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紫煙滿意地點了點頭,小姑娘膽子不小,卻還算識趣。
好奇怪心害死貓,有些還是不知道的好。
“太后娘娘一片慈心,屬實難得!只是,此時陛下領著臣等歡聚一堂,慈寧宮卻是冷冷清清,微臣心中難免有些凄涼。”
林臣抬起袖子拭了拭眼角,“家父年老邁,時常掛心在宮中的姑姑;本以為今日能見姑姑一面,不曾想……”
太后已經數日不曾出來走,他們心中難免有些慌張,還是得想法兒見一面才好。
此時發問不明智,可私下里他們已經求見皇上數次了,皇上皆是避而不答。
恰巧剛才進宮時,他得了姑姑的信兒,他這才冒險一試。
宋婉兒惋惜地搖了搖頭。
可惜了,林家出了個昏招。
就算此時見了太后又能如何?
皇上正值壯年,羽翼已,太后還想掌控他是不可能的。
若太后真有那個本事把前朝后宮抓在手里,幾年前就不至于一避開京城就是好幾年了。
再說畢竟年老衰,腦子也鈍了;縱使年輕時有幾分聰明,如今怕是也剩不了什麼了。
林家此時最應該做的就是安分守己,不隨太后起舞,或許還能得個善終。
悄悄湊近宋天辰,“父親,我想出去氣!”
還是想去找找雪怡,理智讓不要管,可卻做不到。
宋天辰斜睨了一眼,那眼神的含義大概是安份些,別想搞什麼幺蛾子。
“……”宋婉兒默默地自閉了。
什麼時候給了父親很會搞事的印象了?明明最乖巧了!
恰在此時,臨湘郡主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太…太后娘娘突然昏迷不醒,求皇上開恩,讓太醫去看看娘娘!”
宋婉兒有些意外地看著跪在殿中的臨湘郡主,心中不無慨。
遙想當初剛見到臨湘郡主時的不可一世,此時的臨湘郡主早已不復初回京城時的風采,狼狽地像只褪了的。
人生的際遇啊,真是不可預測也!
不過,出現的時機如此巧合,真是讓人想不懷疑都不行呢!
如此大庭廣眾的,陛下就算不愿也得去瞧瞧了。
然而,了陛下霉頭的林家和臨湘郡主年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
正胡思想間,臨湘郡主卻倏地轉過頭,對著詭異一笑。
這是什麼意思?宋婉兒疑,左右看了看,爹爹他們都在啊,只除了雪怡…雪怡!
宋婉兒眸陡然變的凌厲,雪怡果然出事了。
見會意,臨湘郡主笑的更歡了。
宋婉兒,你自己在宮外,本郡主無法及,可有人經常進宮啊!
好歹也是郡主,在宮中生活這麼多年;連雪怡那種蠢貨都治不住,也就白活了。
林臣聽聞太后娘娘病了,連忙道:“還請陛下應允,即刻請太醫去慈寧宮為太后娘娘醫治!”
宣華帝臉上的笑漸漸消失,這些人就非要在他犒勞群臣的時候來落他的面子是嗎?
他堂堂一國之君,竟到了此刻還要這些人的鉗制是嗎?
他正要發怒,手卻被一只輕若無骨的手掌握住。
宣華帝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澆息了。
他握了握拳,還不是時候,暫且容忍一時。
“皇后,你代朕去看看母后,多宣幾個太醫去瞧瞧!”
“是!”皇后頗為自得地站起,有意無意地撇了貴妃一眼。
縱是平日再得寵,你也只是個妾,我才是皇家的正經兒媳。
“至于林卿,你畢竟是外男,還是待年后等母后子好轉再宣你宮吧!”
林臣還想求個恩典讓他同去,宣華帝卻揮手令歌舞再起。
良機已失,林臣再不甘愿也只得從命。
臨湘郡主已跟著皇后走了,宋婉兒腦子里卻一直想起那個笑,頓時坐不住了。
悄悄起出了大殿,就焦急往外走。
小翠連忙小跑跟上,“小姐,您怎麼了?”莫不是人有三急?
宋婉兒走了一段,腳步又倏地頓住。
對宮中并不悉,如此撲撞,難免多生事端。
臨湘郡主若是要算計雪怡,那勢必會鬧出靜,目前還風平浪靜,莫不是雪怡機智自個兒躲過去了?
可臨湘郡主為人險狡詐,雪怡雖聰慧;卻到底直爽,怕是躲不過這些鬼域伎倆…
左也為難,右也不妥,這可怎麼辦?
“你去聯系一下咱們在宮里的人,讓們全力尋找雪怡。若是找到了…”
還未等想清楚該怎麼勸雪怡,一個清脆的聲音從不遠傳過來。
“就在那邊!”小宮帶著一伙人往西面假山而去。
宋婉兒眼皮跳了跳,心里不住祈禱不要是雪怡,而后不自地跟了上去。
假山,雪怡郡主衫不整地靠坐在石頭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失神地向遠方。
今日過后,只怕的名聲就要毀于一旦了。
也不知道皇伯伯會如何惱怒,父親母親又要如何責備,這些通通都想不到了。
只想為自己拼一次,可惜沒有贏…
“啊!”小宮驚聲尖,“雪怡郡主?怎麼是您?您為何會冠不整……”
奇怪,不是說要抓個現行嗎?為何只剩下雪怡郡主自己?如此,要如何跟臨湘郡主待?
果然是雪怡!宋婉兒的心沉了下去,雪怡怎麼這麼糊涂!
撥開人群走過去,蹲下將雪怡上的衫攏了攏,“沒事,不怕,皇上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