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里面氣的心口疼。這賤人,遲早有一天要弄死。
三番四次暗示皇帝要解,皇帝偏偏就是裝不懂;這把老骨頭再躺下去,怕是就要躺壞了,豈能不急?
“是皇帝來了嗎?進來吧,哀家子不好,這麼大聲扯的嗓子疼。”
臨湘走到門口,將門打開,“臨湘參見皇上、貴妃娘娘、三皇子,太后娘娘請您幾位進去!”
宣華帝帶著自家妃率先踏了進去。
魯予澤跟在后頭,眼神若有似無地掃過臨湘的肚子。
那里面真有了?若當真如此,不僅臨湘名譽掃地,就連皇祖母也跟著沒臉見人了…
有趣,真是有趣極了!
臨湘郡主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裳,三皇子的眼神好生奇怪,難道是有什麼不對勁?
“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趙紫煙敷衍地行了個禮,不等太后出聲,徑直坐在了床沿,仔細端詳了一番后道:“太后娘娘這臉看著比皇上好多了,這幫子庸醫!明明您好好的,他們竟敢詛咒您,回頭便讓陛下挨個兒打板子去!”
“近來是大好了,哀家正想……”
“當真大好了?”趙紫煙滿臉欣喜,激道:“那娘娘便可繼續齋戒為國祈福了,天下百姓都會謝您祖宗八輩兒的!”
“放肆!”太后終于忍不住怒斥道:“在哀家面前如此胡言語,貴妃當真以為哀家治不住你?”
趙紫煙愣了一下,繼而向宣華帝,眼神帶著怯意道:“皇上,臣妾做錯了什麼嗎?為何太后要生怒?”
裝瘋賣傻的下賤胚子!太后恨的不行,皇帝是被這賤人迷了呀!
“皇帝……”
“趙院首到!”福海公公帶著趙文卿進殿,無視了房奇怪的氛圍,他徑自站回宣華帝邊。
“微臣參見皇上、太后!”
“平!趙卿家來的正好,快給母后把把脈;若子無礙,也好繼續齋戒。年前雪災,百姓流離失所,母后心中難安,再不讓為黎民百姓做些實事兒,母后豈能安枕!”
落在后的幾視線都充滿威脅,趙文卿只覺如芒在背。
皇上、太后皆不能得罪,這差事兒真是要命!
等回頭他就寫了折子告老還鄉去,再不這夾板罪了。
他定了定神,仔細查看一番后道:“太后娘娘的子已然無礙,只是到底年紀大了,子孱弱,還需多多休養;微臣開個養的方子,喝上十天半月便可大安了!”
宣華帝皺了眉頭,對這個回答很是不滿。
好了就好了,為何還要加一句需要休養?
這還讓他如何開口令太后禮佛?
“要說休養,還是城郊的皇莊比較好!”趙紫煙笑著道:“皇上,依臣妾看,不如您派人送了太后去皇莊養著?”
“那里山清水秀,僻靜清幽,沒那麼多俗事煩擾,也省得太后娘娘憂心皇上勞日夜不安,您說呢?”
將人打發到皇莊?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日日對著這個老妖婆,他怕自己終有一日控制不住將人殺了…
這賤婦可不值當他臟了自個兒的手,更有甚者將來被天下人口誅筆伐,不配!
太后擺了擺手,皮笑不笑地道:“無妨,在哪兒養著不是一樣?難不在宮里便有人敢怠慢哀家?貴妃多慮了。”
正在此時,房突兀地響起干嘔聲。
魯予澤關切道:“臨湘這是怎麼了?可別為了照顧皇祖母便忽視了自個兒的子!正巧趙太醫在此,讓他給你也診個脈吧!”
臨湘郡主可不相信他有這樣的好心,趕忙拒絕,“多謝三殿下好意,臨湘并無不適,不敢勞煩趙院首。”
心里恍惚生出一種錯覺,他們此行目的本就不是太后,而是。
可并無不妥,這其中又有什麼謀呢?
“這可不是為了你自己,這是為了皇祖母,你就別再推辭了。”
魯予澤豈是那種會輕易罷休的人,他讓人將臨湘按坐在椅子上,示意趙文卿去診脈。
趙文卿隔了帕子將手搭上去,臉越來越古怪,直至最后已然白中泛青。
他今日就該告假在家,他究竟為何要當值淌了這渾水?!
趙文卿‘撲通’跪在地上,滿頭大汗,“啟稟陛下,臨湘郡主有喜了!”
宣華帝先是呆了一下,繼而便大怒道:“你竟敢穢宮闈?”
想到這個骯臟的子之前還請旨要嫁給老三兒,他心里更加怒意發。
這是在已然非完壁之的況下,還想栽贓他的兒子?
“不不…”臨湘拼命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
近來是有些食不振,還時常干嘔,可這都是因為夜晚睡不好導致神不佳,腸胃也出了病,跟懷孕沒有半分關系!
抬起頭,大喊道:“三皇子,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嗎?你就非要讓我被所有人唾棄才罷休嗎?”
“從前是我癡心妄想,可我近來已經安分守己了,你為何就是不肯放過我?”
太后后槽牙都要咬掉了。
之前就覺得不對勁,還旁敲側擊地問過臨湘。
可臨湘是怎麼說的?斬釘截鐵地告訴,還是子之!
這小賤人自己死不夠,還要連累這個太后沒臉見人,這輩子都沒有過這麼恥的時候。
太后一口氣沒上來,直接被氣暈了過去。
臨湘還在辯解,可已經沒人想聽了;終于跌坐在地上,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