,邊還有影子陪伴,唐寧的危機意識大大降低了。

唐寧蹙起眉頭從大車旁離開,他家里車站并不遠,騎電瓶車十幾到二十幾分鐘就能到,如果讓影子帶著他回去的話,速度會更快。

“抱我。”唐寧對影子張開雙手,做出了一個要抱抱的作。

影子立刻抱起了唐寧。

“我們要一起回家了,去我老家。”唐寧輕聲道,他覺這有點像丑媳婦見公婆……

影子低下頭從親了唐寧一下,親在耳垂的位置,而后抱著唐寧一路飛快地掠過各種建筑,整個縣城都是黑暗的,家家戶戶都滅著燈,所有的商店都關著門,大街上看不到一個人影。

雖然唐寧的老家是小縣城,不是特別繁華的大城市,可現在這個點也不是凌晨,不可能整個縣城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活

唐寧的眉頭深深皺起,雖然說他和這里的人沒有特別深厚的,但這畢竟是他從小到大生活著的地方,現在老家發生這種詭異的變化,唐寧的心一下子糟糕起來。

到底出什麼事了?是整個縣城都被靈異侵了嗎?

夜風吹起唐寧額前的碎發,唐寧的眼神是冷靜的,他并沒有讓影子帶著他離開,這里是他的老家,他不可能拋下這里落荒而逃,如果要幫手,一來一回要耽誤半天時間,這半天里,靈異侵不知道會對這個縣城的人造多大傷害。

更重要的是,有影子在邊,再多的幫手也比不上影子給力。

唐寧摟住了影子,將臉在影子冰冷又寬闊的懷里。

在唐寧的指揮下,不一會兒影子就抱著他來到了居民樓下。

這里仍舊是黑漆漆一片,沒有任何靜,唐寧牽著影子的手走進陡峭黑暗的樓梯。

整個樓道上只有唐寧一個人的腳步聲,也沒有一點亮起,雖然本來這棟樓里的應燈就壞了大部分,但偶爾還是有一兩盞是好的。

冷的氣息彌漫在樓道里,那冷意穿過了唐寧的服,在唐寧的上,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唐寧拿起手機看了看,還是沒有任何的信號,他打開手機手電筒照著臺階,樓道上旁著的小廣告大多是唐寧記憶中的樣子。

不一會兒,唐寧走到了房門前,他取出了鑰匙緩緩打開房門,屋子里都是陳舊的老家的氣息,唐寧試探按下開關鍵,屋子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唐寧只好繼續開著手電筒模式,束照著老舊的家,這里和副本中的家沒什麼差別,除了家里沒有任何的綠,看起來更加破敗冷清。

總是用手機照明不太行,唐寧的手機上已經沒有多電量了,幸好唐寧記得家里有備用的蠟燭,他帶著影子一起去找蠟燭。

太久沒來到家里了,蠟燭擺放的位置在哪里,唐寧都有些記不清了,家里這些小東西一直都是媽媽在整理,正在唐寧尋找的時候,門外突然間傳來了敲門聲。

“砰、砰、砰。”沉悶的敲門聲在死寂的環境中格外清晰。

是誰在敲門?

蹲在屋子里的唐寧作一頓,他下意識拉住了黑暗中影子的手,確認影子在他邊后,唐寧這才按兵不地呆在屋子里。

那敲門聲還在響,過了一會兒,一道中年人的聲音響起:“寧寧在家嗎?我是王嬸啊,我來給你送點吃的。”

......王嬸?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就住你們家樓下啊,你小的時候,我還給你家送過喜糖。”

說到喜糖,唐寧這才反應過來王嬸是誰。

以前這棟樓里有一戶人家結婚,那戶人家大方,要將整幢樓的人家都送一遍喜糖,當時唐寧在學校讀書,媽媽在上班,家里沒有人能夠接收喜糖,樓下的王嬸就幫他們家領了別人發來的喜糖。

這件事之所以讓唐寧印象深刻,是因為王嬸當時做了一個作,一包喜糖里總有比較貴的喜糖跟比較便宜的喜糖,王嬸就把幫唐寧家代收的喜糖里面所有貴的糖都挑了出來,放到自己家,再把那些便宜的糖放到唐寧的袋子里。

這件事后來媽媽發現了,說王嬸占小便宜不太厚道,就不怎麼和樓下的王嬸家聯系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那唯一一次的喜糖,王嬸也從來沒有主往他們家里送過什麼東西。

這次王嬸過來實在詭異,王嬸怎麼知道他剛好回家了?怎麼突然要來送吃的?更為重要的是......

王嬸在很多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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