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你哪里不行?”
漢子指了指自己下:“這里不行。”
張太醫無力翻白眼,心里罵道:賣媽屁的,老子是太醫,不治痿!
兩個時辰一到,張太醫甩袖走人,腳下連個停頓都沒有,并且全程黑臉。
“瞧瞧,瞧瞧,這就是名醫的風范啊,牛氣!”
“我還是想不通張太醫怎麼會來坐堂,難不他欠了鋪子主人的銀子?”
“應該和這鋪子的主人有些淵源!”
“什麼淵源?”
“鬼知道!”
翌日,鬼醫堂又有新告示出,明日起,有郎中坐堂。
“哇啊啊,真的有郎中坐堂嗎?”
“這鬼醫堂名堂真多啊,從哪找來的郎中,不會是繡花枕頭一包草吧!”
“你們誰也別攔著我,我這輩子什麼都見過,就沒見過郎中!”
“那郎中不會是男扮裝的吧,老子怎麼就覺得這麼稀奇呢!”
次日,鬼醫堂開鋪,鋪中除了原來的溫郎中外,還多了一個俊秀年,仔細一看,那年耳垂上有兩個耳,正是扮男裝的高玉淵。
“真的是子啊,長得好俊啊!”
“那皮真白,水都掐得出來。”
“醫怎麼樣啊,會不會看病啊!”
……
三天后。
帝都的酒肆,茶坊,花樓都在議論一件事。
“你們還都知道鬼醫堂的郎中啊?”
“知道知道。”
“他娘的,這郎中醫半點都不比男郎中差,前幾日我弟妹難產,都說要一尸兩命,竟給救活了。”
“真的,假的,別是懵我們的吧?”
“誰騙人,誰就是特麼的孫子。”
“我也聽說個事,我鄰居表舅家兒的兒子,這皮孩子也不知道吃了什麼不干不凈的東西,渾搐,口吐白沫,眼看就要斷氣了,送到鬼醫堂,本來是沖著張太醫去的,結果,是那個郎中用針給救活了。”
“不會吧,這麼神?”
“就是這麼神啊,現在好多人都等著去看病呢!”
“怕是沖著人家長得俊,想多看幾眼才去的罷!”
“嘿嘿嘿,你看看你,下流了不是……不過長得可真是俊啊,著男裝都讓人移不開眼睛,若換了裝……嘖嘖嘖,那可就是天仙一樣的人了!”
“那郎中姓啥名誰,是哪家的?”
“這話說來又長了,你還記得前些時候把自個親爹送進牢里的那位小姐?”
“記得,記得,難道是?”
“可不就是嗎!”
“啪!”
陳清焰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臉了冷沉了下來。
“爺,都是市井之人傳的,高小姐怎麼會做這種拋頭面的事呢,想想都不可能!”
陳清焰一雙手握拳,“走,立刻去看看!”
……
只遠遠一眼,陳清焰的頭皮就炸了起來,書桌后面坐的,不正是朝思暮想的人嗎?
他抬頭看了看沉沉的天空,掏出二兩碎銀子,扔給阿九:“去,個隊!”
玉淵寫完藥方,把方子遞給藥僮,喊道:“下一個!”
一個悉的影夾雜著寒氣裹挾而來,玉淵一抬頭,表難以置信,“你怎麼來了?”
陳清焰瞥見這個表,冷冷道:“看病!”
看病就看病,氣鼓鼓的是怎麼回事。
玉淵:“手,扶脈。”
陳清焰起袖子,把手過去,三潤手指搭上來,他心里的火呼的一下子竄了上來。
千金大家小姐,讓人多看一眼都是,更何況還要與各病人,這子知道不知道這樣做,意味著什麼?
玉淵凝神診了一會,舒眉道:“沒什麼病,就是火大了些,我開一盞去火的藥,三天保管消下去。”
“你知道我為什麼火大嗎,高玉淵?”陳清焰控著聲音,聲音低八度,更顯沉。
“為什麼?”
“你知道你這樣拋頭面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帝都貴族大門,不會向你敞開,你嫁不進高門,你知道不知道,啊?”
到后半句,顯然是控制不住了,陳清焰起了勢,靜就大,鋪子里的人頻頻向他們看過來。
玉淵呢 聽著。
平靜,眼神都不帶變化的,心如止水。
“陳清焰,如你所說,我這種份的人,嫁不進高門,也沒想嫁。”
陳清焰握拳頭,怒道:“高玉淵,你不愁吃,不愁穿,你圖什麼,安安份份做個大小姐不好嗎?”
“什麼安份?在家從父,出門從夫,夫死從子就是安份?”玉淵深吸一口氣:“我拋頭面,開鋪行醫就是不安份?”
“你……”
“且不說你不是我的誰,沒資格來教訓我;就算是有那個資格,你當我會聽?”
玉淵勾笑了笑:“人各有志,你志在仕途,我志在救人,我沒說你鉆營仕途有錯,你也別說我治病救人不對,給彼此留點面,日后再見我還你一聲陳清焰,否則,就只能喚聲陳公子了。”
陳清焰氣得臉一白,冷汗從腦門上冒出來,他想到了四個字:自取其辱!
……
送走最后一個病人。
玉淵凈手,凈面,換上裝,與溫郎中打過招呼后,披上斗篷鉆進早就停在后門的馬車,回了高府。
回到府里,羅媽媽嫌棄鋪子里的小藥僮伺候的不干凈,又親自端水給小姐凈面洗手。
一切妥當,玉淵坐下來用餐,剛用幾口,就見沈容領著大慶走進來。
玉淵忙放下筷子起,“你怎麼來了?”
大慶從懷里掏出一封信,言簡意賅道:“小姐,是南邊的信。”
玉淵心中一跳,不敢肯定,“專程給我的?””
大慶點點頭,“世子爺讓小的送過來。”
“要回話嗎?”
“不需要,世子爺也收了信。”大慶抱抱拳:“對了,世子爺還讓小的帶句話,鬼醫堂風頭正盛,低調行事,他會在暗中幫著的。”
這話平淡無奇,聽著卻大有深意。
玉淵忙道:“替我謝謝你家世子爺。”
大慶一走,羅媽媽忙湊上來,“小姐,他剛剛最后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同行是冤家,必是有人暗中使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