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愛憎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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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靖玉失魂落魄地回到侯府,衛鈞已經把謝南嘉和畫樓到了西院的室,請胡千山為畫樓診脈。

謝南嘉自那天之后,就再也沒見過趙靖玉,如今見他一寒氣滿面風塵地出現在眼前,居然有種久別重逢的覺。

只是,趙靖玉的緒看起來很低落,不知是累的還是凍的。

迎上去,把自己的暖手爐遞給他,溫聲道:“這一趟,辛苦你了。”

趙靖玉沒接手爐,直接把自己的大手捂在謝南嘉手上,怔怔地看著,沉默不語。

他的手涼得骨,謝南嘉不打了個寒戰。

“你怎麼了,是不是累著了?”

“不是。”趙靖玉輕輕搖頭,“鎮國公府的事,你聽說了嗎?”

謝南嘉微微一怔,繼而點了點頭:“聽說了,鎮國公府十二年前丟失的小小姐蘇錦屏找回來了,為了表示慶祝,鎮國公府給京中各府下了帖子,請大家明日去參加錦屏縣主的接風宴。”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趙靖玉吸了吸鼻子,往日總是灼灼生輝的眸子此時也變得黯然失,“我以為你會難,看來并沒有。”

謝南嘉垂眸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

雖然這個消息來得太過突然,但做為蘇錦屏的表姐,小姨母的外甥除了為到高興,還能做什麼?

只是可惜了趙靖玉這一番苦心,到頭來白忙活一場。

看著趙靖玉沮喪的樣子,心里也不好的,出手在他肩上拍了兩下,安道:“沒事的,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已經盡力了,與不要看造化。”

“所以才造化弄人,是嗎?”趙靖玉自嘲一笑,“我就說,這該死的老天爺對我沒這麼好,每當我以為要看到曙,他就會兜頭潑我一盆狗。”

謝南嘉跟著笑了一下,老天爺對又何嘗不是這樣?

“不過你也別擔心,我總會有辦法的,京中名門族又不止鎮國公府一家。”趙靖玉郁悶了一陣,又反過來安

“不用……”謝南嘉想說不用了,之所以愿意接認親這種荒謬的提議,是因為去鎮國公府對大有益,如果不是鎮國公府,對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只是看著趙靖玉明明很失落還要極力安,拒絕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只好改口道:“不用太刻意強求,順其自然就好。”

兩人在外間說著話,里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胡千山負手從里面走了出來。

謝南嘉沒看到畫樓,忙迎上去問:“先生,畫樓呢?”

“剛扎完針,讓睡一會兒。”胡千山道。

“多謝先生,先生辛苦了。”謝南嘉道。

胡千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轉而又看向蔫的趙靖玉,捋著胡子道:“是那臭小子說這里有個做食的高手,我才勉強同意來的。”

謝南嘉:“……”

這人是有多饞,頂風冒雪趕來,就為了一口吃的?

“既如此,先生先和二公子說會兒話,我去給你們做飯。”笑著說道。

西院的廚房里常年備滿了各種珍貴食材,在幾個廚娘的協助下,不到半個時辰,一桌味就送到了趙靖玉的房里。

丫頭們把酒菜擺好,自行退出,謝南嘉最后端著一罐素錦湯走進來。

“不知我的手藝合不合先生胃口?”把湯放下,笑地問道。

胡千山吃得兩眼放,連連點頭道:“合,合,太合了。”

謝南嘉笑著給他盛了一碗湯,雙手捧著遞到他面前,“因時間倉促,怕鴿子燉不,只好先做了一道素湯,先生莫見怪。”

“無妨無妨,反正那丫頭的毒要七天才解,你明天早點燉上就好了。”胡千山不客氣地說道,接過湯喝了一口,頓時瞪大了眼睛,“噫,這素湯都好喝得很呢!”

