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我必須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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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什麼東西?

張虛懷和蘇長衫神同時變了變,但兩人都是老江湖,知道輕重,沒吱聲。

玉淵笑道:“前頭沒收,后頭自然也不會收,府上王妃定是喜歡的,王爺不如拿回去討的歡心。玉淵謝王爺厚!”

“高玉淵,你膽子很大啊!”

“是不小!”玉淵平靜回他。

李錦安臉上帶出些怒意,“這世上敢拒本王東西的人,沒幾個。”

玉淵對他的臉,“不過賤命一條,怕什麼?”

“原是不怕死!”李錦安哈哈大笑。

張虛懷見他一雙眼睛只往徒弟上看,站起來擋在徒弟跟前,皮笑不笑道:“王爺天之子,跟個小丫頭置什麼氣,來,來,來,虛懷敬王爺一杯。”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敬本王酒。”

李錦安長子嫡出,從小就眾星捧月,原本就是狂妄之人,這些年為了在皇帝面前搏好,裝了好長時間的孫子,如今皇帝嫌棄他的意圖越發明顯,他也懶得再裝。

今天又是喝了點酒,更是肆無忌憚。

張虛懷被罵,一張臉漲得通紅。

蘇長衫見勢不妙,忙給玉淵遞了個眼,“哎喲,不就是一盞花燈嗎,來來來,阿淵趕拿著,省得我再費勁過去替你買。”

玉淵自己無所謂,但今天有師傅幾個在,倒不得不忍下一口氣,“兔子燈,老虎燈這種俗氣的玩意,我可不要。”

青袍小廝機靈道:“小姐,是個荷花燈,您收著。”

衛溫收起來,玉淵著皮頭上前,“多謝王爺。”

李錦安得意地瞇起眼,手指隔空點了點,“人還是識相點好!”

玉淵不說話,頭一低,肩膀微微晃。

……

有了這場風波,再好的酒菜,再的花燈也變得興意闌珊起來。

玉淵略坐了會,便拉著三叔離開。

這兩人一走,另外兩人的臉,唰的沉了下來。

張虛懷平常二五不著調,關鍵時候腦子夠用:“我看這李錦安是故意來給咱們使個下馬威。”

蘇長衫嘆了口氣:“得罪太狠,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張虛懷:“那丫頭作了炮灰,有點對不住,我瞧著,李錦安對有那麼點意思。”

蘇長衫后悔:“都怪我,不該把人出來。”

兩人一對眼,同時深深的嘆了口氣,其實他們心里都清楚,沒有這次,也有下次。

……

馬車上。

謝奕為憂心忡忡地看著侄言又止。

玉淵起初沒搭理他,等他嘆過三口氣后,才抬頭笑道:“三叔,愁什麼愁,左右我還有孝在上呢,三年熱孝過去,那平王記得起我是誰嗎?”

謝奕為見亮,半信半疑。

“再者說了,不是還有那一位嗎,他要奪天下,拌腳石自然要清掉的,他猖狂不了多久。”

這一說,謝奕為才真真正正的信了,“也是,也是!”

叔侄二人回府,玉淵換了服,看著天上一明月,反而憂心忡忡起來。

他一走半月,腳程快的話應該了兩廣,兩月歸期,這會怕是忙開了,不知道可有時間停下來,賞賞月,想想京中的人。

想到這里,兩朵紅云浮上臉頰。

這東西,真是奇怪的很,每每在心里念著他的模樣,分分寸寸一一毫,都像刻進了靈魂里,都說相思骨,一點都不假!

要了命啊!

……

賞月對李錦夜來說,的確是天邊浮云。

這一路趕得急,馬不停蹄十日才兩廣,除了侍衛以外,神機營的侍衛皇帝指派了八十位。

說到底,兩謂“兩廣暴”,剛開始不過是一幫過不下去、面黃瘦的災民,舉著破銅爛鐵折騰起來的事兒,看著人多,其實就是烏合之眾。

但到了后來,被有心人一挑撥,質就慢慢變了樣,打的竟是反對當朝,復辟前朝的舉

兩廣漢人,很多還保持著前朝生活習慣,如此一來可就變了一呼百應。

李錦夜趕慢趕,抵達之時,暴已如星星之火,開始燎原。

兩廣總督程德龍,也不是只會貪的孬種,親自領兵鎮,有一個殺一個,有一雙殺一雙,絕對不心慈手

他心里有數,自己干的那點事兒,若真人捅出來,那是殺一萬次頭也不夠的。

原想著在安王來了之前,能把暴下去,哪知,手段太過腥,反讓老百姓豁出命去。

而老天爺也似故意為之,可著勁兒的冷,可著勁兒的下雪,幾場大雪后,地里添了多無名尸首,數也數不清。

李錦夜來之前,程德龍早就接到了京里的信,告訴他安王是自己人,讓他凡事低調,無論如何也要配合人家把事兒查清楚。

程德龍接到信,就像接到了保命大力丸一樣,長松口氣,為了迎接安王,急征調了幾千人,幾天之蓋起了一座鋪著地龍的府邸。

饒是李錦夜在京城見慣了各種窮奢極的事,也忍不住了口涼氣,娘的,這墻上的水泥還沒有干呢!

這樣的人留著命……

李錦夜在心里冷笑一聲,苦的還真是百姓。

程德龍帶著兩廣諸員迎出來,諸人行過大禮,李錦夜一聲“圣躬安”,規矩場面之事才算作罷。

,話說了不到半盞茶,就聽有人回話說哪兒哪兒又暴了,程德龍嚇出一汗,跪在安王面前半個屁都不敢說。

李錦夜說了一聲“都是臣賊子”后,親手扶起他,命他帶人前去鎮,程副統領跟隨。

程德龍見他臉上沒有責怪之意,心想福王所說不假,立刻領兵出發,也不敢拿大,只讓程統領做了先鋒。

李錦夜用了些清粥小菜后,又與當地員一一私聊,整整一夜下來,心中對兩廣的事已了如指掌。

打發走員,李錦夜與寒柏川商議。

寒先生須道:“福王的面子,王爺不得不賣,那麼這個程德龍就一定要保下,但皇上那頭,百姓那頭就很難差。”

李錦夜心知肚明,事要做,人要留,如何拿分寸是個難題。

“依老朽看,名單上的人只留三五即可,不殺,如何警猴?”

李錦夜神淡淡,他想要的何止這些啊!

“先生,要殺,猴要警,差事要完,福王的面子要賣,但程德龍這個人……我必須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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