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華帝因為此事一直不得展,連帶著宮中也是人人噤若寒蟬。
俗話說天子一怒,伏尸千里。
雖說此次并沒有伏尸千里,但也無人敢顯半點緒,連走路也是輕若無聲。
一面是因為有人能隨意闖進宮中而心驚,另一面是怕被帝王遷怒而無辜喪命。
若說還有誰例外,也就只有昭華宮了。
因著貴妃娘娘自請足,昭華宮也只管關起門來過日子。
單嬤嬤神匆匆從門外進了大殿,附在趙紫煙耳邊輕語了幾句,趙紫煙花的手頓了頓,“都兩日了,竟還半點線索都找不到,被打也是活該,竟還有人敢求,真乃勇士也!”
“娘娘可不要手此事,雖說宮中人人自危,但與娘娘卻無甚干系!”
那些人想打娘娘主意,簡直是做夢!
娘娘是聰明人,才不會惹禍上。
趙紫煙白了一眼,“瞎說什麼呢,本宮為何要多管閑事?臨湘死了本宮只會拍手稱快,還幫找兇手,別做夢了!”
“不過,話說回來,就這麼死了可真便宜了!”
被臨湘待致死的小宮小太監多不勝數,更別提那些小貓小狗了,簡直是喪心病狂。
偏偏太后一直護著,警告懲罰多次,也不過是讓其稍稍收斂了些而已。
“也或許真是報應也說不定…”單嬤嬤遲疑了一下,道:“奴婢沒跟娘娘細說,臨湘郡主死時上到都是抓痕,不像是被人殺的,倒像是被什麼用爪子撓死的!”
“喲嗬!”趙紫煙樂了,“真的?這也算是大快人心了!可見萬皆有靈,敢輕易,必會遭了天譴!”
話雖如此,心頭卻對兇手的手段有了幾分忌憚。
不相信什麼天譴,就怕有人以此來裝神扮鬼。
趙紫煙沉了片刻,道:“讓人去看看臨湘的尸,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對了,著重看一下的指甲里有沒有皮。”
“娘娘是懷疑…”單嬤嬤想了想,道:“奴婢親自去,娘娘且等奴婢的消息!”
“等等,澤兒那邊可有什麼消息了?臭小子一聲不吭就去求了賜婚的旨意,到現在也沒進宮來見過本宮這個親娘,究竟有沒有把本宮放在眼里?!”
真是豈有此理!可見平日里還是打了!
改明兒得空了得把那臭小子吊起來打兩頓,看看能不能學乖一點。
單嬤嬤的眼神有幾分同,“沒有!”
典型的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不過,宋小姐是個好姑娘,也難怪殿下被迷的神魂顛倒,娘都不要了。
趙紫煙很是憤憤地道:“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生他出來,哼,討債鬼!”
從小就知道怎麼氣,氣呼呼地將手里的花咔一下剪兩段。
“行了,你出去吧!不許給小三兒傳消息,本宮倒要看看他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他還有個親娘!”
就他這樣的表現,讓怎麼喜歡宋婉兒?
還好是個深明大義的母親,沒有遷怒的習慣。
否則,宋婉兒非得層皮不可,哼!
單嬤嬤剛出去,小宮就來報說是福公公求見。
趙紫煙氣惱地將手中的花一丟,正想讓人將東西收起來;心念一轉,將心里的濁氣都呼了出去,而后低眉淺笑道:“讓他進來吧!”
福海進門見如此悠閑,哀怨道:“娘娘真是好趣!”
他這一個多月,每日都是水深火熱。
娘娘倒好,做為惹惱陛下的罪魁禍首,竟如此閑逸致地花賞景!
趙紫煙對他的怨氣充耳不聞,只揶揄道:“福公公可是大忙人,怎有閑跑到本宮這兒來了?”
娘娘可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福海默默腹誹,臉上卻涎著笑臉,道:“近來陛下吃不下睡不好,奴才想來娘娘這兒討一良方,不知娘娘允否?”
“不允!”趙紫煙拒絕的很干脆,“本宮一個罪人,哪來的什麼良方,福公公怕是找錯地方了!”
為帝王,如此小肚腸;憑著捕風捉影的三言兩語就想給自己的兒子定罪,活該他日不安食寢不安枕。
且,別以為不知道這狗奴才心里在想什麼,才不去當出氣筒呢,憑什麼讓去看他的臉?反正就算他氣死也看不著。
福海的笑僵在臉上,他怎麼都想不到娘娘口而出就是拒絕,如此干脆利落。
便果真沒有回旋余地了?要說起來,娘娘被罰足,也不是陛下愿意的啊…
“娘娘……”
“不必說了!本宮正在足呢,福公公若是無事,往這邊走;省得被人看見,還以為本宮又想耍什麼謀詭計呢!”
福海被噎的不行,還想再堅持一下;可見著趙紫煙已然面無表的臉,也只得悻悻然地離開了。
陛下誒,奴才已經盡力了。
如果說臨湘之死只影響了京城,那網總部的覆滅就足以震驚江湖了。
花千塘聽聞消息,吃了一驚。
那可是高手如云的網總部,連也不敢輕易下手之地。
難不近來網又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引來了那些世大族?
可據所知,上回不歸山之事后,網已經蟄伏了呀!
莫非…花千塘又搖搖頭,就算婉兒真想報仇,手下也沒有這種能人…
可直覺又告訴此事與宋婉兒不了干系,懶得再猜,徑直到了云裳院,開門見山道:“網之事,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