“先生喜歡就好。”謝南嘉道,“先生和二公子先吃著,奴婢多做了一份,去給侯爺送去做宵夜。”

“嘖嘖……”胡千山看著退出門外,對趙靖玉道,“怪不得我前些天見侯爺又健壯了許多,原來天天有這口福,干脆我以后就常住在這里好了。”

趙靖玉心不好,懶得搭話,自顧自抱著酒壺一口接一口的灌酒。

胡千山被冷落,很是不悅,長臂一,奪走了趙靖玉的酒壺。

“多大點事兒,也值得你借酒澆愁,鎮國公府的路行不通,這不還有你師傅我的嗎?”

趙靖玉猛地一震,坐直子警惕地看著他:“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事明明只有自己和程侍郎知道,他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我是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八卦的胡千山,這世上還有我不知道的事?”胡千山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況且,從你八歲起我就是你師傅,你那些小九九能瞞得過我?”

趙靖玉:“……”

胡千山手一:“既然事搞砸了,就把我的西周古劍還給我,不然別指我幫你。”

趙靖玉:“……”

“快點,還我!”胡千山催促道。

趙靖玉從懷里出那把劍,遲遲疑疑地遞過去,胡千山手去接,他又迅速收了回來:“你真的要幫我?”

胡千山眼一瞪:“為師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騙我的多了。”趙靖玉道,“八歲那年你騙我跳進結冰的湖里,九歲你又騙我從懸崖往下蹦,十歲你騙我把手進開水里撈豆子,十一歲……”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胡千山連忙打斷他,干咳道,“我那是為了磨練你,不能說是騙,圣人不說了嗎,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嘁!”趙靖玉不屑地冷哼一聲,“你不是反對我和小丫頭糾纏嗎,現在怎麼又主要幫我了?”

胡千山嘿嘿笑了兩聲:“我那時不知道會燒菜。”

趙靖玉:“……”

“你打算怎麼幫我?”他把劍丟過來。

胡千山手接住,細細檢查一番,確認沒掉包沒損壞,小心翼翼地揣進懷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咂舌品了品,才慢條斯理道:“我還沒想好。”

趙靖玉:“……你信不信我把桌子掀了,讓你吃不。”

胡千山忙用力摁住桌子:“別別別,我現在就想,現在就想還不行嗎?”

……

次日一早,天氣晴朗,紅日映雪,府里的小姐們停課一天,跟著秦氏去國公府赴宴。

錦屏縣主走失了十二年,如今終于被找回,可想而知鎮國公府會以怎樣的排場來慶祝這一天大的喜事。

因今日京中所有的名媛貴,王孫公子都要出席,各位小姐們在家里都是卯足了勁的打扮,把自己最好的裳最好的首飾全都拿出來穿戴上,名貴的胭脂水也豪不吝嗇地往臉上涂抹,盼著自己能為宴席上最耀眼的姑娘。

四小姐趙蘭芝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裳首飾,雖說老太太如今疼,但這場宴席來得太突然,本沒時間給做新置辦首飾。

再者來說,到底是個庶,就算老太太再偏心,也不好讓了嫡的風頭,這樣即便兩個嫡當時不會說什麼,過后也會想辦法報復的。

基于這種考量,老太太便讓房里丫頭給送了一套不錯,款式低調的頭面,并一件湖藍錦鍛出風的斗蓬,裝扮起來既不失的清純雅致,又不會顯得太艷,了嫡姐的風頭。

“老太太真是用心良苦,可見對小姐是打心底里疼的。”謝南嘉親自幫趙蘭芝穿戴整齊,又為畫眉。

趙蘭芝也明白祖母著實為費了不心思,端詳著自己鏡中的容,嘆息道:“可惜我沒什麼本事,不能報答祖母的恩,還有你,若不是你,我也沒機會得到祖母的疼,真不知道該如何謝你。”

謝南嘉莞爾一笑:“小姐無須為這些事掛懷,等你覓得如意郎君,有的是機會報答我們。”

趙蘭芝頓時面通紅,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一個青影。

唉!幽幽地嘆了口氣,起道:“快走吧,別讓母親等急了。”

