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慧眼急睜,調集全部魂力,分爲兩道,一道奔向老舅,一道奔向江靈!
這兩道魂力都是迎著李星蕓在老舅和江靈額上的符紙而去。
老舅和江靈的魂力算是不弱,但是在李星蕓的符咒迫下,卻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憑藉意志,拼盡全力抵抗那一一毫不斷侵魂魄的破壞力量,在煎熬中,苦苦地等著神智被一點點吞噬,直到全部淪喪,空剩下兩副皮囊。
不可否認,李星蕓對符咒的運用已經到了無可挑剔的完境界,若不是此時此刻注意力稍稍渙散,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我即便是憑著大圓滿境界的三魂之力,也無出手必勝的把握。
李星蕓萬萬不會想到,會有人在此時朝著的符咒攻擊,而我的強悍魂力,就在此時猛然發!
“去吧!”
我心中暗自喝道,兩道集蘊已久的魂力自慧眼之中狂奔而出,朝著慧眼鎖定的目標而去!
“給我破!”
只聽“啪”、“啪”兩聲輕響,老舅和江靈額上的紙符一起攔腰裂掉,飄然落下,自燃灰。
老舅和江靈均是渾,他們本來幾近虛空的目中,猛然都清澈了許多,只是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李星蕓心有應,急忙回頭去看,一見此狀,大吃一驚,嘶聲道:“居然破了我的命符?”
待看到老舅與江靈的神狀態,李星蕓又自顧自搖頭,喃喃道:“不可能!他們現在尚未恢復正常,斷無破我命符的功力!那又是怎麼回事?”
李星蕓眼珠子轉了一轉,然後瞄上紅葉:“難道是紅葉小牛鼻?”
紅葉先前與李星蕓拼符咒之力,已然不敵而暈厥過去,此時尚未復甦,但李星蕓不知道自己的符咒因何而被毀掉,還以爲是紅葉在假裝,便上前踢了紅葉一腳,喝道:“小牛鼻子,起來!”
邵如昕卻在激戰之中道:“不是他,是陳元方來了!小心他!”
李星蕓微微一愣,怒道:“上次逃跑那臭小子?好哇!天堂有路你不在,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說話時,李星蕓又出兩枚紙符,道:“一下子破掉我的兩枚命符,饒是陳天佑老牛鼻子也做不到,既然你如此厲害,老孃再!我看你還能不能破!”
李星蕓的符咒所蘊含的破魂之力異常強大,以紅葉四十年的符法修爲,尚且被暈,老舅和江靈也直接混沌失常,阿子更是一舉癱,所以以常理來看,即便是高手也無法一舉破掉李星蕓的兩枚符咒,更不用說四枚了。
但我恰恰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卻遊走在高手邊緣的特殊高手!
在谷中不斷地以魂力作戰,對其運用從陌生到悉,再到巧,最終意隨念轉,隨心所,不但用的毫無力,恢復也極快。
眼看李星蕓又拿出兩枚符咒,暗自誦訣,我雙手出,食指、中指併攏,其餘三指訣,併力按在眉棱骨側,又是兩道魂力奔出,迎著李星蕓手中的兩枚紙符衝去!
符咒之力將發而未發之時,往往最易擊破,而這時候也是施者防守最薄弱的空當。
“再給我破!”
我咬牙切齒地在心中喝道。
“啪”、“啪”!
兩枚紙符不負我之所,在瞬間一起崩裂,李星蕓“哇”的吐出一口鮮,臉一下慘白如紙,看著手中的符咒燒落灰,李星蕓神一陣恍惚,竟不由自主地往後踉蹌幾步,然後無力地坐倒在地。
玄門五,無論山、醫、命、相、卜,全都講究自的修爲與自然界的契合度,正所謂順道者昌,逆道者亡,修爲越高,與天道越契合,本事就越強!
山和命尤其講究這一點,在施者施時,爲了與彼時、彼景、彼、彼境合而爲一,往往需要耗費大量的、氣、神、力,用以調整自的狀況,去達到與自然道、法的契合。
如曾子伯與李星蕓之輩,其調整自狀況所需的時間越迅速,調整自狀況的程度越準,其所施之也就越厲害。
但越厲害,他們支自的、氣、神、力也就越嚴重,一旦超過自修爲的負荷度,就會遭巨大的反噬,畢竟道法講究順其自然,不喜過分支。
如紅葉勉力而爲,就被李星蕓以兩道符咒生生地耗暈,而我一連破掉李星蕓四道符咒,李星蕓爲施展這四枚符咒所耗費的大量、氣、神、力也一下子化爲烏有,甚至反噬其自,所以李星蕓也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我藏在暗,又是以魂力攻擊,所有人都看不見我,也看不見實質的攻擊,而李星蕓手持符咒,忽然崩裂,然後噴而倒,這種景詭異而可怕,張熙麓和曾子伯都面大變,警惕而驚懼地環顧四周,再也顧不得表哥和木菲明等人。
太爺爺從邵如昕、袁奕筎兩人之間而退,“哈哈”大笑道:“好元方,好孩子!如此神出鬼沒,連太爺爺都已比不上,這纔是我麻家神相應有的潛質!”
