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軍連安王的院子都搜了,延古寺別的地方,自然是如履平地。
但是從前殿搜到后院,沒有發現一異常的地方,此刻神機營也傳來消息,并未搜到那賊人。
齊進道:“王爺,只剩下方丈大師的院子。”
平王皺了皺眉,“既然來了,那就看一看吧,先派人前去和大師說一聲,讓你手下的人,懂點規矩。”
“是!”
片刻后,便有小沙彌迎出來,正是不圓。
他雙手合拾道:“方丈大師說請各位自便,只是別驚擾了后院的施主。”
方丈的后院住了個施主?
平王好奇道:“請問,施主是誰?”
不圓不不慢道:“高府的小姐高玉淵,在這里為母守孝。”
“高玉淵?可是那個把親生父親送進監獄里的子?”周紫鈺頭一扭,對著李錦夜道:“原本還姓謝來著。”
李錦夜避開的視線,心里微微有些疑。
他雖然知道這丫頭和延古寺的老和尚有些牽扯,卻沒有想到牽扯這麼深,了塵大師竟然允許住他后院?
“你們去前院,我要去后院,我要見識見識這位膽大包天的高玉淵。”周紫鈺一拎角,自說自話的走了。
“十六弟啊,這周姑娘的子……將來可夠你喝一壺啊!”
李錦夜輕輕笑了一下,似乎不愿意多說,只道:“皇兄請吧,別耽誤了大師清修。”
……
玉淵早就得了訊,站在屋檐下候著。
此刻心里七上八下的跳,短短片刻的時間,手心里已經滲出幾次冷汗。
旁的衛溫也是一口氣提在嗓子眼,手輕輕地扯了扯小姐的袖子,眼里有些害怕。
玉淵重重的咳嗽兩聲,低聲道:“別怕。”
話落,便有衛軍涌進來,個個手里拿著長劍,在雪地里明晃晃的,分外刺眼。
一片肅殺中,走出個明艷亮麗的年輕姑娘,披白底繡梅花斗篷,頭戴點翠花鈿,明眸皓齒,秀眉高高挑起,“你就是高玉淵?”
玉淵淡淡道:“正是。”
“也沒有三頭六臂嗎,只是長得比平常人好看些。”周紫鈺不明意味的沖后面的平王笑笑。
平王懶得去理會這個二百五小姐,目落在高玉淵的上,沉了沉。
這姑娘穿了件月白印靛青小梅花長襖,頭上珠釵未戴,只別一朵小白花,掌大的小臉微微有些發白,眼神很疲,然而細看,瞳孔深有微弱的亮。
“高姑娘,又見了。”
玉淵屈福了福,沒說話,眼底的余掠過李錦夜,子往邊上讓讓,示意搜查的人可以進去了。
李錦夜這時的目,正好向看過去。四目相對,兩人又同時挪開了視線。
李錦安擺擺手,齊進領著三五個衛軍魚貫而。
“高姑娘,你母親真的是不愿意侍候你父親,才吊死的嗎?”周紫鈺對高玉淵充滿了無限的興趣。
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把自家老子送進監獄的人,眼前這位,可是天底下獨一份啊。
高玉淵臉驟然難看,連都比剛剛白了些。沒吭聲,把頭扭向一旁。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無禮,問你話呢?”
玉淵不想跟起沖突,這姑娘怕是罐子里寵大的,說話不知道天高地厚,
疏離的應了一聲:“是!”
原本以為話到這里就該結束,然而,低估了周大小姐鶴頂紅似的毒。
“人侍候男人不是天經地義嗎?你母親尋死尋得很沒有道理,莫不是不想讓你到平王府做妾,才想了這個法子吧?”
謝玉淵上最后一點也都沒了,心里一百種緒齊齊囂,作一團,最后纏繞在一起,變一韌勁十足的繩,將的邊邊角角系得。
“這位小姐,你要這麼好奇,不如追到曹地府去問問我娘,到底是不想侍候男人尋的死,還是不想讓我做妾尋的死。”
“你……”周紫鈺氣得語塞。
“你這姑娘會不會說話啊?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你惹得起嗎?”紅花了脯,忿忿道:“上沒個把門的,當心禍從口出。”
玉淵冷笑一聲,面不改的轉過子,目看著庭前一株早梅,一副我不和婢一般見識的氣勢。
這一走,有梅花在角靜靜開著,若若現。
這樣一寡淡的,恰到好的將后周紫鈺的妍艷住,平白的多了幾分周正。
平王心里咯噔一下,看向高玉淵的眼睛又深又沉。
果然是個別致的,放眼整個京城,敢這樣懟周紫鈺的怕還沒生出來。
倒是敢!
李錦夜卻是將余掃向院門口的蘇長衫,后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臉上分明是一副“姓周的毒,姓高的膽子大,要不咱們還是離人遠點”的神。
李錦夜心想:若不膽大,怎麼敢幫我藏人。
蘇長衫這才想到人還在姓高的手里,頓時,后背起了一層冷汗,也不知道把人藏哪兒了?
紅花從小生在周家,長在周家,仗著主人的勢,自然和主子一樣囂張跋扈慣了,冷不丁踢到一塊石頭,氣得當下就要沖過去廝打。
衛溫腳下一移,擋在了面前,目森冷地看著面前的人。
紅花被衛溫眼里的寒嚇得連連退后幾步,扭頭正要告狀,卻見安王黑沉沉的眼睛向掃來,話順著口水咕嚕咽了下去。
就在這時,齊進走出來,神有些發沉。
“王爺,在高小姐的房里發現兩跡。”
紅花心中一喜,“王爺,快把抓起來,高小姐窩藏朝廷逃犯。”
玉淵慢慢轉過頭,聲音冷靜的幾近無:“倘若我沒有呢?是不是可以告你一個誣陷罪,連同你的主子一起。”
周紫鈺冷笑道:“有沒有的,跟我們說不著,高小姐還是好好解釋一下這漬怎麼來的?”
所有視線看過來,玉淵不不慢的撂起袖子,將手掌攤開。灰白的錦帕包著掌心,帕子上幾點風干的漬。
“昨天下雪,只顧著賞雪景,不小心摔了一跤,到了路邊的石頭,各位爺,這算窩藏逃犯的證據嗎?”
“自然是不算的!”
齊進掌心一攤,一把匕首橫在上面,“想問下高小姐,這把匕首又從何而來?”
玉淵一看那匕首,四肢百骸俱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