謝南嘉和素荷陪著出了門,李嬤嬤不放心,追到大門外對素荷千叮嚀萬囑咐,千萬要收斂脾氣,別給四小姐丟臉。

素荷自打跟了趙蘭芝,這是頭一回出席如此隆重的宴席,只顧著興,顧不我嫌煩,爽快地應下了。

一路沿著被打掃干凈的回廊走到外院,車夫們已經套好了馬車在那里等候。

趙蘭芝擔心自己來的晚,沒想到卻是第一個到的。

為了顯示侯府的氣派,秦氏沒打算讓姐妹們著坐,給五個小姐每人安排了一輛馬車,加上自己的,一共是六輛。

趙蘭芝沒敢先上車,抱著手爐站在外面等待嫡母姐妹們的到來。

天晴冷晴冷的,穿堂風一陣一陣的刮著,沒多大會兒就凍得兩腳發麻,發紫。

過了半晌,聽見嘰嘰喳喳的說笑聲,秦氏領著一群環佩叮當的兒走了過來。

妾室們沒資格出席宴席,兩個姨娘不放心自己的兒,也都跟著送過來了。

趙蘭芝看著姐妹們在各自的娘親陪同下歡歡喜喜熱熱鬧鬧的,低下頭,掩飾掉眼中的傷,把手爐遞給謝南嘉,迎上前給秦氏見禮。

秦氏說著免禮,暗中把打量了一番,對的裝扮還算滿意,就是一張臉太出眾,有些礙眼。

后面的幾個姐妹都打扮得花一樣艷,尤其是趙蘭姝,更是把自己最心的百蝶穿花的織錦大氅都穿出來了,跟一比,趙蘭芝就像是襯托紅花的綠葉,讓到十分用。

相比幾個妹妹,趙蘭雅雖然打扮得更為華貴艷,但的心思卻不在和姐妹們攀比妝扮上,自打從母親口中得知袖兒已經知道了的所做所為之后,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怎樣讓袖兒永遠地閉上,以免此事傳揚出去壞了的名聲。

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很適合作手腳,因此,從昨天晚上就開始籌劃,怎樣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這樣想著,下意識往謝南嘉那邊看了一眼,悚然發現謝南嘉也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神看著,嚇得心里咯噔一下,連忙移開了視線,催促秦氏道:“母親,外面冷,咱們快上車吧!”

車夫們放下踏腳凳,姐妹幾個按長順序去找自己的馬車,這時,四姨娘突然氣吁吁地趕了過來,在眾人好奇的目注視下走到趙蘭芝跟前,隨手從懷里掏出一長串瑩潤飽滿,熠熠生輝的珠鏈,笑著說道:“聽聞你要去國公府做客,這串南珠是侯爺出征南洋時給我帶回來的,你戴著添點彩,省得人家笑話咱們侯府的小姐寒酸。”

說完不等趙蘭芝推辭,親自把珠鏈給戴在脖子上。

珠鏈很長,足足繞了三圈,配上趙蘭芝湖藍的斗篷,顯得溫雅大氣,相得益彰。

那邊的幾個小姐和姨娘看得眼都直了,尤其是四姨娘炫耀似的說是侯爺從南洋特意給帶回來的,更是讓們嫉妒的發狂。

謝南嘉在一旁不笑了,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四姨娘打發去大廚房時,也曾送了一串珠子,說是南國進貢的。

這四姨娘,的珠子未免太多了些。

不過四姨娘能來送趙蘭芝,倒是很出乎意料,可見四姨娘對認趙蘭芝做兒的事還真上心的。

趙蘭芝也同樣沒想到四姨娘會來送,在四姨娘溫和的笑容里到心頭一暖,眼淚差點掉下來。

“多謝姨娘。”小聲說道,“等我做客回來,就把鏈子給你送去。”

“送什麼,這是我送給你的,哪里還要你還。”四姨娘笑著拍拍的手,親自扶上車,“快上車吧,別讓大伙久等,去了好好玩,有話回來再說。”