太爺爺對戰邵如昕、袁奕筎,雖不能勝,但也不至於落敗,自保尚綽綽有餘,逃跑也輕而易舉,只是想要救人卻很難。
我繼續俯低子,只憑耳朵在聽周遭的靜,我可不希在此時被他們發現。
老舅和江靈雖然離危險,但依舊渾渾噩噩,並未全然甦醒,我正在思索如何將他們徹底救治如常,忽聽太爺爺朗聲誦道:“靈源浪息清,地無塵淨。神水本來清,隨流便不澄!只今還不,慧日自西東,清淨本無言,施爲不自然!默識玄關通,靈寶凝堅!無上尊者!”
道號喧畢,太爺爺高聲喝道:“蔣家明義、茅山紅葉、江氏通靈!人間尚有無邊勝景,何至遠去?我等已然久候,此時不醒,更待何時!”
這喝聲輔以龍之力,聲震雲霄,紅葉竟一下子坐了起來,老舅和江靈的眼神也變得完全澄澈!
我心中頓時大喜,太爺爺近百年的清靜道法修爲,果然非同凡響!
正在欣愉之際,邵如昕驀然高:“我已算出,陳元方就在方圓三十丈之!方位在乾,把他給我找出來!”
李星蕓尚虛弱不堪,曾子伯聞言,立即舍了表哥,轉朝我所在的方位奔來,張熙麓也把目投向我的所在。
我暗罵邵如昕道:“這個死人,果然厲害,竟一下子就算到了我所在的方位。”
爲今之計,只能現了,可惜只實施了一次襲。
曾子伯速度極快,瞬間便已近,太爺爺見狀,也急往我這裡趕來,邵如昕卻早已算定太爺爺的向,朝著太爺爺要去的方位連開數槍,子彈先行,太爺爺後發,就好似自己往子彈上去撞一般!
這況危險至極,太爺爺只得散盡去力,生生剎住步子,袁奕筎如飛趕至,朝著太爺爺後腦一掌拍下,太爺爺勁已用老,無法以閃避,急切間大喝一聲,側頭振臂,拂塵陡然後掃,數不清的如鋼針般而開,袁奕筎見狀,也只好收回攻勢,暫且退守。
此時邵如昕又到,與袁奕筎再次合攻太爺爺,太爺爺想要趕來我這邊,短時間卻也不可能了。
表哥趁機回合老舅、江靈,也紛紛往我這邊趕,張熙麓卻迎了上去,嘿然笑道:“幾位哪裡去?”
老舅見是張熙麓,嚇得臉都變了,當即嘬高呼,棲息在山嶺之上的一衆鬼蝙蝠登時“吱吱”,紛紛飛起,迎著張熙麓而去。
張熙麓也不懼怕,一邊攔著老舅等人,一邊漫天揮灑藥,鬼蝙蝠竟無法近其前,而老舅等人也無法從其邊逾越而過。
這些事發生的極快,恍若白駒過隙,只是一瞬,曾子伯在此期間也只堪堪近,裡高聲喊道:“元方,我是你外舅公,你莫要害怕,我不會害你,千萬要聽話!”
聽話?
“好!我在這裡!”
我緩緩地站起子,看著迎面而來的曾子伯,一不。
曾子伯見狀大喜,步子也放慢了,口中說道:“好孩子!五大隊對於聽話的人,向來都是寬宏大量的……”
我笑道:“舅公,讓我向您問好,自從爺爺死後,老人家越發孤寂,思及孃家親人,往往莫名落淚,尤其是您,可是想念的很,幾次三番提到,您什麼時候回去看看?”
曾子伯一愣,喃喃道:“我和有幾十年都沒見了……”
臨陣之機,豈是敘舊之時?
我魂力急出,瞬間將曾子伯全然籠罩其中。
“曾子伯!笨蛋!”
邵如昕忽然大喝一聲,曾子伯猛地一個激靈,看向我的目倏的變冷,手就抓向我的肩頭。
“奇行詭變!”
我斜刺裡一,早到了曾子伯背後。
曾子伯面驟變,他萬萬料不到我的法會如此之快,如此之古怪。
但這只是剛剛開始。
接下來是……
“匿跡銷聲!”
我與曾子伯相鄰,以“鎖鼻功”收斂渾氣息,然後施展逍遙遊之匿跡銷聲,以浩瀚之魂力大舉麻痹其耳、目、口、鼻、、心六意,曾子伯無論如何都看不見我的人,聽不見我的聲,嗅不到我的氣!
我就站在他前,他卻睜大眼睛茫然而驚恐地環視四周。
張熙麓大不解地喊道:“曾兄,你幹什麼!他就在你眼前晃盪!”
張熙麓這一喊,曾子伯更是驚懼,額頭上的汗水已涔涔而下。
我暗自冷笑,回首看見木仙、木秀仍不能,正思如何破解曾子伯的,回首間驀然看見曾子伯懷中鼓鼓囊囊,我心中一,探手抓去,登時掏出來一把稀奇古怪的事。