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挨揍?”東方翊拉住暮蕓汐的手臂上下打量。
“有你這樣說話的嗎?你不得我挨揍是不是?”暮蕓汐白了他一眼。
“擔心你啊!”東方翊松了一口氣,扶著上馬車,“小心些。”暮蕓汐笑了,“怎麼?一下子我的待遇都升級了?宮之前可沒那麼好伺候的。”坐到馬車上,東方翊也坐了進來,一手抱著,問道:“怎麼樣?父皇怎麼說?生氣了嗎?”
“生氣啊,我都嚇得快不敢說話了,不過,后來父皇倒也消氣,莫名其妙的。”東方翊疑地問道:“你是怎麼說的?是不是按照我教你的去說?”
“你教的,我都說了,我自己又創作了幾句。”暮蕓汐點頭,像聽話的學生。
“創作了幾句?”東方翊看著,這話怎麼那麼別扭?
暮蕓汐點頭,“嗯,我臨時發揮的,說百姓都指責燕王妃,說想以稀粥博取賢名,我還說這次的事,如果不置燕王妃,會不知悔改,一錯再錯,到時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東方翊石化。
半晌,他哭笑不得地道:“你……你說這些干什麼啊?父皇肯定
以為你心懷鬼胎才去指證的。”暮蕓汐淡淡道:“是啊,父皇有可能會這麼認為的,但是如果暮夢憐不為這件事承擔責任,除了賀涵,也還會有其他無辜的人牽連,我可不想再宮脅迫一次,杖也不是真的那麼好使的。”東方翊瞪大眸子,“你拿出杖了?”這直接就是威脅父皇了。
而且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當時父皇臉沉,我心中一慌,就把杖給拿出來遞在他的面前,”暮蕓汐了鼻子,訕訕地道。
“我被嚇傻了,腦子反應不過來,只能是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幸好,我也沒有愣住很久,很快就反應過來語重心長地說了一番話,好在父皇聽進去了。”東方翊徹底服了,他搖搖頭,“罷了罷了,父皇就算要秋后算賬,也會等事平息之后再算。過陣子本王找個借口,帶你離開京城一陣子,避避風頭,等父皇消氣了再回來吧。”
“我此番可是得罪了丞相家,你以后出小心點兒。”暮蕓汐小聲道。
東方翊笑了,“你是很早就得罪了丞相家好不好,怎麼,以前不知道害怕,現在知道害怕了?”
“當時年無知,以為王爺肯定能得過丞相,嫁給你之后,也算是有靠山了,誰知道你這王爺還得看暮丞相的臉做人,我失算了。”暮蕓汐嘆氣,眸子盈盈地看著他。
東方翊掐了的臉頰一下,又狠狠的親了一口,“徐驍說你刁毒,果然是沒說錯你的。”暮蕓汐挑眉,笑著他的臉,“你覺得,父皇會真的置暮夢憐嗎?”東方翊任由著自己的臉,“圣心難測,誰知道呢?”暮蕓汐嘆口氣,道:“其實我覺得不會的,當然了,相信也不會是無用功,至,父皇未必會置賀涵了。”東方翊不做聲,他也覺得父皇不會置暮夢憐。
暮丞相那天在他面前為暮夢憐求,可見暮丞相是不愿意暮夢憐的名聲到影響。
暮丞相為了老七,父皇偏袒暮夢憐也是為老七,東方翊覺得最后應該會放過暮夢憐。
東方翊惜武將,他只是不想賀涵到懲。
但是,暮蕓汐心里會不好吧?都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也沒能拖暮夢憐下水。
父皇真眼瞎。
有眼不識金鑲玉。
東方翊抱了暮蕓汐,這傻人,讓人
想不顧一切的對好。
燕王府。
暮夢憐坐在燕王的床前,手里端著一碗湯羹。
“來,張!”暮夢憐溫地說,勺子輕輕地在碗里攪,熱氣騰起,籠罩了大半邊臉。
“本王自己來吧。”燕王東方和手接過碗,啞聲道。
暮夢憐微怔,看著他咕咚咕咚地喝湯。
湯沿著他的嚨往下咽,很快很急,像是趕任務一樣。
“怎麼了?”暮夢憐輕聲問道。
燕王下意識地回避的眸,把碗擱在一邊,“沒怎麼,只是你也傷了,不能讓你伺候本王。”
“我伺候王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暮夢憐微笑,下的傷口已經不包扎了,出一道殷紅的口子,但是沒顯得猙獰,反而覺得楚楚可憐。
拿出手絹拭燕王的角,溫地道:“瞧你,這麼大的人了,喝湯也不注意。”燕王看著,問道:“你覺得,父皇會否置你?”
“不知道,但是如果要置,那就置吧,這也是我罪有應得。”暮夢憐垂下睫,淡淡地道。
“我聽說……”燕王忍不住道,“你命人宮跟父皇稟報了你懷孕的事。”暮夢憐
端起碗站起來,“是的,你不愿意告知父皇嗎?”
“可是醫并未確定你是懷孕了,而且,就算真的懷孕,也該是先跟母妃稟報,讓母妃告知父皇吧?”燕王皺著眉頭道。
暮夢憐依偎著床邊看他,眸籠了一翳,“你不盼著我懷孕嗎?”
“做夢都盼著。”燕王怔怔地說。
暮夢憐問:“那我說我懷孕了,你怎麼不高興?”燕王抬起頭看暮夢憐,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冷靜而威儀,不復往日溫。
燕王不深思,溫婉賢惠的,楚楚可憐的,善解人意的,冷靜得近乎殘忍的,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暮夢憐忽然拉著他的手覆蓋在的小腹上,道:“這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的皇子。”燕王倏然瞪大了眼睛,如被火燒般回自己的手。
“你怕什麼?”暮夢憐看著他,冷淡地問道。
燕王真的是驚恐了,他從不知道,暮夢憐有這份心思的。
他現在是王爺,就算他懷著的是兒子,也頂多是世子。
“夢憐,不可胡說!”燕王轉過,側躺著,渾然不顧手臂上的傷被住。
不敢面對這樣心思詭異的暮夢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