嘁!那邊的幾位紛紛撇,各自上了馬車。

趙蘭芝再次道謝,在四姨娘的扶持下上了車,謝南嘉和素荷也跟著上去,一左一右挨著坐下。

轆轆出了侯府,被護衛們前呼后擁著向鎮國公府駛去。

原本秦婉如也是要去的,只因有孕在,秦氏怕宴席上照顧不周有什麼閃失,就讓留在家里靜養。

一路行來,時不時能到別府去赴宴的車駕,相的隔著簾子打聲招呼,結伴而行,到了鎮國公府所在的朱雀大街,來往的車駕更是排了長龍,浩浩,蔚為壯觀。

幸好國公府早有準備,派了幾十人的護衛隊在街上專門負責指揮疏導通,因此雖然賓客如云,也未見擁堵。

定遠侯府家的夫人小姐份尊貴,自然是極重視的,因此,他家的馬車一拐過街口,便有下人進去通報,不大一會兒,老國公的二兒媳鄭氏便帶著人迎了出來。

秦氏剛下馬車,等在門口的鄭氏就親切地迎上去,挽著的手姐姐:“姐姐大駕臨,妹妹不曾遠迎,多有怠慢,還請姐姐不要見怪。”

“妹妹客氣了。”秦氏反握住的手,“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們今日有多忙,都是自家人,你本不用來接我,我自己走進去便是了。”

說的這個自家人,是指謝南嘉是夫人盛青云的外甥這層關系。

“那怎麼行。”鄭氏笑道,“原該是我家大嫂親自來迎你的,可從孩子一回來,就寸步不離的跟著守著,哪兒也不肯去,還姐姐諒。”

秦氏就唏噓著拭了下眼角:“可憐見的,都是當娘的人,我怎麼會不諒。”

說話間,幾個小姐都從車上下來,匯集到秦氏跟前母親。

秦氏便把幾個兒引見給鄭氏,又讓兒們給鄭氏見禮。

鄭氏便一手拉著趙蘭雅,一手拉著趙蘭姝,夸姐妹兩個生得好,花一樣的水靈,看著就喜歡。

夸完了自然要問起親事,秦氏笑著說還沒有相看人家,半真半假地拜托鄭氏幫忙留意好人家。

一路客套著進了后院,來到夫人盛青云的院子,院子里熱熱鬧鬧的,一派喜慶,謝南嘉瞧著四周的景,覺得又悉又陌生,一時慨萬千。

自從表妹走丟后,母親怕姨母見著景生,便很再帶來看姨母,后來嫁進侯府,自己過得也不痛快,更是一次都沒來過國公府,以至于現在連姨母的樣子都有點記不清了。

因此,一想到馬上就能見著姨母,便忍不住激起來。

到了會客廳,已經有早來的夫人小姐們在喝茶聊天,見鄭氏引著秦氏母們走進來,眾人紛紛起們打招呼見禮。

秦氏帶著兒們一一回禮,客套了好半天,才和眾人一起落座。

趙蘭雅和趙蘭姝都有自己相的姐妹,和母親打了招呼后,便和小姐妹們坐在一說話去了,三小姐趙蘭韻向來是趙蘭姝的跟屁蟲,也跟著去了,于是秦氏邊就只剩下趙蘭芝和趙蘭心。

謝南嘉站在趙蘭芝邊,看向廳中空空的主位,心想鄭氏說得果然不假,小姨母為了守著表妹,連客人都不陪了。

表妹走丟的時候才三歲,也不知道如今長什麼樣了,還有,到底是怎麼找回來的?

正疑,便聽到夫人們聊起了這事,說錦屏縣主是二夫人鄭氏娘家一個遠房表親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的。

那位表親是個走江湖賣藝的,有一天賣藝到了頂南邊一個南江縣的地界,無意間在街上看到了錦屏縣主。

因為錦屏縣主和夫人一樣生了一雙丹眼,后頸還有一個蝴蝶形的胎記,當初為了尋找,府里沾親帶故的親戚都出了,二夫人這位表親多年來也時時惦記著此事,所以一看到那個姑娘就上了心,多方打聽后,得知這姑娘是被人賣到南江縣的,便立即修書給二夫人報信。

二夫人把這消息告訴了小國公夫婦,小國公當天就帶人去了南江,幾經周折,確認了錦屏縣主的份,便給了錦屏縣主的養父母一筆錢,把人帶回了京城。

如此離奇又戲劇的過程,聽得眾人都唏噓不已,幾個年紀大的老人家更是連聲念阿彌陀佛。

謝南也暗自念了一聲,謝佛主保佑,讓表妹和家人終得團圓。

這時,有人喊了一聲,夫人和錦屏縣主來了。

會客廳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紛紛起,向門口看去,只見一群丫頭仆婦簇擁著兩個披同款大紅團錦白狐鶴氅的盛裝人走了進來。

夫人盛青云年輕時就是個大人,和姐姐盛青鸞并稱京城雙姝,后因唯一的兒走丟,傷心絕,長年閉門不出,時間長了,眾人都忘了的長相,如今乍一見云鬢高挽,妝容素雅,牽著和同樣裝的兒款款而來,一時驚為天人。

兒,傳說中的錦屏縣主,和長著同樣的丹眼,披同款的鶴氅,俏的容在白狐和滿頭珠翠的映襯下,也同樣得驚人,唯一中不足的,大概就是缺了名門閨秀該有的貴氣,神約還著一小戶人家特有的怯意。

不過畢竟是在外面生活了十二年,乍一回來,難免有些不適應,假以時日,自然會慢慢轉變過來的。

夫人盛青云一掃多年的霾,滿面春風地和眾人頷首示意,從門口開始,依次把諸位夫人小姐介紹給自己的兒。

錦屏縣主雖然有些怯生,卻很用心地記著每一個人的名字和模樣,看得出來在極力讓自己盡快融大家族的生活。

到了秦氏面前的時候,盛青云略微停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敷衍起來。

方才秦氏進府的時候,老國公夫人原是要讓出去迎接的,但因著外甥的死,對秦氏極其厭惡,說什麼都不愿意去接,老國公夫人沒辦法,才讓二兒媳鄭氏去接的。

此時見了秦氏,看帶著五個兒風風的,姐姐唯一的兒卻死在們家,就更不想搭理了。

鄭氏就跟在邊,見一變,便知道心中所想,忙笑著說道:“大嫂久不出門,看人都恍惚了,怎麼連秦家姐姐都忘了不?”

盛青云冷笑:“堂堂定遠侯夫人,我外甥的婆婆,我怎麼會忘,只是我聽說如今了自家侄的婆婆呢!”

秦氏被說得老臉一紅,訕笑道:“南嘉是個好孩子,我們都念著呢!”

盛青云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就牽著兒走到了下一位夫人面前去了,既沒讓兒和秦氏見禮,也沒有讓和秦氏的幾個兒互相認識。

這種毫不掩飾的厭惡,讓跟在后面的鄭氏都覺得難為

可是有什麼辦法,這個大嫂向來就是這樣憎分明,敢說敢做,別說是了,就是婆婆來了也只能干看著。

好在今天人多,有什麼尷尬的場面很快就蓋過去了,也沒人會一直揪著不放。

盛青云和所有人都寒暄過后,便牽著兒的手坐在了廳中的主位上,客客氣氣地招呼眾人喝茶用點心,談笑風生和眾人閑話家常。

正說著話,仆婦進來稟報,說大公子領著各府里的公子過來了。

雖說是男有別,但今天是個特殊日子,錦屏縣主要徹底融京中貴族圈,不可能不認識這些公子們,于是老夫人便想著,既然難免要見,不如大大方方地在一見了,遮遮掩掩反倒顯得小家子氣。

再者來說,各府帶了那麼多公子小姐過來,為的還不是趁機相看一眼,索就借著自家的喜事全了大家,也算是好事一樁。

盛青云之前已經得到婆婆的授意,聽聞兒子帶人來了,便吩咐仆婦把人請進來。

仆婦領命出去,頃,大公子蘇錦城帶著一大群公子哥進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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